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孔雀山
祝融回到房中,正想脱衣入睡,忽听门外有敲门声,重新整顿衣裳,来到门前说道:“哪位?”
“壮士,是我,这么晚打扰实在唐突,今日来了好多次,您都不在。”
祝融听得声音有些熟悉,打开房门,看到的是曲员外那张江湖笑脸,说道:“是你,这么晚有什么事?”
曲员外看看四周,“可否进房详谈?”
祝融让出身位,曲员外也不见外,坐在椅子上,祝融斟了两杯淡茶,曲员外双手反复揉搓着说道:“壮士还记得前些日子与老朽的约定吧!”
“当然记得!”
“其实今日前来,正是为了一桩棘手的事。”
“说来听听。”
“每年值渡世节临近之期,是孔雀镇最繁荣的时候,也是南北客商聚集的日子,我都在这个时候来孔雀镇贩货,去年,我与几个家臣路过孔雀山,见两个男人在调戏一个怀抱婴儿的妇女,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妇女,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家臣劝我不要节外生枝,但我生来见不得这等事,便上去与二人理论,他们对我大骂打叫,口音不似本地人,见我不退,要与动起手来,我自小学得些三脚猫功夫,虽多年不曾锻炼,对付毛贼绰绰有余,与二人的争斗中,用力过度,把一人推翻在地,加上那人也运气不好,正巧倒在一块尖口朝上的石头上,穿破脑袋,一命呜呼了,另一人吓坏了,以为我们是比他们还狠的贼人,撒腿就跑开了,我甚是恼悔,欲往衙门投案,心中又挂念家中老母与妻儿,两难之下,家臣主张先厚葬死者,若有死者家属来闹,就当面道歉私了,一方面为自己赎罪,另一方面也为老母妻儿,当时我六神无主,早没了主意,就顺了家臣,后来没有死者家属吵闹,也没人报案,原本以为就这样过去了。”
“唉……事事难预料,今日早间,我与几个伙伴去临镇贩货,傍晚时分往回赶,刚进入孔雀山地界,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四周望望,并无一人,又走了一会儿,又听到有人叫我名字,声音阴森恐怖,还是不见一人,我们正要扬鞭快行,一个巨大的妖怪落在马车一侧,口中不断喊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登时让我想起去年失手打死人的事,定是他前来索命,他伸出手抓我,我当时吓坏了,跌下车,妖怪就顺手抓了其中一人,然后就将那人撕扯成肉片吃了起来,同行的伙伴趁妖怪不注意,把我拉上马车,奋力挥鞭,跑出孔雀山地界,妖怪也没再追来,只可惜我那伙伴尸骨无存,所以想请壮士收伏妖怪,就算不为救老朽性命,也为其他无辜百姓着想。“说完便自顾自地抹着眼泪。
祝融听了后,自觉疑点重重,漏洞百出,但听说有妖怪,就算他不开口,自己也会将它铲除,面对这心思叵测的人,祝融不想痛快地答应下来,打趣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怎么能相信,再者说,妖怪那么厉害,你怎知道我能打得过,万一我不自量力,送了我的性命,可得不偿失。”
“老朽说的都是实话,我第一眼看到壮士就知道您是位不凡的勇士,奇相异骨,仙气飘飘,定是天神下凡呐!那小妖必不是您的对手。”
祝融知道他的话都是些无端吹捧之辞,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一位天神。
“我答应帮你,一来信守承诺,二来为民除害。”
曲员外以为是瞎编乱造的故事和神乎其技的吹捧起了作用,连忙道谢。
“刚刚喝了些酒,需要小睡一会儿,等酒醒之后再去除妖,你卯时来我房门叫我。”
“好嘞,那就先不打扰壮士休息了。”
曲员外回到自己房间,身穿白色衣裳的蒙面女人正在等他:“如何?”
“他答应了!”
“好,以他的实力,不出半柱香就可以收拾掉那怪物。”
“那人果真这么厉害?”
“这个不需要你担心,你需要做的是保证你们五人在辰时打开机关。”
“这有些难办,那人说要卯时,从这里到孔雀山最多只消半个时辰,若是制伏阳台用掉一刻钟,距离辰时大约还有三刻钟,留下他可不太容易。“
“我会在尽量拖延你们在路上的时间,打开机关的事就交给你了。”
“遵命!”
