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归程
翌日清晨，二人返航。“村长，我是不是该改口叫您师傅了？”
“不必，你有心就好。”村长淡淡说道：“若是叫得顺嘴了，怕宣扬出去，只是等到你名震天下之时，不要忘了有我这个师傅就好。恐怕那时我已是一捧黄土喽！记得逢年过节看看我。”村长笑呵呵地说。
“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忘了您的！”凌明重重地说。“对了，这本秘籍叫什么名字？”
“《灵蜕九转》。当年这功法禅师之初乃是无名功法，只因修炼此功法身体会有九次变化，故而得名。”
“原来如此。可是村长，为什么这书中没有提及这后面八转？”
“当然是因为此书不全。”村长白了他一眼。“一本可以修成正果的功法，只有这么薄，你以为是传功啊？这《灵蜕九转》分为上、中、下三卷，上卷包含《启》、《化》、《丹》、《魂》四篇，传修魂之法；中卷共五篇，传炼体之法；下卷共三篇，记载了一些战斗之法。”
“那中、下两卷各篇都叫什么呢？”
“说来惭愧，我也不知。”村长摇摇头说道：“我仅有上卷四篇，这中、下两卷从未见过。你现在学所乃是上卷的《启》篇，包含了感受天地灵气、筑修真之基的法门。这法门看似简单，你现在已然做到，但其实难上加难。若想达到最好的修炼效果，你需做到完美控制体内灵气含量，只有体内刚刚好一半是灵气之时，才是灵气化元的最好时机！”
“可是……我如何知道体内灵气刚刚好是一半？”凌明有些心虚：“这个也太难了。”
“呵呵呵～当你达到那个状态时，自然会知道。”村长笑着捋了捋胡须。“那种感觉十分奇妙，到时自然是水到渠成。”
“原来如此。”凌明似懂非懂。“那下、中两篇可有寻觅之所？”
“自然是有，等到时机成熟，我会给你寻找的线索，但不是现在。”
“那是不是我主要寻找下卷即可？中卷炼体，想来于我并未有多少益处。”
“胡说八道！”村长轻蔑一笑：“这是那个毛头小子教你的？”毛头小子所指乃是徐怀钺，这些天提到此人，村长均是使用这个称呼，似十分瞧他不起。
“确实是徐兄告知的。”凌明对徐怀钺还是很尊重的，毕竟人家救过他的命还收留了他。“他说除非天赋所迫，否则绝大多数修士都会选择修魂。”
“愚昧！”村长怒目而视。
“村长您别骂我啊……”凌明心虚地辩解道，声音却是越来越小。“这话也不是我说的……”
“你可知，为何灵气在体内刚好一半时修炼灵气化元效果最好？”
“这个……不知……”
“正如太极的黑白两面，万事万物均有两面性，故而有阴阳调和一说，修炼亦是这个道理……”见凌明听得入神，村长便继续讲解。原来，修士体内的元气并非完全由灵气所化，而是体内全部的气所化，只是灵气乃是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而体内其他气的比例并不重要。然而，若是灵气比例过高，则元气威力过强，前期或许会有优势，但当达到乾级，便会开始出现难以驾驭元气的情况，很多修士都是因为元气难以驾驭而被反噬，甚至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但如果灵气含量过低，又会出现威力不足的情况，当达到乾级，便很难再次突破，甚至此生再难有寸进。故而，控制体内灵气含量变成了重中之重。之后，村长又为凌明讲解了何谓战斗之法。原来，主流的战斗之法分为三类——“炁术”、“驭术”和“战技”。“炁术”是指控制自身元气化为攻击的术法；“驭术”是指控制天地灵气化为攻击的术法；而“战技”顾名思义，是炼体修士用肉身攻击的术法。除此之外，还有控制神兽、召唤异灵等等，只是这些多是流传于亲族之中，使用之人甚少，故而并未分类。
了解了这些，凌明豁然开朗，开始专心感受体内灵气。日照三杆，凌明睁开眼走出船舱。
“感觉如何？”村长问道。
“却是对灵气的感知要敏感了许多，只是我总感觉体内灵气距离一半还远远不够，想要吸收天地灵气却十分困难，不知这是为何。”
“你的资质算不得上佳。”村长平静地说道：“故而想要收放自如还需我帮你两次。”
“哦。”凌明有些失望，他一直觉得自己作为穿越而来的人，乃是天选之子，应是资质逆天才对。
“你无需难过。”村长看出凌明的不悦，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若是想寻得一个各方面资质均是平庸之人，倒也是个难事。”
“村长您可真会安慰人。”凌明哭笑不得。
“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何况，排出三次体内杂气便可沟通天地，资质虽不算上佳，已算是中上，你想想你的优势之处该有多逆天？”
“原来是这样！”凌明旋即眉开眼笑。“那咱们赶快开始把！”说完转身回到船舱内。
村长跟在后面笑着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
午夜时分，凌明已经完成了三次排气，正陷入冥想。此时他只觉得自己已经与天地融为一体，灵气的流动如自己的血液流动般清晰，控制灵气进出体内已是家常便饭，只是村长所说的那种感觉，他一直在找却始终没有找到……
一夜无话。
次日。
“村长，咱们快到了？”清晨，凌明在冥想中感觉自己已经离陆地非常近了，便结束了打坐。
“不错，前面就是码头了。这次运气好，迷雾竟护送着咱们一路回来，否则你想要感受天地灵气恐怕都要等到下次了。”
“是吗？我还以为村长您把他们给屏蔽了呢！”
“怎么可能，你以为他们监视你就是因为觉得你仙器有渊源？”
“啊？”凌明一愣。
“他们一怀疑我是个修士，可又不敢断定。复州门以仁立派，他们的仁义之名在青泥堡广为传颂，百姓们都很拥护复州门，甚至正是因为这个，窥伺青泥堡十数年的闾阳派始终无法吞并复州门。故而不能确认我们身份，他们便不敢随便向我下手。”
凌明今天才明白，为何复州门行事如此表里不一。明面上少主对自己很好，可暗地里居然安排人监视自己，最后发现自己无用，甚至想办法将自己赶走。“原来如此，那么复州门监视您又是为何？”
“自然是因为我知道的秘密。”村长玩味地看了凌明一眼。“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知道了太危险！”
“您不告诉我他们就真的觉得我不知道吗？”凌明反问。
“嗯……”村长沉默片刻，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倒也有理，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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