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师
公元878年的冬天，是一个不寻常的冬天，这个冬天异常的冰冷，大雪把大地覆盖了厚厚一层，待到来年冰雪逝，又是一个丰收的年份。
沧海县城，几个熊孩子正在雪地里打雪仗。
“哎！戴礼，听说你奶奶在雪地里捡了个小孩，是不是真的啊！”一个穿着紫色棉袄六七岁样子的少年远远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戴礼不解地问道。
“我娘告诉我的！不只是我！你问问二牛他们，都知道了！”
“不会吧？”戴礼一个愣神，被一个迎面而来的雪球打在了脸上。
“好啊你！小三！你敢偷袭我！”戴礼一把甩去脸上的雪团，从地上抓了一把雪就冲了上去。
小落两只秀气的小手紧紧地捏成一团，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群小孩在雪地上奔跑着，相互打闹，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听说那个小孩死了又活过来了，是不是真的啊？”
“不对不对！我听说是阎王爷不肯收他，派他到坏孩子家里收拾那些不听话地小孩呢！”此话一出，引起一阵哄笑。
老妇从门口走了出来，看着站在门口地小鼻涕，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打雪仗地小孩子们，不由地叹了口气。
“小落！外面冷，跟奶奶进屋去！”戴老太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小落的手往家里走。
……
两年后，县城里来了一班流动卖艺的人。
这天，一大清早就在街道上锣鼓吆喝着。
“各位乡亲父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胸口碎大石啊！正宗地武功表演！绝对的精彩！！快来啊！不精彩不要钱！”
“奶奶！奶奶！我们去看武功嘛！”一个小院子里，一个五六岁地小男孩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正在打扫院子里的雪，正是两年前才到戴家的小落。
经过两年的时间，原本瘦瘦小小的小落已经长大了不少，也不像之前一样沉默寡言了，他经常会帮戴老太太做一些简单的家务。
突然听到街上的吆喝，小落突然眼前一亮，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才只有戴老太太齐腰高的小落，死死地抱着老太太的一条腿，脸上露出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
“好！好！去看去看！”戴老太太放下手里的活计，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在小落的软磨硬泡下，她实在拗不过小家伙，只好牵着小落的小手走出门去。
走上街头，，大路上有不少人陆陆续续地朝着同一个地方涌去，等戴老太太带着赶到之时，已经有一大群人聚拢在街头，人群里面不时传来一阵掌声还有喝彩声，这一切都使得小落那颗小小的心躁动难耐。
戴老太太牵着小落手好不容易才找了个人少的位置挤了进去。
随了愿的小落，小脸红彤彤的一片，眼睛里放着光，纵目望去，表演的一共有五个人，一个年轻女子，穿着粗布衣裳，一头青丝被扎成了一条长长的辫子，这女子的相貌并不算十分出众，但看起来却十分的青春活力。
另外还有两个青年，形貌各异，形体也不尽相同，唯一相同的便是两个年轻人脸上展露出来的笑容。
站在一侧的是一对年迈的夫妇，他们主要负责一些简单的工作。
当那名精壮的青年躺在一条长凳上后，而老者在跟另一名青年的的配合下，将一块切割的平平整整的大石搬了起来，放在了躺在凳子上那名青年的身上，人群里顿时发出一阵惊呼。
“我的天啊！这不会出人命吧？”
“你们看老爷子的动作、表情，我估摸着这块石板得有七八十斤！”
“老爷子，行不行啊！要不就算了吧！”围观的人群有人不忍看到惨剧的发生，大声地劝诫道。
将一切准备就绪后，老汉用袖角擦了擦额前的汗水，笑着道：“各位乡亲，你们就看好嘞！一会要是觉得精彩的，麻烦各位赏几个，实在是手里拮据的，多来点掌声鼓励一下也是极好的！老头子我在这谢谢大家了！”
说罢老汉手里拿起一柄两个拳头大小的铁锤，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而此刻，老妇和那名年轻女子手里拿着同样的长剑，踏着相同的步子，使出相同的剑招，看起来颇具观赏感，不时地惹得围观人群发出一阵喝彩声。
小落看着那柄铁锤，眼神里情不自禁地闪过一丝畏惧，拉着老太太的一双小手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而当他看到挥舞的长剑，那优美的剑姿，眼中却满是火热。
等表演结束后，人群都已散去，小落依然还站在那，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是被刚才的表演所惊艳到了。
“小落，咱们回家吧！”
戴老太太轻轻地摸了摸小落的头，轻声说道。
而这个时候，一向乖巧听话的小落竟然挣开了戴老太太的手，这让老太太不禁一愣。
小落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主意，竟走上前去，对那老汉说道：“老伯！我可以跟你们学武功吗？”
老者几人彼此相视，看着眼前还不到齐腰高的小孩，不禁愣了一下，随即便大笑了起来。
方才表演胸口碎大石的那名青年擦去脸上的汗水后，走到小落身前，蹲了下来，笑着问道：“孩子！你学武功干什么啊！”
“为了不被二牛他们欺负！”小落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稚气，理由也十分幼稚，但他却表现得十分决绝，一张小脸脸蛋红彤彤的，格外可爱。
小鼻涕稚嫩的声音再加上他这简单的理由又一次把众人逗乐了。
“小朋友！练武功可是很辛苦的哦！每天卯时起床练武，到辰时结束，你能做到吗？”中年人笑道。
“唔！我能！”小落挠了挠头，思索了一番后，然后认真的说道。
看着小落一脸认真的模样，这名青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眼前这个孩子，就这样拒绝的话，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有些残忍。
“不好意思，各位打扰了！小落他还小，各位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戴老太太走上前来笑道。
“奶奶！我真的想…”小落小嘴一噘，露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望向老妇，却被老妇打断了。
