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江煜
满目疮痍的万兽山庄，韩羽，江寒，紫荆，抑或是不知道是生是死的胡志刚，全都不见了踪影。爆炸的余威之后，裴墨玄带着灵异调查局的人第一个赶到了这里，但是，除了那些修为在凝神期以下，失去了意识的客人和伙计，还有一道道令人胆颤的空间裂缝，什么都没有发现。
只是裴墨玄做梦也不可能想到，他要找的人，此刻，就在离他不足一尺远，像是随手扔在地上的，一面破碎了一大半的镜子里。韩羽捏碎蓝色晶石，胡志刚施展湮灭天地的一瞬间，双方竟然做了同样的一件事：躲进黄泉古路。韩羽没有管后方结界中的那些人，一是来不及，二是他知道，无尽虚空会抵消爆炸的大部分威能，剩下的那堵结界可以挡住。紫荆韩羽拿出蓝色晶石的时候就偷偷地跑到他旁边了，看着韩羽进了黄泉古路，她也跟着进去了。
三人一进入黄泉古路，就跟之前的江寒一样，被大批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给包围了，而且这些魑魅魍魉、妖魔鬼怪还全都是神境修为。胡志刚倒是不怕，虽然镜子不在手上他控制不了这些家伙，打也打不过，但是别忘了，他穿着一件神级的战甲呢，这件战甲可不是仿制品，是真货，没了地球天道的压制，百分之百的主神器。
韩羽则是又拿出了一颗蓝色晶石，晶石释放出一道柔和的光芒，将他和紫荆笼罩在里面。三个人就这样，朝着古路深处的方向缓缓移动。显然，胡志刚和韩羽都清楚，离开黄泉古路的唯一办法，就是走到古路的尽头。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现在退去，还能饶你们一命，否则——”灰袍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手中的长戟一抬，一道寒光顿时闪过。
“退去？那我们毁灭者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七名紫袍人都受了重伤，尤其是中间的那个，一条胳膊直接被灰袍男子扯了下来，胸前一道巨大的伤口还在渗血。
“毁灭者？就你们？不过是领悟了毁灭之力的一些皮毛，自称毁灭者，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江湖上混？得了吧，都在这种地方当守卫了，还能出去？行了，不跟你们废话了，送你们上路。幽冥紫火！”长戟尖端忽然冒出一团紫色的火焰，“旋转诀·旋身！”。
没错，灰袍男子就是江寒。他一直在毁灭七人组的面前，他就要被毁灭七人组的合击湮灭的时候，源苏醒了，它开辟出一个空间断层，保住了他的躯体，并在意识空间告知了江寒发生的一切。江寒做出选择后，源给了江寒他缺失的所有的记忆，然后继续陷入沉睡。
空间断层和被封印的明隐山是一样的，里面的时间是停滞的，江寒干脆就待在里面修炼，虽然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毁灭七人组有些别扭，而且这种时候提升修为也几乎没有意义，但是有这么好的地方不用白不用，再说了，修为高一点，使用灵魂力量对他的消耗也就相对的少一点。
江寒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钻研无尽虚空上，他还尝试将两种不同的修炼体系结合起来，可惜没什么效果——别的修炼体系他连最基础都没达到呢。剩下的一些时间他修炼了一种叫做神通法相的东西，因为是由本源化成的，又叫本源法相。本源法相可以是自己，也可以是某种强大的妖兽灵兽，或是高级的战器，甚至可以是某个人（生命体只是样子一样而已，战器看你怎么修炼）。本源法相不存在境界瓶颈的说法，只要有足够的能量，便可以达到任何境界。也因为这样，在江寒曾经去过的一个空间，很多人都喜欢修炼本源法相，战斗中自身的实力不足，但本源法相的实力超过对方，仍然可以取胜。
江寒直到自己二次修炼的修为达到了练气期五层，金丹破碎化成元婴，这才离开了空间断层。不过他离开之前换了身衣服，因为源救得了他的躯体，却救不了他的衣服。他换上了从曲正元那儿搞来的，说是这世上独一无二，只有灭世族大帝才有资格穿的什么元始太初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江寒不挑这个。
毁灭七人组中有一人会幻术，他怕中招，就找了块黑布把眼睛给蒙了起来（他的眼睛在上苍之眸觉醒的时候就恢复了），幻术施展基本都是靠眼睛，也就是江寒的鬼魅玄意，才能身体没有一处地方不能使人陷入幻术，不过也正因为这样，遇到会幻术才容易中招啊。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在元始太初袍下套上了元初武甲的完成品，还戴上从胡志刚手里抢回来的一副具有防御作用的骷髅面具。毁灭七人组看到他这副装饰，都没认出他是江寒，还问他是谁，江寒也懒得跟他们解释，随口编了个名字，说他是冥神者。
