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钟情
“呼,你说的确实没错,或许加入你们蝎村是最好的结果。”张承言同样瘫坐于地面之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不过要我跟着你们为伍,我觉得还是杀了我要来得痛快。”
之前与着娄奇一战,本来就已经让张承言到达了极限,而刚刚对着滕衢的那一刀,是张承言强行提起身上最后一丝精气神,在配合着滕衢不及反应,这才是能够将滕衢所斩杀。
而如果滕衢能够反应过来,那么现在倒在地上的人,就不要滕衢,而是张承言了。最后一刀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若是不能将滕衢给斩杀,那么张承言就只有任由滕衢处置的下场了。
其中虽然有赌的成份,但是很明显是张承言给赌赢了。与着他人搏命,若是没有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上去的觉悟,那么你从一开始就输了。
这是狼村村长阿叔在闲聊之时告知他的一个简单道理,显然这个道理对张承言十分受用。
继续休息了一阵子之后,张承言这才是起身,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水囊,将自己左手的伤口清理干净。
“嘶。。。。”
清水带动着伤口处的沙石,剧烈的疼痛让张承言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张承言看了一眼伤口,眼皮直跳,当初与着娄奇还有滕衢对峙的时候,他不觉得有什么,等自己如今查看的时候。
这才是发现,这道伤口极深,甚至可以看到里面那森森白骨。
右手拿起手中的圆弧弯刀走向滕衢旁边,此刻这位壮汉早已没了生息,往着滕衢的尸体微微看了一眼之后,张承言选中了一块没有被滕衢鲜血浸染的衣服,用着弯刀裁成条状,粗略的将自己左手的伤口给包扎住。
待得这些全部处理完毕了之后,张承言这才是在滕衢的尸体上摸索着,看看有些什么可以用得到的东西。
在滕衢的身上摸索了一阵子之后,张承言便是从他胸口的位置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以及腰间有着一个狼皮所制成的水囊和与着张承言手中这把圆弧弯刀配套的刀鞘。
看着这些东西,张承言思虑再三以后,只拿走那把刀鞘与着包裹,至于那个狼皮水囊,张承言自己就有个水囊,只是把水囊里的水倒入自己的水囊之内,就没有拿着的打算,毕竟怎么说都是死人的东西,拿了有些晦气。
打开滕衢的包裹,张承言就是眼皮不住的直跳,急忙又把包裹给合上。包裹鼓鼓囊囊的,里面清一色是在大漠难得一见的大米所制成的米饼。
“他娘,你们这是上哪里搞来的这些玩意?”张承言嘴角抽抽,看着一旁滕衢的尸体十分艳羡。
处理完滕衢这边之后,张承言又往着娄奇的方向走了过去。此刻的娄奇依然还是处于昏厥的状态,还没有清醒的迹象。
张承言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弯刀,面上露出挣扎之色,最后看着干瘦的娄奇一眼,还是把弯刀放回了刀鞘。
他本身就只是一个少年,不是什么嗜杀之人,之前要对着娄奇动手,不过是因为没得选择而已。
如今娄奇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那么他自然不会对着娄奇出手。以前爷爷就跟着张承言说过,如果随意杀人的话,会被佛祖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继续在娄奇的身上摸索了一阵子,结果却是让张承言十分失望,除了身上的刀鞘与着水囊之外,张承言没有找到包裹,显然两人的粮食都在滕衢那边。
将刀鞘自己水囊都给拿走了之后,张承言又想了一下,将自己的包裹里面拿出了一些肉干以及往滕衢的水囊里灌了些清水,丢到了娄奇的旁边。
这些东西,已经足够娄奇他回到蝎村了,至于娄奇在大漠之中到底会遇到什么,那不是他张承言要操心的事情了。
将娄奇料理完毕之后,张承言开始将地面之上沙土往着滕衢的尸体上覆盖。这也是家中爷爷告诉张承言的,无论好人坏人,死了之后都应该入土为安。
虽然滕衢之前与自己刀剑相向,而且还是蝎村的人,但张承言心中还是觉得,应该让滕衢入土为安。这样子的话,他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你好,小兄弟。”而就在张承言把所有事情都给料理好了之后,张承言耳边猛然响起一道声音。
听到这道声音,张承言急忙握住自己腰间的弯刀,一双坚毅眼眸循着声音望了过去,眼神之中充满着警惕。
原本娄奇与着滕衢两人所站立的巨岩之上,此刻莫名多出了一位身穿着一身黄色衣衫,腰间别有一把宽大长刀的中年男子。
这位男子身材高大,甚至是比滕衢还要高上几分,身上的衣衫极为华美与着精美,是料子极好的丝绸。
他的头上带着黄色帷帽,只能依稀看到他的轮廓,是一位看上去极为严肃的汉子。
“能够毫无声息的接近这里,这个家伙绝对是踏入修行的人物,而且修为还不低!”张承言目光坚毅,将自己身上的东西随意扔到一旁,包括那两把制式精美弯刀。
与着用刀比起来,张承言的拳脚功夫要更胜一筹,而且张承言能够预感到,若是自己真的用刀,恐怕只是瞬间,那汉子就能直接制住自己。
“呵呵,小兄弟不要紧张。”那汉子看着张承言如此慎重模样,轻笑一声,将自己头顶上的帷帽取下放在胸前,以此来表示自己的诚意。
“我们是大夏王朝商丘人士,途径此地,方才看到小兄弟与这两人纠缠,而且这两人似乎对着小兄弟不利。”
“本来我家小娘是打算襄助小兄弟的,但是由于我们此回来到南域,确实是有些要事,不宜节外生枝。”
“而见如今小兄弟解决了困境,我家小娘心中有愧,所以才是让老哥哥我过来,看看小兄弟是否有事需要帮助。”
