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元裴演武
众甲士挥刀向元裴冲来,元裴周身黑色真气流转说道:“第一枪–秋风扫落叶!”
枪前好似秋风起,吹的落叶满天飞,枪后寒风断不绝,不覆万物誓不归。
一枪伴随阵阵寒意,诸多甲士这一刻真的仿佛落叶飞絮般被震飞了出去,身上甲胄碎裂,“噼里啪啦”的掉了满地。
“阿青,这是霸王枪的第一枪,一种枪意的运用,你爹当时练了三年才入门!”丁伟给元青细细的说着。
这元裴八重天的修为在这演练武学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造化。
元裴看着那向自己冲来的诸多甲士好像事不关己一般淡淡的说道:“第二枪–横扫千军”
身前千军皆不惧,只因吾为天上仙
一枪横扫而过,元裴好似驭棍赶蚊虫般,身前十余名甲士被纷纷腰斩,这一枪惊的那些甲士浑身冒冷汗实在是不敢向前了。
“阿青,这是第二枪,一种纯粹力道的体现,你爹是在外功达到六品的时候才施展出来的。”丁伟又说道。
元青重重的点了点头。
元裴望着不敢向前一步的甲士,这次他一步当先喊道:“第三枪–惊雷”
一道奔雷入地府,惊的鬼神皆颤抖。
一股浩荡真气于枪头凝聚,“噼啪噼啪”炸雷声于枪身响起,元裴从单手持枪转为双手握枪,一脚踏地借力而起。
元裴向天虚刺一击随后右手握枪尾向众多甲士砸去。
顷刻间,地上的大理石砖寸寸炸裂,先见电光闪烁,后有阵阵雷音以枪头落地处为圆心向外扩散,众多甲士身体没有一丝伤痕却大口喷血,离元裴近的那十余人更是眼球炸裂,七窍溢出鲜血,死的不能再死了。
“第三枪–惊雷,是一种内力外泄的杀敌方式,这一招内功不到六重天万万不可尝试。”丁伟难得严肃的说道。
元青看的已经出了神。
此时的元裴也是有些吃力了,三枪下去耗尽了体内一半的真气,他看了看元青再次向前一步:“第四枪–屠龙”
一枪直下长江水,先震沧海再屠龙
这一枪快到了极点,元裴出枪如一道道流光射出,如同江海之上浪推浪,一枪更盛一枪,这一刻元裴好似狼入羊群。
众多甲士不管是挥刀格挡也好还是撒腿就跑,在这一枪枪层层叠叠的枪海中皆被洞穿了身躯。
“阿青,这一枪是对枪法的运用,你若是有悟性半日便可学会,若是悟不到其中的精锐恐怕一生都难有所得。”丁伟说道
“大哥…”崔秋风喊道。
元裴看了一眼崔秋风一句话没有说,而且转过头看着身上已经被杀的惊恐不安的众多甲士和府门之外面露杀意的戴宇。
此刻的元裴一声喝,身上乌光大显,好似黑甲加身:“第五枪–开山”
此枪只应天上有,可开峰峦定江山
这一枪没有任何花里胡哨,九长之中枪为王,其中一点最难防,这一枪可以称得上大道至简返璞归真,在一身真气的加持下这一枪真有开山之势。
离元裴最近的一人汗如雨下,张口喷出了墨绿色的汁液,便倒地不起,眼看着就没了呼吸,此人直接被元裴吓破了丹。
众人见状也没人去嘲笑他,因为他们没人有勇气敢去元裴身前站上哪怕是一瞬间。
元裴持枪冲向人群,只见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不断有人头残肢和不全的身体飞到空中,看的众人一阵反胃。
丁伟刚想说话却被元裴打断。
“元青,秦可卿观我元家霸王经,欠我元家天大的因果,你若有事,可去立剑山去寻他。”元裴大声的喊道,此时元裴面色异常苍白。
元青却摸不着头脑,不清楚这位大伯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大哥”崔秋风也喊道,此时崔秋风眼球尽是红血丝。
元裴没有回应崔秋风,却大喊一句:“带阿青走!”