“誓为毁灭，虽败犹荣！”七名紫袍人手拉着手，脸上带着笑容，在江寒化身的紫火龙卷风中，一点一点消失。“虽败犹荣？荣在哪儿啊？分明就是恬不知耻！”江寒冷哼一声，收起幽冥紫火，朝着下一个关卡前进。
消化了全部的记忆，江寒彻底适应了未来的自己，使用起灵魂力量来更加娴熟，即使后面遇到的敌人比毁灭七人组更加强大，他也能够游刃有余的对付。
一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江寒的灵魂力量已经到了极限，不过也不需要使用灵魂力量了，因为他已经走到了黄泉古路的尽头。“这里是？”通过古老尽头的传送门，江寒出现在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某座山的内部的地方，“监狱？”四周清一色的全部都是牢房，而在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块足有三人高的石碑：阎罗狱。
“阎罗狱？”江寒蹙起了眉头，他，应该是所有到过上位面的人都听过这个名字。阎罗狱，位面之狱，只要在第一位面以外的位面犯的罪业达到一定程度，就会被所属位面的法则放逐到阎罗狱。进了阎罗狱的人，鲜有能够活着出来的，据说这里的刑罚恐怖到能把一名独步一时的主神变成对任何东西都害怕，看到一把刀甚至能活活吓死的废物！
“第一位闯黄泉古路成功者，可为阎罗狱之主——审判者，审判万千生灵。有功德者嘉奖，有罪业者惩处；含冤受罚者，弄清事实，还他公道；无功德无罪业者，观其后效。审判者亦为冥府在阳间之特使，若遇留阳之阴物，细细查问，照章办理，有功德者或罪业重者，送往冥府，交与十殿天子处理；罪业轻者，关入阎罗狱下十八重；无功德无罪业者，送他往生。”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在江寒的脑海里响起，然后石碑上“阎罗狱”三个大字后面又多了一行小字：阎罗狱之主——审判者江寒。
“审判者？还不赖，不枉我跑这一趟啊。但是这么多年闯到黄泉古路尽头的只有我一个？这古路也不是很难啊，稍微厉害一点的神境强者应该都能应付，但是我竟然是第一个闯关成功的，这——咦？”江寒忽然轻咦了一声，他感受到了一缕熟悉的气息。“你是灭世组织的人？”他走到一间牢房前，对里面的人问道。
牢房里面的是一个身材瘦弱、精神萎靡的男子，他躺在一堆被鲜血染红的杂草上，一动不动，听到江寒的话，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扭头看向牢房外，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大……大帝？”他不敢相信地说道。
“果然是灭世组织的人。”江寒点了点头。
“大帝！”男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毫不犹豫地就开始磕头，“属下灭世组织第二位面天风大陆分部堕龙城联络点突宊，拜见大帝！”
“起来吧，”江寒对他这种行为一点都不奇怪，曲正元和晏玉轩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会被位面法则放逐到阎罗狱？有什么冤情吗？”
“属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碰到了噬天的叶新凡，他不知道干了什么事，触怒了位面法则，要被放逐到阎罗狱。属下只是路过而已，没想到那叶新凡看到属下之后，竟然使用移形换影之术调转了我俩的位置，还设法使属下的气息和他变得一模一样，竟然连位面法则也没有察觉出来。就这样，属下被关进了阎罗狱，整整三千年！属下原本半神级的修为，在阎罗狱这……如今已经降到了仙君境。”突宊怒目切齿地说道。
“叶新凡……你可以肯定你说的是实话吗？”
“属下愿立血誓！”
“那好，来人！”
“在！”一名身穿墨色铠甲、青面獠牙的狱卒登时出现在江寒身后。
“把这个人放了，然后，去第二位面天风大陆堕龙城，把他说的叶新凡抓回来，普天之下莫非法度之地，竟然敢玩这种狸猫换太子的游戏，抓回来给我重罚！”
“是！”狱卒手一挥，突宊牢房的门就打开了。
“谢谢大帝！谢谢大帝！”突宊出来以后又开始给江寒磕头。“好了好了，找个地方把你的修为恢复吧，我——”江寒一下子停住了。
“我还有点事要办。”那些囚犯进阎罗狱，都是由位面法则和之前的审判者直接传送进来，没人知道其他进入阎罗狱的办法。不过江寒现在知道了，四大位面有很多地方都可以进入阎罗狱。石碑上出现他的名字以后，他就感觉自己和这些地方之间产生了一种特殊的联系。这些地方也包括黄泉古路，而就在刚刚，胡志刚、韩羽还有紫荆三个人通过了黄泉古路尽头的传送门。
胡志刚能走到古路尽头，基本都是靠躲，也得亏了那件主神级战甲除了防御还能够遮掩气息。韩羽不躲，有东西挡他，他手里那颗蓝色晶石会自动帮他解决。
