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酒话连篇
回到洞府,屈瑕心情彻底放松下来,睡了一个安稳觉,醒来后神识内注神识海,只见古魔骨片仿似穹庐,笼罩识海四周,高空一片灰蒙蒙。骨片中央,一个四方形天井里,星海炼神手链安静躺在其中。
屈瑕神识内注丹田,只见丹田下气海中,一颗黑色米粒在气海中轻微起伏,安祥如鸡子。
屈瑕取出灵石,打坐修炼,灵气经手臂进入胸部,和星海炼神图涌出的绿色光波汇合,经膻中过腹部注入丹田,丹田气满后流入气海,存储其中。灵气流经气海黑色米粒,米粒绽放出五彩霞光,将灵气吞噬殆尽。一块灵石吸收完,屈瑕观察气海,今天修炼,灵力竟无丝毫进步,全被米粒吸走。
屈瑕苦笑,又取出一块灵石,继续打坐练功,整块灵石的灵气吸收完后,灵力又无丝毫进步。屈瑕进入炼气期五层后,每月所需灵石是五十块,而今日修炼,耗尽两块灵石,居然一点反应没有。
屈瑕对着米粒发狠:“既然你要吃我灵气,今天我就喂你个饱!”待到耗尽第五块灵石时,身体疲累不堪,歪倒在地。
一刻钟后,屈瑕精神在绿色光波温养下慢慢恢复,坐正身体,取过从张士德身上得来乾坤袋,打开一看,里面有下品灵石五百二十七颗,火球符十张,水箭符十张,御风符十张,土障符十张,流沙符十张,这些符箓看来采购完毕后未曾有过消耗。
又将张士德长剑取过,见是一柄上品法器,和青虹剑重合,暂无用处。
乾坤袋中另有几瓶丹药,其中一瓶装有三粒破障丹,灵材灵草一株也无,想必被张士德出售干净。
屈瑕走出洞府,去往外务弟子洞府群“丁峰三层12”号,敲打洞门。洞门开处,露出骆小花的笑脸。屈瑕进内坐定,骆小花捧上香茗。
骆小花道:“屈大哥这一走大半年,都去哪了,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屈瑕道:“还不是在东峤山狩猎。你还别说,狩猎收益比其它任务收益要高一些,当然风险也大得多。”
骆小花道:“屈大哥,我觉得你总是在深山老林与猛兽厮杀,太不安全,让人提心吊胆。要我说啊,你还是在宗门找一个安稳任务,踏踏实实过平静生活。”
屈瑕转移话题:“师妹,你修炼进展如何,遇到什么困难没有?”
骆小花道:“前几日才刚进炼气五层。我对自己要求不高,什么时候能够筑基我就心满意足了。”
屈瑕将一瓶丹药和一把长剑放在石桌上:“师妹,这是三粒破障丹,一把上品法器,我估摸着你用得上。”
骆小花急道:“屈大哥,使不得!这些都是你用性命换来的东西,我哪里会猜不到?我是不会收下这些东西的。”
屈瑕柔声道:“师妹,你我灵根资质都不是很好,在修炼上总是差人一步。但你我难道就一定比别人不行?总还是要去争上一回。希望你不要放弃梦想,坚持再坚持。”说完走出骆小花洞府,去往外务堂二楼。
屈瑕走到柜台,掏出在东峤山北山半年来收获的灵材,灵药,对柜台师兄道:“请师兄帮我点查,看能兑换多少灵石?”柜台师兄道:“全部折合灵石二百二拾伍枚下品灵石。师弟,你确定是兑换灵石吗?”屈瑕道:“只兑换灵石,不需要积分。”
屈瑕取出新人谷时宗门配发的下品犀牛皮甲,道:“这副残破皮甲,也劳烦师兄一并算进去。”屈瑕收了二百八十五颗下品灵石,回归洞府。
走到洞府,见门口站着一位筑基期师兄。筑基期师兄神态威武,向屈瑕亮出身份令符:“屈瑕师弟,我乃经略局战事部蒋川。奉我部结丹期长老辛连之命,恭请师弟参加军事训练。如师弟身无要事,还请不要拒绝。”
屈瑕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道:“什么是战事部,又为什么选我?”
