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健身游泳了解一下
我见青山多抚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这目之所及，除了山还是山。
贺者走了约摸半日，行至一山凹处。
看到不远处有寺庙样式楼台殿阁在苍松古柏中半隐半现，寻摸着是黑熊精说的观音禅院了。
终于可以歇歇脚了，他提脚快走几步，先进去找处五谷轮回之地，路上没厕所，他真不想随地方便，滋到花花草草也不好。
来到寺庙山门前，这观音禅院依山而建，石塔石林，多种松柏修竹，端详起来宏伟雄峻。
贺者刚想进去，见一青裟小沙弥正从门口走出，手提木鱼，嘴里还在碎碎念，很是认真。
贺者侧身一挡咧嘴笑道：“这位小师傅有礼了，不知金池长老可在？可否通报声，想在贵寺歇个脚。”
“阿弥陀佛，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迷路人。这位施主有礼了，施主哪里来，又哪里去？本寺方丈正在大雄宝殿修持，请施主随我来。”小沙弥双手合十应道。
这是要打机锋吗？贺者犯嘀咕，便朗声答道：“我往来处来，欲往去处去。”
这话让小沙弥呆立当场，皱眉思索，像是悟了，对贺者笑道：“无须多礼，请。”
贺者进去方便后，与小沙弥走到大雄宝殿门口，瞅着金池正对百来号僧人训话，便在大殿门口石阶处等侯。
“师傅，我打坐姿势总不对怎么办？”
“笨，开胯开胯呀，与仿生技结合。”
“师傅，我总想昨天那个女施主！”
“开胯开胯呀，与仿生技结合，开胯后念头通达。”
“师傅，我想拉粑粑”
“你开胯开胯呀，开胯后有容乃大，呃，是不是拉了？去吧……”
………………
贺者在外面听了好一会儿，待众人散去终于见到了金池长老。
“数日不见，长老依旧容光焕发更胜从前呀，方才的开胯论令人耳目一新！”贺者赞叹道。
金池给倒了杯水，袖袍中捻出几粒枸杞子，放入杯中道：“小施主谬赞了，当日一见，便知阁下才气干云，这次背了行囊，欲往何处呀？”
“踏凌霄、碎南天......啊不，此行往东土大唐，奔个功名，这次讨扰，就想歇个脚讨杯水喝。”贺者知道交浅言深的道理。
“善，那祝小施主早日功成名就了，不知黑大王可有东西托你捎带给我？”金池看着贺者，有点期待的样子。
贺者茫然道，没有什么要带的呀？烟都让黑熊精吸完了：“这个……好像并没有”。
金池有点失望：“如此呀！”
注定要寿尽而亡吗？
为何这黑熊精如此待我，它母祭之日哪年不是我出钱出力还主持？
俩人一阵无话后，贺者觉得沉默有些尴尬，便打开话题。
“长老可知两界山距此多远？”
他想去看看孙悟空是否还压在五行山下，先去道声：大圣，别来无恙呀？
一了儿时梦，想想就兴奋。
金池明显兴趣缺缺：“距此东行大概两月多脚程，到了两界山便离东土大唐不远了。”
“嗯”
这时日头正盛，看感觉时辰差不多了，贺者便起身告辞，背了竹篓再次出发。
金池送到寺院门口，看着贺者渐行渐远，直目送到背影消失……
正值当头的阳光照下，金池沐浴其中，心中却逐渐被冰冷占据，那是死亡的恐惧。
再片刻，他像是下了决定，唤小沙弥去找自己最信任的两个得力弟子。
不多时来了两个僧人，一高一矮，看着都很精壮，金池指着贺者走的方向，对他们附耳贴语：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处理的干净些，要以武服人。
俩人初听惊惧不已。
自家方丈开解了好一会儿，他们又想到平日对自己的养育照顾，很快便心领神会，换了便装，背了长条状布裹，出了山门。
山路多树木，树冠繁茂。
偶尔有被枝叶切碎的阳光照到，贺者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好大会儿，下山又上山，上山又下山。
蜿蜒曲折，绕了又绕，得亏自己雷劈后秃然变强，走远路也没觉得多累，就是无人指导不知怎么修行。
不知过了多久，走到处高山脚下，上有瀑布悬挂，从高崖奔流直泻，水练不停地砸落地面，轰然带出细密水雾，下方形成个清澈凉爽的小湖，
贺者看着瀑布形成的湖面，吼了一嗓子：有人看我洗澡不？
青山两侧，只有崖壁回应他：
有人看我洗澡不......