“既然你们是有要事,那么就赶紧离开吧,这边我已经处理完毕了。”张承言看了一眼不远处,那里一行七八人正看向这边,其中以着一位身穿黑裙头戴黑色帷帽的女子为首,同样往着这边看来。
女子身姿绰约,头上带有黑色帷帽,看不清其的面容,但是单单只是从其曼妙身姿来看,此人容貌必然惊为天人。
心中确认了他们一行人并无恶意之后,张承言并未放松警惕,用着半生不熟的雅言官话对着那位黑裙女子说道
“那个。。。。多谢夫人美意哈,额。。。小子。。。心领了。”
“呵,既然公子无恙,那小女便不再多事。只是公子左手似有创伤,小女身上凑巧有瓶药散,公子应当用得上。。。。。”那黑裙女子见张承言如此,倒也是没有什么反感,对着张承言弱弱施了一礼之后。
“夫人在说什么!?”张承言眉头一皱,眼神露出疑惑之色。
女子声音极其轻柔,如若清风拂过细杨柳,给人一种极为享受的感觉,但是正是因为女子声音过于轻柔,让张承言无法听清女子在说些什么,只得继续问向女子,想要听清女子在说些什么。
黑裙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往前走了几步,从着身上拿出一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瓷瓶,蹲下身来放在地上,等她再站起身来之后,又对着张承言施了一礼,这才是转身回到队伍之中。
“那么就多谢夫人美意了。。。”张承言看着不远处的瓷瓶,这才是明白了女子的意思,心中思虑一二之后,收下了女子的好意。
他如今左手受伤,药品在大漠同样是稀缺的东西,能够白得一瓶药散,对于张承言不会是什么坏事。
“既然我家小娘已经给了你药散,那你我之间缘分到这里就可以了。对了!小兄弟,之前你们的谈话,老哥哥我也听到了一些。”汉子看着不远处的药散,又是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而后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张承言。
“嗯,既然你也是知道了,那么此事其实也无需隐瞒什么了。”听到汉子这么一说,张承言心头一沉,继续看向汉子,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告知了汉子。
张承言带着几分期待的目光看向汉子,虽然他们之前便说了有着要事,但是张承言心中还是有着几分希望,若是这些迈入修行之人能够帮助他们,那么狼村必然能够挺过这一次危机。
“小兄弟,很抱歉。我家小娘此回来到南域,确实有要事。”汉子见张承言如此眼神,眉头一皱,心中生起些许不快。
原本他本就不打算掺合进这些南域蛮子的勾心斗角里去,若非是自家小娘爱多管闲事,他才是与着这位少年寒暄一二。
在与着这位少年交谈之后,他原本以为这位少年乃是懂得进退之人,但是怎么都没有想过,这位少年居然如此不知趣,居然是想着他们能够帮助他们村子,这可是让汉子感到极为反感。
“这样啊,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张承言看了一眼汉子,确认汉子不愿帮忙之后,心中显得十分失落,但是并未有什么责怪汉子的意思。
此事本就与着他们无关,那名女子能够送给自己一瓶药散那都是天大的幸事了,若是再多加要求什么,就是他张承言无理取闹了。
说完这些,张承言有些落寞的转身离开,打算回到狼村,将今天的事情告知村长阿叔。至于前往蛇村求助的事情,张承言再也没有这个想法了。
刚刚与着滕衢的谈话之中,张承言可以肯定,如今整个南域都发生了动荡,蛇村定然也是自身难保,与其前往蛇村求援,倒还不如先回狼村,然后再做商议。
“公子等等。”而就在张承言准备离开之时,那位黑裙女子再次叫做了张承言。
“嗯?夫人还有何事?”张承言停步看向黑裙女子,眼神有些疑惑,对于这位女子,张承言观感极佳。
“蓝大哥,把你身上的南域地图交给这位公子。”女子开口对着那位汉子说道,而后又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后,对着汉子说道“另外把都武城的方位标记给他。”
“小娘!”一听到女子的话语,汉子语气十分不悦,眉头紧皱的对着女子说道。
“日后此地便就是我大夏王朝的疆土,他便是我大夏王朝的子民,既然是我大夏王朝的子民,理应照拂一二。”女子声音加重了几分,依然十分轻柔,但是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意思。
“是。。。”汉子心中十分不甘,但看了女子一眼之后,只得从怀中拿出一张地图,又在上面画了一下,这才是不情不愿的丢给了张承言。
“这个是。。。”张承言接过汉子的地图,打开看了一眼,心中不住有些澎湃,眼皮直跳。
这张地图做工精致,采用的材质同样极其难寻,若是前往某个大部族进行贩卖的话,恐怕能够换到不少的粮食。
地图之上写的都是一些文字,张承言识字不多,所以大多都不认识,不过其中有一个地方被汉子用黑色墨水圈起来。
“地图上用黑色墨水圈起来的地方是都武城,离这里大约有半个月的脚程,若是不怕艰辛的话,你们可以前往这个地方。”汉子看向张承言,为张承言讲解给他地图的用意。
张承言收回地图,疑惑的看向汉子,小小的眼睛里有着大大的疑惑。
虽然心中极其不悦,但是奈何小娘交代,只得继续为张承言解释“都武城有重兵把守,如今已经是属于我们大夏王朝的疆土了。只要你们能够到达都武城,那就再也不用担忧什么奴隶贩子了。”
“多谢夫人襄助,此等恩情,张承言必然铭感五内。”听到汉子这么一说,张承言眼神炽热,对着那名女子抱拳说道,语气显得极为感激。“不知夫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好让张承言日后能够报答夫人恩情!”
“钟情,大夏王朝阳邑人士。”女子将黑色帷帽取下,露出被帷帽所遮掩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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