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此去是别
昨夜又是一个不眠的夜……
一阵清晨的鸟鸣后，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啊？”舅问了一声，赶忙去开门。
“李叔，是小宝。”门外之人答到。
舅见是小镇的小孩平日里倒也经常来这里戏耍，不过今日也早了些吧！
“小宝。”舅开了门，让这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进了门。
那可怜的小孩，赶忙递过去了一封信，道：“李叔，这是交给梅书生的。”
舅见他这般慌张，好奇道：“你怎么如此慌张啊？”
小孩转头回了一声“我赶着去要糖吃呢！”
“哈哈！”舅笑了一声，他豁然开朗，应该是有人许了他糖，让他来送信。
他不识字，更没有上过一天的私塾，穷人是上不起学的，但生活用不了太多的知识，他知道什么是信就足够了。
“雪廖，好像是给你的信！”
外婆走出来，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梅雪廖看到外婆的着急心里泛起苦涩，那是比黄连还苦的感觉，他已经习惯了对着家人微笑。
他知道这不可能是仕考的消息，因为他交的答卷是空白的，像雪一样洁白！
信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仙君邀你至田家。
字体端正秀丽，书法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情的，但一般的书生是看不出的，他喜欢书法所以略懂一二，从梦姑娘的书法猜测到她应该是一个恬静之人。
“仙君，是她，呵呵，有钱可以赚了！”
写信的是吴梦千金了，也不知她所求何事，梅雪廖猜测应该是被自己的文采所震撼了。
“梅儿，是仕考的消息吗？”外婆此时已经忐忑不安，尽管这种感觉也已经不陌生了。
“是吗？”舅也焦急道。
梅雪廖，道“婆，是那里的首富要我去述职。”
外婆道：“这富人要你一个酸书生述什么职？”
梅雪廖道：“应该是教他们府里的某人学诗画吧”，他又接着补充道“我与他们是有交集的。”
“那你愿去吗？”外婆显然是心事重重。
梅雪廖听到外婆这轻轻的一句，心里如沐十里春风，他懂外婆的这句话。
“我愿去，这员外很是富有，到时我有钱后便替舅说一门亲。”梅雪廖微微一笑，此时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这是一个美好的未来。
舅舅憨厚的笑着，他的笑很朴实，这是一个农民的微笑。
“到时不说是美若天仙也要如花似玉，对吧舅舅。”
舅的脸此时已经像一个红苹果红透至极，更是欢得像一朵花。
“你舅……晚点娶也行，我们现在只希望你能够自己生活得好。”外婆道。
“没错，我们盼得就是你好。”舅附和道。
梅雪廖沉默，片刻后他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是的，会好的！”
外婆再三叮嘱道：“去了你要记得不要去招惹那些富家子弟，如果他们故意来招惹你……忍着点，要忍不了那就回家……”
倘若说亲情是什么，他的答案只有一个，亲情是外婆是舅舅。
一夜非常的漫长，梅雪廖又睡不着了，索性他不再睡觉，走到了庭院，忽然想到了秘籍。
“今夜，便好好的练练。”
他拿出了用油脂精心包裹后的书，还有那把“无痕”剑。
这剑在山洞里昏暗中，看不出什么名堂，现在被月色一照确实寒光凛冽，看久了竟然让人由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秘籍之上的招式，画得倒是很清晰，他照着慢慢的去比划，一个不经常做体力劳动的书生，这时动作很笨拙。
照葫芦画瓢，他画出来的怎么能算是瓢，怪模怪样，也不知像什么？
第二天，他去了一趟集市用那碎银子换了一块瘦猪肉，顺带买了几个馒头做路上的干粮。
他将肉挂到了院里的树上，还放了一本经常随带的诗集，这便是告诉他们，这肉是他买的。
经过五天的行程，他终于到了，他飞快着赶去吴府，因为他饿了，他早已身无分文。
“请问，您有何事？”门口的家丁礼貌的问到。
以礼还礼，梅雪廖做作了一揖，道：“是吴梦小姐相邀。”
两个家丁听罢仔细端详起他来，似是很难相信。
“真的？”一个家丁忍不住问了出来。
梅雪廖想到了初见梦姑娘时的冷漠，“窈窈仙君冷若冰霜”说得就是如此，相必她不曾相约过一个男子吧。
梅雪廖倒也耐心，道：“确是如此。”
那俩人随即也想，梦姑娘却是不小，今年或是“想通”了吧，接着其中一人进门去禀报。
梅雪廖先看见那家丁奔出来，接着等了片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紫衣端庄，胡子很是嘿呦，就像是画上的，发髻上插一根碧绿玉石。再看整体的面容，却是一个严肃之人。
他看了梅雪廖一眼，停顿了片刻。
“二老爷！”两个家丁齐口称道。
梅雪廖看着这“二老爷”的背影，内心道：我与他好像没有仇，但他却我有敌意。
“让他进来。”一个娇娇的声音传来。
梅雪廖转过身又一次看到了她的面容，他感觉美若天仙似已经无法去形容她，因为他不曾见过天仙，也认为天仙不一定和她一样美丽。
无论谁见到这样的美人都会沉迷的，就像当日那些为她而来的书生，但他知道自己不会，因为自己是无情浪子。
他在心里做过比较，是那白衣女子与她，确实是是她更胜一筹。
白衣女子也是冰冷，但她的冷更胜梦姑娘，而梦姑娘梅雪廖看到的更多的是哀怨，就如他所写的“思凡”。
吴梦看着缓缓走来的梅雪廖，她摸摸自己飞快的心跳，不自然的后退一步。
梅雪廖倒非常平静，他心里有的还是预悦，当然是因为钱了。
看着梅雪廖平静的脸，听着他的脚步声，她强制着自己后退，终于，她长长的呼了口气，面色红润，道：“君可见桃花朵朵，漫天飞舞？”
梅雪廖，停住了脚步，他看到的是吴梦渴求的目光，应该是这一个答案对他很重要吧！
“不曾见。”他淡淡道。
“不曾见……”吴梦红润的脸瞬时苍白，她轻颤着后退。
梅雪廖知道，她应该是对自己的答案失望了，又或者是失落，她希望自己答的是“看到了”，但他确实没有看到所谓的桃花，再者他如果知道她希望听到的答案是什么，他当然可以去顺了她的意。
过了片刻。
她的脸色稍微恢复了，她聚精会神的看着梅雪廖，道“你当真不曾见吗？”
梅雪廖感觉她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问询，就像是斥责。
“当真！”
“梅哥，你跟我来吧。”她说完转身向深院走去。
梅雪廖微微一笑，对这一个新的称呼挺满意的。
他跟着进去，忽然间有那么一种感觉感觉，就像豁然开朗。
首富的房子真不像外面看去那么简单，在大门后是一个小的庭院，在这一个小庭院后是一个宽广，开阔的庭院。
梅雪廖再跟着走，又路过了一个花园，百花齐放是最简单形容这花园的。
她停留了片刻又接着走，梅雪廖又跟随。
这回她走到了一间房门前，道：“这是我的房间，以后每日午时你便来这园里为我作画。”
梅雪廖仔细听着，过了片刻他见吴梦好像没有要说的，便问到：“这便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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