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为师授道，谈笑间事端解决
夜色逐渐变得浓重，屋内也点起了灯。
楚逸将火柴放在了一边。心中不禁想到，要是自己会火系道法就好了。可惜楚逸只会一些风属性的道法，对于五行法则，是一窍不通。
“你还记得我白天和你见面是说的那个怪才吗？”清看着楚逸的双眼问道：“可知我当时为什么会这么说？”
“弟子疑惑，恳请师傅解释。”根据之前与师傅的谈天中知晓了许多，对自己的修炼之道，已经有了些许看法。只是那朦胧的感觉让楚逸有些拿捏不准。
“目前你还未触及到道的门槛。在突破到元婴时，斩断心魔才是你初次成道的时候。虽然只是道的萌芽，但你现在也得埋下种子。”
停顿了几秒，清继续说道：“逍遥一道，最是注重修心。神清则气爽，心思通达，不受约束，修为的提升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想要走这条道，只要道心过关。那么不用如何修行，修为提升便别人快。坐地苦修，反而会不得寸进。所以是怪才。就我目前观察来看，你还挺有天赋的。言语举止中正和直，虽有身份的束缚，但行事却丝毫没有被外物牵制的痕迹。”
“这.....”楚逸已经冥冥之中抓住了那种感觉，虽仍有些迷惑。但禁不住好奇，只问了自己感兴趣的问题：“那逍遥之道的尽头是什么？”
“是破灭。逍遥之道旨在脱离束缚，逍遥自在。但接近它的尽头就会发现，自己是无法摆脱天地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想要真正实现，必须要连“自我”都要消除。又或者将万物都毁灭，身外身外无一物，也是某种意义上的逍遥。这两种方法都过于苛刻。不过飞升成仙，并不需要将自身之道修到极致。”看到楚逸略显失望的样子，说到最后清似是有些不忍，话锋一转安慰起了楚逸。
“但修炼成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古往今来也不过四千五百整。”清也适当的提点道。
楚逸此刻也已摆正了心态，问道：“那可有人走这条逍遥之道成功飞升？”
“有，唯有一人。”清回答道，眼眸中也不禁露出追忆之色。
“那此人也定是经天纬地之才。”楚逸虽注意到了师傅神色的变化，但也没有多问。
清笑道：“何止是经天纬地之才？若说唯有一人，真正令当今仙帝自愧不如，那只能让人提到他。”
楚逸心中不免有些震惊，他在白天与师傅的谈天之中，已知晓了仙帝是何许人也。开启一代修仙文明的仙帝，自然能称是经天纬地之才，但后来居上，竟令仙帝都自叹弗如......想到这楚逸忙问道：“不知弟子以后可有机会遇见这位前辈？若真能遇到，还能讨教一番的话。说是弟子百世之幸也不为过。”
“好一个孽徒。这拜师还不到一天就开始盘算这些呢。”清笑骂道，自己这徒弟还真是有那人的影子。但旋即又不由得有些失落，说道：“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前辈早已不在此方世界之中，先前我与你说过逍遥之道的尽头是破灭，自是从他身上得到的经验。不过不用担心，他应该只是被迫去到其他世界之中，估计没有什么危险。若是有缘定会再见到的。”
楚逸也不禁有些沉默，不知该如何把话接下去。
“嗯？没想到时间都这么晚了。徒儿，该是时候和为师解决李家的事情了。”没让沉默持续多久，清已经找了能分散注意力的东西。
天渐渐清朗了起来，黑夜与星星点点的星光泾渭分明。午后之时有些阴沉的天气全然不见了踪影，看来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由楚逸在前面带路，清稍稍落后于半步。两人在房顶上纵身飞掠，清在感受到了前方一条街道上零零散散分布的数十间赌坊之后，下意识地想加快速度。但随即想到自己似乎并不知道是哪家赌坊。
看着身前带路的少年，清的目光似乎穿过了时间。但随即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内心的猜想，因为她有些捋不清其中因果。“应该只是巧合吧。”清心中想到。
又过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二人来到了赌坊的那处房顶上。
在察觉到屋内已经无人之后，清拉着楚逸瞬移到了屋内。此前经历过了一次，所以楚逸并没有像第一次一样，嘴巴张得老大。
“全城的赌坊是都集中在这一块吗？”想到来时的感知到的一切，清问道。
“全城的赌坊几乎都集中在这一片区域，算是城市居民的一块集中型的娱乐场所。四周还有不少的花会，酒馆。也是户部和工部那些人商议的结果了。”楚逸回答道。
“为了方便税务相关的事情吗？”清随口说道。
“没想到您在仙界带了那么多年，还对这类事情记得这么清楚。”楚逸不由得感叹道。
“为师并非是整日待在仙界，偶尔也会来凡界游玩。”清笑着说道，但语气却有些不善。似乎是因为楚逸把他看扁了。
楚逸不由得感到一阵寒碜，将身上衣服裹紧了一点，还以为是倒春寒。
“师傅，我找到他们的账本了。”两人虽是在闲聊，但也只是嘴上功夫。从进入赌坊的那一刻起，就马不停蹄地开始翻找。
“行，将账本给我吧。”清应声说道。
将账本交给清。在楚逸紧张的目光中。清翻手覆手之间，原本巴掌大，半指厚的账本便消失不见。