众人此时才明白了现在的形势不那么乐观。
只见元裴浑身乌光褪去,其实是周身真气全部凝聚在一柄朝阳枪上,他看着身前数不尽的甲士再看那府门之外的戴宇喊道:“霸王卸甲!”
此时的戴宇没了刚才的愤怒与杀意,他此时心中只有那司空府内一声喝的元澜,一身冷汗浸湿了一身甲胄。
此时的戴宇已经慌了,想赶紧跑,但是刚起身便感觉站不稳,然后一屁股坐到了马背之上,他已经忘了自己在马背之上。
他看着那些甲士虽然将元裴团团围住但没一人敢上,那元裴往前走,他身前的甲士便往后退,戴宇立刻拿出马鞭狠狠的抽了马屁股几下,便逃之夭夭了,临走还大喊了一句:“他已经没力气了你们快上。”
众多甲士看着面色苍白的元裴才刚刚反应过来,齐齐杀向元裴。
元青和崔秋风已经傻了眼了,元青虽然与元裴相认的时间很短很短,一共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但那种长辈的慈爱让元青深深的刻在骨子里。
崔秋风与元裴相识数十年两人的关系恐怕都要胜过了元裴和元澜的兄弟情义,此时看着元裴入飞蛾扑火般杀尽人群他的心凉了,所谓挚友一去肝肠断,天涯再难觅知音正是如此。
“大哥”
“大伯”
丁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管身上的伤了,背起小阿三,右手抱起元青,右手拽住崔秋风,拼命的往后跑。
而王壮则背着王成,王凯在后面拖着,王坤抱着三把钢刀一路追着众人。
丁伟在迷踪步的加持下可以说得上疾步如飞,众人没有回头只管一心的跑。
众人跑到会客厅中,丁伟熟练的挪动厅中的一把椅子,顷刻之间“嗖嗖嗖”的数不清的羽箭从房檐中的箭口中射出。
此时众人在会客厅里只能听见房顶齿轮转动的声音和外面的哀嚎之声。
丁伟跑到会客厅深处一石像身前,石像横眉立目,大耳长须,手中还有一柄石枪,跪地磕了三个头说道:“元家各位先祖得罪了,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家的独苗啊。”
说完丁伟便挥刀砍碎了石像,石像之下是一个两尺宽的密道。
然后他看见石堆里有一个巴掌大的千机盒,便器顺手捡起放入怀中,众人也从密道中跑了出去。
而元裴被上百名黑甲士团团围住,身上没有一处刀伤,却也是千疮百孔,再无刚才的出尘之气。
刚才元裴开山一枪之后便再无战力可言,这最后一枪霸王卸甲用的实在是勉强。
元裴这一身孔洞便是这筋脉窍穴炸裂的结果。
“哈哈哈…今日元裴杀敌两百七,不负枪魔之美赞,不落元氏之威名,二弟大哥来也!”
元裴面色苍白无一丝血色,眼球呈淡淡的灰暗之色,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倒在这尽是鲜血尸骸的元家演武台上。
这元裴一生纵横江湖近四十载,杀人无数,今日破甲二百七,这枪魔的威名沉寂了数年,临死前既可落叶归根,又能再让这江湖震上一震,足矣!
“听令,今日虽攻破元府但不可拿元府一物,将元裴火化后骨灰放于宗庙,立上牌位,打扫战场然后撤出元府,贴上封条!”一健壮男子说道。
众多将士听见这如雷般的嗓音皆是热血沸腾。
“诺”
“高将军,皇上说了,将这元府赐给我,怎么能封上呢?”戴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看着身旁为披甲却有一股大将之风的健壮男子说道。
“哼,高通不屑与不义之徒言语。”健壮男子说完看都没看这戴宇一眼。
戴宇心中大怒却不敢表现出分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了句:“整军!”
元府内数百甲士仿佛没有听见般一样,忙着自己手中的活。
戴宇心中再一股无名之火燃起,却没有办法。
过了许久诸多甲士打扫完了,高通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喊道:“整军!”
听见整军之后众多甲士才迈着军中方步,整整齐齐的排成一列列的军阵。
戴宇眼不见心不烦,已经骑着马离开了,但他清楚的听见元府门前的高通吐了一口痰说了一句:“狗东西!”
