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剑仙
待那大胡子走得远了，韩星书一脸敬佩地跟云如玉说道：“云姑娘，还是你有办法。”
“嘘——”云如玉赶紧比划一下，小声说道，“我吓唬他的！我哪里有那种毒药！”
“啊？”韩星书呆了呆。
云如玉说道：“我不会御剑之法，你是妖族，前辈叮嘱过你要少在人前显露灵力，也不能飞行——而且我估计你大概还没弄明白妖力要怎么用，我们着急上路，反正这人看着就是没少闯荡的样子，让他帮帮忙嘛，就当他之前打劫你的惩罚了！”
韩星书点点头，哦了一声。
云如玉打量打量韩星书，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韩星书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试着运转了一下妖力，然后对云如玉摇摇头，说道：“我没什么感觉。”
“没感觉就是好事。”云如玉点点头，从身后拿出那把宝剑，递给韩星书，说道，“这是前辈嘱咐给你带过来的。”
握住寒玉剑柄，韩星书怎么都觉得有点陌生，说道：“这，这剑真的是前辈的？”
云如玉叹一口气，颇有些面对牛嚼牡丹的无奈感，解释道：“我问过了，这是上古神剑腾凰，由古神亲手所铸，自剑成之日便是神兵利器。在封魔之战后，这把剑失去踪迹，谁能想到会在你手里呢？”
韩星书挠了挠头，有点不可思议道：“这剑这么有来头的？”
“不然你以为呢？！”云如玉冲他瞪眼睛，“这把神剑的主人无一不是集大成者，上一任主人便是那位前辈！你居然拿这把神剑砍柴！你真是暴殄天物！气死我了！”
韩星书理亏道：“我，我那不是顺手么……”
见云如玉脸黑得快成锅底了，他很有求生欲地转移话题，说道：“那位前辈到底是什么人？看起来就是很厉害的样子。”
云如玉看着韩星书，一脸愕然：“你不认识她？”
韩星书脸上的愕然和云如玉一模一样：“我应该认识她？”
“我服你了！”云如玉一拍额头，满脸的无奈，小声说道，“你听说过流仙城吗？”
“没有。”韩星书很老实地摇摇头，坦然承认他在仙途一事上的空白。
云如玉叹了一口气，开始给韩星书做科普：“西北昆仑山脉之上，有一处仙家福地名为流仙城，乃是上古神祇后裔为巩固神魔之界而建，距今已逾千年。传说上古年间神魔混战，神魔之力充斥着整个人界，人界生灵苦不堪言，几近灭绝。神族心存悲悯，以通天之力将诸魔赶出人界，又以神力融合天地灵气，铸成神魔之界，庇护人界一众生灵。因为有神魔之界的阻隔，人界才能有这千百年的安稳，繁衍生息，延绵后代。而流仙城就是神魔之界的阵眼，其中有神农古神亲手所植神木，汲取日月精华，日夜镇守结界。”
“流仙城的初代城主是神农子嗣，历代城主皆是血脉传承，身具古神血脉之力，尊祖训护卫神木。又因其身负神力，仙术与普通人族全然不同。历代城主融合人界的力量，创出独一无二的仙术和剑技并传于众人，使人族可以踏上仙途。可以说，流仙城是人族仙道的鼻祖。即使现在仙家门派众多，流仙城仍然是其中翘楚，也一直被称为仙家圣地。有传言称，入流仙城之人，非得仙家缘法不可。而有缘拜入流仙城的弟子，只要勤勉修行，白日飞升指日可待。”
韩星书瞪大了眼睛：“真的有这样的地方？”
“传言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云如玉摆摆手，说道，“毕竟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仙人。不过，流仙城的仙术和剑术天下无双确是真的。扯远了，那位夙怜前辈，正是流仙城前任城主，也是最后一位身具古神血脉的人。”
“啊？”韩星书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她，她这么厉害的？”
云如玉一脸看土包子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位城主本身就是传奇。她自出生便自带灵气，人也勤勉，年少时便成为流仙城中，乃至于全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待到成年，她便下山游历，与各家尊者切磋剑技，比试仙术，无一败绩。众人都以为她是年少轻狂，却不想她竟然是为了寻找彻底激发古神血脉的方法。等她再无敌手，成为第一剑仙后，她又回到流仙城，协助老城主，也就是她的父亲护卫神木。”
韩星书呆了好一会儿，才问出话来：“可，可她不是被封印了吗？”
云如玉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面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听我奶奶说过，两百余年之前，神魔之界凭空消失，引起妖魔二族的兴趣。本在混战的妖魔二族借机入侵人界，妖力魔气遮天蔽日，人界生灵涂炭。老城主率众多仙家弟子全力抗衡，誓要将妖魔驱逐。然而妖魔皆有能与神族一战的力量，人族在妖魔面前太过渺小，仙家弟子折损殆尽，连老城主也力竭战死。”
