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因果
夜晚的大山漆黑无比,即使有月光撒下却并没有照明这山里的路反而让这山里变得有些阴森恐怖。
一个瘦小的身影跌跌撞撞步履蹒跚的往前走着企图走出这片大山,他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一个时辰或是两个时辰只是这月亮丝毫没有下落的痕迹他也不知道能否走出去,因为此刻的身上已是被树枝划的遍是划痕,右腿膝盖已不知何时被磕出一个口子,虽已止住了流血现在已经结痂但是还是免不了的一瘸一拐。
但是他没有丝毫的气馁或者说放弃,他的眼里依然存在着希望,目视着前方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偶尔腿部带来的刺痛让他眉头微皱但是他依然咬紧牙关在坚持着,只有走出大山他才能活下去,才能在将来为自己的父亲报仇这是他的信念,让他再难也要活下去的意志。
突然一阵风刮起,这周围的树也跟着哗啦啦响着,江守站住了脚步,并不是因为害怕他不敢继续前行,而是他看到了一个人自夜空中缓缓下落,是位男子那人一身白衣一头黑丝长发随风飘荡,嘴边略微残存着些许的胡渣虽是中年模样但是并不耽误他看起来的英姿飒爽,一道月光伴随着他自空中缓缓落下,宛如神袛。
江守有些看呆了,他不是没见过习武之人但大多数都是使些刀枪棍棒,哪有如这般让人惊叹,江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怯弱的问道:“请问……您是神仙么?”
那男人略带笑意的看着这个不大点的小男孩听到他的问题,这个男人思量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是也可以不是,你觉得我是我便是。”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很和善,让江守这个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的小男孩找到了一个依靠,他快坚持不住了,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经历过如此劫难能撑到现在已经快到他的极限了,像是风浪中的一叶孤舟终于看到了一个港湾,江守略带哭腔的开口:“我能拜托您带我出去么,我以后给您当牛做马,一辈子报答您的恩情。”说完江守就扑通一声跪下那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破裂溢出鲜血,重重的给男人磕了一个头迟迟不敢抬起,他在等男人的回复,他怕这个宛如神袛一般的男人会拒绝他,那他真的就要死在这座大山里了,他知道他自己走不出去的,但是他不能死他还有未完成的事。
那男人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江守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手一挥,一股清风自男人手边涌出,将跪在地上的江守包裹起来将他扶起,他俯下身摸了摸江守的头轻声道:“我本该早就找到你将你收入门下,但是有人不惜永世不得超生也要阻挡你我的因果,所以我来晚了,让你受此劫难,但是没关系你命中本该就有此劫,乱世之秋对你来说也算是一道历练。”
江守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这个男人会带他出去,只要能出去就好哪怕是龙潭虎穴也比死在这山里要好,但是这男人究竟是谁,好像他早就认识自己,江守刚要张口问清楚缘由,却见这男人突然抬头看向江守身后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低头对江守说道:“看来你的麻烦并不小,乖乖去一旁站着让为师给你露一手。”
一股清风将不知所措的江守托到了一旁,他虽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在那男人的所作所为中他感受到了是有人来了,有人来杀自己了。
像是为了印证猜想一般一连串脚步声传来,由远到近,直到一行六人自树林中冲出如同出笼的猛兽,六人皆穿红色的官服明晃晃的短刀早已抽出,蓄势待发,他们的目标就是江守,但是当他们看到一旁的中年男人时突然止住了脚步,这是一种本能的畏惧,如同洪荒猛兽般让人不战而畏。
中年人打量着这六人的衣着打扮眉头微皱问道:“东厂的死侍?现在的皇帝是谁?你们的厂主又是谁?”
这问题让这几人满脸的疑惑,带头那人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发出了几道嘶哑的声音,这些人被人割了舌头,变成了哑巴,是彻彻底底的死侍接受上面的命令而后去完成任务或者是去赴死,可见人心之狠毒。
这六人互相看了看,而后像是下定决心握紧了手中的短刀直冲像中年人,看样子是明知前方敌人不可战胜也要完成所给予的使命,如果放弃或者避战回去以后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无尽的炼狱。
中年人叹了口气似乎是对几人的怜悯,手一挥一把剑自天边飞来,如同一道流光挨个穿透了他们的喉咙,几人张了张嘴始终没说出来什么而后逐个倒地,只是一剑便终结了在江守看来如同厉鬼般的死侍,江守看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人,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这个人就是神仙,他能带自己走出大山。
那把从天而降一连杀六人的剑就漂浮在中年人身旁,缓缓转动剑身不沾一滴格外的晶莹剔透剑柄洁白无瑕,周身散发着白色的光芒,中年人缓慢抚摸着剑身,脸庞上流露着满足的笑容开口道:“好久不见了老朋友。”那把剑又围绕着中年人转了两圈像是表达着许久未见得相思之情。
“斩仙剑!你是何人!”一道尖锐的声音刺破了此刻片刻的安宁,一个身穿官服披着红色斗篷的人自最高的一颗树上一跃而下,落在了中年人面前的不远处,此人虽是两鬓斑白但是面容却是年轻人的模样,一只手翘着兰花指抵在自己下巴处显得格外的阴柔无比。
江守看到他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这表现引起了中年人的注意,他问道:“你认识他么。”
江守的声音有些发抖:“他说他奉旨而来,说我们是叛军,然后杀了整座城的人,不留活口。”这阴柔男子已经在江守的心里留下了魔障,见他如见恶魔。
中年男子看向了阴柔男:“你是奉谁的旨,是东厂的什么人,又为何认识我的剑。”
“咯咯咯。”阴柔男掩着嘴一副女人做派的笑了两声回答道:“这当今天下是圣上的天下,我当然奉的是圣上的旨,至于这东厂,哈哈我并不是东厂的什么人,而这东厂则是我的东厂,你这剑。”阴柔男毫不掩饰的全都回答,但是到最后他却眼神微眯看着中年男人反问道:“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这剑从何而来!”
似乎阴柔男的一番回答让中年人陷入了沉思,他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抬头看着月亮轻声道:“可是我已经感受不到你的气息了呀轩辕枭,圣上已经不是那个圣上了么,东厂也已经不是那个东厂了。”
“你敢直呼先皇名讳!大逆不道应当株连九族!”阴柔男双手一甩一股阴暗的气息散发出来,一道道气息模样如同厉鬼直扑向中年男子,但是那一道道厉鬼还没碰到中年男子就破散开来毫无征兆。
只见那中年男子收回目光看着阴柔男开口道:“轩辕枭曾在大殿之上宣旨,我有着不跪不拜,可带剑上朝可先斩后奏可调动锦衣卫与皇同等受众卿三拜九叩之礼可享皇家喜悦哀乐净街开路之礼!我又何罪之有!”
阴柔男的目光渐渐从狠毒转变为震惊,他手哆哆嗦嗦的指着面前这个中年男人,颤抖着尖锐的厉声喊到:“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他!他早就死了!十年前就死了!你不是他!”
中年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不想死,这天下人谁也不能让我死。”那把漂浮在一旁的剑像是要印证什么,一飞冲天发出一阵高昂的剑鸣声,是在昭告天下,又像是激动的鸣叫,告诉天下人,他要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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