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舌灿莲花与明察秋毫
“哦?是么?那为什么我的亲兵会说你们中的人将我那不成器的侄子一枪捅死?来人,把那名兵士带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人从队伍中站了出来,来到樊将军身前,单膝跪地道:“将军,小人所言皆是亲眼所见,不敢欺瞒将军,更不敢搬弄是非。若是将军不信可查看少将军身上的伤口。”那兵士看了一眼跪地的那名叛军兵士道:“禀告将军,如果小人没看错的话,您面前跪地乞求之人正是那刺杀少将军的叛军之一。”
那名叛军军士听完此言,看了一眼项少龙,立地磕头,爬行到将军面前道:‘将军当时情况混乱,这位大哥肯定是眼花了。
当时是少将军要斩杀这一帮乱民,那乱民抵抗,我等兄弟上前镇压,没想到这小子(指着项少龙),从我们人群中钻了过去,趁着少将军不备,拿着从地上捡起的枪,一枪捅死了少将军。
我们兄弟见少将军阵亡,怕将军怪罪所以才会一起逃走,见到将军的亲兵追上我们,说我们杀了少将军,我们当时并未有任何抵抗便和您的亲兵回来见您。
这一是为了向将军澄清事实,二是我们兄弟一直非常仰慕将军威严自然想在将军旗下效命,三是我们自投军就想着建功立业,自然不想背负一个逃命的名声苟活下去,还望将军明鉴啊。’
说完便噔噔噔磕了几个响头,他身边的人看到也纷纷跪下磕头。
樊将军听得一阵迷糊,似是有些相信,看了看拿着匕首的项少龙,又看了看那刚刚项杀死自己亲兵的项少龙,问道:“可否真有此事?你看的真切了?”
其实那名跪在樊将军面前的亲兵,只是看到少将军被人捅死的画面,便骑马而逃,面前被绑住的兵士虽然面熟但也不能肯定到底是谁杀了少将军。
而且当时还有修者,不把罪名推到难民和叛军身上还能推给那帮修者?
即使将军听了敌不过,就是去敌整个阵营也难有便宜可赚,说不定那将军还会为了自己的面子,会有另一番说辞,到时候倒霉的可是自己了。
想到这里那亲兵已是汗流浃背。那将军见自己的亲兵这幅模样,原本相信一二现在已相信大半。喝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亲兵跪下磕头道:‘回禀将军,当时的情况乱民和那些兵士混在一起,小人没有看真到底是谁杀了少将军,不过这帮兵士对少将军的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混蛋!他们有责任,你就没有责任?我派你们几人去,就回来你一个,你还有脸跟我说责任。我看你就是欠!来人,把这混蛋吊起来,给老子上箭靶。”
听到上箭靶,那亲兵吓破了胆,磕头道:“将军,小人罪不至死啊,将军饶命啊。”
“罪不至死?主将身亡,兵士到是身无寸伤的回来,你还说你罪不至死?给我拖下去。”左右亲兵将那声嘶力竭的亲兵拖了下去。
那一队跪着的叛军听到此言,纷纷擦了擦冷汗,深有意味的看了眼说话的那个兵士。心里的大石放下了一半。
“你叫什么名字?起来说话。”
“回禀将军,小的贱名曹安。”那兵士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而他身旁的兵士仍然跪着。
“好,很好,曹安。你举报有功,本将军一定重重有赏,听你刚才的回话,你是亲眼看到这个小东西捅死我侄子的?”
那兵士呼吸一滞,随后道:“回禀将军,正是。”
“好,那这个小东西是什么方位将少将军捅死的?”
“回禀将军,那小东西是从背后将少将军捅死的。”那兵士献媚道。
那少将军本就是他下的黑手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哈哈哈,好好好,来人赏酒。”
那队叛军听完心里放下大石。不久樊将军的亲兵将酒倒了几碗,分给那队叛军。
“谢将军赏赐。说完一饮而尽。”
“啊!好酒,琼浆玉露也不过如此啊。是不是啊哥几个,咱们一起感谢樊将军的恩典,还有樊将军的明察秋毫。”曹安献媚的说道。
那队叛军纷纷抱拳异口同声道:“谢将军赏赐。”
樊将军哈哈大笑道:“好,太好了。既然如此,曹安,你去把那小东西的脑袋给我砍下来挂在营旗的大杆上。”
曹安揉了揉手脚被绑的淤痕,拿过从亲兵手上递过来的钢刀,一步一步面带冷笑的,走向站在原地的项少龙。
来到距离项少龙五步左右的位置,曹安把刀背在肩上轻声道:“小子,你可有什么遗言?趁老子还没出手,如果还有什么想做的没做成,我还可以勉为其难的帮帮你。
如果没有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哦!当然了,你也可以不说。毕竟我们不熟。”话音刚落曹安迅速突进,向着项少龙的脖子横刀扫了过来。
有道是夜长梦多,他怕项少龙开口说话,所以要斩草除根才行。
项少龙经历过地底时刻被追杀的生活。
见那曹安横刀扫了过来本能的向后跳去,躲过了这一突入其来的刀锋。
曹安心中一愣,没想到这小子反应这么好。高声道:“好小子,少将军死在你手上还真不是意外。”随后掂了掂手上的钢刀,又欺步前去。
