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离岛
从‘天云舒卷’心法开始参习，因为本身有隐疾，所以先习心法对往后的武功修炼大有益处。
在师父的指导下，水湛很快踏进武学之门，练气运功，进展神速。
一年后，‘天云舒卷’心法已尽数参详领悟，丹田之气，收放自如。每当水湛练此心法，总觉得气息吞吐异常舒缓。
接着是‘幽灵风步’，一开始水湛始终不得要领，在师父悉心指导下，也学到八九不离十，但是勤加练习是必不可少的。
最难的是‘十剑式’。越往后练，感觉此剑法越精深，要十招并用，融会贯通并不容易，好在水湛天资聪明，五年时间，也算大有所成。但受限于心元损伤，每招每式也只能发挥六成左右的威力。
如今的水湛，身形挺拔，五官分明，着素衣，束高发，清秀异常，唯一的缺憾就是脸上那道伤疤，让人觉得，清秀中透露出几丝凶狠。
今天是他和师父道别的日子，他也不清楚师父为何要选择今天。
水湛早早来到观海阁门口，等待着师父。
“进来吧”师父说道。
“是，师父。”
“你入门五年，为师生平所学皆已教授，现你所学有所成。为师兑现当初的那个承诺，助你离开这座岛。”
听到停开这座岛，水湛不免有点神伤，虽然他期望离开，但当真要离开时，心中还是万般不舍。
“临走之际，为师给你说一段江湖往事。很多年前，我从一座火山口带回一块奇玉，此玉非同寻常，稀世珍奇，靠近它，便可与之内力互动，以此来增益自己。奇玉聚天地日月灵气，正是武者修行梦寐以求之物。我当初把这块玉带回中原，不曾想会给武林带来灾难，这事也令我悔恨多年”
“那时的武林盟主，是我的知己，一位武痴，身负绝学，为人仗义，光明磊落。于是我把这玉送给了他，他随即用以会天下英雄，交流切磋武艺。没有料到，西疆人士也慕名而来，当天皆畅饮。宴会散去，西疆歹人趁盟主迷醉之时，前来夺宝，盟主与贼大战数百回合，终遭人暗算，丢了性命，失了珍宝，整个武林为之叹息，从那以后，为师便云游四海，再没有踏足过中原。”
“为师也曾前往西疆，意取回奇玉，但打听到，此玉被一高人途中夺取，西疆人也是白忙活一场。后有耳闻，奇玉碎裂，散落江湖。合则能分，分则能合，有一些人，也在极力寻找碎片，望图复合奇玉，修炼绝世之功。”
“此番离去，你代我前往盟主之墓祭扫祭扫。这么多年了，难忘是故人。”师父道。
“师叔是何名讳？”水湛问道。
“常立之。江湖人称‘不倒青山’。”
“徒儿记住了。”
“你出岛切莫提及为师，为师年轻时，执剑仗义行侠，结仇甚多，恐对你不利。如今我做一片闲云，悠游自在，身心爽朗，”
“切不可为争名夺利之事枉顾本心，切记。”
“谨遵师命”水湛俯首道。
“风中是客，客中是风。”师父仰面道。
不一会儿，那鹰就回旋在二人头顶。水湛见此，真如小时侯看书中所说，其翼若垂天之云。
定眼仔细看，‘风中客’羽毛灰黑，脚趾粗壮，似刀般爪子，一双明目大眼，镰一样形状的鼻子。
水湛望着师父说道:“师兄它……是何来头？”
“它来自西疆。”
“你说的听风岛，它也不知道，所以只能带你去中原。”师父示意‘风中客’。
“这包袱里有些银两药丸，还有蜂蜜，以备不时之需。”说着递给了水湛。
水湛叩谢接过包裹，站起来，师父背对挥手“去吧。”
只见大鹰俯冲下来抓住水湛两边的胳膊。瞬间扶摇直上，还没等水湛缓过神来，鹰飞起的高度就超过了师父的‘抚云阁’，一路东去。
水湛心里发慌，呼吸有点急促，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师…兄…啊，能不能…慢…点，我…不…能…呼吸…啦。”
鹰一声鸣叫，俯冲至海平面，水湛感觉神奇至极，贴海飞行，时而轻掠海面，时而踏浪踩波。
迎面的风，呼呼吹来，水湛欣赏着大海的美景，早已没了恐惧。突然，他看到一群鲸鱼在海里翻涌着，鹰也下意识的降低了飞行速度，这奇妙的场景，打开了水湛记忆的匣子。
那岛，那年，那天，那晚……
海上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上午还是艳阳高照，下午就电闪雷鸣。水湛想找个岛避避风雨，可是一眼望去，方圆百里，都没一个岛可供歇息，在空中飞行多时，水湛肩膀酸疼，四肢麻木，好在鹰的翅膀够大，雨一点也淋不到他。
就这样飞行了两天，水湛早已疲惫不堪，由于水湛身体麻木，一个劲的扭动，使得鹰也苦不堪言。
终于，星星点点的岛屿开始在水湛眼里出现，顿时他兴奋起来，倦意全消，低一点飞行，一叶叶小舟也清晰可见，再低一点，人的外貌也一目了然。
他示意鹰找个地方降落，师父的意思是降落中原，所以目前不能降落，又飞行几个时辰，已经离海甚远，最后看不到海岸线，他知道，这应该就是中原了吧！
山脉起伏，河流长远，森林连绵，这景象，水湛看在眼里，不禁感叹，中原是这般壮美辽阔。如今在天空中俯瞰大地，真真切切领悟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鹰准备在一处平原降落，突然，身边飞来数支弓箭，鹰左突右闪，躲过了不少。可惜，由于体力已到极限，密雨一般的箭飞将而来，一个躲闪不及，鹰的翅膀中了三箭，水湛的左肩被刺穿。
鹰飞至十几米高处，实在无力抓紧水湛，松落开后，水湛直直掉了下去，鹰也在挣扎着向上，空中飘着点点血红。
看着水湛落下，弓箭停止了射击。
“这鹰真大，居然能捕猎这么大一个人，还好遇到了我们，要不然，他就成了鹰的盘中餐了。”
“可不是吗？”
“虽然把他从鹰嘴里救下来，但也就剩半条命了。”
“本来是想射那鹰，误伤了他。”
“多亏少主箭法高明，才伤了他胳膊，要是别人，他早被乱箭射死。”
“误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没被吃就烧高香了。”
“唉，这腿还摔断了一只。”
水湛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说话，随后便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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