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请自来
烈日炎炎似火烧。
除了城门前的几个守门官兵以外，灵州城内都见不着几个人影。
此时唯有比武大楼比往常要热闹，远远便能听见钟声。
擂台右侧，一个矮胖子昂首挺胸的站了上来，手里还握着一把看上去死沉死沉的大刀，就在离他几步之遥的位置，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支笔，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矮胖子，那支笔看上去比常规的笔要长几倍，有点像箭，笔尖的毛看上去过分整齐笔直。
敲钟人摇动了木桩，随着声音起来，矮胖子率先出了手，可惜了那一身蛮力，冲起来也没那股子灵活劲儿，再加上大刀极沉的原因，刀起刀落看上去都十分钝。
只见那刀锋快接近书生左臂时，书生一跃而起，脚踏着矮胖子右肩，迅速落在其身后，将那‘笔’往矮胖子腰间一甩，顿时一股气流顺着笔尖冲了出去，矮胖子猛地朝前一扑，直接倒地。
赵成洋转头看向丹娘，丹娘意会一笑。
白昶安坐在一旁，看仔细了二人的每一个动作，心想，果真是高手如云，才不过一招，这胖子就接不住了。看上去那书生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他，而书生手中那支笔，看似普通，没想到竟能运内力于其中，利用握笔的力道将内力传出。
见他深思，丹娘便打趣道，“莫不是看着不过瘾，昶安也想上台一试？”
“哪有，昶安可不敢与各位武林前辈争输赢，只是刚见到这书生的功力深厚，便有些好奇罢了。”
“你看着吧，这好戏才刚刚开始…”，丹娘笑道，随即又问，“此人你知道是谁吗？”
白昶安摇头。
“也难怪，漠北遥远，他这点名气还不至于传那么远。他叫齐田，人称齐秀才，广陵齐氏乃江南大家，齐秀才作为齐氏独子，自幼便聪慧好学，师从姑苏开元寺归一门下，得归一真传，内力于年轻人之中还算不错，且习得归一大师的灵鸠拳法一套，自然是不容小觑啊。”
说完丹娘又转头看向白昶安，只见他一脸懵，便笑道，“瞧你这样子，估计你义父就从没和你讲过这些，要知道，这大大小小的门派之间，关系都是亦敌亦友，齐秀才的内力虽深厚，但还未到时候，遇到六大派任一派门中人，都未必能赢。”
“那六大派今日来了五派，这齐秀才不就……”
“不至于，这赛事规矩是我望仙楼定的，即便上了台，也得遵循规矩，放心吧，顶多受点伤，不会出人命的！”
听丹娘这番话，白昶安才静下心来。
齐秀才所在的左侧钟被敲响了，记一次胜。
矮胖子刚被带下去，紧接着一女子就上了台，紫色纱裙，头发高高盘起，没带任何武器，只有手掌上的铁箍，那铁手箍分为五环，紧紧扣着她的五根手指。
白昶安一看，先前都未曾见过这女子，怎会突然冒出来。
铁手箍女子眼神往下看，根本不抬头看一眼对手，可齐秀才反而一脸喜悦地看着她。
“玉儿，你怎么来了？”
听那秀才的语气，像是和铁手箍女子熟识。
“怎么？大秀才能来，我秦斩玉就不能来了？”
女子声音清幽，像是从远处飘来的一样，她仍旧不抬眼。
“秦斩玉？”
宋子韦听到这名字突然变脸，眉头紧皱，眼神l中能看出几丝慌乱和紧张。
“爹，你怎么了？”
看到宋子韦这般模样，青墨着急问道。
“没……没事……”
虽嘴里说着没事，但明显能看出并非如此，见父亲不肯说，青墨也就不问了，只是丢了观望的兴致，时不时看向父亲那边，父亲的性格她最清楚，即便有天大的事发生，也不会让自己担忧分毫，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担忧。
“丹娘，这两人是仇家？”
白昶安越来越看不懂台上两人了，迟迟不动手，还冷嘲热讽。
“仇家？呵！你看那秀才的眼神，像吗？”
“不像。”
“那像什么？”
这回白昶安被问住了，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一人充满了不屑与愤懑，另一人则神情欣喜，这一看便知，关系非同寻常嘛！”
这时，坐在丹娘另一边的赵成洋赵盟主倒是接上了话。
“昶安明白了吗？”
丹娘故意又问起他来。
白昶安依旧摇头。
只见丹娘与赵成洋二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台上议论纷纷，台下仍无动静。
“这是擂台，要打就打，眉来眼去算个什么嘛！”
这时，江瀚文急得不耐烦了，便嚷嚷了起来。
话音刚落地，女子就出了手，只见她一挥手，从那铁手箍里就飞出了无数支暗箭，一并奔向了齐秀才。
齐秀才一个九十度下腰，躲了过去。
奇怪的是，尽管她三番四次的攻击，齐秀才都没有还一次手，还依然笑脸相迎。
打了几个回合下来，秦斩玉都有些疲了，对方仍在躲，始终不出手，约半个时辰左右，秦斩玉已经被这个秀才折服了。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在羞辱自己的功夫，越想越气，她运气一掌出去，几根细针从铁手箍中飞出，直击齐秀才。
只是这齐秀才竟没再闪躲，明知道铁手箍中的暗器有毒，但还是接了一针，台上众人都看呆了，心想，这人怕不是读书读呆了。
瞬间齐秀才面色苍白，唇色发青，一把跪坐于地，压着虚弱无力的嗓音说，“玉儿，你赢了，解药呢？”
秦斩玉冷哼了一声，丢过去一瓶解药就下台去了，只听得到右侧一声钟响。
“秦姑娘慢着！”
正要穿过人群离去的秦斩玉，突然被叫住了，回头一看，一袭红衣的丹娘站在擂台外。
“怎么了？”
“我这望仙楼比武是有规矩的，凡是赢了的人，都得接受后者上台比试，一轮接一轮，最终定胜负，秦姑娘今日虽是不请自来，但比武的规矩还得守！”
听丹娘这样就讲，秦斩玉便不再往前走了，她心知丹娘的功夫在自己之上，也明白，论制毒，自己这点伎俩跟镜湖比还差远了，便立马回了身。
“既然如此，那我就奉陪到底！”
待秦斩玉再上台时，齐秀才已坐在观站区，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秦斩玉，那眼神瞒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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