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急雨骤降未见歇
“老二,你去吧。”
站在山顶上久久不发一言的男子终于张开了嘴,其身后的魁梧大汉听见他的命令,恭敬地应了一句。
“是,大哥。”
再望向柳初这边,他如同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隐士,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会令敌人不敢轻视,并会对其忌惮万分。
村口前的人与马皆俯冲倒地,除去那边面目清秀的少年之外,无一人幸免。所谓“人仰马翻”,应是如此。
柳初正欣喜间,忽然察觉到一股灵力波动,与他相比,只高不低。
他能够肉眼可见的是,在半山腰上,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踏着沉重的脚步正向他这里冲来,姿态虽说并不雅观,但也不是他能够轻视的。
距离柳初身前不到十丈的距离,大汉突然出手,轰出了一拳,这一拳携带着的浓厚灵力令他不得不被迫招架,即便如此,他还是被这一拳给逼退了几步。
咬咬牙稳住身形,他开始警惕起来。
能够隔空打出一拳,其境界起码也在炼象五层,这个境界之后,对灵力的操控能力会大大提高。以柳初如今的境界能够施展出“灵力外放”的本事已非常人所及。但是即便如此,境界上带来的差距若无“神通”与“法宝”的等级弥补,很难与之相抗衡。
“能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碰到一位修仙者也算是不易。小子,要不要入我们山寨,我们寨主可是十分赏识你!”
不由得柳初先行过问,其眼前这人就已经自明身份了。从字里行间亦能看出,他与这帮山贼是一伙的。
柳初闻言,自顾自地摇头轻叹,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你们所做之事,无外乎奸杀抢掠,这与做人的基本原则相背离,我们并不是一路人。”
大汉一听,顿时来了脾气,眼睛睁得像是要吃人,磨着牙面目狰狞地说道:
“小子,别不识抬举,小心我踏平了你们这穷村庄!”
“就凭你,还不配!”
柳初丝毫不肯退让,气氛骤冷至极点,战斗一触即发。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阳光被遮蔽得一缕不剩,天际的远方时而有光芒乍现,但却并非止步于此,隐隐约约要有往这边蔓延开来的迹象。
“既然你硬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我也只好扼杀一位修仙者了!”
话罢,大汉脚步一沉,灵力自丹田走遍周身,最终汇聚于右拳之上。
这种情况叶沧澜闻所未闻,说它是神通,柳初不信。
黄皮书中详细地阐述了炼象期修士根本无法修炼功法,更何谈神通。
“本想再陪你多玩玩,奈何天公不作美,那便尽快将你打杀吧!”
柳初心头暗道一声不妙,当即立下,向身后急退数步,欲躲开大汉这无比凶猛的一拳,但结果往往总是事与愿违。
只见大汉大喝一声,操着大步已来到了他的身前,闪躲无用,后者下盘用力,转着身子绕过了大汉的正面,反手拍了他一掌。即便是差了两个小境界,但是这一击也不能说是毫发无伤。
大汉吃痛,转身复施一击,柳初避无可避,只得咬牙承受住了这一拳。
结果显而易见,叶后者吐了一口血倒飞数米远。
对手是“炼象五层”的境界,再加之有这招式作衬,他能承受住这一击不重伤已是极为难得了,而他自己的身子骨本就瘦弱,若不是有灵力在体,只怕是他要当场“血肉横飞”。
柳初欲挣扎着起身,奈何胸口遭受一击的位置疼得厉害,试了好几次才撑着手臂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脸上局部地方有些凉爽,抬头一望,一滴雨水落进了他的眼眶里,紧接着,愈来愈多的雨水开始敲打着他的脸颊,“啪啪”的声音从身体上也可轻易听见。
他一身黑衣破布,头发随意散落至肩头,这是他常年以来一直不变的形象。但就是这个形象,却在此刻给他添了些“风骨”。
他不知道自己在为谁而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战斗,但他只知,自己一定要这样做,也必须要这样做!
柳初站直身子,用舌头扫了扫还未尽数喷出去的余血,就着唾沫一同吐了出去。他笑了,对着大汉笑了,笑中带着狰狞,带着狂纵不羁,大汉奇怪,却已看到对面这个年纪尚浅的少年开始操控灵力。
通过方才的战斗,他已深知对方的战斗方式,简单来说就是“空有蛮力,不堪灵活”。而柳初相较于他而言,灵力强度较弱,但对灵力的适应性远超一般修士,自身反应还算灵活,从刚刚躲过的第一击便足以说明。由此,柳初已有了应对之法。
雨势变得越来越大,冲得地面上的石子竞相从泥土里裸露出来。
柳初狠狠地压下体内的伤势,丝毫不顾先前损伤的经脉,开始调动象根的灵力,不久,只见从其周身迸发出一道灵力源流,引得方圆一米的地面开始“躁动”起来。一如往常一样,石子慢慢被灵力抬升至空中。
大汉干眼瞅见柳初的举动,不屑地冷哼一声。
“又是这种手段,难道你除了这招就不会点别的了吗?原先听我三弟说这里出了个了不得的修仙者,我还以为多厉害,而今一看,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童罢了。唉,简直是太令我失望了!”
柳初闻见此语,眯了眯眼睛,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大汉没有看见,但是,山顶上的那个人却看得十分清楚。
双手朝前一推,密密麻麻的石子奔着大汉的方向急速冲去,后者再度施展出先前所使的招式,一把击散空中的石子后狂笑不已,正欲羞辱眼前的少年几分,却不想,柳初已然来到了他的面前,大汉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入眼的是少年脸上极易察觉的笑容。
柳初将右手早已蓄满灵力的一击,轰然打出,伴着大汉惊愕的表情,这次是后者吐血倒飞而去。
只见大汉趴在地上狂咳鲜血,捂住腹部下三寸的位置,灵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缓缓流逝。
“咳!你......咳咳......你做了什么!”
愈来愈多的鲜血自大汉的鼻腔及口中倾吐出来,场面一度显得十分骇人。
“没什么,只不过是将你的丹田中的象根废掉了罢了。”
“什......”
适才柳初所使出的手段,是他从经脉运行图中借鉴出来的。黄皮书中写着:人之修炼,首在炼象;丹田为本,其重也弱。
什么意思呢?大概是讲丹田这个位置对于炼象期修士的修炼十分重要,但也十分薄弱。是根基,也是死门。日后突破至更好境界或许可以将这一弱点渐渐消除掉,但是如今确实不行。
柳初刚刚蕴含着灵力的一拳是借鉴了大汉的招式,重创丹田给后者带来的损伤,在炼象期这一阶段是十分沉重的。
察觉到丹田中正在悄然流失的灵力,大汉惊恐万分,用手奋力捂住腹部,欲堵住正在一点一点散失的灵力,但却没有一点用处,灵力还是该散的散,该走的走,就连象根,也开始逐渐弱小。
大汉张大了嘴巴,瞪着眼珠子,呲牙咧嘴的样子仿佛像是要生吃了柳初一样。
“你!你!你该死!咳咳......”
柳初走近他,半蹲着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一样。就在此刻,雨下得特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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