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洛阳城内忧外患
次日晨,赵弘殷来与三位大王辞行。道:“各位,就此别过。因有公务在身,不敢多留。”
恒山三百余众打着旗,七彩满山,送至山下,方归。静悟归还前所夺所有钱财,又送三百两白银作盘缠,依依惜别。
适逢三月,正是桃花满山。途径一片桃园,一阵疾风吹过,粉红色的花瓣如雨、似雪。连绵数十里。地上满是尸体,多数是百姓,有少数的兵卒遗体,血流成河,血染桃园。
小孩们多在趴着,或跪在尸体旁,不停的摇着尸体,嘴里哭喊着“爹娘”,想要将死去的亲人叫醒。
香孩儿看到此,黯然泪下。问道:“爹爹!这是怎么了?”赵弘殷道:“这就是战争,残酷的战争。李从珂发动兵变,任意士兵掳掠搜刮民财,造成如今局面。”
香孩儿回道:“爹,咱们帮帮他们吧。”
赵弘殷满脸慰藉道:“我儿,此事不是爹爹一人所能掌控,我无能为力。但是爹爹不会坐视不理,我们这就加快速度,赶往东京,保护皇上。”
陈抟道长道:“不可!此时绝非进京最好时间。”
赵弘殷差异道:“为何?保护皇上是我这个留典禁军的职责。”
陈抟道长道:“李从珂攻势凶猛,已经夺下长安。王思同驻守潼关,若果潼关一破,李从珂进京指日可待。如若破不了,丈还得继续打,苦的还是老百姓。李从珂军饷粮草不足,只要攻下一城,几乎洗劫一空,所以士气高昂,所向披靡,非朝廷所能敌。你此时回去,只是徒加伤亡而已。”
赵弘殷问道:“依道长高见该当如何?我该如何自处?”
陈抟道长缕缕胡须道:“先随我去华山落脚,看看形式再说。”
赵弘殷道:“看来我这不忠的牌匾,从此要挂在我的额头上了。”陈抟道长缕缕胡须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背个不忠的名声。”
赵弘殷道:“乱世当中,忠义更加难求。”
陈抟道长道:“李从珂一路上,各郡县无不望风迎降,朝廷派来征讨的军马,也先后投到了李从珂麾下。旬月之间,兵至陕州,进逼洛阳。潼关是最后一道屏障,你可知在李从珂的军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话:‘除去菩萨,扶立生铁。’说的就是闵帝李从厚仁慈软弱如菩萨,立严厉坚强如生铁李从珂为帝。”
赵弘殷道:“我认为还是不妥,我是军人,战死沙场是我荣耀,皇上对我信任,官复原职,我怎么能不管呢。”
陈抟道长道:“你得看清局势。潞王李从珂是唐明宗的养子,自幼随父征战,在后唐灭后梁之战中屡立战功,官至凤翔节度使。河东节度使石敬瑭是明宗的女婿,也是战功卓著,深得军心。二人的官位、声望皆在朱弘昭、冯赟之上,因而深受忌惮。当时,李从珂的长子李重吉担任禁军控鹤都指挥使,女儿李惠明在洛阳出家法号幼澄。朱弘昭将李重吉外放到亳州任团练使,削去其禁军军职,又将李惠明召入禁中,实际上是作为人质。李从珂见儿子外调、女儿内召,知道朝廷对自己有猜忌之意,心中疑惧不安。就在一个月前,李从厚听从朱弘昭、冯赟的建议,通过枢密院调令对凤翔、河东、成德、天雄四镇节度使进行易地调动,并派使臣监送。其中,李从珂被调离凤翔,改镇河东。李从厚本想借此削弱四镇实力,但因未按朝廷规制下达制诏,引起各节度使的极大不满。李从珂在部将的鼓动下,趁机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叛乱。李从厚忙征调西都留守王思同、护国节度使安彦威、山南西道节度使张虔钊等六镇节度使,联军征讨凤翔,同时将李重吉幽禁于宋州。朝廷派遣的诸道军马汇集凤翔城下,大举攻城。凤翔城低河浅,守备力量薄弱,东西关城接连失守,城中将卒死伤严重。李从珂只得登上城头,自陈战功,哭诉朝廷信任奸佞,无罪诛杀功臣。他恸哭不止,哀感诸军。当时,张虔钊负责主攻城西南,因急于求功,命亲军持刀刃驱逼士卒攻城。士卒愤怒不已,纷纷倒戈反攻。羽林指挥使杨思权、严卫步军左厢指挥使尹晖趁机率部投降李从珂,王思同、张虔钊等六镇节度使大败遁走。李从珂乘胜东进,攻入西都长安,璐王是被逼反。只怪那李从后年轻,他撑不起江山社稷。”
赵弘殷无言以对。
此时东京洛阳皇城。
李从厚得知诸道军马兵败凤翔的消息,不禁惊慌失措,在朝堂上对朱弘昭、冯赟等人道:“先帝辞世之时,朕本无意争夺帝位,都是被诸公所拥立。朕幼年继位,将朝政委托于诸公,对诸公所定的国家大计无有不准。这次兴兵讨伐凤翔,诸公无不自夸,称平叛不足为虑。如今事已至此,诸公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祸局?如果没有,朕便西去迎接潞王,以帝位相让,如仍不免罪责,纵然是死也心甘情愿。”
朱弘昭、冯赟惶惧不安,无言相对。就在两天前,朝中文武百官皆收到了李从珂的书信:“此番入京只诛朱弘昭、冯赟两族,为君清侧,尔等休要忧虑。”所以文武百官皆低头无计。
皇帝李从厚见众大臣如此,怒道:“尔等是朕的臣子,如今国家有难,为何不与朕出谋划策?”
侍卫都指挥使康义诚打算投降李从珂,如是禀道:“陛下,臣有一计,或可平此乱。”
李从厚喜笑颜开道:“爱卿忠臣啊,快快禀来。”
康义诚道:“璐王此次发兵已夺取西都长安,其实是要清君侧。陛下只要将朱弘昭、冯赟二人绑了送去给璐王,或许可以安抚璐王。陛下再加以赏赐,定能平乱。”
朱弘昭、冯赟二人一听,立即跪下磕头喊冤叫屈道:“陛下,臣等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啦,陛下。”
李从厚道:“朱弘昭、冯赟为朕的左膀右臂,朕怎么能自断臂膀?再来,这么做,岂不是是朕怕了他了?朕还如何做皇帝,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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