蒋川道:“战事部,就是宗门负责对外作战部门。这一次请你,是让你学习行军打仗的军事知识。至于为什么挑选你,主要是上面的推荐。当然我也看过你的资料,觉得你很适合。”
屈瑕道:“有这等机会我当然愿意去,就不知道要多久?时间长了我灵石可不够。”
蒋川笑道:“时间半年。你现在炼气期五层,每月消耗灵石五十枚,由宗门承担。”
屈瑕上了蒋川飞剑,两人向后山而去,过了狮子崖,凌云峰,飞剑在旗杆峰旁一处山谷边停下。蒋川取出身份令符解开禁制,只见谷中一块平整泥地上,一百来人正在操练。其中身材高瘦的陈坚,面目阴鸷的李路,风姿绰约的凌霜,甚至身材肥胖的关鹏,都在进行格斗。
屈瑕在旁边观战片刻,山谷禁制打开,滕小梅和祁琴走了进来。这样一来,新人谷中同期弟子,二名资质上佳者,十五名资质上等者十五人全部到齐,加上屈瑕,一共十八人。
蒋川吩咐十八人排成一列,道:“首先欢迎各位师弟进入战事部学习军事知识。各位是宗门人才,具有成为精英的潜力。大家通过学习军事知识,在将来战争时期,守卫宗门,保护更多师弟师妹避免战争损失,进而取得最终胜利。在接下来培训中,大家将接受军事理论学习,实战演练,排兵布阵知识,极限生存训练,等等在战争中取胜、保命技能。此次培训时间为六个月,希望大家认真对待,争取按时完成考核。”
蒋川将十八人分成三组,分别由陈坚,李路,祁琴做了组长。蒋川道:“暂时由你三人带领小组,但宗门规矩,凡是从战事营出去的人员,将来都有可能成为军中首领,所以每一个组员都要学习领兵带队知识。”
屈瑕上午学习《黄帝韬略》,下午进行军伍操练,回到营地床铺时,已有些疲惫。十八人住在一间大室,中间有石壁隔开,方便众人修炼。众人时隔一年再次相聚,自然亲热无比。众人围坐一团,互道别来情状。
众人在大屋中闲聊。世家子弟洪云说道:“有一件怪事,宗门各大峰主,包括元婴老祖半年来纷纷闭关,连什么时候出关都没向门下弟子透露,这是有大事发生啊。”
梁文接口道:“此事我也听说。炼器堂那些首席炼器师也全部闭关,想是在谋划什么大事。”
陈坚道:“此等宗门大事,我等还是不要随意谈论。”
祁琴道:“最新消息,九州四大奇地之一神掌湖,一夜之间雷电消失,高空已不再是禁区,可以御剑飞行了。屈师弟,你刚从东峤山回来,知道什么内幕吗?”
屈瑕道:“我一个炼气期弟子,能知道什么?”
滕小梅道:“今日早上消息,南方霹雳堂堂主雷震天,观察神掌湖雷海,得出结论,神掌湖雷电异状,是由湖底某件异宝引发的,意思好像是湖底异宝发出‘公电’,引来高空云层‘母电’,而致使高空常年雷电密布,从而推断湖底有宝。霹雳堂、百草谷和我琉璃宗几名结丹期宗师下到湖底,只见一具万丈古魔巨尸躺在湖底,旁边泥土有挖掘痕迹,显然宝物被人取走了。”
李路道:“何人有此能耐,竟能在结丹期修士之前取走宝物?”
滕小梅道:“巨尸旁尚有一男一女两具炼气后期散修尸体,身份不明。除去这两具尸体,和堆积在湖中泥土,其它痕迹皆已清除。有人推断,那死去两人在湖中挖掘宝物时,突遭一名使用长枪的筑基期修士袭杀,因为两人致命伤都是三棱枪尖造成。而且,女尸身上乾坤袋尚在,想是筑基修士看不上眼。”
李路疑惑道:“也不能据此判断是筑基修士所为,也可以是炼气后期大圆满修士夺宝。那死去两人真是人才,居然想到去湖底挖宝,其毅力、心性确实令人叹服。只不过消息泄露,委实可惜,可惜呀!”
