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精与多之战
一百零一
南唐主李璟要尽力才能保全自己的亲弟弟,在大理国则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大理国主段思平与其弟段思良相亲相爱,既是生活中的家人,又是政治上的各自最坚强的后盾,还是武学上相互借鉴的知己。当然,在武学修为上还是兄长段思平总是先行一步,但段思平的每一次进步与同修习家传武功的大行家段思良的互动切磋是分不开的。
经四年前与杰布派伦珠金刚上人一役,吃了败仗还得大理国重开茶马古道,于理于利都没话说的吐蕃与大理贸易不断。杰布派支持的拉萨王少了土谷浑人的烦扰,对打败阿里人一统吐蕃更添信心,深刻感受到了多一个朋友与少一个敌人的好处,因此暂对大理很好,时时由来往贸易的商人代做使者问候大理皇室。
重大事务拉萨王会派出正式的使者到大理,比如去年送给大理国一尊仿制大昭寺的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佛像时。大理一国上下虔诚信佛,对吐蕃拉萨王的这件礼物十分满意。虽然大昭寺原像是鎏金佛,这尊只是铜佛,但尺寸样式都是一模一样的,材质上有所差别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原像是文成公主入藏携来的,乃是吐蕃的国宝,人家送你一件精仿确已是很给面子了,何况信佛礼佛重在虔诚于心,佛像的材质当为末节了!这不,中原名刹少林寺刚刚赠予大理的释迦牟尼佛像是一尊六尺高的石佛,段思平一样万分高兴,在崇圣寺置办了一桌最好的素席,亲自陪少林寺的客人。
一路护送佛像到大理的是少林寺罗汉堂的七位僧人,带头的是智真和尚。智真和尚看起来年纪轻轻却已是少林寺罗汉堂首座。段思平何等眼光,自然看出智真武功修为渊深难测,实际年龄已逾不惑,心中计议与他交谈时慢慢往武学上靠,难得与中原武学之源名满天下的少林寺中高人一唔,怎么可能放过切磋武学一项呢?!好在智真十分开朗健谈,几乎有问必答。
段思平问罢了智真七僧一路的辛苦,又问及少林寺现下的方丈仍是法缘大师,说道:“听闻少林寺这一代出了两个习得易筋经的高僧,法缘方丈便是其中之一,朕早怀仰慕,恨平生无缘一见易筋经的风采。”智真道:“少林无论什么武功,于我们僧人皆是为了防身护寺之末技,恐怕便是陛下有一日与方丈相逢,方丈多半也不会展示易筋经上的武功,方丈于佛法之精研才是全寺上下最钦服的。”段思平点点头,说道:“传闻另一位习得易筋经的高僧武学修为更在法缘方丈之上,看来法师所言非虚了。”
智真起身离开座椅,合什说道:“阿弥陀佛,这一位便是小僧的授业师父法慧禅师,已于去年坐化了。”段思平一愣,有些尴尬,说道:“朕失言了,莫怪,莫怪!”智真见他堂堂一国之君马上致歉,足见气度何如!合什又道:“一来陛下不知,二来师尊乃是前去西天极乐世界,陛下又何必自责。”
段思平悠悠道:“西天多一罗汉,人间却不免少了一位高人,那襄阳燕十五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便是败于尊师手下,尊师可说是天下第一高手了,可惜!可惜!”
智真合什道:“阿弥陀佛,师尊当年与燕十五王屋山一战,小僧就在师尊身边。天下之大,武学之深,更不知有多少武学高人隐世不出,莫说师尊在世绝不会接受什么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便是真的武功天下第一了,小僧适才也说过,那也不过是不足挂齿的末技罢了。”
段思平见智真如此谦虚,带过话题道:“却不知令师与法缘方丈谁更年长些?”智真道:“师尊若是在世今年是七十有三了,方丈大师比师尊年长六岁。”段思平道:“原来法缘方丈是师兄。”段思平心中却道:“人说七十三八十四是两道坎,果不其然!”
