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铁蹄
我一直是你们的希望？
那谁是我的希望呢？
我看到了，那个在我心里永远哭泣的小孩。
我累了，这一切。
至于为什么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前进？
我对这一切早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你们绝望也好希望也罢。
……
花缭乱长大了。
这两年来已经长到和杨长生一般的高度，两个人走到一起说不出的味道。
杨长生没有问他这些时间里经历过了什么，整个世界如同空洞无物一般。
就连冥王军的一众看杨长生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那种颜色，是恐惧。
对啊，他狂暴的气息紊乱，已经到普通人都能够感受到的程度了。
可这对花缭乱毫无影响，花缭乱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整个人再没有幼时的童真和小心翼翼。
“师父啊，这个世界是混乱而无序的。”
花缭乱边走边说着。
他之前并不知晓杨长生所谓的神识是为何物，直到见到了无痕无惑之后才猛然发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以至于他根本不和杨长生述说这些年的一切，这一切或许杨长生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已经了然于胸了，他也亲眼目睹了杨长生周身狂暴的气息。
明明没有气海，却强大的让人望而生畏。
“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
“但是大师父说我们的行为就是对的。”
“因为我们比他们要强。”
“曾几何时我也和他们一样。”
“不过那种感觉真的好极了。”
杨长生的脚步顿了顿，默默点了点头。
他早就知晓了这样的问题。
在他的身边频频发生的这一切，那些强大者的所做所为。曾几何时他也站在弱小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世界。直到现在那种感觉却已经极其模糊了。
虽然仍然有着记忆，却再没有了当时的感觉。
越来越淡漠了。
孙波他们回来了。
杨长生站在花缭乱身前，望着不远处的一群男女们，岁月没有在他们脸上留下痕迹，一如初见。
杨长生心里有些触动，忽然间愣住了。
很感动的感觉，却流不出一滴泪水。
知而为如何，生者莫若此
杨叶。
之前的我太过自私。
从未想过，拥有力量后，想给她我能给的一切。
她是我最后的亲人。
但我能给的。
她都拥有了。
只剩下对我无边的恨意。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周围的空气猛地一凝，那道身影已经扑到了杨长生的怀里。
狂暴如同潮水般退去，杨长生怔住了，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她暗红色的长发。
“小……叶……”
“杨希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
我终于……回来了。
短暂的重逢过后，杨叶和雪舞清似乎是很聊的来的样子，一句嫂子让雪舞清笑容满面，然后拉着她出去逛街了。
杨长生和孙波分坐在两旁，无痕和几个冥王军的首脑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
“孙波。”
再次见面，孙波脸上仍然是挂着淡淡的微笑，整个人变得有些平凡无奇，曾经贪欲的暴戾似乎已经消失不见。
浑然与周围的一切一体了，再无法看出他的高低。
身边的人叽里呱啦的交谈着，杨长生却仿若未闻一般，眼中是一股渐渐升腾的火焰。
孙波仍然是不变的微笑，似乎注意力都在无痕他们的身上。
“也是，我们给属下的功法毕竟过于刚烈急于求成，长远的角度来说是应该培养新的队伍。”
无痕说着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笑了起来：“不过，我们这就有着一座秘典塔。”
“长生哥哥就是一座活的秘典塔。因此，他能区分秘典优劣。给我们一个适合的功法不过再简单不过的事。”
大厅里的目光都聚集在杨长生的身上，无惑不满的哼了声。
杨长生怔了怔，眼中的火焰也熄灭了。
“怎么了，长生哥哥？”
无痕望着杨长生。
杨长生摇了摇头：“秘典功法都没有问题。”
甚至于现在他都能自己创出比拟《超天秘典》的功法，这些东西他虽然早就废弃了，却的确是最了解的人。
“那接下来，无惑和余方前往北州……”
无痕点了点头。
“去北州做什么？”
杨长生皱了皱眉。
无惑冷冷的望了杨长生一眼：“知道了。”
说着招呼着一个人退出了大殿。
“无芳的事，他还在恨着你。”
无痕说道。
杨长生有些黯然。
“至于去北州，当然是因为休顿。”
无痕笑了笑：“休顿镇极渊，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就像中州八大超然家族一样，拥有至尊坐镇本族的只有寥寥几个，另外三个都是拥有着足以镇压族群气运的东西。”
雷鸣修罗，混沌之巢，至尊壁垒。
冥王军情报系统强大得惊人，杨长生不知道他们花了多少心血，一比较当初的白鸽就像小孩一样。
再然后就是一些战略问题，杨长生扫视了大厅有些疑惑，似乎有一个人被他忘记了，他站起来走出了大厅，周围的人怔了怔却没多说什么。
新鲜的血液。
杨长生望着大厅外等待的这些人才明白，无痕所谓的精锐原来就是这些人，这些实力并不出众仍然需要以人数来填补空白的。
“师父。”
花缭乱走上前来恭敬的施了一礼，杨长生望着有些陌生的他叹了口气，他抬起头忽然明白他忘记了谁。
人群前方看到当日那个犹如女人一般清秀的伊十一，而王尚坤始终不见踪影。
那个小心翼翼的男孩。
杨长生神识一扫伊十一的脑海就已经知道了原因，怒气犹如火焰般升腾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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