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速之客
少年一拳递出,一拳至如百拳至,反观老者亦是一拳递出,居然也是那无名拳架。只见少年再次被击飞,但是这次少年因为冲击没能做出任何能够减少老者那一拳力度的姿势,就这样直直的从破庙的正门倒飞出去。
虞梓桑一手扶地,慢慢撑起身体,再往庙中走去。却见老者已经坐会神台之上。见少年回到破庙正殿,老者用不屑的语气开口道:“按照你现在的进度,看来只能留在这个镇子等死了,苟延残喘应该还是可以的。”语气里充满了讥讽。
少年全身都是泥土,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听到老者话语,再次拉开拳架,依旧是那无名拳架,一扑而上。
这一夜虞梓桑不知道与老者对拳多少次,但是都被老者以拳对拳给击退,直到清晨,少年就躺在破庙的殿内一动不动的累晕过去。
那天直到正午,虞梓桑才一瘸一拐疲惫的回到巷子,顾瑛在陆家师傅铺子里帮忙,宅子里没有人,虞梓桑就直接躺在床上,望着熟悉的天花板。
以前平静的生活,好像马上就要离自己远去,虽然找到了必须去做的事,但是他只知道父母的故乡在海的另一边,但是具体的位置自己确并不清楚,想到这里他便再也躺不住,坐起身,来到院中走起三步桩,现在的虞梓桑只能用练拳来排除杂念。
老者曾对他说过,堆泥成山,只要自己在这练体第二层楼足够努力,到达第三层是会与其他的武夫有天壤之别,就如同一颗大树的根,你的土台泥土越是深厚,大树扎根越是牢固,而堆积的山峰够高,自然大树能到达的高度也比别人高出许多。
但是虞梓桑对自己是否能够在期限内冲破第二层桎梏进入第三层木胎感到焦虑,现在能做的就是将所有时间用来练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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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铺子里火光四溅,顾瑛上身赤裸,正在使劲拉着风箱,和他一起的还有陆家师兄,和其他几个帮工,锻造炉上三块铁条被火烧的通红,陆家掌锤正在一个劲的敲打其中的一块,再将捶打好的铁条放入从洛阴河打捞上来的水里,等到冷却后再重复刚才的锻铸。每个人都因为屋内温度过高而浑身是汗,一股并不是很好闻的气味在屋子里弥漫。
直到黄昏,等到陆家掌锤大吼一声今天收工,众人才擦去脸上污渍,大声呼气。今天的顾瑛与平时不同,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舍,来到陆家师傅和师兄们面前,看到顾瑛的神情,几位知道顾瑛脾气的师兄以为这小兔崽子又要换着方法来捉弄自己,便说道:“这几天活不轻松,你小子别闹腾。”而陆家师傅则是看出其中端倪,问道:“什么事,有事快点说。”
顾瑛顿了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师傅,各位师兄,我再过一段时间就要离开镇子了,师傅老人家就麻烦各位师兄照顾了,我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会回来,希望师傅师兄们都要多多保重。”
众人听了,有的一愣,有的则笑着说道:“你小子好啊,现在开始开起这种玩笑了,又要耍出什么花样来。”说这笑了起来。而陆家师傅则神色柔和的对着顾瑛说道:“是吗,傅子君走了,你也要走了吗,也好,多去看看外面的风景,也好啊。“
说着这位看上去并不算老的老人,抓了抓因为发际线后退而稀疏的头发,转身想着里屋走去,其他的师兄弟听到陆家师傅的话也是终于知道这次这个混世魔王没有在开玩笑,突然这个调皮捣蛋的家伙要离开,众人居然没能一下子接受。
其实陆家师傅当年收徒弟时,就看出傅子君与顾瑛两人跟骨重无论是练武还是修道,一定都会有出息,自从收了二人之后也是将自己的技术倾囊相授,顾瑛从小没了爹娘,除了虞梓桑母子二人,对陆家师傅是最为敬重,很少在陆家师傅面前吊儿郎当,只是在师兄弟面前就没有呢么正经,总是捉弄一些师兄。
曾有一位师兄仗着自己的资历欺负过顾瑛,顾瑛就将村里一位黄花大闺女的肚兜藏在那位师兄的背囊里,害的那位师兄差点被官府抓走,最后还是陆家师傅出面担保,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了。
其实陆家师傅知道顾瑛脾气也知道其实是顾瑛做的好事,但是对顾瑛与傅子君他的确是喜欢,总是对顾瑛的恶作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顾瑛为了不给陆家师傅添麻烦总算也知道收敛些。而与顾瑛不同的是傅子君,傅子君做什么都很符合陆家师傅心意,所以傅子君与顾瑛接连要离开时其实这位老人内心也挺不舍的。
众师兄弟估计也是看到这么一本正经的顾瑛,也没有兴致去调侃这小子,只是上前客套了几句,也就是那一路小心,将来出息了别忘记师兄弟之类的话。
