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难求
山是清幽千百岳,
涟丛流波出碧泉。
多事从来饮酒客,
剑来西指太平园。
夕阳落幕,大多人家都已在炊烟生灶了,不高的山坡渐渐传来一阵蹄声,东来镇中的孩童还剩些许在镇门口玩耍不曾归家,他们看到的是一个骑驴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怀中抱着一个大酒缸,嘴里念念有词,没人听的清他说些什么,脸上除了些许皱纹和酒晕并无其他,看上去就一个醉鬼,只是骑着驴让人觉着有些怪异。
“东来西,有醉鬼,抱酒缸,笑嘻嘻。”也不知是哪个孩童,见着他这番模样,立马创了句词,虽不雅,但也应景。孩童心性,自是随流,不久一群孩童便追着驴儿一起进了镇中。
东来镇是西北前往滇地的必经之处,昔年西北费里未曾被灭之前,常过此处与滇地之人通商,故此南来北往的人实是不少,难免有三教九流之人在此寻欢作乐,这不,骑驴人刚进得镇中就有俩酒馆喝酒的人盯上了他,不为别的,只因穿着实在华丽,非寻常人家,要是挟持他得其家人赎金,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自个儿俩人又可以逍遥快活一阵子了。其中一人眼角有痣,嘴角有疤,江湖不甚有名,却也自号为‘横流剑’,一剑斩西流,大江不东去。另一人铜锣大眼,虎背熊腰,虬肌有力,与那横流剑一丘之貉,自号‘断山臂’,不断金不断银,千重山不挡路。俩人已是此路熟手,专劫人钱财,有些许身手,这西北大塞平时毫无人烟,来往皆是过路客商,顶多雇队镖师护镖,哪里是俩人对手,是以俩人也在此地闯了些名头,寻常人听了名号也是奉上孝顺金,乖乖走人,哪里有寻仇的念头。
“给爷站住。”话说完,就是一手拉住驴儿,可怜这驴儿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一声驴叫就要往反向跑去,断山臂‘喝’的一声,双手压住驴儿,竟活生生将驴儿压进地里一尺。要知道倔驴倔驴可不是白叫的,驴儿发起力来也非一般力气,这断山臂双手倒是有些力气,竟能至此。醉酒中年人眯了眯眼,似是要看清发生了何事,也只有通晓江湖之人知道,‘鳏寡三刀’薄亦卿可是这西北寡刀殿副殿主,平日里最喜酗酒,可手上功夫能排进江湖前十的,一手薄情刀也曾剿了五龙山三百匪盗,龙大盗可是望风而逃,连自个儿窝子都没要,撇下部下就逃了,七八年的事情到如今依旧是江湖笑谈呢!
“看甚看,给爷爷拿些劳什子来。”断山臂以为自己一手倒压驴镇住了眼前的中年人,加上身上传来的酒味,断山臂心里想到了不久之后自己个儿和横流剑的潇洒日子,嘴角也带着些笑意,这横流剑则怀抱长剑立在一旁,他认为断山臂一人足矣,自己压压场子即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一个剑客,还特意找了个旗柱靠着。可接下来的对话却是让他镇定不下来,甚至有些匪夷所思。
“要多少?”
“有多少就给爷拿多少。”
“我为什么要给你?”
“你敢不给大爷?”
“为何不敢?”
“从没人敢对大爷这般说话。”
“那今日有了,可高兴?”
“为何高兴?”
“你敢戏弄大爷?”不知为何,中年人说啥,断山臂总得接话下去,说着说着方知不对,一个熊抱就朝着薄亦卿扑过去,薄亦卿就着怀中酒缸扔了过去,酒水和着血水,顺着断山臂脸庞滑下,登时楞在原地,“愣着干啥,你不帮他?”薄亦卿出言道,眼睛看着横流剑,些许嘲弄的微笑让横流剑有些心烦意乱,甚至厌恶,这个人竟敢嘲笑我俩兄弟,我俩可是东来一霸呀,想毕就欲拔剑冲上前去,将这个不知好歹的人剁了,杀一儆百让东来镇的人都看看反抗我俩的人是什么下场。
“我若是你,立时走人。”忽的横流剑耳边传来这样一句,吓得他转身一看,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人,只见此人全身黑服,就连脸庞上亦是黑布蒙脸,仅仅剩下那一双眼睛,这人被江湖人称作‘难办事’,无人知晓他何样,无人知晓他师承何处,无人知晓他本事有多通天,但凡他应承之事,皆成,只是几乎无人能让他办事,是以称作‘难办事’。这边横流剑还未有动作,断山臂又是一声大喝,“吃我一拳,崽种”双臂蒙上一层朦朦的金色,气劲随声而出,冲向薄亦卿,刀还未出,刀鞘一横便挡住这道气劲,掌成爪状,断山臂自个儿就过去被薄亦卿揪住衣领“滚”,说罢将断山臂那一大块儿扔向旁处,接着亦是一掌,横流剑便倒在原地,动也不动。
“我叫难办事。”‘难办事’说道,
“我知道。”薄亦卿看向他。
“千金难求!”‘难办事’再次说道,
“小爷办事儿。”薄亦卿扔给他一块牌子,细看这不是峪门关驻军大营中的香木令是何物。
“何事?”‘难办事’拎着香木令,嘴角噙着笑意看着这块木令。
“护得一人周全。”
“谁?”‘难办事’忽的正经颜色,盯着薄亦卿,似是想看出他心中想法,心里却想着,能让堂堂‘战神’‘万古第一将’都要护着的人,该是何等的手眼通天,莫不是京都那位,但若是京都那位,何须自己,三名宗这一庞然大物岂是闹着玩的,先不说其他,宗内‘齐天棍’‘天地鞭’便是这天下无双的人物,一等一的高手。
“滇南无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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