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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流香醉清风》最新免费章节伏魔道长

大咖小说 http://www.dakaxiaoshuo.com 2020-08-12 04:00 出处:网络 作者:叶无衰编辑:七墓凉
《竹叶流香醉清风》伏魔道长中午,艳阳高照。  现在已经到了该做饭的时候,菜市场里人来人往。 卖菜的小贩在大声吆喝,卖肉的屠户在用力挥砍砧板上的骨头。 家家户户升起炊烟,狭小的巷子里,满是

伏魔道长

中午,艳阳高照。

  现在已经到了该做饭的时候,菜市场里人来人往。

卖菜的小贩在大声吆喝,卖肉的屠户在用力挥砍砧板上的骨头。

家家户户升起炊烟,狭小的巷子里,满是锅碗瓢盆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杨歌吟站在房间门口,仔细感受着周围一切,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边塞隐居,这一切对他来说,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的遥远!

  谢妃妃看杨歌吟站着一动不动,道:“杨公子,我刚刚摸你额头的时候,真的挺烫的,你没事吧?”

  杨歌吟道:“我没事,我们走吧。”

  谢妃妃眨了眨眼,道:“可是……我们要去哪?”

  杨歌吟道:“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再去绿竹堂看一下,看看有没有白断弦的下落!”

“啊?可是……”

  谢妃妃听到要去绿竹堂,立马愣住了,眼中又忍不住泛起一道泪光。

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可怕的地方逃出来,现在说什么也不敢回去了。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她已经退缩了一次,在绿竹堂的时候,因为害怕,所以没有告诉白断弦地下室的事情!

  如果再这样下去,别说会连累朋友啦,恐怕连她爹的仇都报不了!

  谢妃妃的眼神忽然变得十分坚定,道“那咱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去绿竹堂!”

  杨歌吟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懦弱的人,很多时候,遇到事情也只会逃避,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的遭遇比他好多少,但是她却能坚强起来,坚定的面对自己,面对自己将要迎面而来的困难!

  杨歌吟似乎被谢妃妃感染到了,觉得自己也不应该这样下去,应该变得坚强起来,变得无所畏惧!

  杨歌吟走到谢妃妃旁边,轻轻地擦了擦她眼角的泪光,道:“不要害怕,我说了,从现在开始,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再欺负你,相信我!”

  谢妃妃听了杨歌吟说的话,眼睛又红了,眼泪慢慢划过她的脸颊,滴在地上!

  她突然觉得江湖不再黑暗,人心不再险恶,因为她有了依靠、有了可以值得信赖的人,她相信,就算自己身处再险恶的江湖里,也会有人为她遮风挡雨、护她周全,那个人就是杨歌吟!

  谢妃妃在流泪,这是感动的泪水,她突然一把抱住了杨歌吟,喉咙已经沙哑,道:“好,我相信你!”

  杨歌吟也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谢妃妃。

  这两个同是天涯沦落的可怜人,在这条孤独的小巷里,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其实第一次在东南山看见林雪怡的时候,杨歌吟就觉得她有点古怪!

  他想不到的是,原来绿竹堂就是神剑门,白银楼就是神剑门门主,怪不得那天那个黑衣人的剑法那么眼熟,原来是绿竹堂的人!

  杨歌吟现在只有三件事情不明白,

  东南山是江湖一等一的大帮派,绿竹堂势单力薄,它是怎么把东南山给灭门的?

  李乘春到底去了哪里?

  林雪怡呢,他去东南山是为了什么?

  这一切可能只有白断弦知道,因为白断弦是最后见过东南山二当家的人!

  风和日丽!

  一辆马车颠簸地走在一条两边长满杂草的小路上,因为地上很多石子,所以车走得很慢,赶车的老头手上拿着一坛酒,他一边大口喝酒,一边慢慢赶车!

  躺在马车里面的女子,全镇的郎中都说她需要静养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一点点打扰都不能有,所以他们正在去一个全是死人的地方,东南山!

  除了手上拿着的酒之外,他的马车上还有好几坛,这些酒全部都是镇上最好的酒,是他答应给他朋友买的,可是他朋友还没来得及喝就已经死了,被白玉城杀死了!

  白断弦的马车路过酒铺的时候,他就下车买了七大坛镇上最好的酒,打算用来跟铁未砍喝上一天一夜!

  可是,他路过绿竹堂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铁未砍已经死了,死在白玉城的剑下!

