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抚今追昔 上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宿主基本信息扫描完毕，是否显示？”
没等秦玄挤两滴眼泪出来，打算跟引导者吐吐苦水，引导者已经进入了工作模式。
“……显示吧。”
秦玄见状也不矫情了，先把系统熟悉了再说也不迟。
光幕凌空展开，一个个文字浮现，大部分都是基本信息，功能选项很少。
姓名：秦玄
性别：男
种族：人族
体质：从七品
精神：从六品
内功：无
外功：基础拳脚（大成），基础刀法（小成），赤雪刀法·残（入门）
奇功：无
物品：新手礼包
“体质精神以此世界的最高限制为一品，正常成人的体质为从八品，精神为从七品；内功心法，外功招式，招式分入门，小成，大成，圆满……”
秦玄仔细看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自己还是个弱鸡。
“咦，这赤雪刀法是什么，我不记得学过……难道是秦家刀？”
“为方便宿主辨识，系统中有此世界绝大部分武学的资料。”
引导者的话相当于肯定了秦玄的猜测，秦家刀的真名应该是赤雪刀法，貌似还是残缺版。
“赤雪刀法……秦爷爷……”
秦玄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现在他只能暂且压下，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搞清楚。
“当初抽取天赋，说是我此世天资极高，那为何我无法感气？”
他这一世，不仅过目不忘，聪慧非常，根骨也是极佳。
但不知为何，老馆主并不传他武艺，也不支持他学武，武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越俎代庖。
他只好自己买了几本江湖上烂大街的入门招式，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慢慢摸索。
这一练，就是十年。
说实话，一般资质尚可的孩童，最多五年，也就足够打好锻体境的基础，准备踏入感气境了。
若是本身根骨好，辅以汤药，再加上细心的指导，甚至可以将这个过程压缩到一两年内。
他练武算早的，七岁便开始进行基本功的锻炼。当然，真正打熬筋骨也是在进入发育期之后，那是身体成长最快的时期。
听说名门大派的弟子一般在十四岁前都能成功进入感气境，甚至存在十岁感气的天才人物。
他没什么背景，只能靠自己摸索，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对自己的进步速度感到惊讶。
简单地说，他的悟性很高，理解拳路拳理很快，上手也快，刚学的招式，打上几遍，就很顺畅了。
而且他往往能体会出招式中的错漏之处，自行修改，将招式吃透并且融会贯通，达到最佳的效果。
哪怕没有任何资源的支持，他在十二岁那年便已经达到了进入感气境的标准。
一击千斤，一步过丈，酷暑不见汗，严冬不添衣。
这是江湖上对锻体大成的描述，所谓根基扎实的锻体境能搏狮虎，绝非一句空话。
他当时很高兴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馆主，希望得到他的认可。
可老馆主并无喜色，反而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目光中有心疼，也有无奈。
他很失落，但练功仍然毫无懈怠。如果这还不够，那么就继续提升自己，他绝不会放弃。
然而，又是四年过去了，他仍然没能进入感气。他甚至把打工赚的钱用了大半，买了十几本最粗浅的内功心法，一个个尝试，就是无法凝聚出真气。
不过奇怪的是，他的身体素质始终在缓慢提升，早就超过了寻常锻体境的极限，直到最近才似乎到了瓶颈。
“秦爷爷临终时，解释了他不支持我练武的原因……”
秦玄摩挲着练功服的领口，有些怔然，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
在秦玄五岁那年，清河镇下了场好大的雪，封山堵路，车马难行，堪称雪灾。
大雪之后，他被秦阳硬拉出门，说是要堆一个大雪人，找他来帮忙。
当时，他正在街上滚着雪球，迎面来了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不避不让，似乎有意拦他去路，秦玄抬头一看，还是个生面孔，像是个道士，仙风道骨谈不上，但是长相俊朗，气质儒雅，令人顿生好感。
“无量天尊，小兄弟，贫道这厢有礼了。”
