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师傅你不要走
这日黄大宝和其他众小妖们早早地来到了学堂，却不见师傅的踪影。往日师傅总是第一个来到学堂，打扫干净地面蒲团，准备好当天的功课。今天众小妖等了半天，也没见师傅的影子。几个小妖见师父不来，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开始在学堂里打打闹闹。
黑小胖从包里掏出来一个香蕉剥开刚要塞到嘴里，突然，香蕉往上一跳，黑小胖上下牙一磕咬了个空。黑小胖皱着眉头嗯了一声，抬头看到边上的白四喜伸着一根手指挤眉弄眼地用法术控制香蕉。黑小胖跳起来想抓住香蕉，白四喜手指一抬，结果香蕉又一跳，黑小胖摔了个狗啃泥。边上的胡二丫拍掌哈哈大笑。
黑小胖抬起头气得咬牙切齿，他眼珠一转也伸出一根手指对着白四喜的裤子一指，白四喜本来就很宽松的裤子一下子掉了下来。白四喜大吃一惊连忙转过身去提住裤子，还是没来得及，屁股不小心露了出来。黑小胖继续催动法力，抬手快速在白四喜屁股上隔空画了两个长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白四喜哎呦一声，后背一挺赶紧用一只手捂住屁股，这下换黑小胖哈哈大笑了。
白四喜快速系好裤子，眯着眼睛瘪着嘴又对着黑小胖伸手一指，一个大苹果飞到了黑小胖的嘴里正好把他的嘴给堵上了。黑小胖笑到一半，嘴突然被堵上，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白四喜上前一把拔出黑小胖嘴里的苹果，黄大宝趁机过去抓住白四喜的手在大苹果上狠狠咬了一口。白四喜露出了心疼的表情。黄大宝得意地对他扮了个鬼脸。
黑小胖揉着脸不高兴地说：“你们两个又欺负人，别闹了，师傅怎么还没来呢？”
黄大宝又咬了一口苹果：“是啊，师傅他从不迟到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黑小胖抢过苹果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也许是师傅他老人家睡过头了？”
胡二丫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贪吃贪睡。”
黑小胖：“师傅他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黄大宝摇了摇头：“师傅他法力高强，一般人可找不了他的麻烦。”
话音未落，师傅脚步踉跄地进来了。他头发有些散乱，不像平日里气定神闲的样子。几个小妖一起围了过来叫：“师傅。”
黄大宝关切地问：”师傅，您怎么了？”
师傅摆摆手摇摇头：“我没事。今日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
黑小胖：“我不信，您没事为什么如此狼狈？”他拍了一下胸脯继续说：“有什么事和我们说，我们本事大了，兴许能帮上您呢。”
师傅苦笑了一下：“就算是神仙，也有狼狈的时候啊。神仙要遵守很多清规戒律，也有很多拘束职责，你们真的想做神仙吗？”
白四喜一本正经地：“我想做神仙。”
神仙师傅挑了一下眉：“哦？为什么？”
白四喜：“可以脱离轮回之苦，可以超凡脱俗。”
黑小胖：“我，我不太想做神仙。”
神仙师傅笑着说：“你也说说为什么。”
黑小胖：“不能吃很多好吃的啊，也不能想睡就睡，想玩就玩。”
神仙师傅哈哈大笑：“你的生活可比神仙好多了。”
黄大宝突然坚定地说：“我不要做神仙。好男儿当上天入地，自由自在。尝人间百味，品七情六欲。想那本是自由来去的齐天大圣，为了成佛给人带上了紧箍咒，这样的神仙，不当也罢。”
神仙师傅赞许地看着黄大宝摸了摸他的头发：“能够随心所欲是这世间最大的幸福了。可惜不管是人是鬼，是妖是神，常常因为为了获得别人的肯定而忘记了本心，不得不付出失去自由的代价。”
“有人是要付出失去自由的代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就见到一身青袍的少年走了进来。黄大宝见到他的相貌，看到他腰带上悬着的碧玉葫芦，认出他正是驭鲲。
师傅见了驭鲲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有些忌惮的神色。
“你还是跟来了？”
驭鲲冷笑道：“驭鹏，你私自下山授课，该当何罪？”
师傅：“师弟，你我师出同门，你不唤我师兄，怎地直以法号相称？你我法力不相上下，刚才你也无法胜我，怎地还不肯善罢甘休？”
驭鲲：“驭鹏，你可知我所来为何？”
驭鹏：“愿闻其详。”
驭鲲：“师傅知你期满下山，命我寻你踪迹。寻到之后......”他停顿了一下又重重说道：“带你回去。”
驭鹏苦笑了一下：“师傅他老人家终于肯让我回去了？想当年我并没犯下什么天大的过错，他何至于此？”
驭鲲：“你明知仙妖不同道为何执迷不悟？师傅他老人家恨妖族入骨，你私授这些小妖上品天仙诀，我身为南宫宗弟子不能不管。”
驭鹏：“驭鲲，我答应过素素要照顾她的族人。当年她为了我魂飞魄散，我也被师傅贬到见空山清修百年，如今，我只为履行当年的诺言。教给他们的不过是最基本的练功法则，更多的是教导他们能够开悟明志，不为害人间。试问何罪之有？”
提起素素，驭鲲的脸色和缓了一些：“你是为了素素所以才教这些小妖？”
驭鹏黯然神伤：”这是素素临终嘱托我的。”
驭鲲：“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忘了她？
驭鹏：“此情无计可消除，早已刻在心里，哪能轻易忘记。”
驭鲲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这情字一关就算是神仙也难过啊。驭鹏，你还是跟我走吧，回师傅那里请罪，以免多生事端。师命难违。我不想伤你。”
驭鹏叹了口气，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也罢，这就和你回去吧。很久没见师傅了，也甚是想念。”
众小妖听说驭鹏要走都纷纷喊道：“师傅，师傅，你不要走。”
黄大宝最是难过，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驭鹏转身扶起黄大宝：“大宝，师傅以后不能再教你们了。你一定要勤加练功，好自为之。记住我和你说的，世间不止成仙一条路，只要问心无愧便不枉此生。”
黄大宝哭道：“师傅，我不要你走。”他日日随驭鹏练功，心下早已把他当成了至亲的人。
驭鹏对他也不同旁人，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黑小胖也上前说道：“师傅，不要丢下我们。”
驭鹏：“师傅也舍不得你们。大宝，这个给你。”说着他从腰间解下短刀交给了黄大宝。
驭鹏：”拿着这个危难之时可以护身，保你平安健康，遇难呈祥。”
驭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驭鹏，你还是这么婆婆妈妈，赶紧走了。”
驭鹏对众小妖摆一摆手：“切记勤练功法，咱们后会有期。”
小妖们大喊：“师傅，师傅。”
几个小妖还没反应过来，早已不见了师傅的踪影。
黄大宝正自难过，忽然门外闯进来几人。来人相貌粗鄙丑陋，各个膀大腰圆。为首的一人大声叫道：“哪个是黄大宝？快点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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