“好了，可以收工了。”清笑着招呼了一下楚逸。没等楚逸应答，便带着他从赌坊内出来，瞬息之间便回到了楚逸的小院。
第二天，李家的赌坊前围了密密麻麻好几圈人，他么认为李家有做假账的嫌疑，要求查看账本。一旦李家拿不出明确的解释，他们就有理由拒绝偿还那些或多或少的债务了。
这些人自然是楚逸昨晚赶回小院之后，急冲冲地前往楚千所在的房间。让楚千带路去找了几个他印象中曾经欠了李家不少钱的人，那些人与楚千都有着不菲的交集。楚千也经常被他们邀请去家中玩。说是玩但也不离赌。
原本这些人被从睡梦中揪醒，都是满脸不悦之色。但在听到可以消除自己在李家那里的债务后，这些人顿时换上掐媚的神情。楚逸趁机告诉他们要将这条消息传播出去，明天再带人去李家闹事。随后才告诉了他们到了那边之后要怎么做。
那些人也是尽心尽责，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门口那些堵住赌坊门口，不然人群闯入的李家的下人，面色却是没有慌乱。刚刚他们去禀告时，被李家赌坊的负责人告知账本还有备份，同时为了方便李家管理账务之人查账，每天都会送往李家。此刻他已差人前去讨要。
“一群蠢货，这么重要的账目怎么会连个备份都没有。你们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那群李家下人虽然被骂的狗血淋头，但也不敢发作。
李家。
财务长老正焦头烂额地翻找。之前他整理起来的李家赌坊的账目，如今却突然不易而飞。不要说这保管账目都有阵法保护。整个李家更是被一层大阵都笼罩，再精通隐匿之术的修士闯入都会留下痕迹。在皇城，只要是实力允许的家族，都会有这种类似的法阵。这也是大家族虽然宝物众多，但失窃率却比那些小家族低得多的原因。
可如此精妙的阵法的层层保护下，竟有东西能够不翼而飞。这是让他不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找寻无果之后，也只能告知来拿账本的人自己无能为力。看着来人离去的背影，李家的财务长老不禁想到，自己会不会应此受到责罚。
“快点，我们都等这么久了还没动静。你们李家肯定是做了假账，不敢见人。”赌坊外已经有人忍不住喊道。
李家的下人也不说话，毕竟他们只要拦住大门不要让这些人闯入就行了。
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师徒二人皆是笑而不语。那些伪装好的楚家人也已经开始煽风点火了。
早在制定计划的时候，楚逸就率先提出了如果李家的账目还有备份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再跑去李家一趟。清听了之后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楚逸就不再言语这些。
现在两人完全是吃瓜看戏的状态，被煽起情绪的人群，在混在人群中楚家人的带头下，直接冲进了赌坊里。
“李家的赌坊里可不会有什么账目能堵住悠悠众口。”清戏说道。说完，她已准备回去。不再关注现场的状况。
“这李家平时张扬跋扈，与不少世家都有过节。剩下的事就不用我们做了。”楚逸也是浑身轻松，轻快地说道。
顶不住多方压力，事情最终也是以李家对外声称自己的赌坊，此前债务无效而告终。虽然气得牙痒痒，但李家的家主也不得不放弃了针对楚家。毕竟已经对外取消所有债务。虽然在他看来，极有可能是楚家干的，但偏偏一点证据都找不到。心中窝火之下，连带着李家服侍的下人们都有些人心惶惶，害怕主子迁怒自己。
就在李家家主独自窝火的时候，楚逸正在清的指导下修行。
此刻楚逸正运行着师傅刚传给他的法决。清风逍遥。
之所以不被清称为功法的原因是，清风逍遥只需将功法运转周天即可。并不需要在一些各种复杂的脉络穴位运转灵气。要是只将运功的那一部分拿出去，说是最为粗浅的练气法门都有人信。
这门法决最重要的部分自然是“练心”。
楚逸此时就按照师傅和他说的，运转法决的同时回想起白天，收拾完李家之后的心情。灵气按照大周天运转一遍又一遍之后，那种朦胧的感受不断地具体。最终，竟渐渐与自己的一言一行奇怪地产生了契合。心中明悟，楚逸也是神轻气轻，修为顺势突破了筑基。体内灵台自然结成了金丹。
看到自家徒弟从修炼中苏醒过来，清揶揄道：“现在信服了吧。我说这法决玄妙无穷可不是在吹牛。”
“是徒儿愚钝，多谢师傅传道之恩。”楚逸挠了挠头说道，就在刚才他还有些将信将疑呢。
“也无怪你产生怀疑，这门法决直通天道。大道无形，因此也不会拘泥于存在的形式。也正因为直通天道，修炼突破无需如寻常功法一样。”清笑着道。
楚逸深以为然，回想自己筑基之时，修练的还是林家的家传功法静仙诀。当时于丹田之上修筑灵台，足足耗费几个时辰方才完工。若失败了还得重新来过。哪像现在这样，直接水到渠成。
“行了，现在你也达到了金丹期。修炼“清风逍遥”只待在这深宅大院中，可是远远不够。过几天我便带出去游历四方。”清眉眼含笑，轻快地说道。
“那师傅剩下这几天可有什么安排？”楚逸问道。
“当然有了，不过还是明天先去拜访一下你的父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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