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各怀鬼胎，男欢女爱
见龙天完全离开了，仲雄才是开口道：“柳兄，不知你知不知道当初托贵镖局送图到我雪山派的是何人？”
闻言，柳万龙吃了一惊，他似乎没想到仲雄会问这个问题，他倏地站了起来，幽幽道：“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那人的武功绝对在我之上，甚至比家父威龙大侠的武功还要高，我从未见过功夫如此之高之人。那日，他只是一句话的时间，便能遥隔十几丈将偌大的包裹送到我的手中，而我居然没有一点儿也没有反应过来，若是此人使用的是暗器，只怕......”柳万龙一阵后怕，说到后面已是不再说了。
仲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人应该就是如今的魔教教主，蓝海心！”
柳万龙双眼瞪得老大，闪烁着震骇，陡然间又忽得黯淡下去，道：“他们这个程度的高手，已不是我们能企及的，就算知道是他又能怎样。”想他习武数十载，如今也不过能微微做到劲力外放，可那也几乎会耗尽他大半的精力，上次就是因为使用劲力外放打开青牛怪客的三枚钢钉，才导致后面被黑刀白剑两人追杀。
仲雄的神色变得更激动了，道：“所以，我们名门正派更需要一柄绝世神兵。实不相瞒，柳兄护送的不过是半截图，而另一半图原本在我雪山派的手中，而柳兄护送的那半截图原本是铸剑城的。不过，在柳兄到来之前，柳东送来的图已经被连城主撕毁了，而我雪山派的图也被魔教盗去了。”说着，便将那日的情形讲述了出来。
柳万龙震骇不已，没想到其中居然有这么多曲折，忽道：“不对啊，如果那铸剑城的图也是魔教盗的，他便有了完整的图，他为何还要将那半副图送出来，他们就不想独占那神兵吗？”
仲雄直直盯着柳万龙，过了半晌才是笑道：“柳兄有所不知，两幅图上记载的不过是寻找神兵寒影剑的口诀，换言之，就算是得到了完整的口诀，也难以找到神兵寒影剑。他们将那半副图送出来，估计就是想要我们各门派互相厮杀，他们也就好趁虚而入，一举屠戮。”
柳万龙似是陷入了沉思，嗄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仲雄又接着道：“柳兄有所不知，那神兵之威绝对惊世骇俗，我曾听长辈提起，说就算是一个成年男子一点儿武功也不会，但凭借此剑，绝对可以力斩数十个武林好手，若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得到此剑，你说......”说到后面，仲雄忽得笑了起来。
“哈哈哈。”柳万龙也是笑了起来。
仲雄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柳万龙，嚄道：“素闻柳兄侠义忠肠，爱结交朋友，不知柳兄可愿意结交我这个朋友？神兵利器人人皆爱，可那些宵小之辈又怎配！”
柳万龙看向仲雄，狂笑起来，半晌才收敛了笑，道：“‘君子剑’果然够君子，不过仲兄一席话是何意，莫非仲兄认为我偷看过那半截图的内容？”
仲雄道：“明人不说暗话，柳兄，相信如今除了魔教外，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口诀，寒影剑，我当然想要独吞，但我仲雄何德何能掌握如此神兵利器。可我气啊！”
“哦，不知仲兄为何而气？”柳万龙似是惊讶了下。
仲雄接着道：“我气不过同样是门派，为何那些所谓的六大门派就能趾高气昂，对我们评头论足，想我雪山派，一百多年前也是一处大门派，如今我为何要受他们的气！柳兄是赶镖的，想必必定是明白各中滋味的。”
柳万龙正襟危坐，似是回响起了这几十年的点点滴滴，嗄道：“话虽如此，可口说无凭，那可是人人眼穿肠断的寒影剑啊，我又如何相信你呢？在此剑面前，怕是许多高手连父母都会不顾吧。”
仲雄轻声笑道：“几十年后我们都是一抔黄土，我们今日所做的不都是为了子孙后代吗？你膝下有一子，我有一女，我这女儿自幼丧母，凡事对我几乎是言听计从，我们日后若是能够成为亲家，岂不快哉！”
柳万龙定了一下神，道：“你是说让他们两人成亲？”
仲雄轻轻点了点头，两人无言对视，齐齐笑了起来。
一段完整的口诀便是出现了。
上半段：山中山，洞中洞，流水成瀑布
下半段：太阳湖，月亮洞，宝藏藏其中。
两人苦苦思索，但却是无从所得，普天之广，要找到如此之地，谈何容易。
......
