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
“未必。”一道身影掠过,恒远已在临川的手上。
“莫非那个白叟真的知道些什么?”公治弘喜出望外地问道。
“他太逊了,不过或许还有一个人可以救他。”
“是谁?”公治还想再问,临川的身影已经消失。
“对了,上次师兄心脉被斩断,后来竟然被什么人给救了过来。”南宫荧的眼睛也亮起来了。
“你是说,千峰山······”想起千峰山上那些漂亮的女孩子,秀秀竟不安起来,这种不安甚至暂时压过了她心中的伤痛。
“如果你是我眼中的一滴泪,那我永远都不会哭。”
没有如果。
菡菁菁原是抱着追求快乐的心态去和恒远在一起的,没想到经过一翻折腾后留给她的只有一滩泪水,那又怎样,生活总得向前,该吊唁的还得去吊唁。奇怪的是当菡菁菁和师父一起来到东隅城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在举行丧事。
贞元庄主问了几个人才打听到南宫荧的下落,找到她时,她正和玄噤在一起。
“您怎么来了?”南宫荧发现庄主身边跟着一个极标致的女子,喜道:“这个妹妹,莫不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吧。”
“这是老夫晚年收的徒儿菡菁菁,和恒远大侠也有点渊缘,得知恒远大侠的事,也是心痛万分,所以老夫就把她带来了。”
“你是菡菁菁!”玄噤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某些人似乎很兴奋呀!”南宫荧使出大力金刚指在玄噤的胳膊上使劲了拧了两圈半,完了还重重得拉了一下弹回去。
铙是玄噤定力过人,仍被疼红了双眼,只得告求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名字我先前确实听人说过。”
“骗人,这五年你一直在山上做木工,怎么可能听过菁菁姑娘的名字,厉害了啊,现在会跟我撒谎了是不是!”菡菁菁假装瞪着眼睛。
“诶!这年头到处都有人说书,少侠听过劣徒的名字也不足为奇呀!”贞远庄主不明就里,赶紧为玄噤开解道。
“不对呀,可是好几年前我就解散了组织,之后几乎都没在江湖上走动了,难道我不在江湖,江湖上还有我的传说?”菡菁第一眼就对南宫荧很有好感,生怕她被玄噤这个渣男给骗了,特意目视了一下南宫荧。
南营荧对这个妹妹喜欢得紧,只好配合她假装质问玄噤:“说,到底是从哪里听到菁菁的芳名?”
玄噤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含含糊糊地说:“我·······好像是在半梦半醒中听到恒远提起过这个名字。”
南宫荧越听越不可思议,她知道玄噤是不会说谎的人,更加不会拉恒远垫背,既然他不想说,那还是不要再问了。
但菡菁菁却不依不铙,一副非要揭开玄噤渣男真面目的样子质问道:“编不下去了吧,那你再说,他都说我什么了,不准想,马上说!”
“是你自己非要我说的!”玄噤面无表情地回答说:“他求我和庄大哥阻止你们在一起,我倒想问问这位姑娘,您究竟对我朋友做了什么,令他痛苦到那个程度!”
“我······”菡菁菁感到玄噤浑身都在往外散发着一股凛然正气,她倒吃了一口憋,回答不出来,随后在压低声音问:“他,真的那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不重要了。死者已矣,姑娘还是请回吧。”
“你也觉得,我很坏,对吗?”菡菁菁脸上的神情已经痴了。
“不,恒远一双慧睛比任何人都要雪亮,你若不好,他根本不会把你放在心上,应该是他自己陷得太深了!”
玄噤的话非但没主菡菁菁好受一点,反而令她更加自责了:“那么,我可以在这里等他······回来吗?”
“当然可以了。”南营荧热情地拉过菡菁菁的手:“听语气你们的交情不一般,正好可以跟我们说说他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突然就······”
“嗯!”
