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比试
4539年。
迎忧花开，四月。
3日，藏屋山。今日，城生和解芸来考品，欲加气御一品，然后在五月时参加内堂晋升。
四宰峰，圳宁楼。四宰峰位于藏屋以北，地理格局为“四阳正向”，所谓八方正统，而这圳宁楼就位于峰顶。
“读品”是两界最高级机构之一，一般势力没有开设资格。圳宁楼有八足，平塔式，栋栋都是高楼、八足连心地罗盘；中心是主楼、三塔一峰奕超凡。
城生望着宏伟的建筑群，感叹：“这气势”！
一旁的解芸拍拍他，先一步走进去。
解芸也是第一次考品，故而许多地方都不懂，他们都要向学长请教。
阁楼上有连台，将八座连到一起。哑黑的建筑风格。楼下是一条条宽整的路，中间植点异株，路上生灵又少，加上山顶独有的风景，真可谓优雅处所。
正楼是一座哑黑光的巨型建筑物，高几十米，占地面积也很广，周围有异植相衬。
读品有好几种分支，可都基于气御。气御是读品的核心，两界门槛最高的职业形式，若是想要加品于身，则需要经历一些考核。
考品最难的部分，也就是最初的部分——
一颗价值三千海圆的“读品丹”！
（读品丹：四品多阶，辅助丹种。又名“假死丹”、“复苏丹”；可以让生灵重启身体，此丹可以救灵亦可以害灵，之所以排名四品，一是因为造价、二是内含机缘。丹方为“兽魂”、“四品真灵”、“生死草”、“唤魂粉”、“真气液”、“水精”、“晶烬”七种材料，四品气御方可升鼎。于晶林之地升鼎，三品真灵为柴引，二十日方可得一炉。一颗售价三千海圆起）。
读品丹造价昂贵，普通生灵一辈子也考不了几次。此丹具有强大药力，可以屏蔽生灵的生机和感官却不致死。
——效果有点像幻境吧！
武者服用读品丹，需要在药效结束前，也就是一个点的时间内，完成自我突破。
这种自我突破，是全方面的。从精神、意志、器官、运息、行脉、肉体…相当于你出生在黑暗之中，从来没有见过光，对什么都没有一个认知，突然你想要了解一切，然而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读品丹的体验，实际上是一种修行，不论成败与否，武者必将有所收获。
圳宁楼有两界银行给予的特权，就是开一座分行都没问题，设立一个数字化平台不在话下。
一共七千块，解芸划卡付款。
读品的费用如此高，那么有什么用呢？
众所周知，两界是一个等阶分明的文明。生活在下层的生灵，许多事情是没有资格参与，就比如“海权”，到势力任职，成为炼丹师等等；而加品，则是摆脱等阶最快的方法。
与城生解芸同一天来考品的学生，还有十几位学生，其中年纪相仿的只有三位。
领取读品丹，城生解芸便走进各自的静室。这静室是普通的静室，一番调息以后，城生服下读品丹。
“读品丹的口味真怪，就像吃酸臭的植物”，城生心中评价。紧接着，他开始运身，将药力化开至全身。
城生合上眼。
一股药劲分成四流，其中二流进入他的两个武心，其他二流则随着血液流向全身。
此时，城生再也睁不开眼，呼吸和心跳、脉搏都停止了，身体也不再听他使唤，他就好像死了一般，只有大脑还在运转。他自问：“我这是死了吗？还是说，这就是死的感觉”？
感悟一小会，城生开始重启自己。
他从心脏开始调试。这一步并不困难，只需要坚强的意志力即可。
心脏开始跳动，接下来是重启凡门，然后是血液、肺部、呼吸…许多地方都有特殊的要求，如果体质不合格是无法重启的。
半个小时以后，城生睁开眼。调息完毕后他满意的笑了，因为此次感悟他大有所获，他离开静室，但现在解芸还没有出来，他就在外面等。
十分钟之后，解芸也出来了，他俩就离开这边，去第二项考核地。
第二项考核是标准对打。由三品气御负责，与考品者交手，进行实战演练，最终成绩由考核者给出。
接下来的事情，那些流程，可是极为繁琐！
虽说没什么运动，但走完这些流程，城生解芸就莫名的累，就像骡子驮货一天不休息。
