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向沙场我向林
东方的鱼肚白逐渐浮现在世人面前,雒水轻轻拍打着河岸,河面上轻烟弥漫,河岸边两匹白马慢悠悠的吃着青草。
“灼子,再来比一场。”洛醉尘面色凝重,语气极为认真的从嘴里吐出了这几个字。
“好嘞,看招!”瑜灼立马作势要拔剑。
“别急,父亲有个礼物要送给你,你看看。”洛醉尘从马上拿下一件用青布包着的长形兵器。洛醉尘一抛,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刚好落到瑜灼手中。
瑜灼揭开青布,一道耀眼光芒刺得他微微眯了下眼,只见一杆长戟跃然眼前,这戟八尺有余,戟头像是一轮金色半月倚在枪尖,枪尖卧龙缠绕。
“这是那杆全由黄金锻造而成的半月戟?”瑜灼眼中放着光,一脸不敢相信。
“嗯,当年那位将军爱民如子,父亲极为欣赏,奈何各为其主,战场上不得不刀剑相向,他们两个打了十多年,最后父亲侥幸赢了,生擒了他,想着放他回去,可惜他早已对他那昏庸无用的王心死,对父亲说了句‘死在沙场上就是我最好的归宿’就自尽了。这把长戟就被父亲收在身边,一直没有让别人碰过,今日就送给你小子了,希望你能拿着它重现当年的辉煌吧。”
瑜灼右手轻轻抚摸着戟头,眼睛里充满了遗憾,缓缓说道:“洛伯这意思是要我去……”
洛醉尘赶忙把话打断:“别瞎猜,父亲只是送你一把兵器,再无他意。你选择去哪,以后如何,听从本心便是。”
“这么多年全靠洛伯照顾,我把洛伯视作亲生父亲,把你视作亲兄弟,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怪舍不得的。”瑜灼尽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眉头却是渐渐沉了下来。
“好啦,又不是不见了,我一趟定要走遍大荒各地,等哪天定下来了就告诉你。现在大荒局势动荡,看似牢固的政权实际上满是疮痍,要不了两年,定起叛乱,你一旦进了军中,有的是你一展宏图的机会,但切记树大招风,没有我们在你身边,凡事多长个心眼。”洛醉尘一边为瑜灼整理衣冠,一边叮嘱。
“洛伯还会出山吗?”
“大约是不会了,父亲打赢那场仗就在这大荒销声匿迹,世上连他生死如何都是毫不知情,父亲对王一样是百般失望,却毫无办法,再加上他现在连出门都是件难事,谈何出山,以后我们就靠你了。”
“那八位真会叛吗?”
“大概率会,所以万事小心,别沾上他们,以后万一是你去平定他们多尴尬。”
“那这架还打吗?”
“今天不打了,打你不过。”
“那希望下次见不是你抬我。”
“那希望下次见不是你带兵来救我。”
说罢,二人各自回头。瑜灼纵马狂奔,洛醉尘走了几步,身影一闪,消失在山林之中。
“老爷,您真放心他们两个人吗,您一点准备都没做。”
不远处的老宅里有个全身黑衣的男子在替眼前的老人沏茶,老人紧闭着双眼,双手撑在手杖上。
“他们两个不至于丢了性命,其余的就看他们本事。”
“您把那戟给了瑜灼公子,岂不是让别人知道他是您的人,到时候在军中恐怕会受到不少阻力吧。”
“那也会有不少助力吧。反正都知道的,不如将这坐实了,省得他们猜来猜去反而麻烦。”
“云璃小姐派了人跟着少爷了。”
“嗯……”
老人摆了摆手,黑衣男子动作极为小心的离开了房间。
山上的庄子里有个姑娘笑嘻嘻的望着河岸边,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却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面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站立许久实在是摸不着这丫头头脑,又不忍点破,只得站在面前陪着这丫头傻傻站着。
天上的云逐渐染上暮色,大荒的风吹得定尘山上的树叶飒飒作响。姑娘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中的泪水开始映出眼眶。
“七叔,你说这风还得吹多久啊?”姑娘抬起头,不知所以然的问了一句。
“估计得把洛家公子吹回山下才会停了。”七叔强忍笑意,故作严肃的回了一句。
“七叔,您又来取笑我。”少女脸皮最薄,心思都在脸上表现得一清二楚,微微泛红把这少女心出卖得一干二净。
“有些事真得把洛家少爷吹回来才能停啊……”七叔心里悄咪咪的回了一句。
“我去山下住吧,这晚上也没个人说说话,洛伯肯定很无聊。”少女好像在跟七叔打着商量,却好像忘了正事,猛然想起,加了一句,“七叔,您还不去,跟得上醉尘哥哥吗?”
“小姐放心,你七叔除了医术高超,这身轻功您也知道的。”七叔拍了拍自己胸脯,一脸骄傲的看着少女,像个不大的孩子在那炫耀自己的本领,把少女看得风外想笑。
“一切小心。”
少女慢慢的往山下挪着步子,眼睛里看着那广袤的山下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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