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龙之主
一点清风万点絮,
细雪徐来欲上眉。
满天花子下何处?
萧条春色种轻微。
轻微白絮,一时南来,一时北飞。忽然,清风被赶,柳絮似往一方逃窜。
立时,一股庞大吸力如漩涡般罩向洛日,太五剑脱鞘而出。凄蝉身影瞬动,步踏行空欲截之。不想两条黑影比之更快,正面交手凄蝉。只见来人金丝结龙,环衣之背。身若蛟龙,动若狂风。出手不凡,行招无痕。凄蝉,残月出鞘,却也未占上风。此时,洛日将剑鞘掷入地下,入土三分。再顺吸力而去,明知抢剑已是不及,只为抢战之先机。
太五剑空中停止,再随一人降下。洛日无它想法,创道直逼此人。
只见那人只顾看太五剑,根本未着眼看洛日。洛日顿陷不解之思,不知对方究竟是何意图。只听风中传来一声“爹。”洛日急忙收势,落定不动。
那人轻蔑道“小子何故收刀?怕我接不了,还是不敢上?”
洛日一听,气道“你是何人?你抢此剑究竟为何?”
“哈哈!抢!我只是取剑一观,暂借而已!”那人说完又看向莫名仙道“至于我是谁?你没听她唤我爹么?”
“他是封剑奇潭,豢龙之主莫几道!”一旁赶上的余笙道。
“豢龙之主!”洛日默自念道。
细瞧之,黑龙袍,金丝袖。紫龙冠上嵌宝珠,腰前双龙玉带勾。初见贵气非常,再望面沉如山。双眼灼烈似火,一副霸气凛然。十指弯曲似龙爪,纵使握剑,指已不能内扣,乃是强练之象。
金袖一挥,正在交战的二人减招而退。
“小子既然知道我是谁?那我也该知道你为什么收刀了吧!”莫几道望着洛日道。
“因为这位姑娘喊您爹!”洛日道。
莫几道笑道“所以呢?”
“所以我不想伤您?”洛日凝肃道。
“是谁予汝之自信,竟言可伤豢龙之主!”余笙走到身边道,似是不屑洛日。
又接着道“乾坤龙行,三道无忌。在天,有腾龙步。在地,有锁龙功。在水,有游龙戏。天地水三路,三路不世武功,世间难有匹敌。且有借天神功护体,神魔让道。更有巫术傍身,凌驾苍生。举世难有一二如此大成者,汝何来自信可伤之?”
莫几道听她如此介绍,轻笑一声,再望向太五剑鞘。随即,抛剑于空。剑似开目,寻鞘而入。
此时,莫名仙欲上前。却听背后“你若再往前一步,从此为界,不准回头。”莫名仙止步回首,所见正是剑医卧聆仙。
并时,六色神龙出庐拜见。
剑医见此,走向前,面朝六色神龙怒道“汝等其所豢之,请汝等离开此地。”
众人无言,莫几道脸色渐沉,对六人道“汝等来此,应以剑医为主。此后,独奉她一人。吾来,不必参拜。”
哪知剑医道“此地,不迎你。”
方说完,转对余笙道“将剑带走!”又对洛日道“此地,亦不迎你。”
莫几道与洛日同感奇怪,却也未敢多问。只见她拉起莫名仙之手,往庐内而去。
太五剑立于风中,自发气质。余笙将剑拔起,横握在手。顿觉飒爽英姿,又感傲气勃发。
一声“走”,干脆、不待,拔脚而前。凄蝉与骤雨紧跟其后。洛日,看了一眼剑庐内也跟着离开。又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莫几道见洛日等离去,往剑庐内进,六色神龙守在庐外。
烟雨坪上,六道炉前,剑医卧聆仙。
还有莫几道,离她数十步而自封。不敢近,远远道“真要如此!”
“如此?早知如此,今生必不与你谋面!”
卧聆仙道。
话中有话,带着怨,带着怒,带着许多情绪,难以尽表。有些人,遇见了,是错。有些事,发生了,成过。人生没有早知,相逢后果自食。若可早知,那
早知应做来世客,今生错过谋面时。
若是如此未谋面,便无遗恨也无痴。
莫几道看着卧聆仙,叹道“可是今生已谋面,你我注定是有缘。”
卧聆仙无情道“此前,心之所向,以你为岸。此后,心之系处,与你无关。”
莫几道听完,脸色转怒样,道“为何?就为了我让你复原平一剑?”
卧聆仙怒道“平一魔剑,曾杀我父。你让我救此剑,与助纣为虐有何区别?”
莫几道敛声数刻,后柔色道“杀人者死,剑又何辜?如此好剑,不忍其废。你救的了太五,必然救的了平一。”
卧聆仙凝视一笑,笑的凄楚。缓闭双目,长舒一叹。道“莫几道啊!莫几道!你来此,就是看看太五剑是否恢复如初。你看到了,但是我能救太五,绝不救平一。还有,你以为我离开你到此只是为了平一剑么?”
莫几道一听,竟是不解,问“不是为此事,还为何事?”
卧聆仙望向屋处,又回头来,道“我让名仙回屋,就是不想有些事让她知道。你修炼巫术,我不反对。可你为了修习,饮自己女儿之血。其父若此,尚称人哉?”
“你!你你怎会知晓?”莫几道大惊道。
卧聆仙切齿道“我眼瞎错看了你,难道会眼瞎到女儿身上有针痕都看不出么?你以为你让名仙不告诉我放血之事,我就不知道。你从小让名仙尝食百药,说什么可百毒不侵,我信了,以为你是为她好。谁曾想,你竟是以她养血成药,供你服之。你修习之术如此,你非是入巫道,而是入魔道!”
莫几道不辩解,反而霸气漏现。知道再说无意,道“天下之道,何分魔道人道巫道。若你不愿与我同道,那吾之道,吾孤行。”
说完,转身即走。风行之步,是强者不待的象征。
看着离去之人,还记得他曾在耳边语“吾之一生,与汝为敌!
胜败皆是,娶汝为妻!”
曾为他这一句折心,甚是欢喜。如今想来,甚是凄楚,凉心!
白云飞满离人发,此后违背两天涯。
苍穹无尽缘有尽,沧海各为一粒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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