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的酸秀才
“你这是怎么啦?”南宫荧赶紧跑过去拉起秀秀的手来。
“啊,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秀秀从愰忽中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是南宫荧和恒远,本能地微笑起来。
“你怎么全身都湿透啦,快跟我回去,别着凉了。”
“哦,不用了,我不小心摔在水里了。呵呵,真冷啊。”秀秀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赶紧用双手搓搓手臂。
“秀秀姐姐,刚才真是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恒远终于知道南宫荧为什么要跟他说那么多了,原来无意中伤害了别人,到最后会令自己内疚得想死。
“没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姐姐心大着呢,而且你也没说什么呀。”秀秀一脸爽朗地笑着,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庄大哥他······”恒远又认真地看着秀秀的脸,虽然眼睛红红的,表情却非常自然,完全看不出有一丝伤心的样子,这就叫心在哭,脸在笑吗?恒远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你也别太伤心了,所有事情慢慢都会过去的。”秀秀见南宫荧眼角含泪,反而安慰起她来。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师兄的。”南宫荧瞪了一眼恒远,
“嗯,我实在是太冷了,先回去换衣服了。”秀秀幻想临川死掉的样子,心口又是一阵疼,再也装不下去了,头也不回地往家里的方向跑去。
“你都跟她说了什么,看她头发全部湿透的样子,上面还挂着水草,衣服和鞋子上都沾着淤泥,指定是跳河去了。”
“我也没有说什么,就是怪她干嘛总是不理庄大哥,一气之下,就骗她说,再也,见不到,庄大哥了。”恒远心中懊悔,越说越小声。
“好了好了,记住以后再也不能这样子了,大人的事你不懂,不要瞎掺和。”
“可是你也没大我多少岁呀。”
“这几岁就是天和地的差别,知道吗,所以接下来要多学点道理,不然以后就一直这么傻了。”
“她既然跳河了,怎么又上来了。”
“也许是放不下家里的老母亲吧,你快点去找贞元庄主,就说城主拜托他的,叫他一定要找上所有的江湖朋友,掘地三尺也要把师兄找出来。”
“我知道,我就是想问问她既然放不下干嘛还要去跳河呢。”
“我说你怎么没完没了的,还不快去呀。”郡主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刚要扬起手就被恒远给逃走了。
南宫荧回艾草轩后煲了一锅荡药,用布包着又送到秀秀家里去了。玄噤看看她忙进忙出的,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竟然破天荒的感到有点失落。
临川在客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又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辰时了,下楼吃了碗混沌,又出门买了点干粮才去铁匠铺取剑,打铁的小哥一见到他就火大:
“你迟到了一个多时辰,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白长这么帅了,不打折了,一两银子还我。”
临川心想这小哥倒是有趣得紧,接过剑从怀里摸出二两银子给他:“一两银子请你喝茶。”
“谢了。”小哥一点也不客气,收了银子又“叮叮叮”地敲打了起来。
临川总觉得街上很多人都怪怪的,有几个人一看到他就匆匆地离开了,但是好像也没什么恶意。临川心中一阵狐疑,又想想该回去了,免得大大家太担心了,于是加快脚步往城南走去南城南没走多远,果然有条大路,这条路他走过,就是贞元地区通向章丘国汉阳关的大路,一面临界山,一面临水,虽然道阔,平时走的人也不多。临川往西走了没多远,看见一个小孩离地一丈多高凌空蹬脚向自己这边飞奔面来,居是恒远:
“喂,小子,你要去哪呀。”
“庄大哥,你去哪了······”恒远扑向临川,看他毫发无损,神彩奕奕的样子,想不到是自己瞎操心了。
“哦,我一不小心迷了路,兜了一大圈,呵呵。”
“快回去吧,大家都担心坏了。”恒远想了想,好像担心的气氛都是自已营造出来的。
于是二人结伴往章丘国去了。
章丘国的白水关和汉阳关上都高高着挂免战牌,章丘国国王写了一封奏书差人连着恒远偷来的军旗一并送到烟紫国国都,奏书中表示愿向烟紫国称臣,以后每年上贡两成税收,两国不相侵犯。烟紫国忙于整顿北方事务,也无暇南侵,暂时同意章丘国的请球,于是天下百姓终于又有了片刻的安宁。
今天刚好是章丘国举行婚配集会的日子,章丘国的将士和百姓个个容光焕发,未婚配的都来凑热闹,已婚配的也来看热闹,男男女女老人家小孩子都聚到了西边的大广场上,只有已经被皇帝指婚的俞海和俞天领着几百名已婚的将士守在白水关上。
“早上有江湖上的朋友发现庄少侠的行踪,他没事。”
“嗯,我也听说了,对了,你见过大公主了吗?嘿嘿,以后咱们就乱了辈份,你看啊,我是哥哥,又是妹夫,你是弟弟,又是姐夫,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太有趣了,该怎么叫好呢。”俞天这几天心里美滋滋的,像做梦一样,所有事情都太顺心了,虽然时值微冷的初冬,此时他的心里却是一翻春风得意。
“嗯,我那天在墙上守关,也没注意看。唉,也无所谓了。”这几天俞海的心里一直想着国王犒军那天和自己在城墙上明眸巧笑顾盼生情的女子,恋恋不能忘怀。
“怎么能无所谓,我跟你说,你嫂嫂,也就是你妻妹了,那可是个巾帼英雄,你不知道她穿上戎装是多么的英姿飒爽,我这现在终于相信缘份了,幸好那天是我送玄噤去艾草轩,嘿嘿,做哥哥的这次就不厚道了。”俞天不停地用力拍着俞海的肩膀兴奋地说。
“大哥能与相爱的人走到一起,我在心里也替你高兴。”俞海酸酸地说。
“我说你怎么没精打彩的,你要娶的那可是大公主,仔细说起来比我还高一级别,人家公主都没嫌弃你,你小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想明白了,我要辞去守城的职务,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要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警告你,在个节骨眼上你可别跟我犯浑,这么做有用吗?你给我像个男人一样!国王都当众宣布了,你要是真有心上人,就该领着她去跟国王说个清楚。我看国王是个明白人,不会为难你的。男子汉怎么能畏畏缩缩的,你这样不但害了自己和喜欢的姑娘,更害了人家公主。”
“大哥教训的是,只是我也只见过她一次,也不知道人家心里愿意不愿意。”
“不知道就问啊,这件事你可不能再拖了,我看过贺连将军的计划书,集会结束后,所有相成的佳偶还有我们两个,连同贺连将军和桑女,到时候大家一起举行婚礼。这是贺连将军办的第一件差事,你可别害他搞砸了,你赶紧去找人家问清楚,她要是实在不愿意你也就再别想了。男子汉千万不要在感情的事情上拖泥带水的,要记住,我们是军人。”
“我知道了。只是······我还不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你,你,你,你这个这人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这下可怎么办,你怎么是个猪脑子,遇着喜欢的人也不也问个清楚,现在你自己说怎么办?”俞天急得团团转,病急乱投医地问:“你能把她画出来吗?”
