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杯 真·第一刀!
蓝子瓒教条核心:少女总是娇羞如三月桃花。
果决冷酷的谈吐,按压不住的凌厉意,沿袭的旧规弃若敝履,自有革新概念,这是李一通与她一席话后的感想。
扮作少女让人生不起戒心,自己先入为主,方便接触?他有点懂了。
“明摆着是株雪莲的出尘,却与桃花恼颜色,忒假,忒假诶。”李一通抱着头,望着上方廊架旁的倒挂楣子,雕饰着在火中涅槃的凤凰展翅,浑然天成,似要破空而去,耸了耸肩,低声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真当道爷没点后手?虽然道爷真的很抵触组织这种东西,但...”
是时候了。化被动为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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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楼挎刀,才醒的守静见师兄整装模样,站在楼梯上,揉揉了双眼,好奇道:“师兄去哪?”
李一通答道:“去趟城内。”他想了想,转而问道:“赖皮书生呢?”
守静打了个哈欠,想来昨夜也没享得无忧一梦,只是随着这哈欠正到浓处,他的声音里渗进了七成的鼻音,回答得极为可爱、极为好笑:“还在趴着呢...哼啊~~”
李一通满脑黑线,太阳穴附近的青筋时显时没,差点出刀,隔山打牛地把正对头顶的二楼那张床给劈啰。
师兄弟的睡眠质量骤降,床之尺寸占了一分锅,究根结底还是蓝某生的睡相让他们哑巴黄连。想着那书生厚颜卖惨,说着天为被地当床的哀伤,嘴里一派男男授受不亲的洁身矜持,却是喧宾夺主地挤上床,诚挚地叨叙了番罪过, 才嬉皮笑脸地言谢、和衣入睡。
可怜木榻堪堪三人躺,支撑不住,在万籁俱静只闻流水琮琤的夜里,随着拥挤而辗转寻找合适身位的三人轻荡,发出极刺耳的嘎吱声,紧接着,就是蓝某生的梦呓加之如雷的鼾声,再然后,这货竟是反身贴上自己的后背,大腿一抻,横压自己的臀部,同时手如贼,循着自己的前胸就抓了过来,还不停地唤着阿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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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李一通觉得自己好像被猥亵了。所以他走之前慎重慎极地对守静叮咛道:“这货,不是什么好鸟!”
守静望着师兄气急败坏的背影,茫然不知何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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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很大,错综复杂的线路,连接着各个区域,家大业大,设立的明陷暗阱绝不会少于李一通出山以来见过的人。
幸亏他记性极好,走过的路看过的人不会忘掉丝毫。在山上隐居林泉些年,糟老头子口授的修炼法门,他都是一遍即悟,一日抵三秋。相反守静愚笨,悟性也不高,怎么勤奋也补不上迂拙这道缺口,时至今日也只能学拟普通武夫,练练锻体术,始终触碰不到那道世人梦寐以求的古武之门。
遇人则避。李一通脚尖一点,便如轻燕掠水,凌空踏步,不留痕迹地穿行在府内,前方突现围墙,他不慢更快,左脚无声地跺在地上,整个人腾空而起,两丈高,直率过。
苏四爷夸言苏家密卫,想来自己跑出苏府,估计瞒不过有心人的盯梢,何况苏四爷头疼自己的靠山索且不得,现在这般不是正中他的下怀么。
想到千流川的咄咄逼迫,李一通的嘴角突然浮起一抹坏笑。
在李一通翻墙离府的时候,某密卫就将此报火速地传入苏四爷耳中,紫衣执事纠集数人,秣兵历马,带上有觅踪猎迹的神禽青喙鹰,浩浩荡荡地追着目标。
密卫们根据带路的青喙鹰过泥沼、越虎豹、田垄上撞倒方出城即将灌溉的运粪车,鸡飞狗跳地被折腾一顿。终于,在田间阡陌的尽头,看到了一块拦路的巨石。
巨石路中,像是道突兀的门。
地平线远处,隐约雄踞的苏州城墙以及城楼成为了它映带左右的背景。而巨石上面,箕坐着李一通。
看着这群浑黑的密卫身上,要么衣袍破了几道口子,要么布履肮脏泥粘,要么面带臭点...他幸灾乐祸之时,不免失望。
“千流川呢?”李一通问道。
领头的密卫闷声道:“千统领言你宵小,不屑出马。”
“啧,口气挺大。”李一通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道:“道爷本想好生跟他较量,就今天,就现在。”
“戏弄罢四爷,又想戏弄千统领,你真是个卑鄙的小丑。”领头的密卫似乎气结:“若你只会这些恫疑虚喝的把戏,莫怪我们手下无情。”
“是吗?”李一通笑得露出了满口大白牙,话音方落,他已鬼魅般站立在领头的密卫身前。
领头的密卫一阵心惊肉跳,多年的临危应变、自保无虞使他用最快的反应,真气猛馈拳间,一阵清亢的龙吟顿然响起,狰狞的炎龙头咆哮冲杀,随着雷霆一拳,乱扫而至!
“太弱了!”李一通嘟囔道,单手一挥,炎龙头瞬息湮灭!
领头的密卫见招式被破,大惊失色,再有所动作时,李一通左手猛地拔刀,横扫砍出!
狂风忽生,如摧城拔寨!
李一通收刀,嘴角上扬:“一刀!”
狂风已止。
阡陌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人,领头的密卫捂住剧痛如浪涌的胸口,暗运真气,平抑暴动的血气,但无论怎么做,就跟扇火止沸般,一无用处!
领头的密卫自觉实力差可,在千统领的势的压制下,也能撑上数息,兵级中品的古武境界亦算得上马虎,但就是一刀!
淡然如衣来伸手之一挥,不仅破去他的炎龙法,没有神异的浑朴一刀,更让他与他的手下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无,堂而皇之地斩掉乱麻!
光明正大!
“你知道不,道爷憋这刀。憋得那叫个辛苦,就跟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急坏出恭等候的后继者。”李一通手搭凉棚望着将至中天的太阳,望着那束照着他的暖光,只感包围着他的阴悚被净化了许多,慨叹道:“一刀后!神清气爽!”
世家黑暗,牵扯自己,苏荷图谋,四爷不轨,千流川杀意。他却有力使不出,一步步被牵着鼻子走。
现在,他终于挥出了这一刀,挥尽憋屈胸臆,斩断加诸在身的枷锁,见底泄愤!
李一通走向苏州城,朗声道:“谢谢噢!这人啊,总归潇洒些才是好!”
千流川,给道爷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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