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4章 娘亲的病
回来的路上，雨势渐止。
一路上，江一凡又将这个世界重新梳理了一遍，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又加深了几分。
此间修炼的境界，一般分为练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合体期、渡劫期、大乘期八个大境界。这些大境界，除了最初的练气期有一至九层外，其他境界都是初、中、后三期。
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母亲。虽然他保留了原来的仙家记忆，但对于母子这种天然之爱，不免也感觉亲切几分。
这个母亲常年重病缠身，此刻恐怕已到弥留之际了。
村里只有一个大夫，姓段，也是这个江渔村唯一的外姓人家。
段大夫医术高超，但性情古怪。他给人治病，讲究缘分。缘分到的人，去他这治病，他会分文不取，甚至还会搭上珍贵药材。但缘分未到之人去他这治病，即使给他金山银山，他也不治。按照江一凡的话讲，他就是顽固不化、性情不定的怪人。
江一凡母亲的病，先前一直由段大夫诊治，而且都是上门诊治，从未收取过任何医药费。直到最近两个月，段大夫再也没有给他母亲诊治过了。
之后江一凡也曾多次去求过段大夫。段大夫开出了两个条件，只要他满足一个就继续给她母亲诊治。其一就是要求他和他母亲搬离江渔村，离得越远越好。对于这点，他母亲是说什么都不同意，她说她就是死也要死在这江渔村，江一凡也是无可奈何。而且段大夫也不说出缘由为何要他们搬走，弄得江一凡也是犹豫不决。而第二个条件，就是要十两黄金的诊费。这个条件江一凡知道是段大夫故意为难自己。他知道段大夫不是见钱眼开之人，但还开出了他可能一辈子都拿不出来的价码，自然是为难他，摆明是不给治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眼下就有一个赚取十两黄金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三大修仙大派，为扩充实力，每十年开山门招收门徒一次。只要被三大修仙大派录取，并成为其真传弟子，朝廷就会奖励录取人家十两黄金，算作了结尘世的报酬。
虽说以前的江一凡是个废物，能被三大仙派录取的几率微乎其微，更别提什么真传弟子了，但他也是绝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因为母亲病重，他只有放手一博，别无其他机会。万一呢,有哪个“瞎了眼”的大师看走了眼呢……
故在一片鄙视的眼神中，他还是硬着头皮报了名。不过眼下的江一凡，通过的几率应该增大很多吧，只是对于真传弟子嘛……他不是十分保险。不知道这三大仙派招收门徒的标准是什么，考核的内容又是什么？
江一凡想了这些，便到了自家门口。
微微平复一下心情，再深吸一口气。江一凡才搬开靠在门上的半块门板，便见到母亲躺在里屋的床上。
这里屋与外屋只有一道门帘，门帘卷起好像从未放下过。里屋的床倒还显得气派和庄重，虽然有些陈旧，但也好像预示着它曾经辉煌过。
“娘……亲！”江一凡微微轻唤。
这一生为神、一生为人，两世的经历对于“娘亲”这两字的理解，却有千万重山般重，启齿后只觉喉咙干苦。
“嗯！”病榻上微微回应。
江一凡不知道是母亲睡得迷迷糊糊，还是病重的无以加复。他纵使有仙神的定力，心里也觉得五味杂陈。
为了不让母亲难受，江一凡没有再唤。只是用手搭在母亲的脉搏上，听起脉来。虽然他原来不是医仙，却也是一个曾经拥有千万年道行的战神，对简单的病理脉搏还能了解一二。
可是他这不探还好，一探却着实吓了一跳。母亲体内，竟有两种完全不同的霸道劲气，冷热相间。而且这两道霸道劲气，绝非外界强加的，而是来自体内修为。
看来母亲以前也是一位修炼者，而且还是一个不凡的修炼者。
这一点在江一凡原来的记忆里，却从来没有过。母亲从未告知过他，他也从未见过母亲修炼。在孩童江一帆的记忆里，母亲一直都是病恹恹的，何曾能与一位高深的修炼者联系在一起。
既然母亲是一位高深的修炼者，那他的父亲呢？他是较劲脑汁也想不起来关于父亲的点滴。
只是对于这个世界，修炼是常态。修炼高深者会受到众人追捧，完全没有必要隐瞒啊，而且还对自己的孩子隐瞒，未免……
而且看着自己孩子是个修炼废物，时常受人欺负，也不曾稍加指点一下，真是异于常理。
“或许是因为娘亲的病吧？”江一凡在心中暗道。虽说母亲没有告诉他，但他也没有问过母亲啊。
只是，以前常为母亲诊治的段大夫应该知道啊，他应该会发现母亲体内的症状，可是他也从未向别人说过母亲的修炼境界？这就有点难以解释了。
带着种种疑虑，江一凡暗暗催动自身的先天灵气，通过手指输入母亲体内，想一探究竟。
此时他已是练气期三层，对灵气控制更加自如。
他的灵气，具有自动疗伤的功能，想来对母亲的病症也有好处吧。
可是，还没等他将先天灵气注入母亲经脉，便被一股强有力的霸道寒力弹开。
“额！”江一凡手如触电，只觉一麻，人都差点跌坐在地。
“凡儿！没事吧？”其母亲也是一惊，即使病入膏肓，也强撑着抬起了头来看着他道。
当看到江一凡毫发无损，才微微咳嗽起来道：“咳咳……你又不懂，怎学人诊起脉来？咳，咦……不对，你怎么会有如此精纯劲气……”
江一凡不知如何回答，难道说自己是仙家穿越而来吗？且不说有没有人相信，光就这般离奇事迹，他自己也还没弄明白。只得答非所问道：“娘亲体内的劲气更加霸道，而且是两道……”
其母亲听了，更是双眼放光，盯着江一凡看了许久才道：“你怎么知道？按理说，凭你的见识与修为，是无法探索到我的劲气的啊……咳咳……”
江一凡只得糊弄道：“刚刚孩儿修炼，莫名其妙的就突破了，而且还达到了练气期第三层。”
“嗯？”其母亲微微皱眉，略微沉思才道：“怎么会？你上前来我看看……”
说着还没等江一凡上前，便举起颤巍巍的手，搭到江一凡的手臂上。
刚一触碰，江一凡便感觉到一股温顺如玉的灵气，顺着手臂传来。并不似先前他探脉时所遇到的那两股寒热的霸道劲气。显然母亲是怕伤了他，特意将劲气处理过了的。
本来，江一凡还有些担心，特意将丹田隔膜内的境界加以隐藏，怕被母亲察觉出什么异常。不过，当母亲劲气传到他丹田外层时，刚一触碰他的真元，便自动溃散而去，再也不能深入半分。
“咦？”其母亲眉头紧皱，之后又试了两次，结果都是相同。
又沉思了良久，才缓缓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这都是命中注定？按道理不会这样啊……哎！算了，咳咳……算了……咳咳……咳咳……”
母亲说着，便又急促咳嗽起来，显然是刚才妄动灵气，加重了病体。
“啊！”江一凡见状，显得有些慌张，连忙说道：“娘亲且暂时忍耐一下，我去找段大夫吧！”
“不用！咳咳……你去了也请……不来……”
可是，江一凡根本没有停顿，早已行出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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