“那哪里有办法······”
“唉,真是急死我了,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你怎么啥都不会。这可怎么办呢。”
“大哥,我看算了吧,我到时候和大公主成婚就是了,这件事以后大家都别再提了。”
“那怎么行,你从小都是这样,遇到什么事从来争取一下,哥哥没有给你做好榜样吗?”
“我也想像大哥那样,只是凡事都不想去强求,觉得顺其自然比较好,就像我们的命运,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不管怎么努力守城,最后还是要离开家乡。”
“哎呀你这个家伙,我就不该送你去读那几年书,看你这副酸样,真是气死我了!这天下之大,到哪里不是生活,关键是朋友们都在身边,这些还不够吗?你非得守着一个地方干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有种很亲切的感觉,不过现在末兰城估计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再也回不去了。”
“又来了又来了。”俞天无奈地想了想又说:“其实你这样想也有这样想的好处,做兄长的我最后帮你一次,反正大家结婚那天,不管新娘是谁,你都必须是参加。你做了别人丈夫以后,我再也不会涉你的选择了。像要像个男人一样有担当,遇事要有主见,努力把事情推向最好的结果,不能再这么消极了,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的妻子想想,就算你自己无所谓,也不能让你的妻子受委屈,你要让她有所依靠,人家可是父在掌心捧了几十年的明珠,你小子要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知不知道。”
“大哥······”
“你少给我矫情,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的那个女孩,当时向边有没有第三个人,那女孩穿什么衣服,什么鞋子,还有像貌五官,你给我仔细回忆,越多细节越好。”
“国王犒军那天,就在这个地方,那个女孩子拿了一杯酒给我喝,没有别人了,她穿着淡粉色的丝稠衫,白色衬纱打底,看起来既高贵又端庄,眼睛乌黑明亮,扑闪扑闪的,笑起来很温和很迷人······”
“行了行了,什么破词越捻越酸。我跟你说吧,那天国王就带了两个女子来犒军,一个是你嫂子,我一直跟她在一起,她没上过城墙,你也早就没机会了。但是还有一个就是大公主啊你这个笨蛋,真是气死我了,我就想国王和贺连将军怎么会问都不问一声就给你指婚,哎,你可真是让人无语凝噎!”
“不会有这么好的事吧。”俞海想了想,赶紧跑去找贺连渊。
“俞二哥,你来得下好,我有件事想你帮我走一趟。”
“先等一下,我想见见大公主一面,你能不能帮帮我?”
“可以倒是可以······怎么那天你们聊了一个多时辰还没聊完吗?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那么心急,等你们成婚以后随便怎么聊都可以嘛。”
“国王犒军那天和我在城墙上聊很久的那个女就就是大公主吗?”
“你还不知道吗?怪我怪我,我以为你们早就什么都说了,奇怪,你连她的名字和身份都没问清楚是怎么聊那么久的,你们都聊了什么?”
“哦,没事了没事了,呵呵,我不去见她了,你刚才说要我去做什么事?”
“哦,只是一件小事,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去,你能不能帮我走趟艾草轩给南宫郡主带个话,就说庄少侠没事,已经和恒远在回章国的的路上了。我这里太多名字要核对,万一弄错就麻烦了,派级别不够高的士兵去又怕显得不庄重,想来想去只有你去最合适了。”
“小事一桩,我现在浑身都是劲,正想出去发散一下呢。”
“哦?”贺连渊心想他怎么突然变开朗了,又从桌子上拿出五个竹片:“既然如此,你再帮我把这五个竹片上的内容刻到西边汉阳关城墙的右侧,字越大越好,刻得越深越好,我们得好好臊他一顿,让大家白白为他担心了这么久。”
“什么东西。”俞海拿起竹片看了一下:“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就交给我去做吧。”
“辛苦俞二哥了,先去通知郡主吧,她可急坏了。”
“好的,我去了。”俞海大步走出白水关,骑上大马望艾草轩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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