道人一甩手中的拂尘，微笑着朝秦玄拱了拱手。
秦玄愣了愣，倒也不慌张，不卑不亢地还了一礼。
“请问道长为何阻我去路？”
“小兄弟不必疑虑，贫道并非可疑之人，只是有个请求。”
秦玄表面上点点头，心中并未放下戒备，面善不代表心善，好在这大街上众目睽睽，倒也不怕他乱来。
“请讲。”
“不瞒小兄弟，这大雪封道，不便赶路，贫道想着在贵地歇息几日再走，奈何囊中羞涩，不知可否去小兄弟家借住几日？”
道人所言合乎情理，在大夏，百姓们大多崇佛信道，接待游方道士或是僧人是很常见的，但秦玄还是觉得奇怪。
“既如此，道长找一户人家借宿便是，为什么拦我一个小孩子？”
“贫道懂些卜算之术，小兄弟与我道门有缘，故来结个善缘。”
道人轻摆拂尘，言辞恳切，神情不似作伪。
秦玄有些为难，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对因果命数之事向来是敬而远之，这道人一说缘分，他下意识便想拒绝。
“天保，天保！你堆个雪球怎么这么慢啊……这位是？”
来者正是小时候的秦阳，他比秦玄大三岁，是镇上的孩子王。
道人复述了一遍他的话，秦阳听了没有多加犹豫，抱拳道：“我秦氏武馆对道门素来亲近，道长若是不嫌弃，安心在武馆住下便是。”
“那就多谢两位小兄弟了。”
“道长客气，请随我来。”
道人谢过，跟着秦阳往武馆的方向走了。秦玄没跟上，既然秦阳开口，那就不用他管了。
但是那道人没走几步，又回头看了秦玄一眼，虽然面带微笑，但秦玄却觉得对方的眼中毫无笑意。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一个游方道士借宿又不是啥稀罕事，秦玄很快便抛之脑后，没再关注。
可是，第二天……
“天保，来，见过无忧真人。”
老馆主，也就是秦荣老爷子把他单独叫来会客厅，本以为是来了什么客人，没想到就是那道人。
“老爷子，真人不敢当，喊我无忧便是，而且这位小兄弟，昨日已经与我见过了。”
秦玄略感诧异，虽说老爷子崇信道门，可这道人才来多久，为何老爷子言行之中处处透着亲近……
“见过无忧真人。”
不管心中如何疑惑，秦玄还是遵从老爷子的话。
“无量天尊，小兄弟不必多礼。”
无忧真人还了一礼，上前将秦玄的双臂扶起，然后却未收手，反而搭在了他的肩上。
“您这是……”
一旁的秦老爷子见孩子迷惑，赶忙安抚解释道：“不用紧张，我拜托了真人给你摸骨，看你的根骨如何，你站好别乱动。”
见状，秦玄放松了刚刚绷紧的身子，任由无忧真人施为。
无忧真人的手看上去并不像是习武之人的手，白净，温润，但是秦玄能感觉得到，如果对方愿意，可以瞬间捏碎自己的骨头。
而且被无忧真人的指尖触碰的地方，会感受到一股暖流，穿透肌肤血肉，沁入周身。
“这就是所谓的真气吗……”
秦玄默默感受着暖流在体内的运动，有些惊奇地想着。
他虽然见过武馆里的人动用真气，但还是第一次感受其在体内运转，而且无忧真人的真气柔和温暖，他觉得很舒服。
秦玄不知道正常摸骨是怎么个流程，反正无忧真人从头到尾就是到处输入真气。也没过多久，他就收回了手，似乎有了结论。
“嗯……”
秦玄抬头看着无忧真人，眼巴巴地等他评价，有点紧张，不知道系统所谓的天纵奇才，能有个什么样的评价，应该不差，应该。
面对一老一小期待的眼神，无忧真人微微一笑，一挥拂尘。
“天保小兄弟的根骨……不差。”
……
……
……
“没了？！”
“没了。”
秦玄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合着您摸来摸去，就摸出俩字儿？
“贫道道行浅薄，学艺不精，只能摸出个大概，让两位见笑了。”
大概……这是大概的大概吧。
秦玄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要不是确实感受到了无忧真人的真气，他估计得暗骂一声江湖骗子。
“秦爷爷，若是没别的事儿，天保就先告退了，阳哥还等着呢。”
见秦荣略显尴尬的神情，秦玄识趣地选择了离开，不管怎样，这也是老爷子的一片好心。
“嗯，那你去吧，玩的时候小心点，别伤着。”
“天保晓得了。”
秦玄就这样离开了会客厅，并没有将摸骨的事放在心上。没办法，就两个字，他真的脑补不了。
不过，无忧真人只在武馆住了两晚就离开了，并未久留。也就是在摸完骨的第二天，他走了。
这样的匆匆离去自然有些奇怪，但秦玄并未多想，本来就是非亲非故一生人，无所谓。
直到去年，秦老爷子临终之际，秦玄才得以知晓当年摸骨一事的内情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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