“死！”韩羽和紫荆一出传送门，先他们一步出来的胡志刚便手持亡灵血刃劈了过来。
“金钟护体！”韩羽将掌心里的蓝色晶石反手一推，蓝色晶石散发出的光芒顿时化作一座金色的大钟，亡灵血刃劈到了金钟上，不知道是胡志刚用力过猛，还是金钟太硬，等他把亡灵血刃收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刀柄了。
“又是王八壳子，怎么今天碰的家伙，都是这个德性！”胡志刚扔掉刀柄，仅剩的左手对准金钟，“这次，我一定要打——”胡志刚正准备轰出某种法能，可是一杆长戟突然刺进了他的胸膛，他下意识去摸左手食指上戴着的紫色戒指，可是惊讶地发现，他的左手也被竟然砍断了！
“胡志刚，春谷二十六万人的债，你该还了！”胡志刚身后，江寒握着那杆长戟的下半部分，一脸冰冷地说道。
“不，不……不能……不能就这样，我还……还没，还没，还没……”胡志刚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他想使用空间法术传送离开，可他知道的所有空间法术施展都需要念咒掐诀，但他现在一动也不能动，连话也说不了。
“该怎么办……主人，对，主人……主人救我！”胡志刚突然想到了司徒末，司徒末在体内留下了一道魂印，通过魂印无论身在何处他都可以联系到司徒末。
“废物！”司徒末愤怒的声音很快传来，“给了你那么多宝贝，而且只是让你去办一件小事，连这都能失败，竟然还要我救你！你有何价值、有何颜面让我救你！”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我我我……我，对了，我我这次出来，探听到了……到了一个秘密，第一位面和地球……地球有，有……有传送通道的那些空间，正在积蓄力量，准备三年之后——”胡志刚还没有说完，他与司徒末之间的联系就被掐断了，然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司徒末那家伙可救不了你，你应该庆幸，如果不是我答应了某个小丫头的请求，我现在就送你上路了！”江寒从道零戒里取出一个乾坤袋把司徒末装了进去。
“司徒末？谁啊？诶，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啊……嗯，在哪儿呢？”韩羽收起蓝色晶石，走过来问道。
“比起司徒末是谁，我更关心，你，是谁！”江寒看向江寒，眼神还是那么的冰冷，可见他一点都没有放松下来，“韩羽，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
“我？”韩羽一愣，然后笑了，“我只不过是一介浪人而已，你说得对，韩羽的确不是我的真名，不过我已经我已经使用这个名字几个纪元了，这样的自我介绍，应该不算是说谎吧？啊，江明辉？”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你到底是谁？”江寒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韩羽这个名字不是真名，江寒这个名字同样算不上是他的真名。江明辉，才是他真正的名字。江寒是江明辉的第一世的名字，他很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一直使用它，转世时期认识的人也基本都只知道江寒，而不知道江明辉。因为是少族长的缘故，江明辉的本名，即使是在江家也鲜有人知道，“除了父亲母亲，还有几位长老以外，就是承志、江杉、洪远……这个人绝对不可能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有关系，但是除了他们，没人知道江明辉啊？”他犯起了嘀咕。
“江煜，浪人江煜。”韩羽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容。
“你也姓江？江煜……江——江煜！你，你是江煜！二十八代先祖？”江寒一怔，更加震惊了，虽然很陌生，但江煜这个名字他确实知道。江煜，江家的第二十八代族长，同时也是江家的中兴之主。江家曾经也只是第一位面一个不起眼的小家族，而且连续二十六代族长都是那种胸无点墨、沽名钓誉、不学无术之辈，到了第二十七代族长，还差点把江家搞没了。得亏是出了个江煜，从他当上族长以后，江家那是一路扶摇直上。江家的三大绝学：分我之术、轮回之术、鬼魅配册法（《游龙九玄变》、《千变万化》和《梦蝶》三部功法的统称），都是出自江煜之手。甚至就连江家的天赋神通鬼魅玄意和上苍之眸，也是在江煜那一代才被发掘出来的。
韩羽不语。
“江家第一千二百七十三代族长江盛浩之子江明辉，拜见二代先祖！”江寒看到韩羽这副样子哪里还不明白，跟那曲正元、晏玉轩还有突突见到他的时候一样，赶紧跪拜。