傍晚时分,顾瑛回到朔巷,想着好几天没有回自家宅子,该回去打扫打扫,顺便拿些换洗衣服,自从之前那对锦衣男女来找过顾瑛之后,顾瑛就一直住在虞梓桑家中,顾瑛从那两人身上感觉到了十分危险的气息,更是因为那男子想对虞梓桑打出的一巴掌,平常人看不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明明不是自己站在那里,确可以感觉到如果被那一巴掌打中,可能小命就没有了,现在回想起来,顾瑛背脊便开始发凉。
刚刚走进巷子就看到几个眼熟的身影正在顾家宅子前站着,正是顾瑛的姨母和姨夫,自顾瑛从母亲娘家离家出走之后,娘家人也没有来找过顾瑛,好像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少了张吃饭的嘴,估计也是高兴不已。
顾瑛看到他们站在宅子前,便要转身离开,他知道这个时候母亲娘家的人来找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可能是因为今天在铁匠铺子里的活太过消耗体力了,居然很快被两人追上。
顾瑛看着气喘吁吁的二人,心里顿时感觉到了不妙,过不出其然。顾瑛的姨母油光满面,嘴角有着一颗痣,嘴唇很薄,体态丰腴一眼可以看出是个尖酸刻薄的人,而姨夫则相反,体形消瘦,脸上可以看出厚重的眼圈,看上去像是晚上没有睡好,被掏空了身体一样,顾瑛马上脑子里出现姨母姨父大晚上在床上的场景,不时有点犯呕。
这时姨母率先开口道:“大外甥你跑什么,呢么久没有回娘家,我们很担心你啊。“顾瑛脸色更加难看,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怎么样放下脸皮说出这句话的,但是顾瑛掩饰的很好回道:“我好像并不认识你们,你们再这样纠缠我,我可要去报官了。”
这时姨夫听到,便站不住了开口道:“你这个白眼狼,当初你父母去世的时候,是谁家收留的你,你这小子现在六亲不认。”
听到这里顾瑛知道已经很难忽悠他们了,便道:“原来是姨夫姨母,多年不见都快认不出两位了,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到顾瑛松口两人也是松了口气说道:“这不是几年没有看到你,这次上门来看看你吗?”说罢从身边篮子里拿出一只桂花鸡和一条腌肉。顾瑛心里清楚这两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便要拒绝,只是丰腴妇人力气居然比自己还大,强硬将篮子塞入顾瑛手里。
“大外甥,你看看不请我们去你你家里坐坐?我们好好叙叙旧“丰腴妇人说道。
顾瑛拗不过这两人只好把两人带回了宅子。
顾家宅子里,姨母和顾瑛聊这些顾瑛小时候的事,自己家是怎么样出钱出力帮助顾瑛家,又是与顾瑛聊在少年母亲小时候姐妹俩是如何相亲相爱。顾瑛并不记得有这些过往,当然也不知道姨母说的是否是真的,毕竟都是些自己没有出生或者是还没有记事时的故事,顾瑛只希望能够快点结束这些话题,然后送走两人,因为顾瑛忘不了的是在娘家收到的虐待与两人丑恶的嘴脸。
妇人说的唾沫四溅,而坐在她身边的男人眼中有着焦急,因为他们这次来顾家的目的并不是与顾瑛叙旧,他悄悄的用手肘推了推妇人,好像在提醒她这次来的目的。
随后丰腴妇人便开口道:“你父母走的时候是不是留下一幅画,你当时可能还小不记得了,那幅画是我们家借给你母亲的,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要将那副铁画拿回去的。“
随后一幕让两人脸色惨白,听完那妇人的话,顾瑛双眼顿时充满杀意,二话不说将桌子一掀,就往厨房走去,夫妻二人被这一场景给震慑到,一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双双起身要往屋外走,这是却看到手拿菜刀的顾瑛,二人顿时被吓的直往院外跑,边跑边嘴里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而顾瑛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二人赶出院子之后,就回到屋子中,查看铁画是否还在,此时他隐约的可以感觉到,这次娘家人来找自己,背后肯定有周家人和那对锦衣男女的指示,心中越发不安。顾瑛其实也不知道那铁画到底有什么用处,只是父母还在的时候曾经告诉他,这铁画是千万不能丢的东西,一定要保管好。
顾瑛心里还在琢磨着收自己为徒的那个灰衣老者自那晚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本想问问那便宜师傅这铁画的事,但走遍了镇子也不见那老头身影。
就在这时,忽然门外传出一阵敲门声,声音急促,每敲一下顾瑛的心便多跳一下,仿佛这门外的人随时都会冲进院子里来。但忽然间这敲门声停了。顾瑛顿时松了口气,就想着去打开院门看看外面人是否已经走了,于是他一手拿着菜刀,另一只手将用布包好的的铁画收进怀中,缓缓向院门走去。
直到走到院门前,顾瑛打开院门左顾右盼,没有看到巷子里有任何人影,这才放下心来。顾瑛关上院门,正要转身回屋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你是在找我吗?”便眼前一黑,是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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