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可是曾认识过你？”我偏头问正在拾东西的药仙，“奴婢曾有幸跟过夫人一段时间。”她边说着边收拾起药箱，“疼吗？”我看着她微跛的右脚问，“原是疼的，可不知为何夫人一问便不疼了。”“你这小娃娃到是会哄人的很啊。”墨棋笑着说，我却不知为何笑不出来。“帝君帝姬，夫人，小小便先告辞了。”“嗯。”那男子低声应，“她，她方才的意思是，是我忘了以前的事吗？”“嗯，小梧莫怕，以前的事忘了便忘了，大不了我们重头再来。”
这句重头再来算是彻底惹恼了我，我不知为何，只盼着能离他远远的才好，纵使我失了记忆，可还是忘不了这般畏惧感。“小梧，你怎么了？”他抱住了我，“松手，你松手，我不是小梧，你别叫我小梧。”“不，你是，你是小梧，你是我的。”“不，我不是，我是司命簿，是司命的司命簿，不是你的小梧。”“司命薄……司命，夫唱妇随，挺好的。”“我呸！你还真不要脸啊。司命……司命簿，呵呵。”墨棋翻了个白眼以示对我身前男子的不满。“几日前，天帝好似对我说过近几日二郎神家的哮天犬不知怎的到处发情，将天宫的藏书阁弄得极其糟糕，好似正等着寻个闲仙去收拾收拾呢。我看墨棋帝姬到是闲的很啊，不如帝姬搭把手，我替天帝谢过帝姬了。”“别，别，别，这种能体现神仙的高尚人格的工作不适合本帝姬，还是你自己留着享用吧。”“不适合吗？我看帝姬挺适合的。”
“哪能啊？你说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会适合这种粗活？”“哦？”“您二人先聊着，我便先告辞了。”墨棋着急忙慌的想要离去，“不！不要！不要把我一人儿丢在这。”我起身想要追赶，却不想被司命拉了回来。“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我不能，我不能一人儿待在这。”“你不是一人，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呢，小梧。”他紧紧的锢住了我，在我耳旁喃喃道，那话语似是恶咒一样在我耳旁久久盘旋，丝毫不散。
“夫人，该喝药了。”我白了一眼侍候在一旁的侍女，将自己深深的埋进了被子里，“夫人，爷知道了该生气的。夫人，就一杯。”我听此丝毫不动，这已是我自苏醒来的第三日了，在这三日里我日日同司命同寝同食，到如今已是麻木不已了。
“夫人，夫人。”“怎么了？”“爷，夫人她，夫人她不肯用药。”“拿来。”司命接过药盎便来唤我“乖，小梧过来，把药喝了。”“我不喝，我没病，喝这作甚。”“小梧，别耍性子，来，把药给喝了。”“我是仙哪用喝药？”“小梧。”他扼住了我便往我的嘴里灌药，苦的我直皱眉头。不知为何，他总是在这方面对我苛责不已，仿若一个不留意，我便会离他而去一样。“来，小梧乖，这是蜜饯，吃了便不苦了。”我低着头，无论如何都不愿理他，“小梧乖，很甜的。”“我想出去。”“不行，你身体不好，不能染风寒，等过几日你身体养好了我再带你去可好？”
我看着他，就知道这个愿望到头来只是空想。“来，吃一囗，真的很甜的。”“我这几日待在这儿连门都不能出，真的很闷的。你这是囚禁你知道吗？”“很闷吗？”“嗯。”“也是，你往日便是个闹腾的人。此番沉闷你定是不满的。我看你挺喜欢墨棋帝姬的，不如我明日邀她过来陪你可好？”我看着司命的眼，缓缓的低下了头，我知道这已是他所做的最大的让步了。“小梧真乖。”他摸了摸我的头，似是在哄一只小奶狗一样，让我气懑不已。
是夜，我缩在司命的怀里看着窗外在月光映照下的梧桐树，竟是那般萧瑟。“怎么？睡不着吗？”头顶传来了嘶哑的声音，“是我扰了你了吗？”“没有，你怎么了？睡不着了吗？”“听侍女说这天宫原是无日夜的。”“嗯。”“那为何后来又有日夜？”“你娘亲喜欢。”“啊？”“没什么，你喜欢吗？”“喜欢。”“喜欢便好。若你喜欢，待你身体好些我便携你看日光赏月光可好？”好是好，可为何我就是不愿呢。“小梧，小梧。你应我啊。”“我累了，睡吧。”“小梧。”他摇了摇我的手臂，却被我推了过去“司命我真的很累。”累的我不想同你虚与伪蛇，你可知，我最不愿的便是许诺了，我这人，一但许了誓便定要去实现的。可同你之间我不敢去许，我怕我实现不了。
“哟！可算是醒了。亏的我快等了你半个时辰了。”我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臭着脸的墨棋和那堆在她桌前的如山般的瓜子壳。“你什么时候来的？等了很久了吧，怎么都不知道叫醒我。”“我哪敢了，我怕司命会砍了我。”“那你可来晚一些。”我一边在侍女的服侍下穿戴衣衫一边应她。“我到是想啊，可天知道这司命抽了哪个筋，天还未破晓，便打入我宫里硬是将我从被窝里拖了出来。虽说我们是仙，睡不睡都无所谓。但既然有先人替我们造了这黑夜白天的，那么我们为何不好好享受享受。你懂吗？这是情趣。”“我懂我懂。”我忙点头，“懂你个屁。”“小棋啊，说脏话可不好。”“噗，你叫我什么？”“小棋啊？怎么了，不喜欢？那叫棋棋可好？”“咦，还是叫小棋算了。”“夫人，饮药。”我看了看那黑糊糊的药液，又看了看眼挑眉瞧向我的墨棋，皱着眉将药品一饮而尽。生怕被墨棋看出我的胆怯来。“苦吗？”她跷着二郎腿问我，“不……不…苦。”我大着舌头道，“哦，那就好。方才我候的无聊了，将你的蜜饯都吃了，你不介意吧。”“我不介意。”我咬着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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