完事，一品气御的证明还得申请，等上头批阅，最后来领证时间另外通知，而且还要再交钱…
真是两个头四个大！
正堂的生活，虽说同龄多，但其实挺无聊。且不说娱乐设施不多，学生本身就没什么时间游玩，更多的都是自我修行，所以同学之间一个月能见三五次就算多了。
农家种蛄蜕，五月。
2日，内堂晋升资格赛。外堂共有五届、六千学生，此次参加晋升的学生有一千五百目，其中四、五届的学生最多。
地点设在逐阶峡。城生和解芸一大早就换上划鞋，全速驶向藏屋山，一个个风驰电掣般，穿过藏屋山以后继续向北，抵达逐阶峡。
昼8点，逐阶峡。
因为距离远，外堂的学生拼命驶向这里。迟到的学生不多，他们特别重视守时，可抵达逐阶峡以后都累坏，他们也来不及休息，因为先生们即将公布新安排。
逐阶峡，是给内堂学生用作比试和测试的地方。其地势两边高，中间低；北座名“逐选山”，南座名“无阶山”，中间是平原。
逐阶峡两面是山，但这不意味着小。作为内堂主峰区之一，面积自然是小不得，虽然不比藏屋山、内堂主区，平原部分加起来也有二十平方公里。
谷内宽敞，设有一个四合镇。这四合镇并非一块，而是设在四口的独立小商村，以逐阶馆为中心。
平日里，小商村没什么灵气。逐阶峡是弟子切磋磨练之地，一天只有五、六百目流量，所以四个商村都看不到什么灵。
像今天这般灵满为患，是因为特殊情况。
永生谷。
今天，超过四千目学生汇聚此地。第一类，是参加选拔的；第二类，是来观摩积累经验的；第三类，则是无所事事的。最后一类嘛，那是已经毕业的特邀嘉宾。
谷中有小逐阶馆十五，然真正的大场只有“泥潭”一座，足以容纳万灵的大场！
城生来不及休息，便急急忙忙来到“黄景馆”前。此时，馆前已有百灵，年纪有比城生大的、也有不及的，都跟着先生走进去。
黄景馆的布局与普通武馆一般。屋里有五方擂台，这可比一般武馆少，但是逐阶馆的擂台更大，这是因为：“民间的武馆多为下境而作，而逐阶馆则要考虑上境”。
对决很快就开始。阳光从东面照进来，将些些灰尘暴露。
第一回合，五场同时进行。
学生们一上场，就各自施展神通，看得其他学生阵阵赞扬。
其中最抢眼的方场在西面。场上一男一女，少年郎和城生一个年纪，但比他小一届；少女则比城生大两届。
血灵少年郎留短发，表情冷漠、眼神坚毅，看着不太亲近，手中握着一柄多材骨扇。
——这位，在外堂可是有名！
千年以前，流域有一个名叫“九绘”的神灵大族，后来被“封河氏”联合某巨族灭了。
九绘氏的传承之宝“绘世扇”，就此失去踪迹。
数年前。绘世扇被运到“三大城之藏雪城”，准备进行拍卖，可一进城，绘世扇就灵性大发，自己飞走了。
遁速之快，生灵难以追回。
年幼的“焰残·彩黎”本是地主家的奴隶，突然就得到绘世扇，一夜时间，他得尽九绘氏的传承。
（彩黎的名字是他后来取的，以前他叫“脓浇”）。
彩黎得知自己血脉的真相后，逃走了。
日子很苦，修练资源更是只能靠抢；五年后，绘世扇寄托着的最后执念，也即将消散…
彩黎不甘，从某没落大族中抢到升华之法，在资源不够的情况下强行升华。
也许是绘世扇千年的不甘，也可能是彩黎运气够好，竟奇迹般的晋升成功。
那一夜，天象异变引动四方，八方强者纷纷出世，结阵追杀彩黎，让他差点陨落。
二月明而三月隐。
一道蓝光、一御飞剑，一队威仪青年，“法宝化神”大修士从天而降！
转手间。他祭出法宝以为阵眼，又御出二十三把“破脊刀”，领域一开，霎时间蓝光乱舞…扰乱秩序者死的死、逃的逃。
（破脊刀：名品·神器。铬种，排名“名*榜988位”，于“神器·名品榜548位”，与法宝“盈蔚海心剑”为一套。破脊刀有二十三把，本身材质不俗，乃是领域大阵的一部分，在领域中威能直逼“汰器/法宝”）。
（盈蔚海心剑：汰器、钨种。海心剑虽不入榜，却也不是普通法宝可比，此剑有融一头五品海兽真魂为心，经过丹火温养百年，还刻有一套领域阵纹，如今已然化神）。
阴差阳错的，他被封河氏的化神法修救下，并收他为亲传…
