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臻至化境
刑部因为相国府的事闹得极为头疼…
相国府门生故吏极多,早年学子门生前来参拜相府,受了林若甫不少恩惠,如今林若甫下了大狱,抓了很多林派党羽,但清流言官却并不惧怕,依旧冒死上柬,用他们的话来说,“死得其所!”
卫玠心情烦闷,相国府离卫府很近,是挨门挨户的,他与林纹熙两人也算青梅竹马。
不由自主的就来到了相国府门前,如今的相国府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喧嚣,树倒猢狲散,世态炎凉不过如此,府中值钱的家当也被搬的搬,抄的抄。卫玠并不知道抄家时的情景,听下人们说:很惨,有些人想要反抗,但与禁军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那棵胡杨树了,还是那样枝繁叶茂,树枝下挂着的秋千随着春风摇曳,思绪慢慢回到从前,作为晋朝元老,卫恒和林若甫一文一武辅佐司马炽登基为帝,平西番,阻辽东,文臣将相之和,自古少有!所以两家结为亲家,更为难得的是卫玠和林纹熙从小就情投意合,羡煞旁人!人们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受上天庇佑。
“纹熙,你现在在何处?我多想再看你一眼,只要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卫玠喃喃自语。
原来心痛就是这种感觉!
卫玠回到卫府,将房门紧闭,看到下人们为他准备的吃食毫无胃口。只觉得心中有一团无名之火无从发泄。便拿上风轮戟,胯下黑风,直奔城门而去。
这处山花烂漫之地很少有人来,再往上便是逸尘院了,这次卫玠却没有去逸尘院,独自来到树林中,拿起带来的酒坛,胡饮一大口,耍起风轮戟!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春风正劲,带起点点秋波,吹得那花儿海荡起波折,凭吊处恨洒脱,叹别离情更浓。
卫玠耍的兴起,戟随风动,抡的圆满。横劈竖砍之间带着点点杀气。更加让卫玠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地,身随心动,随心所欲,一招一式之间皆有章法可循,却又无约束之感!
卫玠练得忘我,直到浑身被汗水打湿方才觉得疲惫!但这丝疲惫中却带着浑身舒爽,身体上下通泰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大呼!倒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只觉得底气充沛十足。
“贫僧恭喜小施主。”正开怀间,听得背后有人,卫玠一惊,因为他自觉的现在功力已是非比寻常,耳聪目明于先前十倍不止,但却仍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回头看去,居然是逸尘院老僧!!
“小施主年纪轻轻便已臻至化境,可喜可贺!”老僧人笑着说道。
“化境?你是说我已经冲破凝气阶!”卫玠不由得狂喜。
“是的,施主由凝气转为化境,凝气是以气聚丹田入武道,而化境却是将丹田之气转而分散己身,化作气海,由意念控制气海,实力增长十倍不止!”老僧笑了笑,为其解释。
“多谢前辈指点,我现在感觉浑身舒泰,仿佛有使不完的劲!没想到已臻至化境!”卫玠自然欣喜,他知道,晋国以武立国,武道一途成长实在是千难万险,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而已知的晋国成名高手中,臻至化境的寥寥无几,大多都是在凝气阶段徘徊不前,自己困守多年凝气阶,始终无法更上一步,今日却因为悲痛之力转而突破界限,也算了却了自己一个心愿!
老僧继续说道:“小施主天资非凡,入化境是迟早的事,但需谨记的是:化境不比凝气阶段,练功更需谨慎,气海随周身流转,四通经络,切不可操之过急,容易走火入魔。若能更上一步达尊师之境,那才是真正的步入高手行列!”老僧说完转身便走,“这世间高手如云,切不可粗心大意,辜负了你这一身的天资!”
“前辈,前辈!”见老僧人走了,卫玠急忙向前问道“您到哪个阶段了?可否告知!”
“哈哈,贫僧无牵无挂一老者,就不劳小施主挂念了,如遇修行上不解,尽可来问我!”
卫玠闻言一喜,当即下跪道:“拜见师傅!弟子不日自会前来叨扰!”
不过刚说完这话,老僧人突然停下脚步,哑然失笑道,“呵,你这个小猴精,倒是会借梯上树!”说罢,哈哈大笑,显然,他也是很喜欢卫玠这小子,“不过,”老僧转过头说道:“你可以拜我为师,但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切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就算你的父亲也不行!”老者严肃的说到。
“是,弟子遵命!”卫玠虽然好奇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但还是坚定的答应下来。
看着老者离去,卫玠也一扫之前的阴霾,心中憧憬不已,既然痛失所爱,那不如在武道一途潜心钻研,他日以自身所学展宏图之志!
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卫玠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踏入将军府!