  白断弦现在已经乔装成一个头发花白的糟老头子,没人能认得出他来。

  他在大口地喝着酒,他想喝醉,但是不行,他不能醉,因为他不想等刘秋蜓醒了之后,反而还要刘秋蜓来照顾他!

  白断弦跟杨歌吟的性格差异很大,杨歌吟自卑、消极、抑郁,白断弦阳光、积极、乐观,他们之所以从小到大都那么合得来,是因为他们性格虽然不一样,但真正在意的东西却是一致的!

  他们都很善良、都爱喝酒、都很在意自己身边的朋友,都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但是他们这种人朋友却很少,因为他们可以为了朋友做任何事情,但很少会有朋友会为了他们这样做,很多时候,那些所谓的朋友都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所以久而久之,他们真正朋友就会变得很少!

  白断弦慢慢闭上了眼睛,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虽然他跟铁未砍只见过一面,但铁未砍已经把他当成了真正的朋友,甚至可以不惜为他去死。

  朋友这两个字。

  在有的人眼里,只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工具,或者用来交换酬劳的筹码。

  而在另一些人眼中,这两个字却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这种人才是真正的朋友,这种人才配拥有真正的朋友。

  白断弦拿起酒坛又喝了两大口酒,酒坛已经空了,他把空酒坛扔在一边路旁,空酒坛摔得破碎!

  他又拿了一坛马车里的酒,拍开酒坛上面的尘封,把酒倒在马车旁边地下,酒就这样慢慢的流到路边,他用手抓着酒坛,车一边走,酒一边倒,没多久就全部倒在了地上,地上的酒就像一条不宽的布料,被马车拖得很长!

  白断弦又把手中的空酒坛子扔了出去,酒坛被摔得破烂。

  “铁兄,一路走好!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手刃白玉城,给你报仇雪恨!”

  绿竹堂

  杨歌吟跟谢妃妃站在绿竹堂的围墙外面!

  他听说了铁未砍被神剑门杀死的事情,有些疑惑,绿竹堂那么小的门派居然敢公然挑衅铁戟门?

  他想进去绿竹堂堂看看。

  杨歌吟转头向谢妃妃道:“我想进绿竹堂看看,你会不会轻功?”

  谢妃妃道:“我会轻功,可是我身上的伤还没好,腿上也有伤,轻功应该是用不了啦!”

  杨歌吟道:“那你要不要在这里等我一下,里面很危险,我带着你不方便,我进去一下就出来!”

  谢妃妃看了看周围,犹豫了一下,虽然她很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但还是说了句:“好!”

  杨歌吟看出了她的心思,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我还是带你进去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不过我先说好,里面可是很危险的!”

  谢妃妃听了,脸上顿时满是欢喜,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杨歌吟道:“好!”

  说完,他抱住谢妃妃施展轻功越过围墙!

  杨歌吟的轻功非常快,就算他现在手上抱着一个人,也比白玉城的快出不少。

  抱着人都那么快,如果他手上没抱着人的话,那轻功施展起来就真的形同人间鬼魅了,这样的轻功,试问天下间能跟上他的人,能有几个?

  此时的大厅里吵吵嚷嚷、非常热闹,位置上也都坐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人,这次坐的已经不是各门各派的帮主,而是江湖中恶贯满盈的采花淫贼、杀人放火的江湖大盗!

  杨歌吟在暗中看着这一切,他叹了叹气:“想不到昔日天下第一的名门大派,居然堕落成这个样子,跟这些鬼怪同流合污!”

  谢妃妃似乎看穿了杨歌吟的心事,把杨歌吟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紧紧握着,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他。

  坐在客厅中间位置的两个人!

  一个是白银楼,白银楼坐在主位上,林雪怡恭恭敬敬地站在白银楼的旁边,给他斟茶倒酒。

  “她怎么会在这里?”

杨歌吟轻声说道。

“她是神剑门的六位堂主之一。”

“堂主?”

“嗯!”谢妃妃点了点头。

“我就说她怎么会出现在东南山呢,原来她也是神剑门的人。”

  另一个位置上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衣,长相偏瘦,脸色蜡黄,皮肤紧皱,虽然年纪很老,但头发却还是很乌黑亮丽的老人家!

  “坐在白银楼旁边的,是我叔叔,也就是“万毒谷”的谷主,谢孤九!”

