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青鸟骂泼妇，相顾定此生
洛阳话曾被定为天下雅言，所以洛阳城也是天下皆知。众多的商贾云集于此，中原士子大多也来此寻求前程，可谓是繁华仅次于长安的大型城市。
李林用八门测算过洛阳的气运，目前是处在景门，大有转换为开门的趋势，而西边的长安则是死门将近。
在一栋并不显眼的茶楼里，李林和青鸟相对而作，慢慢地品着桌上的云雾绿，他们相顾无言，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暗地里用心声言语。
“公子，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谁知道呢，这洛阳城可是卧虎藏龙的地界，说不定会遇到几个修士呢！”
“公子，不如我们还是去道家的山头看看吧，那些地方应该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不急，我觉得还是先筑基后再去吧，以免到时候无从下手。”
“嗯，公子说的有理。”
二人正在聊着，旁边忽的一阵喧哗。
“哎呀，老刘，你可真是有福气啊！你家那口子的大腿可真白呀！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这前凸后翘的，想想都流口水，嘶……”
李林稍一转头，看见一个三十岁模样的女子正撩起裙摆，露出白生生的大腿，坐在椅子上搔首弄姿。她身后站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满脸的恼怒，看起来又不敢发作，只能一个劲的跺脚。
旁边的应该是茶楼的茶客，赶巧遇到了这种好事，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聊着，那眼神，很不得从那妇人身上刮下一块肉来。
“娘子，咱们回家吧。”那个书生乞求道。
“哼，老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要是个男人，就去把那枚镯子给老娘买回来，还想着带老娘来喝茶了事？”那妇人的语气飞扬跋扈，看那书生不动，竟是又把裙摆撩的高了些。
“哎，对对对，你老刘要是个男人，就回去买来，没钱，哥几个凑给你，以后有了再还就是！”
“对对对，我这里有五两，你先拿去……”
旁边那些茶客和这对夫妇估计都是本地人氏，遇到这种事不仅不劝阻反而起哄，一看便不是什么正经人。
李林没心思看这些，既然这么扫兴，李林回头就想和青鸟离开。
“我求你们了，不要再添乱了，各位行行好，还是离开吧。”那书生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李林心想，这书生可是真的迂腐。
“呦，老刘，别把你媳妇看的那么紧，哥几个又没动手动脚，再说了，又不是我们想看的，是她自己露出来的，是不是嫂子？”为首的那个茶客说着还狠狠地刮了一眼。
到了这个份上，李林觉得还是快走为好，免得多生事端，便起身拉着青鸟的手往外走。
谁知这时，一阵脂粉味袭来，一双柔软的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呦，这位公子，别走啊，小女子闺中寂寞，公子能不能留下来陪陪人家？”那妇人不知何时来到李林身旁，说着话还挺了挺胸脯往李林身上靠。
“放手。”李林冷冷地道。
“别呀，公子别这么不近人情嘛！看公子这一头白发，肯定是习武之人，那方面肯定不错，哈哈哈……”
“滚！”李林把他的手甩开。
“哎呦，打人啦，打人啦……”那妇人开始撒泼打滚。
李林顿时有些愕然，他回头看了看妇人，又看了看书生。
书生不敢看李林的眼神。这也难怪，《金刚诀》第三层是通过炼化煞气来淬炼体魄的，死在李林手上的山贼草寇也有几十个，正好李林练到第三层，此刻身上煞气自然有些凌厉。
书生实在忍不住，赶紧想要把媳妇拉走，因为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白头发的年轻人并不好惹。
谁知那妇人并不买账，竟是抱住李林的腿大喊大叫。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妇人脸上，妇人一愣，见是跟在那白发青年身边的青衣小姑娘，便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小丫头片子，毛还没长齐就敢打老娘……”
“啪——”
“打的就是你，自己有男人还敢出来勾引我的男人，要不要脸？你男人伺候不了你这洛阳城别的男人有的是！你屁股痒了自己在家解决，一天天在外面发骚卖浪，丢了自家男人的脸不说还赚了一箩筐的口舌，你不要脸你去青楼卖去，还有本事在这里丢你男人的脸……”
李林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在场的几人也都哑口无言，那妇人一时间也是愣住。
青鸟看都不看那妇人，拉着李林就走。
原地，那书生看着二人的背影渐渐消失，才扶起妇人，妇人捂着脸，一声不吭的跟着书生离开了茶楼。那群混混也都纷纷离开。
客栈里。
李林看着坐在床上的青鸟，蓦然无言。他只觉得青鸟好像不是一个人，有时候像个小家碧玉的姑娘，有时又像个大家闺秀的小姐，还有时候倒像是一个为柴米油盐发愁的妇人，可到最后还是原来的那个青鸟。
“怎么了，公子？”
“你这些——都是和谁学的？”
“公子说的是哪个？”
“哪个？”
“对啊，我学过长安城的萧家的小姑娘，还有迪丽姑娘，还有来洛阳城路上遇到的那个大娘，还有……”
“你在茶楼说的那些也是学的吗？”
“对啊，那是和富贵村的于大娘学的。”
李林闻言，哭笑不得，他走过去，坐在青鸟身旁，把她揽在怀里。
“其实你做自己就好了，不用学别人的。”
“那公子会一直喜欢小青吗？”
“我们一个是人，一个是非人，一个二十多岁，一个寿元数万年，一个是剑主，一个是剑灵……”
“所以公子不喜欢小青对吗？”青岛打断了李林的话。
李林眼神空洞，竟是陷入了沉思。还记得以前的青鸟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啊，那时候的她总是很平静，像极了不入世事的高人。
“主人，小青明白了，以后小青会老老实实的做主人的剑灵，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了。”
李林正在想着，猛然听到青鸟的这句话，竟是和当年他们初见时一样，语气平静，不带半点烟火起。
“不，小青，我说过，以后不要再叫我主人，要叫……夫君！”
青鸟闻言，犹如充耳不闻，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规规矩矩，像是一个公子俊彦身边的丫鬟。
李林有些头疼，只好站起身，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子——”
青鸟红着脸道：“公子。”
“嗯？”
“夫君——”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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