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湖边客栈里的故事
沈剑望着窗外的一江秋水,平静无波。
可谁都不知道,若是风一吹,这短暂的平静也将不复存在。
无风,可湖面却扬起了一道道涟漪。
一叶木舟缓缓驶过来,很缓,很慢,就如同死前那悄无声息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身上。
木舟停在了湖边客栈的渡前,一个头戴斗笠的渔者下了船。
渔舟上有渔者这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可这个渔者是个女人!
还有女人钓鱼?确实有,但绝对不会太多。
可这个渔者不仅是个女的,还是那种很美的女人。
他仿佛有一种超脱世俗的美,那种仿佛已经不是美,而是一种气质,一种洗尽铅华的气质。
那渔者下了木舟,走到了湖边客栈的大门前,轻轻的推开门,这一系列的动作没有一点做作,是那么轻盈,就好像提前练习了成千上万次一样,浑然一体。
赵和望着那个鱼者,站起身道:“到还债的时候了吗?”
“是的。”这两个字如同风铃一般,悦耳动听。
“这客栈里所有的人我都把他们赶走了。”赵和道。
“除了一个”那渔者望向沈剑。
和沈剑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两人一般,依然在欣赏自己的手。
“只不过他好像是个死人,”赵和叹道,“好啦,闲谈结束,你准备用什么杀我?”
那渔者望了望手上用来钓鱼的钩竿道:“就用它吧!”
杀鱼的鱼竿也可以用来杀人,就好像杀猪的菜刀也可以用来砍人一样。
赵和望向那鱼竿杆,身五尺左右,上前缠着三、四尺长的鱼线,线头上绑着一个两寸长的渔钩!
两寸的长度刚好就能割破心脏。
赵和并没有用他的“和剑”抵抗,因为他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能躲掉,但“债”绝不是其中之一。
赵和倒了下去,倒下去时身上多了一条从心脏绕过后背一直到左肩的血痕。
渔钩上并没有血,可渔线却变成了红线。
这红线就如同月老的红线一样,那么凄凉,可有那么美。
沈剑自始至终就没抬过头,连神色也变都没变。就好像他旁边根本就没有这两个人,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渔者把钓竿上的线缠好,转过脸望向沈剑,突然开口问出一句奇怪的话。
“你是死人吗?”她那风铃般的声音说道。
“不是。”沈剑的回答短促而有力。
沈剑当然不是死人,死人是不会回答问题的。
“可你看起来就像个死人。”渔者做到了沈剑的对面。
沈剑没有回答,因为无论是谁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你叫什么?”渔者问。
“沈剑。”依然是短促而有力的回答。
“我姓张叫张一丹。”渔者漫不经心地说,仿佛知道得不到沈剑的回答。
确实,沈剑依然在看他那双修长的手,好像她叫什么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那双手有什么好看的?”张一丹有些不耐烦了,“不就是比别人的长一点,抓东西稳一点罢了。”
“你知道自己最爱的人的生命从自己手中溜走是什么感觉吗?”沈剑突然问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问题,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并不指望得到谁的回答。
“不知道。”张一丹一脸疑惑地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回答了他的自言自语。
“我知道,可我却不太清楚。”沈剑终于把目光从手上拿开,打量着面前这个美若天仙的渔者。
张一丹此时也正好望着他,清楚地看到了沈剑的一双眼睛。
一双孤独,寂寞,后悔,无助的眼睛。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最能反映出一个人的内心。
张一丹不禁在想,这样一双眼睛的主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唉”,过了一会,沈剑开口道,“你杀人本不关我的事,你走后我绝不会说出一个字。”
“谁说我要走了?”张一丹反问道。
“可我要走了。”
沈剑走了,他一向说到做到,只不过张一丹也跟着走了,还和沈剑坐的同一辆马车。
“你是钓鱼的人吗?”沈剑望着坐在他对面的张一丹问道。
“是啊。”
“那你的木舟,斗笠和鱼竿呢?”
“我的木舟,斗笠和鱼竿不是用来钓鱼的。”
“那是用来干嘛的?”
“杀人。”
沈剑闭上了嘴,他本不想说这么多话,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姓名:赵和
年龄:三十六
出身:不详
喜好:名剑,好剑,快剑
郑飞握着资料的手因用力而变得惨败。
不过,最气人的还是他身后的黑衣人。
“你看,我说过,这世上唯一能阻止这渔者杀人的人只有一个。”郑飞苦笑道。
“真的只有他了吗?”那黑衣人全身上下都蒙着黑布,不过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睛依然清晰可见。
“对,只有他,郭仲!”郑飞的语气异常坚定。
“可他已经不是六扇门的人了。”那黑衣人顿了顿说,“更何况他也不一定会帮助昔日的仇敌。”
郑飞缓缓站了起来,推开客栈的窗户,正值下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眼睛不禁一闭,想了许久才说道:“我想以朋友的身份和他相见。”
“朋友?”那黑衣人一愣,“你和他还是朋友?”
郑飞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向他发问道:“你是刑部派来协助,哦不,应该说是监视六扇门工作的吧。”
“明知故问。”黑衣人冷笑道。
“所以,你是来监视我的,那我用什么方法,过去经历了什么你管不着吧。”
黑衣人笑了笑,答不出话来。
此时的郭仲,正躺在他的卧室里,躺在一张很大很软的床上。
他的卧室在茶馆的三楼,也是整个茶馆的最顶层。
一个建筑的最顶层往往都是最重要也是最私密的地方,郭仲的茶馆也不例外。
而郭仲的卧室则是重要中的重要,私密中的私密,虽然只有郭仲一个人看着他的卧室,但这就已经足够。
郭仲曾经说过,只要他在茶馆,能进他卧室的只有两个人——魏玲和他自己。
他一向说到做到,可现在却出了意外。
第三个人进入了他的卧室,就站在他的床头。
郭仲瞪大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惊疑地望着他面前的人,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会来找他,并且直接闯进了他的卧室。
那个人当然就是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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