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冒名顶替
我家境不算好，但是因为我从小天资聪颖，还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三个姐姐，父亲中年得子，对我疼爱有加，在家里什么农活都不让我干。为此我也专心读书，算是略有小成，在十二岁时参加童试，是当时全县第五，当然和您不能比。家里都为我高兴，我爹还特意买了只烧鸡庆祝，也是在那一年我大姐嫁走了，当时的我对于这些事情不太了解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还在当天大哭，丢死人了。后来，我仓促的准备了一年半去乡试，但是确实是对于所考的内容没有好好准备，所以落榜了。
第二年我开始奋发图强，整整三年我都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无法自拔。三年期间我的二姐姐嫁给了当地的李员外当小妾，三姐则嫁给了临县的王捕头。家里确实也收了些许彩礼，都用来给我补身子了，然而我因为急于备考，不肯前去送姐姐离家，现在想来实在惭愧。
因为我的积极备考，三年一度的乡试我确实觉得自己是确有把握的，走进考场我带好了干粮，例行检查后，我坐到了考场，看到问题我更是信心满满。
考完回家后，我便开始等待放榜，知道我看见榜首赫然是常山沈傲心更是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也不想过于失态，我知道回了家才开始笑出声来，然而。。。
在家等了四五天，道贺的差役始终都没有来，反而是听说沈家的人得了榜首，作为当地的大户，这次参加考试的沈家大少大家也是略有耳闻：年少成名，却连考两次乡试都没得到好的成绩，已经24了。不过他应该叫沈鑫呀。彷徨的我前往衙门想要了解一下卷子，然而那人却支支吾吾。我觉得自己写的文章条理清晰，文章虽不华丽却也承接自然，要是有人欣赏的话确实是可以得到榜首这个名额的。
就在我想要查找更多信息的时候沈家的那个大少的书童王虎找到我，话里话外的要求我改个名字，然后会给我二十多两银子的补偿，还有一点威胁的意思。我年轻气盛就去县衙击鼓鸣冤，那县丞孙连成直接差人将我打了20大板子（别嫌少，板子其实很伤的），身体单薄的我承受不住便被他们扔了出去。不服气的我有在街上大喊大叫，边哭边闹，断断续续的讲起了发生的事情，才干讲了两句便又被衙门的差役用那种窄窄的板子打的满脸是血，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是趁着我爹睡着时来的，当我爹知道后连忙给孙县丞赔罪，这才将我带走。
回到家后我爹看着我的样子不禁悲从中来，哭着说：“那沈家是这常山最大的乡绅，便是找人打死了你也不会伤筋动骨，你便改了名字吧，准备下一次再考，都是爹没用呀!呜呜——”
当时的我只想到了自己的委屈，便没多想别的，只是想着如何才能给自己讨回公道。我养好了伤，找到了二姐，让她找李员外求求情，她却说自己在李家没有分量，还是给了我些盘缠让我去更高一级的知府哪里告去。
我因为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甚至还对一向和善的二姐恶语相向，我要是知道那是自己见到二姐的最后一面怎么也不会那样。
讲到此处落魄的疯子似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失声痛哭，情绪缓和后继续讲到：
我急忙赶往冀州知府，想要诉说怨情，但这次却不太敢过于莽撞，但思虑了半天还是决定前往敲鼓。还没敲就被差役拦住把我带到他们师爷面前，我也顺势将事情告诉了师爷，师爷看起来身上有股子读书人儒雅的气质也并没有对我流露出那种当差的人那种架势，听后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说了句知府不在，等他回来我马上禀报，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听到这里我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马上回去了，还告诉我爹这个好消息，然而我爹却满脸愁容。