龙天自改了名字后，心情也开朗了许多，似乎他体内的豪迈气概原来一直被“许飞”两字压制了，而现在他已经成了“龙天”，他甚至高兴得想要去喝一两杯酒。
径直走过长长的幽廊，跨过石板朱桥，朝着那一方庭院小筑走去。他想要向心心念念的小师姐宣布这个消息，他认为她理应成为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刚走到门口却听到一阵嬉笑之声，“莫非小师姐已经提前知道了我易名之事，他也为我感到由衷的高兴！”龙天心里美滋滋的。
然而，信步走过景墙，却发现是一男一女漫步于在庭中小凉亭中，女的背影婆娑，自然是仲灵儿，男的身形高大，肩宽腿长，乃是柳东。两人正谈笑风生，他听见，看见了小师姐仲灵儿正在欢快的笑，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
他原本是想要让小师姐高兴，可他更想要的是让小师姐为他高兴。
“小师弟，你说的那些东西都是真的吗？江南真的有那么美嘛？”仲灵儿抬头望向南方江南的方向，仿佛已身临其境，黄莺般悦耳的声音响起，仲灵而喃喃道：“采莲归，绿水芙蓉衣，秋风起浪凫雁飞。桂棹兰桡下长浦，罗裙玉腕摇轻橹。”
“我原本只在诗词中见过这些景色，从未有人给我讲过，我长这么大，几乎一直待在西域雪峰，从未去过江南。以前爹爹倒是去过江南，但当我问及他时，他总是不肯耐心言语，哼，幸好有你。”仲灵儿一撇嘴，嘟起小嘴唇道。
柳东早已看呆了，他发现眼前的女子不仅面容极美，而且才识不浅，关键是她的孩子心性是不同于那些其他地方所谓的大家闺秀的，那些女子或许也是饱读诗书，才富五车，但内心里似乎总是有着许多哀怨和惋伤，就像是南方四月春季的连绵细雨，淅淅沥沥，虽有风韵美，却更哀，却总是让原本倾心的浪子不自觉变得悲哀，叹息起来。
柳东回过神来，微笑道：“只要你说，以后我必定会带你去江南，我还可以带你去看我的家乡福建，哪里更有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你见过大海吗？就想西域晴朗时的天空，像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
“真的吗？小师弟，你以后一定要带我去，求你了。”仲灵儿拉起了柳东右手，乞声道。上次她和柳东发生了不愉快，她本来是很厌烦柳东的，但她发现柳东见识广博，自己知道的东西他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他还是知道，而这个爹新收的小师弟又总是死缠烂打在自己身边，渐渐得也就没那么烦了。
“小师姐，你！”
“呀，”似是发觉自己的行为不雅，仲灵儿嗔叫一声后，急忙松开了手，脸颊飘起了两朵红云。
“小师姐，柳大哥。”龙天叫了一声，便是快步走了过去，“柳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你找小师姐有事吗？”
“哪里，我见这边美景如画，不自觉便被吸引过来，不料小师姐也在这边，便给小师姐讲一些奇闻趣事。”柳东答道，内心则是在怨骂龙天来的真不是时候，只是他一直是以谦谦君子的模样面对仲灵儿，不好发作。
“对了，小师弟，你怎么来了？”仲灵儿好奇道。
看着对方脸上的红晕，龙天之中很不是滋味，道：“师傅给我改名了，我不叫许飞了，现在叫做龙天。本来是想来告诉你的，没想到......”
“啊，你改名了！”仲灵儿叫了一声，似是很惊讶。
“嗯，这名字不是父母定的吗？还能改吗？”柳东道。
“啊，你不知道，小师弟原本是一个孤儿，后来被爹带上了山，就连小师弟的名字也是爹取的，我们从小一起在山上长大。”仲灵儿在一旁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小师弟就先在这里恭喜师兄了。不过也希望师兄不要再叫我柳大哥了，现在我是你们的师弟。”柳东说道，听见仲灵儿说他们一起长大的话语居然这么自然，他心中渐渐怨恨起龙天，他发现仲灵儿似乎很喜欢叫“小师弟”这三个字，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霸占这三个字，从这三个字开始，一步步地霸占仲灵儿。
仲灵儿笑了起来，道：“你这人真好玩，别人叫你‘大哥’你居然不愿意，却求着别人叫你小师弟。”顿了一下，仲灵儿又偏过头看向龙天道：“小师弟，你还有事吗？”
“没有了。”龙天微笑道，便是落寞的转身离开了。强颜欢笑或许才是人生最痛苦之事吧。
待走到景墙外后，凉亭内又是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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