神形相离
“他是真的?”白泽挑挑眉,盯着云来问。
云来眼角都没动一下,木然点点头:“也许玛瑙祖师已叛变。”
我没理睬他们的谈话,出奇的安静引起白泽的注意:“小莉莉怎么这么安静?莫不是这房间也有鬼?”要不然怎么这么安静。
“这里,”我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白了他一眼,指着窗台上摆放的紫色装饰花接着说道:“居然也有飘零草?”
“飘零草?那是什么?”白泽和云来凑过来。
“番薯城堡的首席魔导士前两年刚发现的新玩意儿,最初发现地是水蓝大陆,还没有研究透彻,所以也没有公之于众。”我耸耸肩,接着说:“不过我曾听我的魔导师提起过,这玩意儿,缺德得很。”
“怎么说?”
“该植物经最高级别提取术提取并进行浓缩后,是只用几滴就能强行使人分离神形的特级邪药。因离开躯壳者被迫飘零,故名飘零草。”我皱皱眉,对于这类邪药,我虽然精通,但每每提起总觉得不适:“不是说地平星球的东西都是疙瘩星球的仿制品吗?这里的飘零草应该也是假的吧。”
“嗯……地平星球的人们管它叫鸢尾。只是一种观赏性花朵,有一定养生功能。”白泽说着,似乎想到什么,问道:“神识被迫离开,那他的身体会不会被其他神识占领?”
我瞥了他一眼:“你是想说,玛瑙祖师可能被人驱走神识占领了身体吗?抱歉,据我所知不行,但番薯城堡对于飘零草的研究尚不完善,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再说了,这就算是飘零草的复制品,它的能力也大不如前吧。要么灌一大桶浓缩液,要么让被驱逐神识露出一点然后强行剥离。”我想想那个画面,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种无形的血腥简直是小朋友克星好嘛?!比狼外婆这种老土威胁还管用啊!
“明天再说吧,睡了睡了,拜拜朋友们~”我打了个哈欠,晃悠悠向最右边那个卧房门走去。
……
“莉莉……莉莉……”
“救我……快救我……”
“快来不及了……”
“救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
我被刺耳的尖叫惊醒,睁开眼那一瞬呼吸一滞,紧接着又长舒一口气。
不对!
我敏锐感觉到这不是我入睡时待着的房间,我甚至不是躺着的姿态!
难道是梦游?这还真是有生以来头一回啊,不过游戏体验真不怎么样。
我一边默默吐槽,一边环顾四周。唔,小儿手臂粗的铁栏杆、一闪一闪的蓝色电网、有些潮湿的暗灰色墙壁……牢狱标配啊!
难道我自觉罪大恶极所以自己关了自己?
那也说不通,因为我在牢房外面,而不是里面。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出于我那该死的好奇心,我还是怕且怂地往前挪去。
不知走了多久,我好像听见微弱的人声。我循声而去,又拐过一道灰泥墙,两个人影突然映入眼帘。我急忙躲回去。
“给他用药了吗?”
“用了,君上。”
“还需要几天?”
“最多两天。”
“足够了。哼!那些贵客,我来替他好好招待吧……”
是那个见我们的教皇的声音!我紧张地扣住身边的铁栏,被毫无防备刺了一下。
“嘶——”我手一抖,低头看去,只见那栏杆上竟附了蛇形倒刺,细看之下,似乎泛着蓝莹莹的光。那蛇竟是活的!
“啊——”我顾不上会不会被前面人发现,惊叫出声。
“莉莉!莉莉!快醒醒!”
白泽和云来的声音唤醒我。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两人正带着一脸明眼人可见的担忧围在我床边。
我坐起身,有些茫然。我想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我混乱的记忆。
“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也许,那位教皇真的占用了玛瑙祖师的身体……我刚刚做了一个……大概是梦吧。”
“大概?”白泽挑眉,我真怀疑他那天得把眉毛挑断:“说说?”
“就是,我刚刚不是睡着了嘛……”
听我一五一十地说完,两人陷入沉默。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还是选择自己来打破沉默。
“那什么……说说你们的看法?”
“云来怎么看?”白泽这球踢得相当熟练啊,一看就是练家子。我眼角一抽,还是选择将目光移向云来。
“我信。”云来无波无澜的双眼看着我,声音不大却莫名有一丝斩钉截铁的意味。
白泽笑笑:“少数服从多数,那我也信。”
“我还真没打算逼着你信。”我翻翻白眼。
他轻飘飘回道:“小心哪天把眼睛翻烂。”
“……”这句式竟如此耳熟?
“好啦,意见统一成就达成!”白泽又把话题掰正:“那去找找看吧,那个地方。”
“怎么找?明目张胆地去找一个地牢,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假教皇我们要反他吗?他不把我们关起来才怪,不对,杀掉都有可能唔……”果然,天才小魔女莉莉的脑洞一开就停不下来了,简直是黑洞,还是能自主吸收发育的那种。
“闭嘴闭嘴!你个小乌鸦嘴能不能想点积极的?”白泽白了我一眼,又露出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狐狸笑:“我自有办法,嘿嘿嘿……”
他凑去云来身边不知道叽里咕噜了些什么,笑声里的诡异几乎要溢出来了。
我看着他们俩正欢乐“密谋”的背影,面无表情地摸摸手臂上密密麻麻一大片的鸡皮疙瘩。
隐约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莉莉,救我……”
“救我……快救我……”
“快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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