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 那小子穷疯了
一晚上整夜无眠，躺在榻上，我在想那冰冷女子在小虫帮扮演的何身份，似乎比掌柜的级别还高。
比掌柜还高的只有长老，副帮主，或许同云墨鹤一般也是副帮主，在或者是那三大长老之一。
总之我没把她与白小虫联系起来，因为我实在无法把一个在道观看家护院的与堂堂一帮之主联系起来。
黎明到来临的一刻，我眼皮子搭拉，困意席卷而来，一切烦恼抛之脑后，正当进入梦乡之时，阁楼外一阵噪杂声惊的睡意全无。
整个白府从雕梁的玄关，到宽敞的天井挤满了人，北二掌柜一脸怒气腾腾地从一侧长廊步入人群之中，谩骂声四起。
“他娘的，一群宵小，欺负我小虫帮无人了吗？老子跟你们拼了。”
“给我抄家伙！”
一群挂了彩的伤残人士，持刀的持刀，提枪的提枪，往府门外涌去。
目光撇向落在人群后的一位少年身上，只见少年头上套着青袍，不断用牙扯着袖子，一手拖着锈迹斑斑的长枪，口吃不清地喊道“等...等我！”
那少年我印象深刻，正是昨晚那少年，脚步一踏一蹬，我从窗台上跃下，落在那少年身旁，疑问道“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清门帮的打上门了。”
“你怎么空着手，快去抄家伙。”
那少年明显把我当成小虫帮的一员，一边费力地套着袍子，一边恶狠狠地谩骂。
临近朱红大门，只见以门槛处分出两大阵营，门外一众蓝衫束发，白生生的长剑负于身后，为首的竟是一熟悉的面孔，正是我来修仙大陆遇到那倒霉师兄弟其中一人，若是记得没错的话，此人正是怀中藏着一缕女子秀发的兄台。
门内自然是小虫帮二城北门分舵的一众，不过人数明显比那青一水的蓝衫人群少了一倍。
此时府门外的那条街道已是被围的水泄不通，吃瓜群众很自觉地让出一圈足够数百人打架的场地，伸着脖子围观着。
对于热闹我从来都不喜欢缺席，从门内的人墙中挤到北二掌柜身前，望着那青一水的蓝衫清门帮，附在北二掌柜的耳旁问道“什么时候开打。”
北二掌柜扭头给我一记刀眼，冷声道“这是我小虫帮的事，与你无关躲远点。”
手中晃了晃墨绿色的虎形玉佩，荡到北二掌柜眼前，朗声道“我也不想管，可是某人非逼着我管，不管不行，要不你去跟她说说。”
在我与北二掌柜说话之际，只见那蓝衫中熟悉的面孔忽然间往门槛靠近，一声尖细的嗓子从我耳旁炸响“是…是…你！我认得你”
“不错，是我！好久不见啊！”
端着一脸笑意，我朝那蓝衫男子问候一声。
那蓝衫男子脸色由铁青转煞白，随后一股寒意直冒，生白的牙齿磨的发出声响。
“你俩认识？”北二掌柜朝我问道。
“不认识！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觉得欠收拾，曾把他扒的一丝不挂吊树上一整夜。”
“命挺大啊！一整晚竟没被狼吃掉，三个月不见还吃的膘肥体壮。”
身后小虫帮一众捧腹大笑，更有甚者笑的呲牙咧嘴，显然是扯动了伤势引起的。
“你找死，当日若不是你仗着身法好，岂会让你得逞！今日若不废了你，我林小溏倒着写。”
“溏小林也不错，起码与你性格相符。”
“你什么意思？”
“不懂，问你身后那位仁兄，我看他笑的挺欢的。”随后一股肆无忌惮的笑意在人群中蔓延。
林小溏明显却根弦，转不过弯来，朝着身旁一位个子稍矮的蓝衫少年问道“你们笑什么？”
那个子矮小的蓝衫少年噗嗤一声如同吞下一颗鸡蛋，哽咽在喉，许久吞吐道“他...他骂你像个姑娘。”
“滚蛋！给我杀了他。”
林小溏一声怒吼，身后一众清门帮的人顿时提着长剑冲了过来。
“你疯了，我们人数少不占优势，好端端的惹怒他干嘛！”
北二掌柜的声音从耳旁响起，我不置可否一笑，人家打上门了难道不打回去。
