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此去京城
去兴州大营的路途不是太远，但是没有袁南怀这样的高手“帮助”，这对父子也是要走两个时辰，两个时辰眨眼间，天空也是一片火红，在辽东大营前的晋重八扶着晋道禅，抬眼望了眼朝霞，若有若无的说了句“可真快。”
大营里还是昨夜的模样，桌椅也没有多余的移动，看样子都尉离开后，就没有再进来了。晋重八将晋道禅扶进来，让晋道禅坐好后，自己则随意坐在地上，喘息如牛，用衣袖在额头上擦着汗水，然后看着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晋道禅，又摆摆手说道：“随意点，袁南怀和我同乡，没多大点事。”
晋道禅点了点头，但是不太习惯这么热情的老爹，只是回了句“这还有椅子。”
“椅子不够睡，不行了……我得睡会儿。”说罢，往地上一躺，一身的肉就直接堆成了山丘形状，特别是那大肚子，异常显眼。
晋道禅也不太会和亲戚家人打交道，尴尬的笑了笑，不过有这样的老爹可真好，打了口哈欠，闻着椅背散发的松香，也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远在关外，由通古斯野人建立的后金这些年也是蒸蒸日上，通过八旗制建立了一只较为骁勇的骑军部队，扩张成性，这些年也是将矛头指向了大明王朝，但是王朝中的大臣们认为这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所以辽东的军费也是一降再降，以至于辽东的将领多联通商贾豪族，进行一些上不了明面的勾当，再加上皇帝一心修道，不理朝政，朝中党争激烈，辽东官兵也是难同心协力，各自布防，而三条防线也是由三个派系把控，袁南怀的防线便是由晋商和关中氏族把控，至于其余两派，便是江浙东林党，和阉宦团体组成的阉党，三派各自谋利也造成了无力远征的格局，让后金作大，形成了气候。
正午，身着亮银铠甲的袁南怀一手提两个被血浸红的麻袋，缓步走向前去兴州的后金官道上，似乎在等待着何人，这里已经到了后金和兴州的交界处，远离后金各大门派，也不怕后金高手的围杀，哪怕是有围杀，真是想走也是留不住的。
“袁总兵，走的悠闲啊。”人还未至，阴冷的声音先一步到达，随后一个穿着蓑衣的男子出现在了袁南怀面前，已经发黑的草帽遮住了男子的面部，不见五官，但是手中握着一截细竹竿指着袁南怀，看那竹竿颇有拿来做鱼竿的潜质。
袁南怀淡然一笑，手搭在腰间长剑上，说道：“仆散白石，在你们的土地上，终是悠闲不起来，等你只是让你给你们的皇帝带个话儿，莫坏了这辽东的规矩，不然谁都不好过。”
在朝堂上，一人是明朝的辽东总兵，一人是金朝的枢密大臣，都是高官大臣，紫红公卿，但是绿林相见，“凭本事吧！”这才是属于江湖的规矩。
剑出鞘，一道剑花下数十道剑气已经袭向仆散白石，袁南怀左手握剑眯着眼睛望着仆散白石，出招一次之后，便没有再次出招，带着挑衅的语气问：“你觉得你拦得住我？”
仆散白石一手摇着竹竿，竹尖摇圆，直接卸去剑气，一手撑起草帽前沿，两人双眼对视，各有算盘。
两人也是老朋友了，当年仆散白石游历中原时就认识袁南怀，相互切磋，互有胜负，那时袁南怀练的是法家的敬法剑诀，如同法家思想“一断于法”一般，剑气刚烈，霸道无比，剑招起，而胜负分，至于刚才的剑气也不过是试探，确切的说是警告。
为此仆散白石当初特意上终南山，求得道家的太极绝学，也是另辟蹊径，卸去霸道的力量，寻求奇巧的剑法。
仆散白石呵呵一笑道：“不拦，又怎会知道呢？”
人化成残影，在刹那间，仆散白石一分为七，分散在袁南怀七个方位，同时出招，青色的竹竿带动的绿影可见每个残影竟是不同招式，一道残影一套剑招。
终是未至大成，有一个方位空缺便是破绽。
袁南怀向着空缺残影的方位，移动两步，似雪的长剑横于身前，未至一息，剑气分散而开。
都是虚招，无论残影还是剑气。
两人招式都未大成，高手间过招，一个空隙，都是漏洞，尤其是两个相互了解的敌人。
长剑与竹竿碰撞一下，两人之前的剑招看来都被相互看穿了，不论是袁南怀还是仆散白石，之后也都是出手如风，身形迅捷如雷。
两个不分伯仲的高手就分一招胜负，第一招。
胜负难分……
但毫无疑问，此刻两人内心都是鄙夷的，霸道的剑气修起了奇巧的剑招，奇巧的剑招中也是含有霸道的剑气，百二十招都是如此。
剑招的比拼让两人都无法再聚集道力，再发出一次致命的剑招。
僵持不下……
……
日落星起，晋道禅父子也是睡了一天，总体上没有任何人打扰，就算有这父子应该也是不知道的，毕竟两人熟睡似猪，特别是晋重八，鼾声似重鼓，最后直接将晋道禅给吵醒了，晋道禅也没打扰熟睡的老爹，自己去军中拿了两张饼，其中要不是有袁南怀的暗卫帮忙，这两张饼恐怕也拿不到，瞧见了兵卒异样的眼光，军中不好待啊！
回到大营，晋重八也醒了，臃肿的身体坐在袁南怀的位置上，手指不断的画着什么，一个商人看军事地图，还信誓旦旦的指点着，到也是好笑。不过，怎么儿子不见了就不担心呢？也是奇怪。
当然看着儿子回来了，脸上的喜悦也是藏不住，搬了个椅子说道：“来这坐。”
晋道禅照做，然后递给这个老爹一个饼，便看着桌子上的地图，就是普通的地图，其余的，啥也没有。
晋重八接过饼，嚼得津津有味，看着也挺像平常人家，甚至吃完还舔着嘴唇，打个饱嗝。
这就饱了？
这两百多斤的肉怎么长的？
晋重八吃完就没闲着，看着地图说道：“等到袁南怀回来，我们就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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