即使没有亲眼见到当年的场景，只听云如玉的转述，韩星书也能想到当年一战何其惨烈。
云如玉继续道：“便是那时，前辈在山河破碎断壁残垣之间冲天而起，激起古神血脉，一人一剑，于昆仑山巅孤身迎战，连杀两名大妖，并将魔君重伤，以妖魔之血震慑二界，使其不敢再肆意妄为。而后，她动用禁术，将自身血脉之力和神木融合，重新激起神魔之界，诛尽残存人界的妖魔，使人界回归安宁。后来大家都称那一战为封魔之战。”
韩星书张了张嘴，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只看那位前辈如今说话时的温厚平和，全然想象不出，当年的她是怎么样的决绝而孤勇。
也不是。
韩星书回想了一下，那位前辈偶尔的一个眼神，凌厉如剑，凶煞似妖，只一眼便足以窥见当年风貌。
云如玉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更低了，说道：“传言之中，那位前辈在封魔之战后，血脉枯竭灵力耗尽，已经陨落了，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那个结界之中，而且还是被封印了的。”
韩星书问道：“你既然知道前辈的身份，为何不直接问她？”
云如玉一眼瞪过去，反问道：“那你现在知道了，怎么不去问呢？”
“我……”韩星书咽了一口口水，有点心虚地说道，“我其实有好多事想问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直盯过来时，我就，就忘了……”
“胆小鬼！”云如玉先嗤之以鼻，然后老实承认，“我也有点……毕竟那位前辈是力战大妖和魔君的人，就算被封印，大佬还是大佬，气场就够我们缓一缓的了。”
韩星书有点懊恼地说道：“我其实真的想问问她，为什么我会梦见她很多次，而且每次都是血祭时的场景。”
云如玉奇怪道：“血祭？那是什么？你说给我听听吧。”
于是韩星书便把梦里的事跟云如玉讲了一遍。
云如玉皱起眉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也许那就是当年前辈动用禁术的场景，具体为何，我们并不知道，流仙城的几位长老也不会往外说，都是猜测罢了。”
“那为什么我会一直梦到她呢？”韩星书问道。
云如玉摇了摇头，说道：“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大概是前辈在这附近，她的力量几乎可以匹敌神灵，你又是妖族，所以被她的灵力波动影响了。”
韩星书却半信半疑：“真的？那我爹也算是妖啊，他怎么没梦到？”
“你怎么知道你爹没梦到？”云如玉没好气地跳起来，给了韩星书一个脑瓜崩，“你爹梦见了也不一定非得告诉你啊！”
韩星书想了想，觉得这解释挺合理的，跟云如玉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而后一脸赞叹地说道，“你懂的真多。”
云如玉一扬下巴，得意地说道：“那当然！”
韩星书回想一下，问道：“我好像记得，前辈说你是她师妹的后嗣？所以，你家中长辈，也是流仙城的弟子？”
云如玉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含含糊糊答道：“算是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奶奶不肯说。哎呀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快去镇上吧。那个大胡子应该已经找到马车了。”
“哦，好。”韩星书应了一声，随手把宝剑往身后一塞。
云如玉目瞪口呆：“你就这样背着？”
韩星书被她问的莫名其妙：“是啊。不然我也不能用嘴咬着啊？”
“你！”云如玉努力咽下骂人的话，耐着性子说道，“这是上古神剑，你能不能有点尊重？不说供起来，好歹找块干净布包起来吧？你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带在外面，给人看见了不是平白引起注意吗？”
“就是一把剑……”韩星书嘀咕了一声。
云如玉这会儿连骂人的劲儿都没了，她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是上古神剑腾凰！可不是‘一把剑’而已！你可走点心吧！”
韩星书一脸无辜道：“我对这把剑不太了解，云姑娘给我解答一下？”
云如玉便说道：“上古时期，神魔离开人界后，残存的神力和魔气慢慢融合，在天地之间交汇，碰撞出巨大的爆裂气浪，把整个天穹的支柱都冲断了。天穹倾斜，万物即将面临灭顶之灾，几位古神仿效女娲娘娘炼石补天，以天地为熔炉，集古神灵力、万物灵气为一体，生魂献祭，造出三把神剑，分别名为腾凰、麟绡、墨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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