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灵符生缚 打出缘由
那两处符篆生来的枯藤先是将周凝缚了住,那周清一瞧,心生胆怯,急忙瞧向下头,只见一般无二的那藤蔓破土而出,直朝着脚下去绕,后头的赵炎一瞧,竟是脱口说出了这符篆的名头,眼瞧着脚下横生的景象,当即朝后连连退却,见那枯藤并无去理会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杨墨予一声轻咦,才定眼瞧向前头,见两人已被紧紧困住,也不急着去问个明白,只是启口朝那赵炎笑上一笑,“小兄弟,敢问如何称呼!”
赵炎持剑站定,听得前头来声儿,料到必定是说与他听得,才匆匆提剑作了揖,还道,“不敢!不敢!信赵名炎,便叫我赵炎即可!”
“家里可起了名号?”
“家中皆是粗鄙之人,不曾起个好听的,倒是年幼时镇上算命的瞎子给了一个,我也胡乱用了,唤个散岳罢了!”
见得他如此作答,杨墨予已是心中稍稍有了打量,“怕是个博览群书之人!”只在心头暗暗说道。
“方才那神通我倒是在一门“说道”的书上曾见过,其妙法神通当是也是说的新鲜,今日却有幸见到,当真是开了眼!”赵炎一面说着,一面紧步上前,再拱手施礼,倒是手上的长剑仍旧挂在身上,免不得教杨墨予瞟了一眼。
“道长莫怪,也是情急之下借过来防身一用,并无他想!”赵炎心思密的厉害,与人说话从来都是察言观色细致的紧,见对方朝他袖间只瞧上了一眼,便立马察觉,当即也是忙去澄清一番。
“这剑无妨,童师兄寻常爱剑爱得紧,手上的那把好剑是从来不露面的,只携了这铁剑防身,被你一借,可也是无妨,倒是只是这两人,如何争斗出的这番景象!”杨墨予说罢,左右环顾一番,自然是瞧见那一地的尸首,也晓得那两句被掏空了的可怜人。
“这两人还来不及行凶便教两位道长给制了去,只是此处这一番,可是那妖邪所祸!”赵炎说罢,相看两边一眼,再接着说到,“这死的几人当中有两人便是与我相识的,只是瞧见先前这两位道长与那怪争斗,见神通用尽还未被灭,索性才一同找去两位道长,一心求个庇护,却没曾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两位道长竟也被无辜荼毒,见那怪残暴异常,我们几人一时被吓晕过去,待清醒过来,便也瞧见了这两人追了过来。”
一番说道,教杨墨予听了,倒是也大概有些眉目,瞧了那杀人景象,饶是那周清周凝两人也是如何也做不出的,只当是别有用心,或是半路遇见来的。
“不知道长如何称呼去!”赵炎见杨墨予一时沉思,待他稍稍回神,才客气问道。
“我们一众皆是清虚弟子,我姓杨名朱,门中赐子墨予,与我一同来的,你叫他子瑜即可,那受伤的两人,一个姓童,一个姓易,你简单称呼便是!”
“杨道长,怕是这男女来此处是有心的!”赵炎说着连忙朝着那周凝一指,“我见她身上可携走了地上一物,先前杀我,便是要祭着什么妖怪出来的!”
“哦!当真!”杨墨予听了前面这人口中吐出妖怪两字,倒是稍显认真起来,再瞧向周凝,见她一脸惊惧,哪里还有半天之前三言两语就要夺人性命的气势。
“伏魔岭,周家?”杨墨予定在周凝近前,想着之前王子瑜与她对上的时候这周清周凝说的那话,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随即眉头微皱,“七八年前倒是有个伏魔山庄,可是与你家有关?”
见来人说的这话,那周凝一愣,结结巴巴说道,“那…那伏魔山庄是我太爷爷所立,你…怎知晓!”周凝小声问了一句。
“那周古梅老先生既是你太爷爷,那周达通周前辈便是你爷爷了!”
“你……!”那周凝见前头这人一席话将自己两个长辈说的通透,可愈发不解,“我便是周柏青的独女周凝,现在坐镇的还是我爷爷!”
“那便说通了!”杨墨予冷笑一声,“门中也曾有人议论过你家,数十年前你家太爷爷周老先生与洗剑山庄庄主余怜并断江门门主杨稹一行自南疆斩妖一事是何等的恣意豪迈,留下多少威名在此,就是今日今时也时常教人传颂,可美中不足的一处,却是周老先生百年之后,倒是这伏魔山庄名声已经不如从前,倒不知何时竟然出了个伏魔岭的名号,教人闻着,却是一时摸不着头脑。”
一旁的周凝不傻,自然是听出了几分唏嘘之意,心上一时忿忿,“我太爷爷一战震南疆是不假,百年之后伏魔山庄威名不增是不假,可若迁门易名唤作伏魔岭,怎得是冒的天下之大不韪,去讨世人嗤笑?”