谢妃妃在杨歌吟耳边轻声说道。

  白银楼对着众人道:“我们杀了铁未砍,相信铁未削不用多久就会过来找我们算账,我们“神剑门”声势浩大,势力已经超过“铁戟门”一倍不止,是现在江湖中的第一大帮,区区“铁戟门”对我们来说,也已不在话下,这个靠得全是大家长久以来的努力,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

  谢妃妃道:“绿竹堂前段时间还不敢自称神剑门呢,想不到现在那么光明正大了。”

杨歌吟道:“他们之前势力可能还小,如果直接自称神剑门,肯定会引起公愤,让人不满,所以他们先稳定住那些小帮小派,再慢慢巩固自己的势力,等他们强大起来的时候,别人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我知道,他们这招叫做……声东击西!”

“咳咳,应该叫缓兵之计,暗度陈仓。”

  大厅里,大家齐声大笑,举杯同饮,这时,两女人,一胖一瘦,跌跌撞撞地跑进大厅。

这两人显然是受了伤!

谢妃妃轻声道:“她们就是万毒三姐妹的大姐跟二姐。”

杨歌吟点了点头。

  谢孤九道:“什么事情那么大惊小怪?”

  两姐妹跪下向谢孤九、白银楼行了礼,她们其中一人道:“门主、谷主,我们本来在街上走得好好的,谁知道在外面碰见一个老道士,那道士突然把我们打伤了!”

  白银楼愣了愣,道:“那道士长什么样子?”

  二姐妹道:“那道士很老,老到头发、眉毛还有胡子,全白了,他自称自己是齐云山的张道人!”

  张道人这名字一说出口,满堂的宾客都愣住了,举着的酒杯也都停在了半空,面面相觑。

  谢孤九对白银楼道:“银楼兄,这张道人是什么人?”

  白银楼笑了笑,道:“孤九兄很少在中原露面,在中原认识的人物不多,你不认识这张道人也不足为奇!”

  谢孤九又问道:“难道这张道人很厉害?”

  白银楼道:“南州国之内,只有四个人的武功是我看不穿也猜不透的!”

  谢孤九似乎来了兴趣,道:“哦?是那四个?”

  白银楼道:“这第一个,当然是齐云山的伏魔道长张道人,第二个是“断肠山庄”的断肠剑林西风,第三个嘛,就是‘冷面太岁’杨歌吟。”

  谢孤九道:“第四个呢?”

  白银楼忽然叹了一口气,道:“第四个嘛……第四个已经疯了,不提也罢!”

谢孤九道:“我在苗疆之时,的确听说过林西风跟杨歌吟的名号,可这张道人的名字,我似乎是闻所未闻。”

白银楼道:“那你可知道,当今天下四国的武力第一者,分别是谁?”

“我知道,北丰国的第一人是箫方平,曾用一把关外大刀,以一人之力,逼退极北荒寒之地的一千白熊妖人,闻名天下。”

“不错。”

“东海国的第一人是吴东来,十七岁时,出征极东之地的人鱼妖族,领兵两百,深入敌境百里,杀得两千妖人丢盔弃甲、望风而逃,二十五岁时,手中一把青锋匕首,更是杀得东海所有海盗,片甲不留。”

“不错。”

“西域的第一人是谢要,他想杀一个人的时候,无论是谁都逃不掉,就算是皇上也不例外,因为你就算躲得过他的人,也未必躲得过他的毒蝎子,七年前,西域有一座可以跟皇宫媲美的王爷府,府里几千人一夜之间惨死,全部是被毒蝎子毒死的,听说就是他干的。”

“不错。”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听说西域的真正第一人,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

“没错,你可曾听说过‘拜仙教’?”

“听说过,以前西域的第一大教。”

“是的,一个很多年前的小孩子,十几岁的小孩子,以一人之力,一夜之间将几千人的‘拜仙教’,杀得几乎灭门。”

“一个小孩子竟有如此大的本事,这小孩子到底是谁?”

“我也不清楚,他就像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一样,突然的凭空出现,又突然的凭空消失,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我只知道他很冷,像冰块一样冷。”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会会这个小孩子。”

“要找此人,恐怕不容易。”

“南州国的第一人呢?阁下接着说。”

“南州国的第一人是银楼兄你?”

“哈哈哈,孤九兄也太看得起我了,我现在可还不敢要如此响亮的名号。”

“那南州国的第一人是……杨歌吟?”

“不。”

“是灵城的黑道三大家族?”

“不。”

“是江南的武林四大世家?”

“不。”

“那到底是谁?”

“张道人!”

“打伤我两个女儿的张道人?”

“对。”

谢孤九蜡黄的枯脸上,突然眉头一皱,道:“看来这张道人果然不能小瞧。”

台下愣住了的众人,忽然七嘴八舌,道:“我神剑门的势力已经那么大了,张道人又怎么样?”

