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死人
江湖中易容术高手很多,丁不忧恰好认识一位:千面游魂詹廷。
丁不忧曾经问他:“你的易容术是天下第一吗?”
詹廷说:“我不是,因为我没有最好的材料,冰罗岛的水冰纸、熔石洞的火岩泥、天山的雪蟾丝、寒月宫的天痕水,如果我有这些东西,我就是天下最好的易容师。”
“看来,我有些捉襟见肘了。”
丁不忧尾指指甲在水冰纸锋利边缘轻轻勾了一下。
“你再让我舒服一次,我可以帮你,哪怕去死。”
上官韵又缠了上来,伸出鲜红的舌头,像毒蛇一样的舌头。
让女人舒服,是男人的义务。
尤其是让上官韵这样一个尤物舒服,丁不忧无法拒绝。
当丁不忧从床上下来的时候,上官韵已经睡着了,睡得很沉,因为她太舒服了,舒服得想死。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金瀚双眼霍地睁开,起身开门。
敲门的是花心和尚,他的眉头紧蹙着,表情很严峻。
“死人了。”
“谁死了?”
“一个厨子,一个默默无名的厨子。”花心和尚道。
丁不忧走到门前,对金瀚说道:“你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入辛喆的房间,哪怕你死了,也不能放一只蚊子进去。”
金瀚拿出丝金线,道:“哪怕我死,也是死在辛喆的门口。”
“很好。”丁不忧笑着对花心和尚道:“去看看。”
一路上,花心和尚向丁不忧讲述发现尸体的过程。
“这个厨子叫蒋林,是个很普通的厨子,普通到看一眼就会忘记模样。可他却死在厨房密道中,只有七子才能知道的密道。”花心和尚道。
“密道?什么密道?”丁不忧问道。
花心和尚解释道:“七子楼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自然有无数人想要除掉七子楼,想要除掉七子。只要七子不死,七子楼就会一直存在。所以在七子各自住处,都有一条密道,密道出口连接大海。但彼此并不相连,每个人只知道自己密道,绝不会知道密道其他通向。”
“当初筑建密道的人呢?”
“死了,全都被杀。密道筑建伊始,就全被灭口,除了师傅,无人知道所有密道走向通径。连筑建密道的图纸,也一并被毁。”
“可如今厨房里的密道出现了?”
“没错,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一条无人知晓的密道,却突然出现了,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还有一具尸体。”
丁不忧和花心和尚抵达厨房时,门里门外挤了许多人。
七子除了金瀚和袁佑之,全都到了,连负责照顾凌一风起居的宗庆也到了,他的面色最焦急。
因为厨房归他管,七子楼所有人的吃喝都归他管。
厨房里死了人,也归他管,他不得不来。
丁不忧挤开人群,看见靠在墙壁上的尸体,旁边放着一垛柴火。干燥的木柴上染着鲜血,很明显,这具尸体被发现前,被柴火遮掩着。
尸体的脸完全被毁,割了将近百刀,连一处完整皮肉都没有。
丁不忧很佩服下手的人,居然忍受住如此恶心的画面。
“你们怎么知道他是个厨子?”丁不忧问道,
宗庆的衣服很干净,甚至不愿离尸体太近。死人有晦气,宗庆连晦气都不愿沾惹。
“因为厨房少了个厨子,就是蒋林。”宗庆道。
“少了个厨子,不代表死的就是厨子。”丁不忧蹲在尸体身边,翻起尸体的胳膊。
“他的手,一个常年切菜的人,手上总有很厚的老茧,用刀割也割不掉,就像我的手。”宗庆说道。
丁不忧翻开尸体的手掌,果然看见一排整齐的老茧,老茧很厚、很硬,确实是一把常年握刀的手。
可在这一排老茧中,还有条深凹的细线,很凌厉的细线。
看来这把刀并不锋利,起码它的刀把十分粗糙。
“他是被毒死的?”丁不忧问道。
蒋林的脸花了,完全看不出相貌。
如果从蒋林身上的伤痕来看,他是被人在脸上割了百刀而死,因为他身上一点儿伤痕也没有,甚至连血迹都没有,太干净了。
可丁不忧知道不是,这些刀痕都是死后划上去的。
人死了,皮肤逐渐僵硬,被刀割过的伤口,皮肉很快绽开,血液流出来的速度会很慢,伤口也会慢慢扩大。
而且,丁不忧闻到了一丝臭味,而蒋林尸体周围连蚊虫都没有。说明中的是剧毒,让蚊虫也不敢靠近。
“丁不忧果然是丁不忧,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中毒死的。”宗庆开口道:“他中的是蛇毒,一滴就能致命的蛇毒。”
“蛇心涎?”丁不忧眉头挑起,道。
宗庆摇摇头,说:“是不是蛇心涎,我也不知道,要四师弟看过才能确认,四师弟呢?”
“三哥,日前丁不忧门口出现了一条死狗,死狗死于百日愁。四哥脱离不了干系,只能送入地牢。”花心和尚说道。
“死于百日愁的死狗?”宗庆皱眉,看来并不知道此事。
“没错,死于百日愁的死狗。”花心和尚道。
“哈哈哈,四弟不在,不是还有毒医辛喆吗?天下第一毒医,难道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来人,去请辛喆。”冷子杜喝声道。
“慢。”
丁不忧站起身,道:“还是请蒋门思吧,他对七子楼熟悉。既然是蛇毒,他肯定知道七子楼周围哪里有蛇窝,或许能找出一些线索。”
蒋门思来了,在四名守卫的看管下来了。
“这确实是蛇心涎,但七子楼附近并无蛇窝,这是从外面带进来的毒。”蒋门思继续道:“但从伤口看,这个人是一天多前死的,一天多前被毒死的。”
“一天多前?我昨天才进来七子楼。”丁不忧说道。
他不担心别人怀疑自己,因为他没什么好值得怀疑的,更没有杀一个厨子的动机。
“看来,这个人是想给你一个警告,让你离开七子楼。”花心和尚哈哈笑着,饶有趣味的看着丁不忧。
“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丁不忧居然也能被如此重视和畏惧。实在是,莫大的幸运。”丁不忧也笑了,着实值得开心。
任何人值得被惧怕,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