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霍令华（2）
一名士兵怀中抱着一只软甲小兽来到汉偈帝帐中：“启禀皇上，花翎公主的沙地翁回来了。”
原来花翎公主放出的沙地翁在沙漠中潜行几天，终于不负主人所托，回到了汉军营中。
汉偈帝摆摆手：“一个畜生而已，何必大惊小怪，拿出去吧。”
“等等。”又突然意识到事情似乎并不会那么简单，汉偈帝叫回已经走到帐门的士兵，“你是说花翎公主的沙地翁在这个时候独自返回了？”
“是的，皇上。”士兵恭敬回答。
“好了，你拿过来吧。”汉偈帝接过士兵递过来的软甲小兽放到案上，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它。
“报……”就在这时，一名探子飞奔进汉偈帝的营帐中，拜倒在地，将沉思中的汉偈帝惊醒，“报告皇上，瑞邦与大晗国交战，瑞邦领主桑欧达战死，化作一滩血水，尸骨无存。”
“什么？尸骨无存？”汉偈帝对探子带来的消息非常震惊，惊叫出声。
“快把你探察到的内容详细说出来！”三军统帅萧无匹也相当吃惊，催促着探子。
“大晗国几十个战士都怀抱着一个皮革囊，冲进瑞邦军队中之后，他们将皮革囊刺破，把里面装着的红色液体泼洒出来，凡是沾上这种红色液体的瑞邦士兵立即就化作一滩血水，连尸骨都没留下。”探子将侦察到的交战情况详细说了出来。
“霍军师，你可知大晗国的这种厉害毒药到底是什么东西？”汉偈帝想起自己的军师就曾经是大晗国先王手下的大臣，转头对身边的军师发问。
“回皇上，”听到汉偈帝问话，军师霍令华恭敬地回答，“大晗国早在先王渊耀时候就在研究配制一种极霸道的毒药，渊耀要求这种毒药能够消灭一切有生命的动物，只是一直没有成功。”
“哦？”听了军师的回答，汉偈帝惊讶得自说自话，“还真有这么个厉害东西呀！那为什么十八年前那一战，渊耀没有用它来对付我们大汉国呢？应该是那时候还没有研制成功吧？”
汉偈帝又猛然点了点头，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嗯，就是这样！”
“你说大晗国的战士是拿着什么东西冲进瑞邦军中？”汉偈帝蓦地抬头问依然跪在地上的探子。
“回皇上，是皮革囊，看样子应该是晒干的什么牲畜的皮做成的。”探子回答。
“能够消灭所有的动物，化为一滩血水，连尸骨都没留下，却又能用干的牲畜皮来装！”汉偈帝最终喃喃念着这种极霸道毒药的几个最重要的特点，突然想通了什么，对身边的军师霍令华下令，“霍军师，你替朕传令下去，全军上下，即刻赶制皮铠甲，这种铠甲要能把战士们的头脸和手脚都保护好。把所有的牛皮、羊皮都用上，日夜赶工，不得耽误！”
“是。”军师霍令华领命退下。
待霍军师离开后，汉偈帝对他做事很放心，思绪又回到沙地翁身上来，眼睛盯着案上的软甲小兽陷入沉思之中。
“皇上，这只是花翎公主的沙地翁而已，花翎公主都已经不再是公主了，相信在这软甲小兽身上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三军统帅萧无匹看着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的汉偈帝，无奈地提醒着。
“你知道什么！”汉偈帝抬头瞪了萧无匹一眼，“这沙地翁回到这里来少说也得要几天时间，花翎是不会这么快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
一直盯着案上的软甲小兽看了一个时辰之后，汉偈帝终于想通了，对旁边的侍卫下令：“去拿一颗泻药，化在水里端过来。”
周围的人都莫明其妙地看着汉偈帝。
侍卫闻言退下，很快就端了一碗水过来放到案上，那软甲小兽想来是在沙漠中潜行多日，此刻又累又饿，小小的尖嘴插入水中猛喝起来。
那沙地翁喝完水没一会儿，就在案上拉了一堆稀溜溜的粪便。
“我宰了你这畜生！”萧无匹见那软甲小兽胆敢在皇上面前拉稀，一声暴喝，将那小兽吓得跳下木案钻到汉偈帝座椅下去躲藏起来。
汉偈帝抬手制止了萧无匹，又伸手拿起一支令箭，将案上的一滩粪便扒散开来，只见粪便中间有一颗直径不到一寸的圆球。
汉偈帝用令箭将圆球拨到旁边干净的地方，又从怀中拿出一条方帕，把圆球包起来擦拭干净。
汉偈帝手指一用力，捏开蜡封着的圆球，从中取出一张纸条展了开来，刚一看完就在椅子扶手上恼怒地用力一拍：“岂有此理，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皇上，纸条上到底写的什么东西，让皇上这么愤怒？”三军统帅萧无匹看见汉偈帝发怒，赶紧谨慎地问。
汉偈帝气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腔急剧地起伏着，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萧无匹。
“跟朕过来！”待萧无匹看完纸条的内容后，汉偈帝简单说了一句，就径直向营帐外走去。
汉偈帝和萧无匹领着十几名士兵很快就找到了站在离营地几十米远处的霍令华，一只信鸽扑簌簌地从他手中飞起。
萧无匹首先反应过来，张弓搭箭，将刚刚从霍令华手中飞出的信鸽射落下来。
“你这个无耻的奸细，看朕今天怎么将你碎尸万段！”汉偈帝一声大喝。
萧无匹腾空一枪，向站在那里的霍令华刺下。霍令华见事情已经败露，而此时迎面扑来的是武功高绝的萧无匹，心知抵抗只是徒劳，也不闪躲，一脚将身旁的鸽笼踢得粉碎，几十只信鸽受到惊吓四散飞出。
汉偈帝身后早已经准备好的十几名士兵连连放箭，将满天乱飞的信鸽射了下来，最终却还是有一只信鸽躲过乱箭，慢慢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越去越远。
萧无匹一枪并没有将霍令华当场击毙，只是轻轻从他脖子旁滑过，落到霍令华身前，左手一伸，掐住他的咽喉，将他提到了汉偈帝面前。
“来人，立刻将这个奸细五马分尸！”随着汉偈帝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五名士兵给霍令华的脖子和四肢套上了绳索，而绳索的另一头则握在五名骑马的士兵手中。
待绳索套好以后，坐在马背上的五名士兵同时挥鞭，驱马向五个不同的方向疾驰。
随着一声惨叫，漫天血雨乱飞，五匹战马拖着霍令华的头和四肢分别向五个方向而去，霍令华的身子则被抛到高空，又重重砸在了地上。
※※※※※
看见一只信鸽远远飞来，大王征旌伸出手去。信鸽飞近，径直落到他手上。
大王征旌在信鸽脚上仔细查看，信鸽脚上却空空如也。他心中一惊，心知必有不祥的事情发生，不禁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出丈夫的异样，姸王后来到他身边发问。
“从霍先生那里飞来一只信鸽，却什么都没有！”被妻子的话从怔愣中惊醒，大王征旌回答后，将手中的信鸽放飞到空中。
“一只信鸽，却什么都没有？”听了他的话，姸王后也是一惊。
“是啊，想必霍先生一定是已经遇害了！”想起霍令华为他们父子所受的委屈和为大晗国所做的贡献，大王征旌忍不住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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