段思平却不知智真此时心中所想:“全寺上下人人都以为师尊是老来自然坐化了,我看多半不是,记得师父自七十那年起,便时不时在我面前说什么人生七十古来稀,活到了七十,又悟透了至高无上的武学易筋经,再活到百岁不是什么难事,可七十之后一天天恐怕也能想见是如何度过吧?!却不知信了一世的西天极乐世界是否属实,从来也没有人从那回来讲一声,我既能连易筋经都悟透了,是不是会有可能做个从西方极乐世界回来的第一人呢?每每说起,师尊也只与我一人私下说说,而且嘱咐我万不可叫第三个人知道,我是师尊最得意的弟子,自然一直守口如瓶,去年他突然坐化,我看多半是他自己决意要去探一探神秘的西方极乐世界,不过在阖寺僧侣面前,这方面我自是不会吐露一字!”
智真一行在大理国余下的日子,基本上便是在大理国各处寺院走动,与大理僧人交流佛法心得,但智真七僧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开坛讲经,大理僧人只得作罢。
转眼来到大理已经半月,这日智真表达了欲回寺的意愿,大理皇宫中传来谕旨,尊重智真一行的打算,回赠少林寺六尺高银制白衣观音一座,着智真首座于动身前一天入宫一见。
段思平旨意中说得明白,只叫智真一僧入宫,这日午后智真便只身入宫与大理皇帝作别,明日少林僧动身时便是大理三公送出十里亭外,皇帝大驾就不动了。
智真被引到一处偏殿,内中除了大理皇帝段思平,只有一个与他长相相似之人,一介绍果然是段思平之弟大理镇东王段思良。给智真赐了座,一番关于大理愿与少林寺常来常往的交谈后,段思良道:“法师午间用的素席还满意吧?”智真道:“满意,十分的满意。”段思良道:“法师不要客气,如有不满意之处尽管说来。”智真担心这一帝一王找下面人的麻烦,起身轻抚肚腹说道:“陛下与镇东王不信,可以看看贫僧的肚子都吃得滚圆了。”
段思良点点头,道:“吃饱了便好,免得待会动手法师说没有气力。”智真脱口道:“这……。”段思良哈哈大笑,笑罢说道:“我知道于佛法武学乃是末技,但你也说过这项末技于防身护寺还是很有用的,特别是护寺便是护法啊!咱们切磋一番,武学各有借鉴哪怕有一丝长进,岂不是佛法更多一分护持?”
智真与师父法慧一样,虽然精研佛法,但不似法缘方丈那般执着,内心深处一直极爱武学之道,只是日日身处少林寺中,这个想法被压制隐藏的几不自知罢了。半月前初见段思平,智真已看出大理皇帝乃是屈指可数能与师尊匹敌的绝世高手,今日又见段思良英气勃勃武功亦不可测,一股惺惺相惜之念早在胸中翻滚,明日便离开大理,与这两位难得一见的大高手便这般错过殊为可惜!