当然这句话是喊给有心人听得。
项少龙杀那亲兵纯属于偶然,是因为那亲兵踢到石头,绊了一跤,项少龙抽出“冷烲”透过那亲兵的脖子顺势将其杀死。
然而现在他面对的一个全身心防备,训练有素的兵士却显得无所适从。
感受到杀意的他,急的大汗淋漓,他恨自己不能说话,所以无法抗辩。
也狠那将军因为那士兵几句狡辩就轻信,甚至不问一问那还在囚禁的难民。再狠那些相同命运的难民竟然没有人为自己说出半句实情。更恨自己势单力薄。
突然间,有一股悸动透过舌下传了过来。项少龙不断躲过曹安的追杀。慢慢的拉开与众人的距离被逼向大营边上的位置。
“看你往哪里跑。”话音刚落,一柄带着劲风的钢刀划着半孤砍向项少龙,项少龙猛地躲过刀刃,只觉得丹田内有一股气直冲喉咙,而舌下的棋子蠢蠢欲动,项少龙“噗”的吐了口气,只见那黑色棋子化为一道黑色的闪电没入曹安的胸口。
曹安狰狞的脸,变为一脸不可置信的诧异,手里的钢刀“当啷”掉落在地,低下头,颤抖的手摸着自己胸口潺潺流出的鲜血,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项少龙。
“噗!”黑色棋子飞了出来,项少龙一把抓住。
曹安的身子前倾,项少龙拿起手中的“冷烲”一剑下去正好刺中那还在流淌血液的血洞。
曹安噗通的跪在项少龙面前,双手死死的抓住项少龙拿着“冷烲”捅在自己身上的双臂,然后身子一歪当地而亡。
趁着曹安当地的一刹那,黑色棋子瞬间躲入项少龙的衣襟内,吸附在项少龙的胸口,然而项少龙临危提气,又是损伤了自身,一口黑血又喷了出来。
樊将军本来饶有兴致的想看一场虐杀,但是让他瞠目结舌的是,项少龙一个十岁的孩子竟然就在他眼皮底下连杀两人?
樊将军再一次不知觉的“蹭”的站了起来。所有在场的人也都是直愣愣的看着项少龙,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帮叛军更是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项少龙。
一个普通的少年郎,竟然能杀死一个比自己高人一等,膀大腰粗的,久经沙场的兵士?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项少龙在地底经历的事情,比起现在根本不算什么。
这帮士兵有谁见过和大象般大小的巨大老鼠?还有那巨大的蜈蚣?等等等等。
项少龙将曹安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掰下来。喘着粗气累的不行,干脆就一屁股坐在曹安的尸体上。
樊将军不怒反而有些欣喜,口中默默有词“有点意思!”
一个半大的孩子,能靠着自己的硬生生连杀两人,就算是杀人如麻的他,在自己这么大的时候也做不到。
“来人,给我生擒他,相信陛下一定会喜欢。”说罢,只见身边的亲兵便将身心疲惫的项少龙绑了,扔到樊将军身前,并将“冷烲”递交给上来。
“好小子,你有种,老子今天不杀你,以后能不能活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来人把这一帮不知悔改的叛徒给我吊起来当箭靶。”说着身边的亲兵拽着还被绑着的叛军,往校场拖去。
“将军,我不服,我们有没有错,为何要杀我们?”叛军中有人说道。
“不服?少将军是被人从后面用利刃杀害,试问一帮乱民怎么可能绕到少将军背后将其杀害?那曹安虽然口灿莲花,但本将军也不傻。我的亲兵不会杀害少将军,那唯一能让少将军不防备,而且手持利刃的你们就是最大的嫌疑凶手。我可有说错?”
众叛军一片沉默,稍后有人说:“樊将军开恩,我们都是受那曹安蛊惑,为了活命我们才会将错就错,我们并没有杀少将军,杀死少将军的人已被这孩子就地正法了,恳求将军饶我们一命啊。”
“我之所以先赏你们,就是给你们一个说出实话的机会,然而你们并不珍惜,既然你们为了活命能拿一个孩子当挡箭牌,根本没有军人该有的军魂,更没有一个人该有的尊严。
像你们这种人活着也是乱我军心的残渣,就算离开军营也是为祸一方的凶徒,既然如此,我樊某人怎么会留你们这样的东西活在这世上?休要多言,拖下去。”
“姓樊的,老子跟你拼了!”说完这队叛军竟然联合起来制住了一个亲兵,其他亲兵见状纷纷抽出长刀,不由分说的砍去,少顷那队叛军便被看成肉酱。被挟持的亲兵重伤未死。
随后樊将军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座喷涌着熔岩的火山,和那空中的散发着青白色火焰的黑日以及那不断闪烁的几点光亮,下令道:“来人,传令即刻拔营起寨,往永州城进发。”
说完提着被绑的严严实实的项少龙扬长而去。一众军队带着被抓的难民,趁着夜色拔营起寨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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