“好了！够了！”戴老太太露出一副不悦的表情，这是她第一次对小鼻涕发火，小鼻涕也很知事，看到奶奶生气了，也就不再坚持了。
老汉和他的同伴们相互对视一眼走上前来抱拳道：“在下范海！可否让我跟这个小朋友说几句？”这话是对戴老太太说的。
得到老太太的同意，老汉蹲了下来把着小落的肩膀说道：“你要知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要是学了武功，就不仅是保护自己不受欺负，还要保护身边的人的安全，更要为弱者伸张正义！你明白吗？”
小落不解的摇了摇头！
“不明白也没关系！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我们还会在这里呆两个个月，你要是愿意的话，哥哥姐姐们可以教你，不过我们白日要表演，只有卯时到辰时有时间，你要每天卯时跟我们出城练习！能行吗？”这话不仅是问小鼻涕，也是问戴老太太的。
果不其然，戴老太太马上反驳道：“不行！学什么武功？跟我回去！”开玩笑，老太太怎么会让小落跟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厮混呢？虽然小落是她捡来的，可是待他却比自己的亲孙子戴礼还要亲，为此还不少被儿媳妇翠英说闲话。
戴老太太有些生气，牵着小落的小手就往回走。
不过，小落并没有反抗，而是若有所思的回头望了望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范海五人。
回去当天夜里，小落翻来覆去的没睡着，一直在想那个叫范海的老伯在他手心按捏了几下是什么意思。
等到半夜，小落确定戴老太太已经睡熟后偷偷的从床上溜了下来，蹑手蹑脚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大街上，空无一人，天色还很暗，呼呼的吹着冷风，小落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径直向熟悉的地方走去，于白日不同的是，夜晚的街头空无一人，冰凉的风不停地吹打在小落的小脸上，在他的心里，最初的希望慢慢变成了失望。
正当小落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头，小落顿时心头一喜，回过头去，赫然就是白日那个表演胸口碎大石的青年男子！
青年四处望了望，飞快的跑了出去，丢下了一句话。
“想学武功就追上我！”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小落没有想过这些，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追上这个结实的青年大哥！
小落跟着青年跑了不知道有多久，一次又一次看着他消失在视野里，可他依然没有放弃，哪怕在最后摔了一跤后，小落依然奋力的向前爬去。
“嗯！不错！”角落里的青年看着在从地上爬起来的小落不由地点了点头，抬头望望天，已经接近辰时了，青年也不耽误时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拍了拍小落身上的灰尘，笑着说道：“这是对你的考验！你过关了！”
“明天继续！快回去吧！别被你奶奶发现了！”青年笑道。
“考验么？”小落愣了一下，随即心头一阵兴奋，不管过程多艰辛，他总算是坚持下来了。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他可以学武了！
小落愣了一下，开口道：“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
可是当他抬起头，那青年已然消失不见，如此一来，小落反倒是感觉的越发的开心了，兴奋的小跑了回去，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疲惫。
在院子取了点水洗掉脸上的泥土，小落又轻轻的推开房门，回到房间，听到老太太发出平缓而均匀的呼吸，小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快速的脱掉棉袄，跳进被窝里，不一会就带着微笑睡着了，这一觉，小落睡得很香，也没人去打扰他，一觉起来已经是大中午了。
小落推开房门，太阳照在脸上，露出两个红红的脸蛋。
“起来啦！”戴老太太在厨房露出半个头来，笑着说道。
“嗯！”
小落不好意思的答应道。
“奶奶！我帮你！”小落蹦蹦跳跳跑到厨房说道，却马上遭到某人的白眼。
“哟！这不是鼻涕虫大少爷吗？您老人家起床啦！这都几点了？”张翠英板着一张脸调侃道。
“我！”小落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忙别过头去。
“好了好了！翠英啊！少说两句！小孩子嘛！小落，快去收拾桌子，一会儿该吃饭了！”围着围裙的戴老太太回过头来，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小落的头说道。
“嗯！”小落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脸上露出笑容，每当张翠英露出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的时候，戴老太太总是会及时出来维护他，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
饭桌上，戴家一家五口围坐在桌子上，桌子上放着三菜一汤，生活比起以往已经好了不少，但日子还是过得十分拮据。
一个荤菜，两个素菜，还有一个青菜汤，荤菜放在戴栎一家子面前，主要是给戴栎和戴礼准备的，戴栎平日里干活十分辛苦，需要补充营养，而戴礼则还在发育，也需要补充营养，至于其他人，平常是没有肉吃的。
小落望着碗里的肉又看了看戴老太太，低下头默默地扒起碗里的饭。
五个人都默默的吃着饭，一言不发，最后还是张翠英打破了平静。
“相公！咱家礼儿是不是应该上学了啊！你看隔壁家孩子二牛都上学了，还得到了先生的表扬呢！”
“不要！爹！我不要上学！”一旁的戴礼听了却马上大声叫道。
“嗯！是该上学了！是时候懂点事了！”戴栎放下手里的筷子说道，与两年前的戴栎相比，如今的戴栎更显苍老，头上的白发变多了，额头的皱纹也增加了不少。
听到戴栎这么说，戴礼瞬间安静了下来，看得出来他平日里被戴栎教训得不少，连戴栎都认定的事，戴礼顿时不敢再多说话了。
“这样！过几天我去找先生问问，看要花多少银子！吃饭吧！”戴栎叹了一口气，眼睛扫过桌上的所有人，别有意味地瞥了一眼正在默默吃饭的小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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