如今的绘世扇，叫做“载世扇”！
（山河摇曳·载世扇：灵宝、钨种。诞于4532年，宫棠城地界。载世扇不入榜，虽不及普通灵宝，却也是灵宝，宝中有灵已然灵，所含威能无穷）。
且不说彩黎的境界，单讲载世扇灵宝级的威能，就不是对手可以应付的。
方场内。彩黎只一开扇，世界都变了，扇一合，对手恍恍惚惚间就倒地不起。
“凉泊·经词”少女初成。她作为人氏，虽出身贫微，却也颇具天赋，从底层脱颖而出，一举超越无数骄子得入正堂。
今年，是经词的最后一年。她在外堂已有四年，四年时间里，她没有一天空过，甚至被自己喜欢的少年郎告白，她也没有接受。
如今，她已值真体中期巅峰，又怎能甘心？
对手的名气，她清楚；对手的年龄不大但境界可能比她还高，她不在乎；因为她相信，只要是她自己、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她就有自信。
可这一次，有点不同。少年郎一打开扇子，她眼前的世界就开始摇晃，刹那之后，天地巨变；一位穿着“环服重裙”的庄严女子，从山河摇影中走出，那女子一招手…
经词本能的抗拒，可是呼吸却越来越沉重，她抵抗不了；只是昏死过去罢。
少年郎意气风发，可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淡淡离开方场，没看任何生灵一眼。
城生对于这一位明星，自然是熟知的，古族后裔、天赋异禀，堪比神种；
而彩黎对于城生，也是略有耳闻，二度得入宝址试炼的新生，估计今年还会再进；
彩黎走过城生旁边，特意的看了他一眼，超域稍稍一放；城生发力化解，然后抬起头与之对视，点头一笑。
一股精纯的气化解了超域。对此，彩黎不觉意外，他点头还笑，然后走远。
旁边的同届“彼汇·拘·山海亭”略感不妥，向城生问：“重华同学可认识他”？
城生摇摇头，道：“我与他第一次见”。
山海亭深吸一口凉气，言：“莫非是情敌”？
此言一出，城生旁边几位同窗也投来“感兴趣”的目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城生轻咳，倒有些不自在。
第一回合，很快就结束了；毕竟是下级战斗，哪里能像高级战斗那么持久。
第二回合很快就开始，先生发话了。
这一回合，按照排序是该城生上场。
城生起身，先是向同窗们作揖；五六位同窗还礼，为其加油。
城生道谢，然后离开。
四号方场，两位少年郎已经到位。
城生打扮干净，穿着一套黑色打服，于左。
“由建·蓝雨·及殿”脸上打着淡粉，穿着黑色打服，于右；目前是一超真体中期。
（由建，地名，只不过蓝雨氏喜欢在名字前面加上地名。寂州雀心城，蓝雨氏，人氏，极道大族，该族灵一向是近亲结合，故而血脉极纯）。
两灵执礼，互报出身；都不使用武器。
城生展开“于心式”抢攻：神息有然，阻劲、冲环，有己、圆劲、走月，势成！
及殿御的则是《蓝雨书心》：运息自如，坦途、刻环、画树，紫天、蓝雨、大铭，周华！
（蓝雨书心：一品，蓝雨氏基础武学。此武学起心于于心式，后来别出去，一共两式，一式名“书香”、二式名“桥胄”，核心理念是“美人兮”）。
刚一交手，城生便与及殿打得不分上下，几乎平手。
及殿大赞：“重华学弟，果然实力强劲”！
城生谦虚一笑，道：“及殿学长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贯耳”。
言罢。
及殿势如风雷，御出《青劲》：营脉于心，大物论、不偏失，上抬劲、右心黄，小致用、方天地！
（青劲：二品，联合正堂藏品。青劲有为三，一为白、二为黄、三为青。青劲的核心理念是“心力”，由内而形于外。练至大成，拳生劲风）。
城生一笑，也同样御出“青劲”：营脉于心，磐御；手也生、花也生，掌中握、佑可青，心尤太境、吾不能一。
两灵御的都是青劲。及殿是黄劲，城生则是青劲，；在最后一拳，城生竟把及殿击退，略占上风！
