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终究还是个输家
凡魔不愧是凡魔，相比较宁凡，除了拥有亘古岁月带来的见识、感悟之外，更拥有宁凡没有的修为。
圣七梁丘皆是当世唯二站在顶峰的高手，两人联手都不曾使得凡魔落入下风，看的下方三人眉头直皱。
“这样下去可不行。”齐恒心急如焚，眼看宁凡就要完成逆天改命的最后一步，忍不住就要出手。
“你修为不过入圣，上去就是死，再不然也不过是拖后腿。”封儒伸手制止了齐恒。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吗？”梁烔呵斥着到。
封儒没有回应，沉默不语。
……
“如果有一天，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封儒，你要阻止我。”那天，宁凡对封儒这么说到。
“哈！？阻止你？我可做不到，这个要求太强人所难了，你多大岁数我又多大岁数。怎么可能做得到呢？”封儒哈哈大笑。
“呵，如果连你大名鼎鼎皇儒的聪明才智都无法阻止我的话，到时候你就什么都别做，静静地看着就好。”宁凡笑着对封儒说。
“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喝酒也不告诉我吗？在聊些什么？”道灵从角落里冒出来。
宁凡没有再提之前的谈话，笑着说到，“在聊你这个酒肉和尚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酒都开那么久了，是不是没嗅觉了。”
“哪晚了，我闻到酒香就马上飞奔过来了，不晚不晚，来，喝酒。”说着就端起酒杯喝酒。
那一晚，月色很美，而月光下坐着三人喝酒，一儒一佛一凡人。
……
“宁凡，你果然也料到了今天吗？你曾经也在犹豫过吧？才会对我说出那样的话。”封儒看着宁凡回忆起来从前。
曾经无话不谈的三人，如今一个为了拯救朋友化了佛，一个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成了魔，而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却什么都做不了。
自己怎么甘心如此。
“棋盘天地。”从袖口掏出一个棋盘扔向天际。
一方天地瞬间罩住了这一方水土。
众人只发现自己立于棋盘之上，头顶是一片无尽的星空。
“以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而我掌执这一方天地。”封儒缓缓踏步往天际走去。
每踏出一步，凡魔感觉自己的身体就重了一份。
圣七梁丘有感对方动作变缓慢，出手更为凶猛。
“你拖住他，我去阻止宁凡。”圣七对梁丘说到。
“好。”梁丘一根蓝色的长绫飘荡而出，缠住了凡魔。
圣七当即飞身直上，人未至，一掌横空，法光汇聚，直冲宁凡。
“天真，我可是心魔，心魔无处不在。”凡魔冷笑一声，化作一股魔气，而后消失不见，再出现时，人已经出现在宁凡面前。
一掌打出，将圣七对攻击化作虚无。
“你也天真，我可是心佛，我也是无处不在的。等的就是这一刻”心佛代替了心魔，一只洁白无瑕的佛手掐住了宁凡的脖子。
“宁凡，对不起，心魔之强，我也无能为力，只能暂时压制他，帮不了你。”道灵眼色挣扎，心有不忍。
“小和尚，你们一直都误会了，那不是心魔，那就是我呀。”宁凡看着道灵，没有一丝慌张和惧意，有的的只是愧疚。
“我本就是凡人，虽然不死不灭，依旧是个凡人，如何能产生心魔。”
听闻此言，圣七梁丘无不心惊，“宁凡，你居然……”
“不错。”洁白无瑕的佛手升腾起了黑气，道灵的一只眼睛染成了黑墨。
“我就是宁凡，不是心魔，你们眼中的宁凡为了我，踏遍魔域十三界，花费了无数岁月，终于找到了一丝能孕育于自身的魔气，最终那缕魔气成为了我。”
道灵终究还是败给了凡魔。
凡魔收回了手，看着众人。
“你们一直以为是我在影响宁凡，恰恰相反，是宁凡在支配我。”
圣七和梁丘面色难看。这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样的现实自己接受不了。
“我不需要你为我解释那么多，做好你份内之事就好。”看了一眼凡魔，宁凡淡淡开口。
凡魔也是微微一笑，“乐意为你效劳。”
身形一掠而下，再次与圣七梁丘战在了一起，霎时间，无敌之威弥漫在这片棋盘天地。
封儒顺势踩踏而上，凡魔却没有阻止他，只顾对付眼前的两人。
不多时，封儒来到眼前。
宁凡笑了，“你来阻止我吗？你想到办法了？”
封儒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三把剑感概。
当初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滥用天地之力，宁凡用这三把剑救了自己，号称这三把剑能逆天改命，虽然却是救了自己，却也没当真。
“想不到真正见识三剑的威力时，竟然是这种情况下，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收回之前想见识一下的想法。”封儒此时开口说到。
