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异界
那墨雨飞剑数量极多,空旷的擂台即便想躲也无处藏身,加之鲁世宁竭力施展,飞剑爆发的速度非同一般,霎时间已近身侧,这时的太枢下意识的准备屈身抱团护住身体要害,来不及使用他的“蛋壳”绝学。
正值其弯腰之际,太枢的衣襟中闪过一道隐晦的黑光,在场数百双眼睛却无一人注意到,他们全然被墨剑吸引,即便是太枢自己亦浑然不知。
“长生、封世……”
在黑光闪烁的同时,太枢脑海中炸响了一个苍古的呼喊声,而他眼前的飞剑竟消失不见,星移物换,太枢不知怎么的来到了一处冰天雪地的大陆上空,于眼及之处有围城城郭高逾白丈,八方有立柱其上蹲伏异兽,模样十分古怪,那守门的将士更非凡人,身高数丈,魁貌惊人,手中寒铁长枪血迹般般,暗黑色的血渍无法洗去融为枪体的一部分。
在城池的不远处有一湖泊碧波而浩淼,还不时散发着腾腾热气,湖泊四周有着环形遍布,类似齿状的尖石。
太枢定睛一看竟是一头鳄口巨兽掩身于大地之下,张着硕大到离谱的巨口,伪装成寒地里的温泉天堂,一动不动静待猎物的到来,若不是从上方俯瞰根本难以觉察。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来的?”太枢喃喃自语道,神色木然不知所措。
而于此同时,太枢的身体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爆出发一道灵力潮,以其为圆心晕荡开去,而方才那些消失的飞剑并非真正消失,只不过太枢的意识突然被某种力量拉入了另一个世界,换句话说就是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
磅礴的灵力潮涌摧枯拉朽般粉碎了墨雨飞剑,如同被风暴吹散的雨点随同灵潮向后翻飞。
“不好!”作为擂台比试的监察者孙勇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立下判断,收去护身的古钟,下一刻宽袖间飞出两道青黄灵符,急急往身上一拍,周身聚起半透明的甲胄,而且脚下依稀见云雾叠叠,是某种轻身的灵符。
他奔向鲁世宁打算出手援护,因为从灵力潮的波动来看,绝非初入凝气期的新人可以抵挡。
然而待到他真正触及之时,孙勇发现自己低估了灵潮的威力,他的行动在灵潮中受到抑制,可以说是寸步难移,灵符甲胄碎裂出多道绵延的断纹,硬生生的将他推远。
“怎么可能,我这兵胄符箓虽说是下品灵符,但在下品防御类灵符中排的上名号,足可抵御凝气圆满境修士的全力一击,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孙勇惊愕不已,连忙催动灵决,加持甲胄,却是无法再顾忌鲁世宁的安危。
而面对突如其来的灵力潮,鲁世宁头皮发麻手脚冰凉,但他怎敢坐以待毙,先前被孙勇呵斥没敢用的符箓此刻派上了用场。
他从怀里摸出紧捏手心,二张下品猛火符爆发的威力,比起最长见的火球符强上数倍不止,一起发出足以威胁筑基期修士。
“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不留情!”鲁世宁抽搐嘴角,佯装轻松笑颜,掩饰内心的恐惧。
“疾!”
鲁世宁催动灵符,猛然掷向扩散逼近的灵潮。
只听“轰隆”二声巨响过后,气浪涛涛席卷整个擂台,无比强劲的罡风将擂台的禁制撕毁,掀翻了一批在擂台边看热闹的观众。
鲁世宁更加悲催,他站在台上离爆炸中心最近,罡风挤断了他的肋骨,又如同断线的纸鸢随着风势飞远。
此时的太枢面色不改,处变不惊,眼前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冲击竟然巧妙的在他面前分离,划过两侧吹得衣角猎猎作响。
台下的观众站位靠近太枢一侧,有人看得真切。在鲁世宁扔出符箓的瞬间,太枢右脚向前暴踏一步,眼尖的人会发现在他脚底下是一团密密麻麻的灵气丝,这些平时只能感觉不能眼观的灵气达到一定浓度便可凝聚成液态或者固态的形状。
而能同一时间分心操作不计其数的灵气丝繁而不乱,控制力是何等的恐怖!
“我的老天爷呀!小小年纪灵气化丝就能做到如此地步。”有人张大着下巴难以置信道。
“他奶奶的,我咋尝试灵气抽丝根根都又粗又长呢?”一名黝黑的汉子叹气道。
“我怀疑你搞黄色,而且我有证据!”他身后一马尾辫姑娘幽幽说道。
汉子……
在场的弟子中有人表现惊讶,有胖子悲嚎痛哭,独独一人欢呼雀跃,蹦哒着连声叫好。
然无人知晓此人非彼人,晦暗的光芒在太枢眼中一掠而过,右脚再次一击重踏,所有灵气丝快速回缩,因爆炸四散的灵力潮重新聚拢,形成一种浪拍岸后回流的现象,这便是潮汐式回溯的二段伤害,只不过太枢要攻击的对象是擂台边上的所有人。
“擂台比试点到即止,小娃娃戾气太重易堕入魔道,还不速速收手。”一声喝止突然传入太枢耳中。
那一缕不经人察的黑光迅速退回了衣襟,消失不见。
回溯的灵潮缺少牵引,崩溃弥散,失去了威能。
真正的太枢也由此契机离开的另一方世界,却在入主躯体的一刹那,顿感疲惫困乏,视线模糊不清,重重的向后栽倒过去。
韩少君笑容一凝,飞身上台为太枢诊脉,徐徐舒了口气道:“幸好只是灵力调用过度,小师弟天资卓绝,短短数日竟将刀法悉数掌握,先天灵体学东西果然事半功倍。”
风绝尘未将太枢是地灵根的事情透露出去,因此韩少君等人还不知详情。
有伪先天之称的地灵根,即是福也是祸,修为越高越难控制庞大的灵力,离死亡便更近一步。
心缓下来的韩少君咧嘴一笑,迅速回归竹席笑嘻嘻的将灵石装袋,这是一笔大财,普通外门弟子少说的干上几十年才能挣到。
“请问师兄可是出自灵雾峰一脉?”严英俊走上前俯首作揖礼貌问话。
“没错,你有何事?”韩少君心生警惕,小胖子身着流云道袍,与自己平辈便不好以身份欺压。
“师兄别误会,我与太枢兄弟自幼相识,情同手足,是无话不说的铁哥儿,他的师兄就是我的亲师兄,有道是苟富贵,勿相忘也。”严英俊搓揉小手扭捏道。
“什么意思?”
“师兄能不能将我赌输的灵石还我?”
“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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