“当然打回去，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已派人去南门调人了，你这瞎掺和只怕兄弟们损失惨重。”
“畏手畏脚的，难怪会被人打上门，虫帮令在我手上，你们都得听我的！”
朝着北二掌柜呵斥了一声，腰间短刃举上头顶，一声怒吼“小虫帮众人听令，给我砍死这群清门帮的，砍断一只手赏十两，砍掉一颗脑袋赏百两，砍伤林小溏赏千两。”
吼着我率先而动，体内灵力运转，手中短刃舞动，朝着两名冲在最前方的蓝衫男子刺去，霜寒的短刃犹如切豆腐一般没入其中一人胸口之上，一条血线喷出，朝着另一人封喉而去。
不过须臾间，就有两人在我面前倒地，一死一伤。
“冲啊！砍死清门帮的狗贼。”
其身后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比我喊的还有效果，只见一群挂着彩的小虫帮一众疯狂地从门内踏出，挥舞着手中器刃，铿锵之声贯穿整条北门街道。
重赏之下，小虫帮一众下手贼狠，冲势犹如层浪扑礁，如同一柄展开的蒲扇朝着清门帮碾压而去。
清门帮一众显然被小虫帮之人的阵势所惊慑，一退再退，退到台阶之下，几乎数百人都带了伤，脸色惨白。
“北二掌柜，你是想挑起两大帮派的战争吗？”
林小溏不知何时已退到数丈之外，靠在蓝衫人群之后扯着喉咙怒道。
北二掌柜一脸无奈，望了我一眼，想要开口说什么，被我一记冷眼生生镇住，索性怒吼一声，“给我上，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
片刻间的静止瞬间被打破，小虫帮一众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砍劲十足，所练的刀功，剑术毫无保留施展而出，一时间眼花缭乱，血染长街。
所谓兵法，以势运兵，以势震敌。
（简单来说，就是打鸡血，给我杀啊！砍死丫的，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给我砍回去，顶住！谁敢退我宰了他。”
眼看清门帮一众节节败退，林小溏在其身后怒吼着。
“林师兄，小虫帮不要命的打法实在棘手，要不先撤退。”一人开口示意道。
“不行，今日若是不能把北门吃下，我怎么回去跟师兄交代。”
“先砍了那小白脸，就是那小白脸瞎起哄，让小虫帮战力飙升。”
冲在人群之中的我根本不知道，此时林小溏指挥着数十人向我杀来，只是感受到身后灵力突然间暴涌，数道寒刃从浮空中朝我疾驰而来。
“小心身后”
一声惊呼从耳畔传来，扭头的一刻，那数道寒刃在瞳孔间放大，危机时刻丹田内灵力疯狂调动，乾坤一指刹那间指去，浮空中如同惊雷轰鸣，寒刃化为粉末消散。
数道疾驰而来的清门帮之人眼露惊恐，身影暴退，刹那间而散。
“练气十二层！”
“快逃啊！”
不知清门帮中谁喊了那么一句，林小溏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士气顿时消散，须臾间数百人往各条小巷中逃窜。
小虫帮一众提着器刃狂追，一场百人打斗成了猫追老鼠。
“穷寇莫追！”
北二掌柜跃上屋檐之上呼唤道。然而无人理会，一个个杀红了眼，仿佛都没听到。
“莫让那群杂碎逃，都是钱啊！”
“十两”
“二十两”
......
追逐大赛中最兴奋的莫过于一吊着手臂，持着锈迹斑斑长枪的少年，从北巷追到南巷，从东边追到西边。
“那...那小子穷疯了吧！”
望着那少年，我甚感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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