有人看我洗澡......
有人看我......
有人......
有......
听到回声说有，贺者不再犹豫，他解脱束缚，一个猛子就扎入湖中，真理就是赤果果的。
然后是浪里白条的泳姿展示：蛙泳、蝶泳、仰泳、自由泳。
老子游泳不用桨，全靠浪，游泳健身了解一下呀。
贺者尽情享受湖水的凉爽，等游到皮肤都起皱了，这才走上岸边，胯下悬挂之物似乎意犹未尽，每一步都在摇头。
上了岸边，他突然发现，不远处的竹篓和衣服不见了，奇怪，记得就放在这里呀？有鬼不成？想到鬼，贺者不由头皮发麻，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果然仍有撞阳丹。”阴恻恻的声音从左边一棵树后传出，惊得旁边树上扑棱棱飞起几只鸟雀。
“我去，谁在说话，是人是鬼？”贺者吓得退了几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到湖里。
“贫僧当然是人，但你恐怕要变成鬼了。”右边树后也有人。
两个身影从树后阴影处走出，一高一矮，一壮一瘦，统一锃亮光头，手中各持等身高的哨棒，氛围瞬间紧张起来。
“何方妖怪速速退去，急急如律令。”
贺者立马击掌跺脚，念念有词。
俩人顿时一惊，以为他会法术，又退回树后，等了会儿，没什么动静呀？
俩人不知道，贺者小学毕业后就没被群殴过了，所以他用的还是小学唬人那套。
“怕甚，方丈说了他尚未筑基，我俩一块儿上。”右边矮个的光头说着走了出来，手拿哨棒。
不怕你躲啥，左边和尚嘀咕着走出，俩人形成合围之势。
贺者仍在原地无动于衷，半眯着眼睛，还在认真掐诀念咒：“咪咪啊咪，嘛咪哄......”
“哄你个头，佛号是如此念得吗？看打......”
俩人抡起棒子就当头砸下，带起呼呼破风声，若是中了必要头破血流。
贺者终于动了，他快速侧身闪过，拧腰摆腿，一下就踢在了高个儿和尚腿上，动作衔接恰到好处，行云流水，直踢的高个儿瞬间躺在地上，捂腿打滚。
贺者这才吼了声：“啊打，金龙拳第四式，小龙摆尾。”
矮个儿和尚一棍落空，又见伙伴倒地，着急之下，又一棒胡乱挥出，贺者及时的踮脚后撤，猛地转身，后腿高高甩出，“啪”地踢在矮个儿脸上，矮个儿应声倒地不起。
矮个儿就是好踢！
贺者好像忘了自己才一米七。
完了他又吼了声：“啊打，大龙问路，呜呼呼。”然后围着俩人反复横跳，嘴里发出呜吼吼的声音，还时不时用大拇指擦下鼻子，完全不在乎自己还在光着。
“还有谁？”
山林回应：“还有谁......有谁......谁......”
甚虚，就是在过度劳累之后，感觉身体被掏空。
像是什么都发生了，又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有瀑布还在哗哗流动，像在鼓掌，几只鸟雀又扑嗤嗤飞回刚才的树上。
贺者终于找回衣服和竹篓，他看着颓废坐在地上背对背拥抱的俩人道：“看你们也是初犯，说说吧，怎么盯上我的？我急着赶路。”
“你先说”，“你先说”，“你先说”，“啪”俩人各挨一巴掌。
“我先说”，“我先说”，“我先说”，“啪”又各挨一巴掌。
“是......是金池方丈让我们做的，说他在大侠身上闻到了撞阳丹的味道，他寿元将近，需要撞阳丹续命。”
“你们怎么追踪我到这里的？”
“大侠喝了方丈泡的枸杞子，我们有寻踪鼠可以循着气味而来......所以不难......”
贺者从他们衣袍内翻出只手掌大的白色老鼠，还挺可爱。
“那金池老僧让你们杀我了吗？”
“没有没有，方丈只是让我们拿到东西稍微教训你一下，他与黑大王交好多年却求撞阳丹不得，黑大王对大侠却连送两颗，心有不忿，所以我们拿了哨棍，不会害命呀。”
这一问一答，让俩人很是恐惧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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