“对啊,他又能怎么样?”

“对啊对啊,喝酒,来。”

“来来来。”

众人高举酒杯,互相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杨歌轻声道:“我们走。”

谢妃妃道:“啊,走?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

  阳光明媚!

  镇子上人来人往,杨歌吟带着谢妃妃在街道两旁的屋顶上施展轻功,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

  终于,他看见一个打扮成道士模样的老人家,慢慢走在街角的拐弯处。

  那老道士头上束发戴帽,身穿八卦长衣,在清风徐徐中飘飘而然。

  只见他胡须雪白、凤目疏眉、目光祥和、仙风道骨,背上背负着一把血红色的薄剑,剑薄如蝉翼,显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杨歌吟二话不说,直接使出双掌的功夫对老道士动手,老道士发觉后面有人偷袭,也转身举起双手抵挡!

  老道士双手变爪,鹰爪、龙爪、虎爪、穿心爪,再变拳法、掌法、擒拿手!

  两人虽然难解难分,但这道士却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手上功夫换了七八种,可见反应过人,拳脚功夫更是已经登峰造极!

  两人拆到第七招的时候,杨歌吟明显已落下风,拆到第九招的时候,杨歌吟就已经输了,输了半招也是输。

  杨歌吟向老道士鞠躬道:“晚辈杨歌吟,见过张道长,刚才晚辈多有得罪,望道长不要见怪!”

  张道人愣了一下,道:“原来你就是杨歌吟啊,果然是个气宇轩昂、百闻不如一见的少年英雄!”

  杨歌吟道:“张道长过奖了,刚才晚辈怕道长是假冒的,所以才班门弄斧,道长见笑了!”

  张道人笑道:“早就听说杨少侠的刀法天下第一,如果你刚刚用的是刀,说不定现在输的已经是我了。”

  杨歌吟道:“晚辈怎敢与道长相提并论!”

  张道人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嘛,杨少侠不必过谦,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跟我说?”

  杨歌吟道:“实不相瞒,晚辈义弟白断弦,当年自不量力,上齐云山挑战张道长,惨败收场,他的白虹剑被道长保管了起来,晚辈斗胆请道长将剑归还!”

  张道人解开了绑在背后的薄剑,道:“十一年之期已到,贫道这次下山就是为了将这把宝剑物归原主,希望白公子拿回宝剑之后,能用此剑斩妖除魔、维护天下正道!”

  说完,张道人伸出薄剑。

  杨歌吟接过薄剑,道:“还请道长放心,我相信我义弟以后必定会惩奸除恶、嫉恶如仇,绝不辜负道长的一片苦心!”

  说完,张道人已经转身,慢慢向人群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嘴里说道:“不论生死,不论成败,尽心而为,方能问心无愧!”

  最后,消失在了市集之中。

  谢妃妃道:“这人好奇怪!”

  杨歌吟望着张道人离去的背影,微微笑道:“是呀,好奇怪啊!”

  谢妃妃道:“我们现在该去哪?”

  杨歌吟拔出手中薄剑,剑气纵横,连谢妃妃都被这强劲的剑气压的睁不开眼。

  剑已入鞘。

  血红色的剑鞘,血红色的剑柄,红到好像真的是用鲜血筑成一般。

  杨歌吟道:“我们先去找我义弟,把这柄剑还给他!”

  谢妃妃道:“可是我们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

  杨歌吟沉思了一会,道:“我刚刚听说铁未砍死在绿竹堂的时候,有一男一女从绿竹堂里逃了出来,而且女的还受了伤,我猜那个男的应该就是白断弦!”

  谢妃妃道:“那他们现在会在哪里?”

  杨歌吟道:“刘秋蜓受伤了,白断弦可能在镇上的某个角落里,给刘秋蜓养伤!”

  杨歌吟想了想,又道:“不对,我在东南山的时候,他说过会回来找我,而且东南山离这不远,也没人打扰,是个很适合休息的地方,他们说不定已经去了东南山!”

  谢妃妃道:“那我们现在要去东南山吗?”

  杨歌吟道:“对,你……要跟着我去吗,还是怎样?”

  谢妃妃突然挽住杨歌吟的手臂,笑道:“当然是跟着你去啊,现在开始,无论你以后要去哪,我都跟着!”

  杨歌吟没有说话。

  他也不知道让谢妃妃跟着,到底是好还是坏,但是她都这样了,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下吧?

  东南山!