“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小厮见到卫玠进门,大声向里面通报。
“胡叫什么!”卫玠伸手一个暴栗,“嘻嘻,公子你可算回来了,主母找不到你人正心急呢,您上哪去了?”这小厮倒也机灵。
“去了个隐蔽地,我父亲呢?”卫玠问。
“正大厅等你呢,还有主母都在,大小姐心系你,跑出去找你了,现在还没回来,不过小人这就去找小姐回来!”
卫玠心头一暖,家的感觉真好!
听见外面说儿子回来了,坐在屋里的司马绾坐不住了,急急忙忙跑出来,见到卫玠好好的,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你个混蛋小子,你不打声招呼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为娘多担心你!”司马绾说着说着竟抽噎起来!
“母亲,您别这样,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看…”卫玠安慰道。
“母亲,不用担心孩儿,孩儿现在已经长大了,以后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卫玠接着说。
“多大不也是我的孩子,我以为相国府被查抄,你这一时想不开,离家出走了呢,你说黑风也不见了,你那戟也拿走了,如何不让我乱想!”卫母责怪!
“你就惯着他吧,他父亲病重也不见他怎么伤心,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动不动就耍失踪,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卫恒不知何时站在厅前,这一番话下来,说的卫玠很不是滋味。“父亲,孩儿错了,孩儿当以家国天下为己任,定不在如此任性了!”
卫恒看着卫玠如此说,自然不再深责,走过来拍拍卫玠的肩膀,“孩子,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父母年岁大了,不能照顾你一辈子,有些事情顺其自然,不要动不动就耍小孩子脾气!我相信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不是一蹶不振的懦夫!”
“嗯!”卫玠看向父亲坚定的点了点头。
“等等,你突破了?”卫恒手碰卫玠的肩膀,不由得惊异不已。
“是的,父亲。”看着惊喜中的父亲,卫玠也很开心。
“哈哈,我卫恒的儿子就是不一样,好小子,做的不错!”看向卫玠,卫恒很是欣慰。
“对了,父亲,您现在是什么阶段?”卫玠好奇问道。
“为父我嘛,尊者!”卫恒很是得意。
“尊者!”卫玠吃惊道。
“对,你父亲他是晋国为数不多的尊者之境!”司马绾笑着说。
“怪不得!”卫玠喃喃自语,不由得又想到逸尘院老僧,师傅又该是何种境地呢?
“好了,今日应当庆贺一番,待会儿你把我教你的戟法演示一番给我看,进境太快容易走火入魔,需将根基稳固一下!”
“好的!”
下人找到卫丹颖,一家四口开开心心的吃完晚饭,当卫丹颖知道卫玠进阶自然是开心不已,缠着要来看卫玠演示武艺。
练武场,刀枪棍棒排列有序,剑戟勾叉罗列森严,卫玠手拿风轮戟,一脸严肃的站在演武场中间。
卫恒走上前道:“我会压制境界,只和你比试武艺之高低!”说罢抬腿之间一杆红缨枪抓在手中,顿时脚下生风,杀伐果断的将军,铁血为候的猛将,一身肃杀之气便以盖住卫玠,这是他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牛犊所不能比的!
卫玠不由得有些胆颤,父亲在外素有杀神之称,一杆破虏枪使得出神入化,今日还算留手,拿了一把红缨枪比试。
“你全力出手,将你所学所用发挥极致。不用担心伤到我!”卫恒淡淡说道。
“可是父亲您的伤?”卫玠有些担心。
“不用怕,尽管出手!为父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是!”卫玠握紧手中风轮戟,一抖戟身,身体如同蛟龙出海,将浑身气海所聚化作一个点,集中到了风轮戟的前端锋芒处,出征为破匈奴志,赤胆忠心使向前!风轮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刺向淮远将军!
“来的好!”卫恒看这一戟冲向前来,开心不已,不敢轻视,将手中枪定住枪身,内力化劲,枪尖颤抖,竟轻飘飘的就卸了卫玠的这身力道!
卫玠见一击不中,稳住身形,翻转戟身,化作横砍,卫恒还是招架,二人你来我往,越斗越勇,卫玠只觉得浑身酣畅淋漓,好不爽快!
与父亲过招了不下四十回合,但父亲只是一味的招架,并不反击,卫玠有些难以接受,“父亲,还请全力攻我,我想知道我与您的差距在哪!”
“哼,你不怕受伤?你爹我使的可都是战场上才用的杀招!”
“尽管出手!”卫玠有些窝火。
“好!”话音刚落,卫恒突然转守为攻,红缨枪嗡鸣颤抖,化解卫玠招式之时,径直朝卫玠的脖筋刺来,卫玠慌然,但全身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父亲枪尖刺向自己,惊起卫玠一身冷汗,卫丹颖也高呼:“父亲!”
离脖颈一公分的距离,枪尖嘎然止住,卫恒收枪,淡淡的说道:“玠儿,等下次出征辽东,你随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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