当下智真合什道:“镇东王说得有理,小僧再推辞便是不识抬举了,不过莫说是两位贵人,便是平素与武林同道切磋,少林僧人一向是点到为止的,这是前提,否则小僧绝不出手。”段思良道:“自然是如此,法师不要有什么顾虑,我段氏自武威至大理,与中原武林交往一向当自己是一门家传武学门派而已,法师,请……。”
智真见段思良一脸诚恳,心下感动:“大理虽处一隅,人家毕竟是一国帝王,居然如此对待武林同道,段氏之贤名,果然名不虚传!”开口道:“镇东王请!”智真说话时手指殿外。
段思良道:“便不叫旁人看到了,依你我的修为,此殿便是再小十倍,又岂能影响你我切磋?”智真一想不错,说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段思良道:“法师远来是客,便请先出招吧。”
段思平忽道:“且慢……。”段思良急道:“皇兄!”段思平道:“阿弟既然说咱们是以武林一派与少林高僧切磋武学,我这个一派掌门不亲自出手,大有慢待远来贵客之嫌。”
兄弟二人本来商量由段思良与智真交手,最后时刻段思平考虑到虽然段思良得授商阳剑已近四年,但毕竟不如自己这个初创者体会最深,二来想到此僧乃是击败过燕十五的法慧门下高徒,万一思良输个一招半式,脸面上总是难看,虽说没有永远不败的门派,但如今段氏已是皇室,能不败则尽量还是避免一败,因此段思平要亲自上阵。
武学能修为到一流以上者,多半都是武痴,段思良跃跃欲试之时被兄长换下,虽然心中不痛快,然于长幼尊卑于武功高下皇兄换他都是合情合理的,只得垂手道:“皇兄说的是,思良观战便是。”说罢退开一旁。
段思平向段思良道:“你便老老实实坐在椅中,待会无论怎样你万不可插手。”又向智真道:“法师请!”智真想起当年与燕十五短短数招交手只一路绝技招法使尽,今日仍用这一路绝技先探探对手底细,口中道:“陛下既让小僧先出招,小僧便以少林一路神掌八打起式。”
智真将第一招讲在前头,乃是表明对对手的尊重,段思平理会他的用心,微笑道:“法师客气,今日得见少林绝技,幸何如之!”智真合什一礼,礼罢双掌一开,蹂身而上,连出八招,这一连八招来得好快,功力稍低之人几乎难以看清每招之间的衔接。段思平右手食指虚空连点,智真近不得他身前,借最后一打之力后纵两丈,落地后说道:“一阳指果然了得,每指皆点我破绽之处,我这八掌虽一气呵成,却全然虚发了。”
段思平道:“以指对掌,原本就占着轻灵的便宜,我指攻的轻快,法师躲避之间依然将八式使完,便是这一点,一等一的好手也做不到。”
智真心道:“十余年前我便已是一等一的身手,这些年来武功日进,一等一之境自然不在话下,虽然你意我修为在一等一之上,却也太小瞧了我少**学。”口中却道:“陛下一语中的,小僧以指对指再试一试。”说罢拇指在下,其余四指合拢在上,正是他最早习得的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中一门指法龙爪手。
当年对阵燕十五时智真的龙爪手只使了一招就被燕十五反守为攻所败,因为彼时燕十五武功高出智真太多,加之燕十五师门武功本就讲求化繁为简能少出招便尽量精炼招式。如今段思平一心要抓住此次难得的窥探少**学的机会,而智真已非十一年前的智真,两下进退智真的一路龙爪手得以接连出招。
龙爪手施展之时漫天都是智真的手影,招法轻灵之余更兼力道刚猛,着力处裂金碎石都不在话下。段思平仍以一阳指对阵,外行看他只一根右手食指动来动去,智真与旁观的段思良二人自然识得其妙。
