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算账
清明呼出一口热气，白色的热气仿佛内有惊雷。在把形意拳法打出七十九次后，四境罡气终于能串联全身，那一股热劲使得清明如同置身于热汤之中，好不舒畅。这一口热气的吐出就代表着清明这半个月的功夫没有白费，终于将四境的根基打的牢牢实实，如一巨石沉积在崩腾向前、浪花滚滚的出海口。
“可以嘛！这半个月一晃就过去了，想不到我清明不仅获得核心弟子的称号，还能意外地突破？”面对这样的喜事，清明也止不住内心的喜悦，自言道。
“只是不知道我这四境初的战力是怎样的，大师兄说了境界是一回事，可实际战斗的考验的因素就多了，十项中有一项没做好，都算失败，毕竟在生死大战中，对手可没有高抬贵手的心情。”
心中一想到这个，清明就有些懊悔，就自己刚才的得意之心报以鄙夷，四境在人家眼中，就是只会说人话、会穿衣的猴子。
“幸好，幸好，我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希望我这一生就这么平平安安度过啊。”
“可是好像没那么容易哦，那计时林上八境强者不能保全自生，在山上待多了，什么妖风都有。”
这个时候清明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似乎这一刻他变的想是个婆婆妈妈而又沉思苦想的年轻人。要是胖师弟在这，他绝对用“拧巴”来形容清明。想这些没来由的干嘛？可是清明不觉得，心思有如山路十八弯，曲折得不想话。
“哎，常言道行百里半九十，我清明还是慢慢来的好，这次破镜只是碰巧碰巧。四境是真拿不出手，要往远处看”自己乱想到
而真当凝望着远处时，心中想着自己的所得所失，清明一时之间竟入了神，忘了时间的存在，白日不长的时光已经来到巳时。
许久后远处来了个人，是宝恒山上的山童，专门负责宝恒山的各类杂活，如传递消息、寄托各类物资，通常是山下没有修行资历的年轻弟子担任，在山上学习一些拳脚、养气功夫，大约二十五岁就可以下山，但是宝恒山会给一些盘缠，加上在之前学到的功夫，也足以安身立命，更胜者可以以自身积累做一方霸主。比起班恒山那些正式弟子们所聊起的关于修行的话题，山童们自觉对己身无益，反而对下山的憧憬来得更加热切。
那个山童是与清明相识的，越十三岁的模样，长得清秀，身材倒是挺瘦小，好在精气神十足。他好不容易寻到了，正想与清明说着正时，等走到清明面前，发现他对自己的到来毫无反应。清明这是处于心猿意马的状态，面对毫无杀气的山童，自然感知不到。他只好站在清明面前，不敢拍清明身体的任何一部分，毕竟山上一些门行的规矩还是懂些，但事情又有些着急，索性狠下心来，故作姿态的在清明面前大声咳嗽一声。
这“咳”一声效果突出，如高僧点拨，如晨钟幽远，清明在漂浮的黑幕中被一点亮光唤醒，终于从神游万里的状态回归。
山童这是心里也着急死了，要是起了反效果怎办？要是耽误了清明修行，他就是拿十条命来换都不够数。心中着急地恨不得心中认识的神仙菩萨个个都求上一千遍，等终于看到清明眼神逐渐有光，眼神愈发凝聚，小山童他这才放下心来，与清明细说要紧事，细语道：
“清明师兄，赶紧去英雄堂，管事师叔找你。”
清明来不及回忆起刚才的状态，刚才还是思绪混沌，而这是思路却清晰得很，甚至能回忆起山童来时的各种细节。清明听清了要紧事，应了山童一声，叫着山童的名字，微笑道：“石可，那我们改日再聚了。我只是发呆而已，还得谢过你的传信之劳。”
山童自知身份有别，不做多言，回去复命去了。
而清明这边尽管心有疑惑，不知事大还是事小，可不管如何赶紧过去总是没错了。
借着四境罡气，清明比以往快了半个时辰到达，一到英雄堂大门，一道飞剑就从幽幽的大厅里飞出，直扑清明的额头。
清明赶紧做出动作，不然就祸到领头了。
他双指一夹，取下飞剑的信条后，放开飞机剑，已是法宝的飞剑则自动飞回。清明一边打开信条一边心中默念希望不是大事。
而一看信条内容，清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英俊的脸庞生出怒气，眼神射出两道冷光，手心发力，信条一瞬间被握碎。
他狠狠道：“我看谁敢动那几只小老虎和虎妈的主意！”
没有什么好犹豫，尽管这件事情他可以完全不管，可是清明觉得他一定要管，即使是只是几次见面的人，但留下好的观感后，清明都会视为有缘之人，何况天生地养的自然生物。而再追根溯源后，清明能当上宝恒山核心弟子，能遇到山下老虎们一家也是重要的一部分。所以清明一定要管，不然老虎们要是出了事，他心中会愧疚不已。
在清明心中有一条线，“不要动他的朋友”，不然拿其祭天。
