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东池设宴 豪门戡乱
浪漫的色泽,魅惑的醇香,红酒的魅力,莫过如此。
香溢唇齿间,人生五味足!
红酒美妹,未入喉,心已醉。
“手艺不错!口感绵延,肥而不腻!”
吃了一口红烧肉,江映雪大赞。
“真的!主人手艺真好!”
花雨娇也做出陶醉状。
“不要叫主人!这不是古武界!”
张海潮打断了她的话。
“那叫什么?”
花雨娇瘪瘪嘴。
“叫老大和先生都可以,总之不要叫主人!”
张海潮抬首窗外,夜色如银。
依稀有莫名的花儿在月下歌吟。
可就在这旖旎风光下,又掩藏了多少罔顾亲情人伦的惨剧?
豪门虽好,却总是雾患遮天、丛生哀怨。
还不如自己家呢!
两相对比或感拮据,生活品质也天差地别,但一家人相亲相爱、相互理解、彼此尊重,生活何其简单,何其酒脱,何其快乐!
而这里,除了利益就是勾心斗角,何其琐冗,何其沉重,何其痛苦!
算了!鬼魅不休,与己何干?
自己快意人生就好了。
张海潮心中释然,不再纠结。
吃完饭,花雨娇和金曼玉被安排在客房住下。
张海潮留下她们的真正原因,是要让她们作为证人。
“没想到你还会做菜。”
江映雪盈盈一笑,如桃花盛开,张海潮不禁一呆。
“在米国吃腻了西餐,迫不得已只好自力更生,做点想吃的东西,久而久之,也就练出来了。”
“能打,会做饭,高级暖男,小伙子真不错!”江映雪调皮道。
“既然不错,那就嫁了吧!”张海潮笑道。
“那可不行!你还没有向我求婚呢!”江映雪脱口而出。
张海潮没说话,赶紧跑进了厨房。
说着说着,跑厨房干嘛?
江映雪十分纳闷。
不过几分钟。
张海潮变戏法似地取出一枚戒指,套在女人无名指上。
赫然是用胡萝卜镂雕出来的。
这家伙!
手真巧。
江映雪也极力配合着,满脸含笑。
张海潮单膝着地,一手搭在女人膝上,很虔诚的盯着女人的脸。
“美丽的女士,请嫁给我吧!”
“这个可不能作数,连求婚戒指都没有,太没诚意了!”
两人笑闹成了一团。
转眼,风平浪静的两天悄然而过。
第三天一早,一行四人便出现在江家别墅的客厅中。
坐在主位的老者,看不出实际的年纪,神情十分冷峻。
见江映雪进来,老者眉眼大开,瞬间变得慈祥起来。
“雪儿,来爷爷身边坐!”
原来这就是江家现任家主的江钟鸣,江映雪的爷爷。
听这名字就不同流俗,钟鸣鼎食之属,富甲一方之家。
难怪这么气势不凡,让人看不出深浅。
“这是我爷爷!”江映雪拉着张海潮过去,示意他打个招呼。
“爷爷好!”张海潮并不了解他们的礼仪,索性直接就跪下了。
“爷爷,这是张海潮!他是—”
还没等江映雪介绍完,江钟鸣一把将张海潮拉了起来。
“孙女婿啊,你这一跪,爷爷受了!雪儿可是爷爷的心头肉!”言下之意,你拿去我的心头肉,我受你一跪,你并不吃亏。
“爷爷,您说什么呢!”江映雪一阵娇羞。
本来十分严肃沉郁的气氛,因为江映雪的出现而瞬间被淡化。
接着众人相见,又是一顿彼此的恭维客套。
“雪儿,看大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江映雪移居米国的姑姑江嘉馨居然也回来了。
这是一个保养很好的女人,面貌姣好,与江映雪十分神似。
只是更成熟一些。
“几年未见,雪儿更漂亮了!”
女人很宠溺地拉着江映雪,前前后后看了个遍!
“看来你的意思是,几年不见,我是越长越丑了噢?”
一个极有知性美的女子走过来,打趣道。
“小姑,你永远是江家最美的最美的女人!”
江映雪接过话,圆场道。
“明显言不由衷!”江嘉雯笑道,“雪儿!老爷子如此认可你的男朋友,可不容易啊!”
“是啊是啊!这小伙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江嘉馨也凑着热闹。
姑侄感情很好,又很久未见面,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了。
张海潮闲来无事,四下转了转。
嗖!
张海潮感到一股冷意扑面而来!
一个表情阴骘的男人,藏于众人身后,阴冷地看着他。
江嘉禾?
张海潮的直觉,这个男人就是江嘉禾。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
人与兽的区别就是,人能看出兽的意图,而兽永远不了解人在想什么。
“今天我以家主的身份,欢迎雪儿的男朋友张海潮加入江家!”
江钟鸣出人意料地宣布道。
啪啪啪!