堪堪三十六式龙爪手使了一半,智真已觉出对手于龙爪手绚烂的形式了然于胸,一阳指招招径往龙爪手或破绽处或力有不逮处或一式着力之处,前面两种情况是被逼换招,第三种情况下与对方硬拼内力在开打未久之时也没必要,所以智真一样也得变招。看来龙爪手对付武功逊于自己的对手是速胜的法宝,对付段思平这等高人便用处不大了,记得从前同师父喂招时法慧便说过类似的话,只是他行走江湖碰到段思平这等高人的机会实在太少,今日一战,心中对师父更增钦服。
智真四指散开,化为一指点出,但拇指点完又是食指点出,如此依次到小指点出为止,右手五指点罢,又接左手五指,一样也是自拇指到小指依次点出,虽说是十指变换却如弹奏十面埋伏曲的琵琶行家一般杂而不乱,十指一轮轮罢又是一轮。段思平凝神静气以指对指,感觉除了与弟弟段思良这个一阳指大家平日对练的酣畅淋漓之外更多一份初见宝库的新鲜与惊喜,智真这一路指法于一阳指的妙处多有补缺,当真是天上掉下个宝贝落在自己脚旁。
智真前面两项绝技使得憋屈,这一路指法使得开了,更加一发不可收拾,这指法变招在少林七十二绝技中是最快的,不觉已将招式使了两遍。段思平见他右手拇指点出的一招已是第三遍使出了,指上加力,“嗤”的一声化作剑气刺出,虽然他这一式商阳剑有意藏了一半力道,蓦然使出,智真还是惊得面上变色,也不见他腰肢扭动,已后纵到三丈以外。
段思平赞道:“这轻功应该便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蜻蜓点水提纵术吧?”智真道:“不错,是少林提纵术。”这轻功身法是少林僧自内力有了根基之日起,天天双手提着大水桶在河面奔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往往天赋高者也得不惑之岁方能修成,大成者再提水桶过河只如蜻蜓点水般在河面微微借力,是有此名。段思平道:“我识得这轻功,却不知法师这一路指法。”智真道:“阿弥陀佛,贫僧一样不识陛下适才一路无形剑气。”
段思平心道:“这少林僧不是易于之辈。”口中道:“不瞒法师,这仍是从一阳指演变而来,朕初创未及,暂且以商阳剑名之。”智真微一躬身,合什道:“陛下居九五之位日理万机,依然能创出这无形剑法,智真衷心钦服,嗯,无形剑气自商阳穴而出,叫现下这个名字很是恰当,相较而言,我那一路多罗叶指便相形见绌了。”
此时智真已隐隐感到多半不是段思平的对手了,但他天赋异禀,自与燕十五相逢那一年起,几乎每半年便习得一门少林七十二绝技,十一年来再添二十门绝技,加上此前已掌握的三门,共计修得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二十三门。自达摩一苇渡江传下少**功始,五百年来智真是习得七十二绝技最多的僧人,虽说这七十二项绝技乃是历代高僧陆续创出,但少林最近的二百年绝技数目已在五十项以上,因此智真这一前无古人的记录仍是极难达到的。再加上方才段思平又藏了一半力道,智真便觉得仍有取胜之机。
智真接道:“陛下无形剑气一出,小僧便该认输的,但既是武林同道切磋武艺,哪能方见识了无形剑气的一式便停手的,小僧不自量力,再向陛下讨教。”智真说罢,面露微笑,右手拇指与食指轻轻搭住,便如拈住了一朵鲜花一般,左手五指向段思平身左轻弹。
段思平身形急转,自交手以来他以一阳指潇洒对阵,此刻却显得颇为狼狈,连续变换方位急转数次后,段思平又连发数指,封住身前一大片区域稳住局面。智真连弹数轮见指力再难近段思平身前三尺之内,这路指法凝力而发难以持久,便收势不发了。
段思良知道凭皇兄之能,适才形势必是极为险恶的,站起身来担心兄长是否受了暗伤。段思平向弟弟微微点头示意无有大碍。段思良出了一口长气,坐回椅中,却见段思平一抖袍袖,一片棋子大小的圆形帛片从段思平袖口悠悠飘落,段思良心道:“以一阳指虚点,破衣穿孔原非难事,但这般温颜微笑间轻柔发力,其阴柔内力却非我段氏所能!”