当天晚上我们正准备上床休息，却忽然又一队人直接踹开我家门，二话不说便将我和爹捆了起来，我一个弱书生被吓坏了。他们对我们拳打脚踢，爹虽然年纪都有五十多了，却还是尽量把我护在身下，便比我多挨了好多下。我只顾着自己害怕，尖叫着，惊慌失措。
他们打完说：“这臭老头骨头真硬，膈死人了，呸。自己好好想想为什么打你们，下次再不老实点把你们扔到山里喂狼。”我虽然只顾着自己害怕但还是听出了这时王虎的声音。他们走后我便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是呀他们连乡试的名额都可以调换，知府哪里怎么能没人呢。
我爹慢慢爬着到了床边说孩子爹没用，爹对不起你。我则是因为并没有受太多伤害，蜷缩成一团没有说话。第二天，爹伤到甚至都无法起身，而我带着家里唯一的那么一些积蓄去求医，抓药。却因为没干过这些活笨手笨脚的打了些许家具还浪费了许多药材。最后没办法求到了二姐，二姐得空来帮忙照顾我爹，这才慢慢好了起来（别问大姐和三姐，问就是离得远）。不过偶尔我会发现姐姐身上会有伤（万恶的旧社会妾没有人权，各种play），但她总是掩饰着，我因为万念俱灰，也没太注意。这一年因为这些事情家里的地没有料理好，收成不够交税和佃租，所以便被官家和地主催着交。实在没办法，我还是厚着脸皮去求二姐，但是这却最终让二姐丧了命。
不知过了几日，确实也没人来追了。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但是过了几天却听见二姐疯掉后跳井自尽的消息。我爹上门理论却被人“失手打死”。
那天晚上他们带着我爹和我姐的尸体来到我家，那王虎指着我的鼻子嚣张的说：“什么样的人家就该过什么样的生活，以为报到知府就能有什么效果真是天真，这么点钱就当你姐姐卖身换来的，少爷说了，你二姐很润~”我心中异常的愤怒，但是深知自己却做不出任何的事情，他们可以再这里只手遮天，我虽然意欲求死，但却不可以让爹和姐姐暴尸荒野。我忍着心中的剧痛拿钱买了棺材，在赶到的大姐和三姐的帮助下料理了二人的后事，二人说了些许言语宽慰我，对事情略有了解的大姐想要让我放下，但是我心如死灰，已经决定自尽于荒野，将着肉身归还与天地之间，乞求将一切终结。
然而我特意准备的麻绳却在自己快要断气的时候却断了，喝了毒药却一阵干呕全吐了出来，想要跳崖却掉到了一个一个的枝丫上，一点一点的缓冲着反而没死（知道不合理，但没别的了）。最后瘸着腿走到了城隍庙，吃了一些贡品然后睡着了。醒来后仿佛是真的疯了，但却在自己一个人考量的时候才知道有多么的痛苦。
说完，他如释重负，似乎有点困了，靠在门边坐卧着睡着了。
李白在他讲述期间人心还是比较愤怒的。不过他的表面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作为一个家境还算丰厚，还有自己找的老不死的做师傅，还有那写若有如无的记忆以及记忆中的剑法，自己从来都是碾压别人的存在，没有体会过这种无助于绝望。他心里想到的只有对于那些乡绅县丞们作为的愤怒。在他看来自私自利，尽可能为自己争取利于甚至稍微施加一些手段都不是过分，但是如此不给活路这真的是人做出来的吗？
常人常常认为猛兽，魑魅魍魉，妖精鬼怪会伤人，是让人畏惧的，但是如果人动了坏心思，办事毫无底线，而且这人有着大量资源，大家所信赖的神又做了什么呢？
想到这里看向了那边的城隍。
城隍知道避无可避，解释说：那些关乎众多人命运的人，别说我这样的小神，就是那些正神也是束手无策。以为一旦动了，因果太大了。不过这小子，命衰而且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我呢略施小法，帮了一下下。
等于只能死后对其功过评判。
一般的法则是会有现世报的，但是因为天道法则的部分残缺，现在相当一部分是在当世收不到惩罚的，会在死后 进行评判。
“所以求神拜佛是没用的。”李白问道。
“一般情况下是没用的，但是比如一些超自然因素的干预还是可以顶一些事情的。”老头红着脸说。
李白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看来我只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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