“墨予师兄,你便不与他再论了,可叫这厮给烦死了去!”远处刚将童澄霜易为春两人安置妥当,再一一捏了丹药送服了进去,瞧见二人虽双目紧阖,倒是气息稍稍浑实了些,这才放下心来,瞧见自家师兄与那女子一时竟攀谈得欢,可教他一人来作这苦力,权当是嘴上不服起来,远远的嚎了一声出来。
两人却是权当没听到,杨墨予之前早有耳闻,三年前的一日,门中添了一名外来弟子,唤作宴晓思,一问才知,其母便是那断江门杨稹之女杨慕春,当是只是奇怪,才去找那携来此子的门人问了清楚,这才晓得,原是那断江门中存一秘宝,那周古梅临死前只说了一嘴,便被其子周达通记在心里,这一来二去,几经耽搁后,才等来一日,届时杨稹崩于位前,尚不及传位与人,才引得遗下数子一番纷争,那周达通其心不轨,暗自传信断江门那杨稹第三子杨一韦,教唆其趁乱夺位,且专派人手伺机杀进门去,果不其然,那杨一韦其心不正,先前尚还忌惮其父余威几分,倒是见人死如灯灭,先前的那三分忌惮也早便没了去,自家大哥常怀妇人之心,二哥又只剩了两分算计,却胆怯的紧,瞧出他俩这番模样,倒是如何也不甘心瞧着他这两个哥哥拿了那掌门之位,加上这瞧了他人的谗言书信,当即便下了决心,也动了杀心,没过两日,在周柏青的一同帮衬下,便一举在其父灵前动戈,当场取了自家兄弟的性命,饶是心下一松,却引来了灭门之灾,原是帮与他的一众却纷纷露了獠牙出来,那周柏青只趁其不备,将其一剑了结了去,登时父子四人一同命陨,只是那杨慕春手上凭着一身功夫,拼死将自家小儿救出,遗在一处,便又返身与一众厮杀,也白白赔去了性命。
如今一晃多年,杨墨予阴差阳错闻得此事,却也正好碰到了这相干的两人,免不得心上不顺。
“当年那周达通父子算尽阴谋教断江门一日被灭,竟没想到被人漏了风声,引得余庄主携众朝你家去兴师问罪,你家是见敌对不过,才一举北迁,占了山头,成了伏魔岭不是!若此事真真切切,你可还好意思说你家并无作天下不韪之事吗!”
一气说完,面前的周凝竟一下呆了住,连忙摇头,“你这小子怎么可在此胡言乱语!我爷爷和爹爹一身的正气,一世的美名,却教你一通胡话给搅浑了!”
见其还在死撑,杨墨予也不去再辨,只是方才一通,皆是为好友宴晓思去打抱不平,这说罢,心上也顺了不少。
“就算你家没做这事,可你方才要杀我的事可没个差错吧!”赵炎见杨墨予方才说的如此模样,心中不免信了去,遂一口上前补了一句,倒是教周凝顿时哑住。
“你,你被那何孔曹买来杀人,可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何来的道理来说我杀你不对!”旁处的周清一口骂出,撕破了嗓子一般。
“容的到你说!”王子瑜并指一点,直戳在周清身上,教其一时闭了嘴。
接着又是一步朝前,一把将周凝手上的物件给夺了回来,细细端详,
“这倒是个古怪模样,像是从那屋檐上掰下来的一块破瓦。”正当说着,便挥手在杨墨予眼前晃了一眼。
“也便是为了此物,便要去伤他人的性命!”杨墨予淡淡瞧了一眼,口中吐出一句,便没再与那周凝多言,兀自走近前头昏睡的两人前头,伸手微微探着两人鼻息,再转面朝那赵炎说去。
“散岳兄弟,你可知晓这附近可有个遮风挡雨的去处,饶是在此处,怕是再受了风寒可就不如意了。”
赵炎一听,思索一番,却是笑着回到,这地方可偏的远些,我倒是记得一处,是镇上一药农常年采药才落的一方小院儿,可沿着这北边一直朝前,只是有个少说三里的脚程,怕是要走到,也得到了寅时,若是再带上两个有伤的,怕是到了,大抵也再辰时了。
“无妨!我们二人常年修的轻盈功夫,驮上两位同门怕是也费不了多大的功夫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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