段思平与智真这等大高手相较,不用换一身什么贴身短打的衣服来,他初遇少林拈花指差点被点了穴道,虽只袖口破了一点,但龙袍即使只微微受损,大理段氏威名何在?!段思平心中有气,向智真朗声道:“一直是法师招式先发,接朕一式如何。”
待智真凝神之后,段思平一式无形剑气嗤嗤发出,比适才第一次用商阳剑又加了两成内力。这一下去势劲急,智真虽已有备,仍是防不胜防,肩上一凉,僧袍已为无形剑气所破,肩头露出了两个棋子大小一块肌肤。
智真知道段思平适才是手下留情,方位下移数寸至一尺间皆有可能,虽已知自己多半不敌对手,但自己尚有最厉害的绝技未出,自习得这门绝技之后,还从未用于对阵,要说天下有谁值得自己用这绝技一回,非此时面前的段思平莫属,今日无论如何要试上一试!智真道:“原来陛下内力尚有余力,小僧以大金刚掌再领教段氏无上神功。”智真打过要较内力的招呼后,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大不寻常。
段思平晓得智真要发劈空掌力,力凝右手食指,待以商阳剑破之。智真右掌劈出,其势不疾不徐,掌风推进之时,一直在椅中安坐观战的段思良为一股巨力所迫从椅上跳开,远远躲了开去。掌力到段思平身前比路过段思良处晚的一瞬,段思平霎时只感呼吸不畅,欲待以商阳剑的凌厉剑气攻敌必救反守为攻,蓦地左膝一软,身体为一股无形的巨力挤压,竟然全身失衡,不由自主向地上倒去。
段思良远远看着这一幕,心中一凉。在这电闪火石之间,段思平斜身一指点出,正中智真的右臂曲池穴上。智真曲池穴上一麻,掌力再难以为继。段思平也吸一口气,左掌向地面一击,借此挺直了身子,右手食指对着智真虚点两下。
智真明白此时自己发力不出,人家已随时可以点了自己的任一一处穴位,微闭双目,以自身数十年的少林内力修为向曲池穴上冲去,一下便将穴道冲开了。穴道一解,智真合什道:“阿弥陀佛,一阳指果然独树一帜,若不是陛下点穴留了九分力,小僧还真一下解不开这被点的曲池穴,大金刚掌不能制人反而被制,小僧输得心服口服。”
段思良心道:“皇兄适才一招,我在大公镇同杰布派高手对阵时也用过一回,原是我段氏一阳指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技,只是皇兄今日的对手更强的多,看来先祖所言一阳指修到一品时‘渊深难测’不是虚言,六脉神剑看似在一阳指之上,关键时刻却还是用一阳指制住了对手。”
智真十一年中习得的二十门绝技有掌法、指法、拳法、轻功还有兵刃暗器,其中十九门大概半年习得一门,只这大金刚掌一门用去了一年有余的时间练成,而这一门掌法更是在大韦陀掌、须弥山掌、般若掌几路掌法大成的基础之上方才习得的。
这大金刚掌是易筋经与一指禅之外少林寺中最难练的武功,往往百年不出一僧,阖寺上下早已习以为常,智真练成后全寺瞩目,独其授业之师法慧私下言道:“七十二绝技到了大金刚掌已是巅峰,而易筋经与一指禅没有修为尽头,你天资虽远胜常人,脾性却与易筋经之理难合,虽能成为超一流的好手,终究成不了超一流中的顶尖之辈。”
智真此刻想到师父的评语,后背僧袍中冷汗直流,一时心如死灰,合什向段思平道:“智真此来大理,本是护送佛像更兼于当地得道高僧处讨教佛学,怎可久耽在武功之上,今日无所谓胜负,既已切磋一番,贫僧这便回去,还有晚课要颂。”
段思平心中自然想多见识些少林绝技才好,但智真既已这般说了,只得道:“如此朕不好多留法师了,思良,你送法师出殿。”段思良道:“是”,客客气气送智真出了偏殿。
段思良回来后问道:“皇兄与少林高手一战,必定获益良多吧!”段思平满面笑容,说道:“手太阴肺经那一路剑招我早已创出,只是想着内力运行背道而驰,一直压着没有习练,今日一战下来,我心中已有了手少阳三焦经一路剑法的构架,这一路剑法可以大胆习练,想来不久以后便能草创而成。”段思良大为佩服,恭声说道:“皇兄真天授之能,弟不及万一。”
段思平哈哈大笑,说道:“阿弟这个马屁拍的太过了,为兄会的自然你也能习得,朕虽已贵为天子,却不会忘了咱们兄弟之情。”段思良感激涕零,叫得一声“阿兄……。”便说不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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