大雾弥漫着天宫,一黑一白两只妖魔穿梭在浓雾中,祝融,冯夷和丰隆三人深受重伤,处于苦战之中,黑魔的利爪扑向丰隆,一道飓风把妖魔击飞,身穿白铠,头戴白盔,手持灵风的卫灵将军突然出现,三人喜笑颜开,妖魔退入浓雾中,卫灵将军迷茫地望着远方:“我们……真……义……一……。”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无法听清,话音刚落,卫灵将军也随着消失了。
接着白魔的利爪扑向冯夷,一道金光将白魔退散,金龙将军站立在三人面前,眼中噙着泪水,说道:“龙族到底犯了什么错,让你们做出如此残忍行径,但佑龙将军告诉我……”话未说完,金龙将军消失了。
黑白两魔同时把利爪伸向祝融,一道水波将二人击退,护庭将军出现了,祝融惊喜万分:“将军,您终于来了。”护庭将军似乎听不到他说话一般,背对着他说道:“师父,师兄……小桃……”
祝融没有听清,护庭将军也消失了。
浓雾渐渐散去,八黑四白十二只妖魔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面目狰狞地奔向三人,这次没有任何人出现,丰隆,冯夷被分别被四只黑魔从东南西北四方贯穿,祝融被白魔以同样的方式贯穿……
“啊……”祝融满头大汗地坐在床上,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并有人小声说道:“壮士,我听到了您大叫的声音,您没事吧!”
祝融听出了是曲员外的声音,“只是个噩梦,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卯时!”
“你在外面等待片刻,我收拾一下。”
祝融整装戴束出门,门口还站着另外三人,“这是?”
“这些就是我上次说的伙伴,他们也想亲眼看着妖怪被剿除才安心。”
他们本不想再淌这趟浑水,曲员外死皮赖脸地劝说他们此次请来高人,定能降服妖魔,若是他们不放心就远远看着,并拿死掉人的那份赏金诱惑他们,三人架不住劝说与诱惑,还是答应下来。
“我可不敢保证你们的安全。”
“壮士放心,他们不会打扰您的。”
五人披星戴月地前往孔雀山,曲员外按照蒙面女人安排的路线把他们带入一片树林。
曲员外引领四人在树林中走了好一阵仍未走出,祝融说道:“等等。”
大家停下忙问何故。祝融借着月光看了看旁边的树干,正是他做出的记号。
“我们已经在树林走了半个多时辰了,一直在绕圈”,祝融指着那棵做了标记的树,“这个地方我们已经路过三次了。”
“是啊,我也感觉有些奇怪,走出这片林子最多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怕是那妖怪施了法术,不过这点小伎俩骗不到我。”
祝融走在最前,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的情况,大约走了一刻钟,祝融发现了异样,某处的树木与草石扭曲怪异,不似一体,祝融当即认出此乃西王母的“迷回阵”,顿时震惊不已,此法为西王母秘传之阵法,若非西王母亲自传授,一般是无法学会此法,此法将不相连接的空间相连,连接处被称为法门,通过法门可以实现空间转换,掌握此法等级越高,范围越大,连接越完美无瑕,据祝融所知,会使用此法的神仙有御圣将军,卫灵将军,护庭将军,金龙将军,四大天王,丰隆,冯夷,嫦娥仙子,月轮天女,九天玄女,金光圣女,加上西王母与自己一共十六位,西王母是否将此法传授与凡人,则不得而知,从此人的施法等级上看,是初学者所施,西王母闭关已有一年,在人间也就是凡间三百多年,不可能有凡人会施此法,这更让祝融大惑不解。
不过现在不是烦恼的时候,祝融轻松地解开“迷回阵”,树林的出口就在眼前,五人继续前进,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来到了孔雀山地界。
“妖怪在哪?”
曲员外指着石门的位置说道:“就在那道门里。”
祝融走近,并没有发现有门,曲员外示意另外三人去打开机关,三人双腿已经发软,坚决不去,曲员外表示会给按机关的人加十万两赏钱,其中一人在金钱的诱惑下壮了胆子去打开机关,按下后飞快地逃得远远的。
随着一阵大地颤抖,石门露出并缓缓打开,门中放出一道绿光,紧接着走出一个左手持盾,右手举斧的怪物。
怪物一阵咆哮过后,大声叫喊:“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把爷爷放出来。”
祝融不动声色,望着眼前这个几丈高,双乳为眼,肚脐为口的怪物,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怪物注意到了祝融,“又是蝼蚁般的凡人。”二话不说,扔出斧头砍向祝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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