大家都突然陷入了沉默。
千峰山上,樱漫天慵懒而不失优雅倚着靠椅,纤长的玉手正轻持一杯美酒慢慢地品,突然一个阵轻风拂过,大殿上多了一个人,众女使未及反映,已经被临川给迷痴了。
“你师父连最基本的礼数也没教你吗!”樱漫天放下酒杯,慢慢地站起来。
“师娘恕罪,事情紧急,请师娘救救我这位朋友。”
“嗯!这次懂得叫人了!”樱漫天满意地看了临川一眼,眼睛又瞟到他手上的恒远,淡淡地说:“他已经死了,我救不了。”
“求师娘垂恩。”临川直直地跪在地上:“弟子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你这孩子,怎么不晓事!”樱漫天舒舒服服地坐回椅子上,呡了一口酒又问:“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所不惜!”临川的眼睛放起了光:“莫非真的有办法?”
“可惜你的内力尚浅,为娘的九年前为了救了你也已经内力尽失,有办法等同于没办法了。”
“那您方才说付出生命的代价,是什么意思?”
“为娘的随口说说,不可以吗!”
“孩儿不敢,请娘亲明示。”临川乖乖地把身体伏下去。
“乖了。”樱漫天的嘴角露出欣慰的微笑,然后提起玉手一边轻轻敲打膝盖一边娓娓款款地说:“除非有个身怀数十年内力的绝世高手把真气尽数输给他,或许这孩子还有一线生机。”
“如此一来,施救之人岂不是······”临川心中一凛:“原来娘亲为了救孩儿,已到到鬼门关前走过一遭,事后还那般轻描淡写,叫孩儿情何以堪!”
“我和你师父膝下无子,有你这个徒儿,很欣慰了。”樱漫天摆摆手说:“这回我实在无能为力,你回去吧。”
“是,孩儿告退。”
“慢着!”樱漫天又突然站了起来。
“娘亲还有何吩咐?”
“且不说高手难寻,便是真有这样的高手,也很难像为娘这般幸运,即便是勉强一命换一命,怕这孩子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快乐吧,你也通识玄黄之道,应知生死定数,万不可强为才是!”
“娘亲教诲,孩儿谨记。”临川欲走,又想起一件事,回身道:“师父在天英殿与南通道人同修天地法则,短期内怕是没空回来了,娘亲不如与孩儿同去东隅城居住,那里人多,大家在一起也热闹一点。”
“你倒有心了。”樱漫天感动得眼角带泪,笑道:“只是安土重迁,为娘也习惯了这里的清静,你自己回去吧。”
临川心里有所失落,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说:“晚些时候孩儿将举行婚礼,师父又不在,希望娘亲能亲自前往东隅城为孩儿主持。”
“这样啊。”樱漫天莞尔一笑:“也罢,为娘也早想去那座城看看,你定好时间后安排人来通知我吧。”
“太好了,晚几天孩儿和秀秀一起来接娘亲!”临川说完就抱着恒远退出去了。
樱漫天看着临川走远,才问左右道:“他刚才提到的名字可是秀秀?”
使女收起嫉妒的眼神,恭敬地答道:“是的,想必是那位卖香粉的秀秀姑娘吧,九年前就她送庄少侠来此处治伤的。”
“原来如此,她倒是适合做我的儿媳妇,只是······”樱漫天想起自己曾算计过秀秀,嘴角荡起一丝微笑,又问使女道:“今年的樱花是不是已经开了?”
“是的,开得正红呢!”使女看樱漫天脸色舒张,调皮地说:“主人今天笑了四次,比上个月全部加起来的次数还多呢!”
“多嘴!”樱漫天佯怒道:“安排画纸。突然很想画画。”
“是!”女使一挥手,其余人很快就张罗了起来。
樱漫天款款移步殿外,漫天红叶,飞瀑溅花,一个奇女子跃然提笔于纸上,几叶殷红的花瓣缓缓飘落在洁白的宣纸上,她在作画,她本身就是一幅极美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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