这一碰撞，看得城生的几位同窗暗暗吃惊：“不曾想，未晋真体的城生同学，在武学方面竟有如此领悟”！
他们本来就高看城生，可没想到，城生竟能技压一超大真体！
远处，彩黎竟也在观看城生的比试，表情略有期待。
及殿心中感慨，“这位小自己两届的学弟，实力竟如此恐怖”！他要发力了。
城生稍稍低身，严阵以待。
“叠气攻破术·速”。
“叠气·崩雷”！
刹那间，小城生已经来到及殿身前，一掌拍出。
及殿心惊，御出《蓝水念》避之，但还是被击中后背，一股脑滚了出去；
（蓝水念：二品，蓝雨氏绝学。蓝水念分为两部，上部名“尤水”、下部名“还溪”。蓝水念的核心理念是“化雨”，讲究势从天降、有体为御。练至大成，淅淅沥沥）。
他快速调整然后转势，真气一放覆盖全身，再御出《上河有源》：魂归真体，心有四脉、拾于掌，有泊、闻道、逐道、崇岭、均一，见源，若体归真！
（上河有源：三品极致，蓝雨氏绝学。上河有源分为三式，一式为贱凡、二式为逆生、三式为迫源。上河有源的核心理念是“闻道”，讲究辟生闻殆、不争朝夕。练至大成，四品武学也不能及）。
及殿这一套招式，“如同生灵在崇山峻岭之间苦苦求道，但求久久不能一”。施展起来看似无章实则条理分明，颇有“只缘身在此山中”之意。
（“只缘身在此山中”，取自《题西林壁》作者苏海/轼）。
奈何及殿只是初入门道，御出来也不过二品武学威能。
面对及殿这一强大攻势，城生自是抵挡不住，所以他只能先躲避，再寻机反攻。
但是！及殿既然用了全力，面对一个营脉后期又怎么可能无功而返？
一个落步，城生被及殿抓到了；然后彻底落入下风，只能挨打、败相初露。
打到这一步，其他方场的战斗早已结束，现在就剩下城生和及殿了。
城生心中有执，及殿同样如此。
及殿势弱了，稳步退开。
城生抓紧机会，掌心合十竟闭上了眼；片刻之间，左手顺顺拉开，如同利剑出鞘一般。
及殿颇感不妙，咬牙御出绝学《广原地海》：魂归真体，大梦亦真；柔情似水兮，水亦柔情兮，地藏万法源，道真不能一，万千掌于心！
（广原地海：三品，普通武学，为圣级存在所撰留。广原地海分有三章，一章名乡吾、二章名海风、三章名他乡。广原地海的核心理念是“澎湃”，讲究胸襟海阔、志在扶摇。练至大成，一念浪息浪止）。
“哑纹”！城生念了一句，实则御的是两式。
只见，城生的整条手臂突然都冒出墨色古文来，一股昊然剑势则越来越强！
“《青火剑念》”。
（青火剑念：五品，出自山屏息，名于青火不灭之夜。青火剑念有两部分，一部基于山屏息真解前部，二部为生气基纹。青火剑念的核心理念是“剑势”，讲究血精化纹、愈心于始。练至大成，一念剑生）。
一咬牙，城生又加上了“叠气攻破术”；如果这一击都不能见效，那么他再也无计可施。
“哑纹”及殿也是略有耳闻，他心悸，故不敢有所保留，真气罩在前。
城生挂念太多，他不愿认输。
及殿两掌推来，气势浩瀚如潮，看得先生都为赞叹。
城生右臂一刺，凌厉如有形神剑，观众在心悸之余颇感疑惑。
不知道载世扇同彩黎说了什么，竟让他也大吃一惊。
城生的手虽然不是剑，但因为他感悟出来的“青火剑念”，其势已接近有形。
这一击，穿过了及殿的“广原地海”，甚至击破了及殿的真气罩。
及殿感觉有真实的一剑刺来，他大惊失色想要喊“救命”！但是…这一剑让他过于震撼，大有一剑灭杀的意思，他已经不知所措。
坐上的先生眼疾手快，一挥手！一股磅礴之势便席卷而出，将及殿庇护下来。
剑势落在真火上，泛起阵阵涟漪。
城生大感不妙，他也是第一次对生物施展“剑念”，怎么能把控好力道？心中道：“这下糟了”！
当下，城生离开作歉，道：“师弟未能控制好力道，还请师兄责罚”！
及殿腿一软，坐在地上。他问城生：“你刚刚可是想杀了我”？
城生一脸窘迫加害怕，连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也不知道剑念威能这么大”…心中又悔，早知道不用攻破术了。