人们楞了楞神,最后以热烈的掌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很显然,江钟鸣已知晓了一切,他这么做,是要凿实张海潮的身份,让他顺理成章地参与家族大会。
也算是用心良苦。
女儿女婿,在江家都属家族成员,与儿子儿媳并无二致。
这是江家有别于其他世家的传统。
已延续了两千年,据传是为了纪念由江家先祖女儿嫡传的另一支。
随后,大家随着江钟鸣来到会谈室。
除了一张很大的西餐桌,几十把椅子,屋里什么也没有。
张海潮进门,意外地发现,门后还肃立着四个身背双剑、衣着古雅的年轻人。
大概就是古武天剑门的人吧。
大会第一个议程是述职。
发言者基本都是讲的如何为家族卖命,为家族挣了多少钱。
张海潮感到索然无味。
轮到江嘉禾时,居然完全与众不同,简单介绍了各项工程的完成情况和销售数据后,便再无一语。
最后发言的是江嘉腾。
侃侃而谈,长篇累牍。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江家不贰的功臣。
他是江映雪已故二爷爷江钟鼎的儿子,一脉单传。
江嘉腾只有一个女儿江映梅,很早就移民去了迪拜。
“腾哥最大功劳就是,在新冠疫情期间投机取巧,导致集团医护版块被有关部门查处,资产罚没,声誉骤降!”
说话的是江嘉敏,江映雪三爷爷江钟麟的大女儿。
江钟麟有一子两女,小女儿江嘉媛秀外慧中,可惜红颜薄命,十年前因车祸丧生。
儿子江嘉熙不满大姐的独断专横,离家出走,至今不知所踪。
“言之有理!腾哥应该为集团的巨大损失负责!”许多人附和道。
“哈哈,我还是来晚了!要谁负责啊?”
随着一声大笑,门忽然被推开了。
一个约摸三十多岁的男子满脸含笑地走进来。
“三叔,要你负责!”江映雪亲切地迎上去,打趣着说道。
“行啊!三叔只负责雪儿的嫁妆!”
江嘉良果然名不虚传。
他是独身主义者,但对江映雪却溺爱异常,比大哥还上心。
他对家族事务漠不关心,独对侄女关爱倍至。
望子成龙的江钟鸣起初还总责罚他,日子久了,也就随他去了。
人各有志,他不趟浑水,未必不是好事。
江嘉良学富五车、多才多艺,作为侄女的良师益友,简直绰绰有余,所以,江映雪对三叔比对父亲还要亲近。
这几天,江映雪给张海潮恶补江家的过往,他也算有了粗浅的认识。
豪门世家,终究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因为江嘉良的来临,会议暂时被中断。
接下来就比较戏剧化了。
大会第二个议程就是提名家主人选。
江嘉腾因新冠投机获罪,剥夺家主竞争机会。
江嘉政、江嘉禾、江嘉敏三人被提名。
江嘉馨和江嘉雯双双出面反对,指责江嘉禾勾结外邪祸害后人。
江嘉禾巧舌如簧,本想辩驳。
可花雨娇和金曼玉的出现,让他无计可施。
张海潮更绝,直接提供了营救江映雪的录像和西方男子在警局的供认,铁证如山。
江嘉禾人缘本来就不好,弟弟妹妹都嫌他太过残忍,与他亲情寡淡。
在众多口诛笔伐之下,他甚至被剥夺掉家族成员身份,收回全部管理权限,只留下少许资产,聊做其用度。
无端戕害本族核心成员,是头等大罪。
在绝对实力之下,江嘉禾也无从反抗,毕竟他所勾结的势力,在天剑门手中都是微不足道的小case!
大会第三个议程是投票选举。
毫无悬念,江嘉政高票当选。
江钟鸣也随即宣布正式卸任。
新老交替,一切尘埃落定!
东池设宴,宾主尽欢而散。
张海潮终于明白,江嘉政之所以隐而不发,是为了博得弟弟妹妹的支持。
江嘉馨和江嘉雯其实很少参与决策家族大事,开阔的眼界和淡然的性情让她们完全走出了家族这个狭小的圈子,这次之所以一反常态,是因为江映雪连连遇险。
她们必须站出来为无辜的侄女讨回公道。
利益冲突既然不可避免,那就斗吧。
但祸及后人决不允许!
“罪有应得!”
素来放浪不羁的江嘉良,也义愤填膺。
闻知二哥对侄女下手,一向良恭俭让的他也出离愤怒了。
所以接到大哥的电话,他从遥远的东非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
别人如何,他可以不管。
但江映雪,他决不能袖手旁观!
他不能容忍,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女任人欺凌,哪怕二哥也不行!
三个从不过问家族事宜的人,同时发声,那力度之大,简直是排山倒海。
江嘉禾落马,是大势所趋。
他最大的失误,就是动了不该动的人!
事情水落石出,江嘉禾无从抵赖,也悔之晚矣。
与此同时,倭国人拂袖而去,九街联盟消声匿迹。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江嘉禾痛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他心比天高,而且聪明绝顶,可惜命比纸薄。
至此,一场惊心策划的夺权闹剧,很快落幕。
各方势力所期待的你死我活,并未出现。
那些暗中观望的眼睛不得不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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