戴宇心中就很不是滋味,但又听见那近两千甲士闻声后齐齐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然后又同时大喊道:“狗东西”的时候戴宇却心中有了一丝悔意。
鬼门关之外,断江崖。
断江崖其实是一座异常陡峭的小山,山的北边之前是长江的支流,后来先皇征战南疆的时候三十万甲士投石断江,导致山北现在是一片空地。
一男子三十岁左右,身披黄铜轻甲,镀金吞肩兽,头戴红巾,面孔棱角分明,剑眉圆眼。让几人尽显威武,男子身旁一老者身穿黑色锦缎长衫,手中把玩这一镂空雕花汉白玉。
老者右边便是黑衣挎剑的阿丙。
三人望着山下硝烟弥漫的战场,山下战场中有近二十万人在厮杀,一方皆是披黑铁锁子甲,戴黑盔,手持长戈如天兵天将般大杀四方。
另一方皆是身穿皮革甲,手持弯刀正是南蛮步卒。
不过一直骁勇的南蛮武士此时却都有些力不从心,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弯刀对长戈让着南蛮军队是毫无办法。
“先生真乃神人也,这些蛮兵骁勇善战,我这段时间可是吃紧了苦头,而且咱们万嵛王朝还是马背上打的天下呢,这蛮骑兵比咱们还盟,这次多亏先生让我们打造这一万柄长戈,这一戈下去又可挑杀蛮兵,又能割蛮骑,实在是无敌,哈哈哈!”
那铜甲将军大笑着说道,他便是骠骑将军慕容定,大将军高通走后他便暂代这大将军一职,这段时间蛮兵可让他吃尽了苦头。
“呵呵,还是慕容将军带兵有方啊,不过我得提前告诉你,这次你的长戈让蛮兵知道了一寸长一寸强,我敢打赌这蛮兵正拼命的赶制长矛呢。”赵玉川摸索着自己雪白的胡须镇定自若的说道。
“嘿嘿,无妨无妨,我听先生的语气就知道先生已经有了破敌之策,还是赶紧告诉我吧,我慕容定可最不喜欢被吊着啦,哈哈哈”慕容定笑言道。
“好好好,那老朽就略讲微言,这次让他们吃到了这一寸强的苦头,下次咱们就该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一寸小一寸巧啦,只要抓紧时间打造一万柄匕首便可破敌军的长矛!”赵玉川指点这山下战场淡定的说道。
慕容定则装模做样的双手抱拳弯腰说道:“末将得令!”
一时间二人纷纷大笑。
话说西蜀丁伟一行人出了元府之后便急忙出了元城,一路小跑在傍晚的时候进入了深山。
“王成你怎么样了?”丁伟问道。
丁伟现在情况也不是很好,这一路上他可费了劲了,背着小阿三抱着元青,到了深山老林里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气。
“无碍的二哥,吃了裴大哥的丹药已经差不多了,哎,可惜了裴大哥啊,王成虽然跟他说了没两句话但我是真佩服啊。”王成叹了一口气重重的说道。
“这该死的戴宇,老崔早晚有一天要食其肉饮其血寝其皮,丁伟我且问你,他可有亲人在世,如果有的话又在何地。”崔秋风此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恶狠狠的说道。
丁伟此时最能明白老崔的感受,五年前的这一刻他也恨不得杀了那曹阳,那时候已经没了所谓的江湖道义,什么祸不及家人都不重要了,只要能让这曹阳有一丝不痛快哪怕是杀他家一只狗丁伟也会去做。
“没有,他没有亲人,之前有一个娘但是他七岁的时候受了浸猪笼的刑已经死了。”丁伟说道。
看着老崔不甘心又有些不信任的眼神丁伟又说道:“真的,我们还去祭拜过,就在凌州郊外的七里亭后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老崔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地方。
江湖道义,你把自己当做江湖人便去遵守江湖的道义,说干脆点就是义务而已,你洁身自好重名利便去遵守这个义务,但如果不把自己当做江湖人士便没必要遵守。
好比这楚白衣,如今世人不也是叫他楚魔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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