“起来吧，咱们江家没有这么多的礼教，”韩羽袖子轻动，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便将江寒打回到了原来的姿势，“先离开这鬼地方吧，我可没有在监狱里认亲的癖好。”
“是，一切全听先祖的意思。”江寒恭敬地说道。
“哥哥，我说过了，我要修炼，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找我。”江寒暂住的宾馆，一个留着乌黑亮丽及腰的长发，但是扎的只剩三寸半，瓜子脸模样精致白净，柳叶眉下一双丹凤眼，眼眸明亮澄澈如水，穿着青色武道服，年纪看上去才十五六岁的女孩，老大不高兴的被江寒从房间里叫了出来。
“就是有重要的事情才叫你啊，”江寒不禁有些咋舌，他知道这丫头的修炼天赋高，但没想到高到这种程度，一年半以前还只是凝神期九层的修为，现在竟然已经突破到了元婴期五层。“你看这是谁。”江寒一甩手中的乾坤袋，两条胳膊全没了，满身是血，凄惨无比，还被江寒封印了修为的胡志刚立刻就被扔了出来。
“嗯？”魏璇打了个哈欠，有些懒散地望向胡志刚，可是只望了一眼，她的脸色就变了，“这家伙是？”魏璇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一些让她痛苦的，她已经忘记了的，并且再也不想回忆起来的东西重新涌入了她的脑海：春谷，江城市屈指可数的大县，繁华昌盛之地，虽不及建康、濡须等富庶大县，但也是新安省数一数二的小康之县。
但是从那一天开始，春谷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辉煌，仿佛是被战火洗劫一样，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目光所及之处，尽都是一片火海。四周哀嚎哭喊声绵延不绝，那是幸存者在绝望尽头发出的最后的呐喊。
金柳河，河水也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么清莹，原本品种多的眼花缭乱，活泼好动的鱼类，不知道都到哪儿去了，只剩下河底的烂泥和杂草，一片浑浊。
河畔曾经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可现在放眼望去，没有一点的绿色，一个又一个光秃秃的树桩好似悲伤的在向我们诉说着什么。
不知道里面有着多少冤死的亡魂，尸体堆积如山，而且被鲜血染红了的废墟里还在往外冒着黑烟，湛蓝的天空下看起来格外醒目。
某栋楼房跟前，一个小男孩坐在地上号啕大哭，一男一女两具烧焦的尸体倒在他的脚边，很明显是他的父母。
而遭成这一切的，是一个男人，一个独臂的男人，魏璇永远不会也忘记他的那张脸。
“我答应过你的，现在，他的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可以杀了他，为你的父母，还有春谷二十六万人，报仇雪恨。”江寒悠悠的说道。
“杀了他？那太便宜他了，”魏璇摇了摇头，，“我要狠狠地折磨他，”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请他品尝品尝什么叫做地狱的滋味，他欠我父母还有春谷二十六万人的，我要让他亿倍奉还回来！”
“随你便，反正他交给你了。”江寒不知道魏璇会对胡志刚做什么，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去阻止，这是胡志刚自作自受，从他犯下“春谷大屠杀”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非常不错的小姑娘，”客厅里，江煜正在喝茶，见江寒来了，他放下茶杯，道：“可是太着重于自己的修为，忽视了其他的方面。有天生的剑圣体，为什么不修剑道？这样一个大好的优势，就这么给浪费掉了？”
“我给过她几本介绍剑道的书的，”江寒提起水壶，替江煜把空了的茶杯续满，“还送了她一柄仙剑呢，只是她放没放在心上，我就不知道了。没事，等她和胡志刚的恩怨了解了，我再跟她谈谈。先祖接下来有何打算？”
“你可知道——”江煜又端起茶杯，“九霄？”
“九霄？神霄、青霄、碧霄、丹霄、景霄、玉霄、琅霄、紫霄、火霄？无论什么空间，都有主次之分，他们平时让人能够看到的那一面，就是主空间，而在这颗星球的另一面，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次空间。中国民间神话故事里的九霄，其实就是地球的次空间。我在第一位面的其他空间曾经遇到过第七霄琅霄——蓦虚大陆、第八霄紫霄——南宫大陆，还有第九霄火霄——云明大陆的修仙者，蓦虚大陆的修仙者擅长阵道，南宫大陆的修仙者擅长神魂之道，云明大陆的修仙者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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