“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你改变不了我的想法，而我也得不到你的承认。”
“不是我，是所有人都不承认。可曾有一人与你同行？难道你还是不肯回头吗？”
宁凡笑而不语。他从来都不是为了得到世人的承认。
封儒叹了一口气，此人已经疯魔，不是真魔更胜真魔。
隆隆隆隆～一处山体开始坍塌，开始化为生机能量直冲天际，然后被庶人剑剑身吸收。
齐恒大惊失色，身为庶人剑的主人，他能感受到庶人剑正在牵引这片大地的无尽生机。
封儒离三把剑最近，自然也感觉到了。
“宁凡，你好狠，连九洲的天地也是你的棋子吗？”
宁凡微笑，“先人后天。一开始便已经计划好了，无所谓狠不狠。”
“诸侯剑取人，庶人剑取地，天子剑取天，九洲从一开始就是我为了她创造出来的。生来如此，宿命如此，有什么好不满的？没人可以指责我。”宁凡眼神锐利地扫过所有人，“包括你们。”
“你和以前不一样，你已经疯了。”梁烔开口，以前的宁凡不着调，喜欢闹腾，但是让人感到温暖，如今却是冷若寒霜，毫无人性，居然能如此冷静地说出这么恐怖的话。
“哈哈，我确实疯了，从这个世界没了她开始。”
“封儒，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吧，过了今天就没有明天了，你的机会不多了。”宁凡脸一沉，大声说到。
“我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唯有用命一拼。哈哈哈哈。”封儒大笑间又是冲天而起。
目视宁凡和庶侯天三剑，“昔日，我窃取天地之力以脱凡斩入圣，自此传名天下，获尊号皇儒，你言我不知天高地厚，窃取天地之力一分便要还天地一分，又在我重危之际，以三剑为我聚伟力以还天地。你我就此相识。”
宁凡听言皱起眉头，他已经知道封儒要做什么了。
“今日，我便再借天地伟力，结束我与你和三剑之间的情谊，始于三剑，终于三剑。岂不是很妙吗？”
“封儒，别做傻事。”
齐恒是知道后果的，昔日以凡斩圣的传说就有他一份，那一战动用天地伟力的封儒到最后差点就死了，还是齐恒请动宁凡出手才捡回一条命。如今再动用，必定无药可救，因为封儒要摧毁的是唯一能救他的宁凡和庶侯天三剑。
封儒没有理会齐恒，从衣袖之中取出一本书，书名天下。
“可真是讽刺呢，此书中的大道篇章出于你手抄录，如今却是对付你的武器，世事可真奇妙，不是吗？”
封儒直接翻开手中之书，朗声开口，“道可道，非常道……”
时天地变色，天地伟力聚拢，强势撼动一直以来坚不可摧的浮空三剑。
“名可名，非常名…”
“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吗？”凡魔出现在封儒身后，一掌袭来，与空气的剧烈摩擦使空间都为之碎裂。
“你以为我们会眼睁睁看着吗？”圣七和梁丘齐齐赶来，同时发力，击碎了凡魔强势的一掌。
两人也不废话，直接飞身上去，缠住了凡魔。
时文章已念过半，三把剑已经哀鸣不已，坎坎欲碎。
宁凡皱眉，看着封儒言到，“封儒，住手吧，你会先在三剑破碎之前生机枯竭的。”
看向封儒，此时封儒满面枯槁，一头白发披肩，恍若垂死之老朽，再无之前一丝皇儒的儒雅高贵。
下方，至今未出手的齐恒与梁烔对视一眼，拔地而起。
凡魔见此也是力有不逮，无法脱身制止。
两人来到宁凡身边，也不看宁凡一眼，至此，三人之间已无情谊，只有对陌生人的冷淡。
两人也不针对宁凡，因为毫无意义，事情演变至今，关键还是在三把剑之上，毁之则可救九洲。
“我们全力出手，助封儒碎此三剑。”齐恒看着梁烔说到。
齐恒手持长剑，背负于后，眼睛禁闭。
梁烔就地起舞，在空中留下无数舞姿身形。
宁凡就在一旁静静看着，仿佛一点也不在乎他们是否会成功，或许成功与不成功都是宁凡向要的结果。
“天地清舞。”
飘浮于天上无数舞姿汇聚于起始的一尊舞姿，朝着浮空三剑直冲而去，撞击在上面天际都为之震荡，而梁烔直接被反震得坠落天际。
本就破碎不堪的三剑更加摇摇欲坠。
齐恒眼一睁，看准时机出手。“一剑隔世。”
这一剑的风采真正意义上将空间割裂了开来，若无意外，此一剑必能尽得全功。
一只白皙的手掌挡住了这绝世的一剑。
“宁凡！！！”
齐恒满脸不可思议。
“我虽然是个凡人，但是我比谁都清楚一剑隔世的奥妙，你莫不是忘了，这招是我教你的，也是我唯一能教你们的一招，你不该在我面前用它。”宁凡遗憾地摇摇头。
“一剑隔世。”
又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一剑封喉，宁凡的脑袋高高飞起，三剑碎裂。
在头颅高高飞起的那一刻，宁凡看到了飞扬的长发、一副清冷的倾城容颜，以及那绝世的身姿。
“果然，你还是你，我一早就明白了，对你来说，最强大的根本不是你的天赋，而是你的……一颗坚韧的心……，只是你……为什么要哭，我不值得……”
高高抛弃的头颅，宁凡笑眯了眼，说了最后一句话，“终究还是个输家呀！”
在天地间化为了虚无，应该在某一个地方又重新开始谋划了吧！宁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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