等清明赶到农户家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农户一见清明到来，赶紧迎了上去，隔着几步的距离，身子猛然间做跪拜的姿态，清明赶紧一道气劲打出，托住农户的膝盖，开口道：“叔叔，万万不可，你我之间不用多礼。”
农户对清明这看不透的操作愈发敬畏，一边对山上神仙的神奇大为惊叹，一边也对清明亲和平等的为人而感动。
果然宝恒山弟子都是大好人，而在宝恒山周边的居民们也是相当能接触到宝恒山弟子，当然少不了各式各样的传言。一时之间，性情朴实地农户大叔就要露出狂热的神情，嘴巴微张，似乎要吐中藏在肚子的金子拿出来孝敬清明。
而清明这时心中担忧依然没有放下，尽管已经不做歇息的赶到，这边的农户大哥也没有说下糟心的事情，说明事情还没到糟糕程度。
顾不得说些其他了，清明直接问道：“叔叔，你赶紧和我说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是怎么回事？”
但是农户大叔如入了魔一般，口吃得吞吞吐吐，说着“清、神、我、服、、、、、、”这些字眼。
清明一瞬间就明白了，“看来大叔突然就魔障了，我给他治治吧。”
尽管说不出这一刻是怎么发生，但是清明感觉与自己有关，病症像是书上所说“幻心疯”，赶紧在农户的拜泉穴、雪桥穴、进会穴三道提供人体所必须精神气得重要气穴，施与武夫罡气，一刻呼吸的时间，农户大叔就清醒过来。
“我只是怎么了？”大叔左右摇头，似乎要把沾在头发的虫子甩出去，也是要把刚才的羞愧扔出。
“叔叔，你先静下心来，与我说说你信条上所说的真实情况，真有人要打这四周群山山上野兽的注意。”清明润耳明朗的声音让农户理清了思绪。
恢复正常后，说到：“对了，清明兄弟，昨天来了一大拨人，个个牛高马大、血气重重、闲暇时候还会互相过招，看起来就像不讲理的汉子。这十几人可不像你们山上一般有修养，动不动就动手，我以为他们只是刚好路过就觉得不是大事，可是昨晚我们这里借宿的时候，听见他们要把这四周的野兽，尤其是要抓到成年老虎，还说什么全身是宝，总之这怎么可以让他们为所欲为，这山边的野兽可是森林立的象征啊，要是被他们屠杀光了，森林也会衰败，而我们以森林为生的也是活不下去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着农户眼泪就下来，因为他实在是不敢想象那样场景。
清明眼神越发明亮，心安了些。这还好，不算是件难事。
“你放心，我会阻止他们的”
“他们现在在哪里？”
“他们已经在山上了。”
“好，我现在就去。”
清明飞奔而去，依着几处刚刚走过的痕迹，寻到了他们的路线。
忽然间耳朵传来震动山林的虎啸声，清明不留余力全速飞去。
“快抓住它，这只大老虎还给我们送了几只小东西，看来大老远来这里是对啊！”
“对啊，完成了任务，交了差就了换钱吃，到手后怎么潇洒就怎么来。”
有三个人拿着叉子对着猛虎，为了防止猛虎的反扑，他们三个一点点给老虎增添伤口，其余人在火把围住一个圈，不然老虎脱逃出去。
刚才那一声虎啸声正是因为虎妈为了护着小虎崽，而吃了一道叉子的重击。
要是清明还不赶到的话，虎妈就会力竭而死，而小虎崽们自然也不会有好下场。
那三人对视一眼，都是有经验的江湖武师，看准情形差不多了，可以给这只大老虎来点狠的，于是三人同时上去，叉子的尖头始终盯着老虎的脖颈。
而虎妈已身负重伤，左腿给刺中，但山中霸主的威势仍在，再发出一道虎啸，露出尖利的虎牙，严阵以待，蓄势待发，而身后就是几只瑟瑟发抖的小虎崽。
“快上，不要拖了，它没救了。”一人激励伙伴道：
一叉子精准地击中虎妈右腿，而另一把叉子也是声大力沉攻向虎妈的脖子，这一击击中的话，那几声虎啸就是虎妈最后的声音。
叉子就要刺中脖颈的时候，千钧之际，清明出现，不做废话，点中虎妈穴道，一卷手扛起虎妈和小虎崽就离开人群中，免得到时候有人误伤了它们。而清明的速度太快，围捕的人以为见到了鬼，哪怕是江湖武夫也心有悸悸，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另一边，清明在转移的途中，右手忽然吃痛，原来是小虎崽们狠狠地咬住了清明。
原来刚才太急，只点了虎妈的穴道，小虎崽们以为自己妈妈死去了，就不客气地咬住。
清明看着它们，眼神温和，：“一个月时间没到，你们已经这么大了。”
随后寻到一处空地，放下它们，解开虎妈的穴道并拿出膏药为其止血，对着小虎崽们说：“照顾好你们的妈妈，我去找他们算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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