关鹏忽然看着屈瑕:“屈师哥,你怎么无缘无故脸红了?”屈瑕道:“我在想,和湖中二人比起来,你我确实应该感到汗颜。”
第二日,大家参加蒋川主持的讲习。蒋川道:“今天和大家讨论的,是关于战场上灵力消耗过半对战力的影响。先从个人影响说起。当个人在激烈战斗中,灵力消耗过半时,人的神识感知能力会下降到平时十分之三,身体灵敏度会下降到十分之四,甚至人的皮肤光泽也只有平时十分之二。这些数值,都是修真界一些有学问修士长期研究的结果。发生这种情况的原因,那些有学问的修士认为,在战斗中,修士因为身体中保命本能,会把身体中所有灵力激发出来用于战斗,没有多余灵力对神识、身体感知、皮肤进行支撑。所以在战斗中,观察对手肤色变化,也能判断对手灵力消耗程度。”
李路站起问道:“按照这种分析,当我感知自己灵力还有一半时,其实只是一个假象?只是因为抽调了神识、身体、包括皮肤上灵力,才让自己看起来尚存一半战力?”
蒋川赞许道:“李师弟说得非常正确。当一支军队灵力平均消耗过半时,战斗力已经不足平时十分之三。当然这些只是数据上分析。决定战场胜负的还有士气,勇气和决心等因素。”
下午蒋川讲述后勤补给对修士连续作战的重要性。
时间在艰苦训练和紧张学习中度过,三个月后,师兄们都进入炼气期第六层,滕小梅、关鹏在第六个月进入炼气期第七层,屈瑕尚停留在第五层。在这三个月修炼中,屈瑕每日消耗五颗灵石,除去宗门每月配发的五十颗,屈瑕已经用去三百颗灵石。气海中黑色米粒在每吸收百颗灵石时,会一次性释放带有五色神彩的灵气充斥气海,聊于安慰屈瑕愤怒的情绪。屈瑕感觉到,反馈回的灵气精纯无比,远异于从前修炼的灵力。
在这期间,陈坚、李路、祁琴带领三个小组,经常与散修组成的另外十五个小组进行野外战斗,凭借滕小梅的战力,李路的谋划,屈瑕的神识,三个小组战绩胜多负少。六个月后,十八个小组全部被蒋川评定为训练合格,结束为期六个月的封闭学习。
分别前夜,蒋川带来灵酒、灵食,在大屋中与众人狂欢,一位满脸络腮胡子散修组长与李路拼酒,被李路灌得走路摇晃。醉酒队长胡海趴在李路肩头,嘴里含混道:“要是没有战争多好,可以像今天这样,与李兄弟天天喝个痛快。”
另一位散修道:“要是天下永享太平,我就去北方草原,过那擎鹰牵犬,纵马放羊的牧民生活。”
蒋川问陈坚:“你的梦想是什么?”陈坚把杯中酒一口饮尽,道:“我最大梦想,就是驾着仙舟,把九州大陆山山水水逛个遍,然后找一个山水怡人的村庄早晨钓鱼,晚上修炼。”
蒋川望向祁琴。祁琴红着脸,忸怩道:“我只想招个上门女婿,光大我祁家。”
关鹏厚着脸皮凑过来:“祁师姐,你看我行不行?”祁琴一脚便踹了过去:“死肥猪,滚!”关鹏扭着肥硕屁股躲过,道:“原来师姐是嫌我胖啊,好,我明天就减肥!”
旁边屈瑕举起一个灵雉鸡腿,对关鹏道:“师弟,过来,这个给你。”关鹏屁颠颠跑过去,接过鸡腿,到一边享受去了。祁琴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蒋川看着屈瑕,屈瑕道:“看我干什么,我现在就是过一天算一天,想着筑基结丹,可没想那么远。”
旁边滕小梅道:“屈大哥,我相信你,你一定会结丹成功的。”
蒋川奇道:“在座师弟都是我琉璃宗年轻一辈精英,结丹应该不成问题,而且我看屈瑕资质不差,滕师妹为何有此一说?”
屈瑕道:“蒋师兄,没什么,滕师妹只是关心我。”蒋川心中奇怪,却也没必要纠结,眼光看向李路。
李路道:“要想天下太平,敢战方能止战。我这一生,做个草头将军,拒敌于九州之外。”
蒋川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就冲你这番话语,当干一大壶!”举起酒壶,也不管汤水淋漓,仰头痛饮。
是夜,人人酩酊大醉,大屋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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