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迈入修真之始
转眼之间，自己已经在这深山之中生活了一年。也在自己意识封闭的阶段，与那些纯朴的村名么相处了一年。
林洪坐在一处台阶上，从这里刚好可以看到自己与师傅一直生活的那个小村子。
现在已经到了夜晚，今晚的月亮是一轮残月。看其形状，再过个两三天的功夫，应该就会成为满月的状态了。林洪望着那轮残月，自己的心中就好像那个月亮，也却了点什么。而且自己这缺少的东西，好像也不会像月亮一样自己补上。
自己已经决定去血土了。按照师傅的说法，明天一早就动身。
这个夜晚，不想睡觉，也不想吐纳。
只想一个人发发呆，看看这已经被自己看腻烦的天空。血土的星空，是否会有不一样的星辰？
“你这是在干什么。”
没有疑问感的疑问句，更像是一句打招呼。
红衣在林洪身旁坐下，手中捏着两个大坛子。
“这是我自己酿的，来了这一块之后就埋了下来。到现在也有好些年了。”
红衣一掌拍开坛子上的泥封盖，瞬息间，一股浓郁的酒香从中满溢而出。只是吸食上一口气，便让人有淡淡醉意，香气之中隐藏着一丝捉摸不透的厚重浑浊。
“能喝么？”
其中一个坛子被红衣递到身前。林洪稍作沉吟后，便一把抓住坛口，仰天一阵牛饮！
自己没怎么喝过酒，也没有喝酒的嗜好。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到这摊名为酒水的液体被递到自己身前的时候，自己想到的不是这东西有多好喝，而是喝了之后可能会怎么样。
“咕噜咕噜咕噜...”
酒水倾泻而下，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泛起一丝淡白色的斑斓。
酒很烈，吞下去的是水，但是却好似在体内化为了火焰，顺着一条线直顺而下流入腹中。
“咳咳！”
这一阵牛饮，对于林洪自己来说可谓是人生头一遭了。果然因为第一次，加上这红衣酿的酒水出奇的火辣，终于在连喝数大口之后忍不住将酒坛重重放下，止不住的咳嗽。
此时原本那慢慢一坛，已经下去了五之有二。
“哼，你这小子倒是不客气！我这酒可不是旁人可以轻易喝到的，你可别给我浪费！”
指责的话语，说出了喜悦的味道。
看着这种状态的红衣，是笑着的。
没人知道他在开心什么？也许是喜欢林洪的爽快，也许是嘲讽林洪的咳嗽，也可能，是喜欢林洪现在的状态....
酒坛举起，红衣也是如同林洪方才那般豪饮。
酒水在老道的把控下迅速的保持着一条线的样式，朝着红衣嘴中奔袭而下。若是林洪方才是初生牛犊的豪气，现在红衣在那份豪气之中还夹带这一丝高贵与风雅。
修士，对于这类人来说境界越是高，凡尘的东西就越是没有吸引力了。
人们把吃喝放在人生的首要地位。
但是修士们，可以不需吃食。吐纳天地灵气就会让他们全饥饿。至于喝酒？寻常的酒精不可能对其有任何的麻痹效果。
多少人千金买醉，但是嘲讽的是能上天入地的修士，就算画上黄金千万两，也会因为得天地灵气淬炼的身体的缘故，难求一醉。
但是林洪，却开始有了眩晕感。
这是醉意！
看着林洪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目光，与其稍带离迷的眼神，红衣笑言。
“你以为，如同我这般可只手遮天蔽日的人物亲自酿出来的酒，会如同那普通的俗物一般难得一醉？何况你修为低微，我看你明天赶路怕是要全程睡死过去了。”
红衣何其生不可测？从其那一缕天道真火林洪就已经知晓的明了。
但是，自己哪怕一直下意识的防着对方，也都会压抑不住正在萌生的一缕“亲和之感”。
仿佛是前者自身的魅力使然，也有可能是那种一般不会出现于大人物身上的玩世不恭的态度，那种接地气的感觉，让的林洪总觉得。自己这只不过是认了一个带着“师傅”头衔的“哥哥”。
“师傅，你真的认为。十年的时间对于我来说足够么？十年之后我就能打败宇文老贼？”
又是一口烈酒入喉。林洪知道，自己已经醉了。
贵为一国太子，醉酒是很失态的一件事。加上自己也算是修士之身，与平时的不予应酬。想来这是自己人生第一次醉酒。
那种眩晕朦胧的感觉，有些难受，却也有些舒畅。
难受在身躯沉重，舒畅在.....好似有些东西，被打开了。
“挺会瞎想。想来我当年也是整整修炼了数百年，其中夺取了多少天地造化，才拥有踏入天合境界的资格。你十年内的目标应当现实些。”
“如何现实？”
“虚神。十年的时间问鼎虚神巅峰。”
红衣的这般言语，已经是给林洪订下了一个不小的目标了。
从淬气圆满到虚神圆满，整整两个大境界的差距。要在十年的时间内达到，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但是已经是传说中的顶尖天才才能达到的了。
当然，对于林洪来说。就算十年之后他到达了虚神巅峰，以十年之后他的年岁与修为，也称不上“天才”。
因为他已经浪费了太多宝贵的修炼时间。就比如与他同辈的宇文长峰之子，宇文纵，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家伙可绝对不是什么天才，但是现在也已经拥有了虚神初期的实力。
这么算下来，十年之后的林洪到达虚神巅峰。若是其达成，也最多在同辈之中勉强可以触碰及格线。
想来现在他们这一辈的低层次水准，都是应该在炼府境界才对。
“不行。虚神巅峰，怎么救我父亲！怎么救我弟弟妹妹！”
林洪平躺在地上，双目已经闭合了起来。
但是只要自己一闭眼，就会想起父亲，想起林尘、林钶。
虽然此般言语不合理，但是“家人”，已近乎成为了林洪每日每夜的梦魇。
“十年，是为师给你的期限。是对你的帮助，也是对你的要求。十年之内，你要在血土中完成为师需要你完成的事情，也需要以最快的速度稳固的提升自己。你和宇文长峰差着辈分，十年追上被人实在是痴傻的空话，但是却是可以在十年之后让其头疼。”
“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了护你家人十年，但是并不代表十年之后他们就有姓名之危，也不代表十年之后咱们师徒恩断义绝不是？”
红衣笑了笑，举起酒坛与林洪的酒坛轻轻一碰，又饮一口。
“而且，十年之后的局势谁都不知道。有的时候修士一个人的能力固然重要，但是有的时候，通过一个人而聚集起来的‘势’也尤为重要。不然这天下又怎么会有那么多门派国家之分呢？”
林洪没有说话。
红衣的话语，就算此刻自己有些醉着，但是其中的含义也是听得明明白白。
红衣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坐在林洪声旁，一口一口的喝着烈酒。
师徒二人。
一个顶天立地的一方强者。
一个身负重担的懵懂少年。
都在这同一片星空之下；着相同的酒；打算着不相同的事；思念着不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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