  已是黄昏

  风转残云,沙尘弥漫,小镇在风沙的侵蚀下变得更加破旧,地上“王家镖局”的牌匾也被黄沙全部盖住!

  此时的小镇已经荒凉一片、渺无人烟,这的确是一个适合静养的地方,因为在这里静养绝对不会有人任何人打扰!

  漆黑一片的“王家镖局”里亮起了灯光,破旧已久的镖局似乎有人搬了进去!

  白断弦坐在地上喝酒,刘秋蜓躺在铺好了的床上,还没有醒来,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的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白断弦最担心的不是刘秋蜓的伤势,而是刘秋蜓醒来之后,怎么面对自己所受到的屈辱!

  她现在已经这样了,白断弦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七坛酒喝了一坛,又倒了一坛在,所以现在还剩五坛,白断弦已经喝光了剩下五坛酒。

  他的酒量一向很好,很少会喝醉,就算喝醉,那也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每次心里难受,他都会选择喝酒,因为喝醉了就不用想那么多事情了,这或许也是他逃避问题的一种方式!

  他想喝醉,现在就想,但是他不能醉,因为刘秋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可能是因为沙尘弥漫的原因,这里的空气很混浊,很沉重!

  刘秋蜓终于醒了!

  她没有说话,而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也十分恍惚!

  没多久,豆大的泪水慢慢从她眼眶里流出,泪水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在床上,她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白断弦坐到床边,轻轻地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

  白断弦知道,他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用,有些话,他说了也只会更糟,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刘秋蜓一个人先静静!

  白断弦柔声道:“怎么样,昏迷了那么久,饿不饿,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吃?”

  突然,刘秋蜓面带微笑,温柔说道:“饿,好,那你去煮!”

  白断弦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这个小姑娘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坚强!

  白断弦道:“好,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

  刘秋蜓道:“你快点哦,我都要饿死了!”

  白断弦的包袱里带了馒头,只不过馒头有点硬而已,他走到镖局对面的酒馆里,用酒馆里的大锅把馒头蒸软了,然后临走的时候,又拿了酒馆里一坛上好的美酒。

  等他再回到镖局时候,刘秋蜓房间的门已经开了,床上空无一人,只剩下床单跟一张薄薄的被子!

  白断弦放下了手中的馒头跟酒,他一边在镇上施展轻功寻找刘秋蜓,一边大声呼喊着刘秋蜓的名字,可是没人回应!

  他找了很久,很久。

他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刘秋蜓会去那里呢?她不在小镇里了,难道是自己回去海城了?可是她没理由一个人回去呀,难道是去找白银楼报她的屈辱之仇?又或者是想不开了,去了东南山的悬崖上,想跳崖自尽?

  白断弦已经没有心思考虑那么多了。

  他施展轻功往山上悬崖跑去,想看看刘秋蜓在不在悬崖再说!

  大漠孤烟直

  长河落日圆

  茫茫大漠被这深秋的晚风吹得一片混沌,落日的余晖让天地万物变得多彩而绚丽!

  没有炊烟,因为这里早已荒凉,大地是寂静的,甚至还有些沉重!

  刘秋蜓坐在悬崖边的石头上,呆呆的望着这深秋的晚霞,似乎已与这天地融为一体!

  白断弦终于来到悬崖边上,虽然天气很冷,但他身上依然是大汗淋漓。

没办法,他太紧张,太着急了。

他走过来一把抱住刘秋蜓,语气急促道:“你知道我找你找的有多苦吗,担心死我了你,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你家公子还在等着你回去呢,要是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刘秋蜓疑惑道:“为什么我死了你也不活了?”

  白断弦还在喘着大气,道:“不知道,反正你要是去死,我也跟着你死,我也不活了!”

  刘秋蜓现在才知道,原来白断弦那么关心她。

  刘秋蜓心里很过意不去,她也抱住了白断弦,道:“我并没有要做什么傻事,只是想出来走走而已,对不起,刚刚出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你,让你担心了!”

  白断弦松了一口气,道:“没事就好!”

就这样,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了夕阳下,夕阳下只有他们两个人,天下间仿佛也已只剩他们两个人!

  看来他还是小看了刘秋蜓,小看了这个外表看似柔弱的女人!

  的确,有时候看人不能用眼睛去看,因为容易看走眼,更不能用耳朵去听,因为可能是谎言。

  要用心去感受!

  可能连白断弦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这个小姑娘在他心里的位置那么重要!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那么奇妙,当它要来的时候,谁都挡不住,当它要走的时候,谁也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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