及殿后怕的看向先生，希望先生给一个解释。
远处彩黎起身，朝着先生作礼，然后道：“我看重华学长不像在撒谎”。
几位同窗也站起来，表示城生没有撒谎。
其他弟子则默默不语，只在看剧情发展。
借着这个机会，山海亭跑了出去。
先生若有深意的注视着城生，让低着头的城生更加瑟瑟发抖；他大脑一片空白，也不敢说话。
一时间，馆内陷入僵局沉默…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谁也没有先开口。
十来分钟以后，一个穿着黄色打服的美少女，跟着一个少年郎慌张闯进来。
她就是解芸了。
因为城生的缘故，第三回合还未开始。
解芸闯进方场，将城生护下。她对着先生道：“我家城生绝无恶意”。
先生大感头痛，他道：“此事须经执法峰，我不好作评”。
解芸又去求及殿：“这位学长，还请高抬贵手！吾等愿作补偿”。
及殿心喜，但不表于外。他苍白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愿追究了，毕竟同门一场”！
看见及殿的态度，执法峰的学生便退走了。
事情初步解决，先生轻轻一舒，言：“那此事便如此吧。这一局重华·城生胜！接下来，第三回合开始”。
城生向几位同窗告辞，然后退了场，同解芸出了馆。
稍后，彩黎也退场了。
看着城生后怕的样子，心中又好笑又气，便问：“城生，你可是第一次被长辈责怪”？
城生点点头。
解芸捂脸，嫌弃言：“居然比女孩子还矜贵”！
城生的头更低了，他默默道：“解芸，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解芸变脸，好像很满意的样子，在心中偷笑。她轻拍城生，笑道：“你呀，又不是故意的，有什么可愧疚”？
“可是”…
“我们赔他些钱财就是。像他这种灵，心思可坏咧，以后莫要再与他讲话”，解芸劝说道。
城生点点头。
随后，解芸颇感兴趣的问：“刚刚我听山海亭说，你一挥手就差点要了那学长的命”？
城生频频点头。
关于“山屏息”的事，解芸也大感困惑。居然还有一被生灵悟得前半部就自毁的真经，而且记得下来却写不出来…
解芸也是用剑的，她对“剑念”可是馋得很，奈何真的没办法。
后来。
解芸则遇到了一超真体中期的对手，百川墨鼎一出，狱势一展开，还未用尽全力，就赢下来。
没想到，他二灵运气都这么差。
要知道，这些不上进的一超大真体，在外堂可没有多少！
真体之后，他们早就可以进入内堂了，只是迷恋于外堂的权势，那种主宰一切的感觉。
不过呢像这种大族生灵，族中肯定不会太在乎，更不会有多少指望，他们即使进了内堂，也不见得能化龙。
……
是夜。
及殿与几位朋友来向解芸讨钱。
解芸穿着睡衣，本就没想让及殿进屋，她只露出一个头，把及殿堵在门外面。
及殿还虚伪道：“想见见城生”。
解芸一拍，将一千海圆打到及殿手中，然后她冷冷道：“以后，你要是再敢接近城生，我定让你付出惨痛代价”！
及殿手心一紧、后背一凉，这一次他体会到了，“这个姑娘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及殿有几个朋友支持，胆子自然肥，居然敢跟解芸多要五百块！
解芸眼神一寒，狱势展开，一副准备动手的样子。
空气变得更加的阴寒起来。
双方对峙了好一会。
及殿似是有所顾忌，尴尬一笑，然后带着朋友们走了。
解芸转身，关上门。然后对着城生道：“他们已经被我赶跑了”！
城生殷勤的把剥好的水果递给解芸。
解芸故作不满：“哼，你什么时候才能保护我”？
城生尴尬，连忙言：“快了，就快了，等我”…
看着少年郎尴尬的样子，解芸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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