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聚气
沐修二人在一处小城外落地，当左公子收起那个炉盖时，沐修仍然不忘打量一番，心里赞叹这个世界的神奇，现在的他对于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前面是小义城，仁圣门的附属城池。”左公子指着小城说道，神色已经好了很多。
“门派还有附属城池？”沐修内心惊讶了一下，和左公子一起步行向城门走去。
城门口人很多，可以看得出城池虽小，但是很繁忙。
左公子止亮出了一块墨绿色的玉然后就被看守的两人以尊崇的目光让了进去，没有再过问同行的身着兽皮衣的沐修，沐修见状深感仁圣门弟子地位特殊。
二人进门后径直前行，沐修好奇地左右观察起来，只觉来到了一处古代影视基地，建筑楼阁鳞次栉比，板石道路错落有致，叫卖呼喊此起彼伏，一副古代民间市井的样子，似乎发现自己的东张西望有些奇怪，沐修有些尴尬地调整过来。
二人直直穿过中央街道到达城的另一侧，这里没有城门也没有任何看守，只有一块耸立的青色石碑立于一旁，上面有一些沐修不认识的符号。而路的尽头则通向了小义城倚靠的山峰。
“我们过去吧！”左公子指着山峰顶端说道。
沐修看着没有尽头的前路，不由腿有些发软，以他现在的体力到顶时估计也就只剩半条命了。
乱花野草，凌乱山风，沐修忽觉心旷神怡，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闲适的心情，即使嘴里呼呼喘着粗气。
左公子注意到了沐修的情形，告诉他马上就会轻松，沐修点头，有些尴尬于自己的体力不如少年郎。
左公子没有说错，的确很快就在山路的正中见到了一个八角亭子一样的建筑，亭子外面都悬着暗黄色略透光亮的帘子，看起来倒是有种神秘的感觉。
左公子径直走向亭子，沐修跟了上去。当掀开帘子的那一刻，沐修只觉周围场景大变，他和左公子出现在一片迷雾中。
沐修诧异间，左公子示意他跟上，接着走起了奇怪的步法，一会左行几步，一会回退几步，一会又右行几步，沐修跟着学前者的步伐，如此大约经历了三分钟，周围场景再次大变，沐修发现自己又出现在了山路上，面前还有两个身着青色云纹袍，头戴发冠，斜背长剑的年轻男性，而亭子则出现在了身后。
“左师弟，你回来啦！”其中一个长脸横眉的人开口道。
“原来是樊师兄和费师兄执勤，师弟这里有礼！”左公子对着两人长揖。
“师弟客气，不知你旁边这位是？”后面的费师兄说道。
“啊，这位是沐大哥，他是父亲指派来代替付护卫料理我的事物的。”左公子说道。
“哦，原来如此！左师弟一路劳累，不如快回去休息，周放师叔应该正在青玄殿。”樊师兄说道，长长的脸跟着耸动了两下。
这次没用多少时间，二人就到了一个分岔处，一侧通向左侧次峰，一条右侧次峰，中间那条直奔主峰。
二人上了右侧次峰，一座座宫殿缓缓浮现在沐修的眼中。
穿着不同制式服装的年轻人在其间来来回回的穿梭，各类珍禽异兽不时的穿行，还有些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人，沐修眼花缭乱起来。如果说之前的那个炉盖可以带着人飞行时，引起了他极大的震惊，那么现在的场面基本重新刷新了他对于世界这个概念的理解。
两人在各处楼阁间行走，并没有引起丝毫的注意，也不会有人对于骑乘仙鹤的人有多一分的关注，似乎世界的面貌本来就是这样。
沐修跟着左公子上了次峰三层，那里是左公子这种内门弟子和核心弟子所生活居住的地方。
左公子有一个独立的院落，内置二层木楼，沐修被安排在了一楼，沐修因为要先去回禀师傅先离开了。
沐修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这里的每一处地方，每一件东西都让他感到新鲜。
木楼和普通木楼无异，里面的东西布置也十分简单，只是些日常用品，而在一楼的最后面有一个蒲团，蒲团周围还有一圈密密麻麻的刻纹，沐修看了一头雾水，好奇之下坐上上去，只觉身体似乎坐在了一个风口之上，然而却把他吹的舒服，全身似乎都畅通了一样，仔细察看却没有发现任何的风，沐修见状散开了念力，念力下，无数气团正汹涌的向他的身体灌入，又从身体里漏出，他就像是个全漏的网子一般，吓得他忙的起身离开这里。
沐修打开院落的门左右各看了一下，这里已经是最边角的位置，一条大路直通五十米外的下一座小院。
直到傍晚，左公子才无精打采的回来。
“左公子，你怎么如此没有活力？”沐修有些担忧问道。
“不要再叫我左公子了，还是叫我少青吧，上次河边之后，我就认为你是我的哥哥了，有些事情你没有问，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和你说说。”左少青正色道。
“好吧，少青！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沐修见状也正色道。
“事情还得从几年前说起，本来我们左家和孙家都是沙城里的大家族，不过孙家势力更强，两家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止。最近几年我们愈发势弱。上次在蛮人交易地点相遇，是因为我回家中遭到了孙家人引过来的兽潮，不然以那里的环境，三头狮王是不会有兴趣的。”左少青说着眼中仇恨之色愈显。
“刚才我已经和师傅说明了情况，把炉盖也给了他，他也答应我帮我打探家里情况，并答应了庇护一二。”
“这真的是你的师傅，为什么还要用东西才能换来保护？炉盖不是对你很重要吗？”沐修闻言有些蹙眉道。
“其实我这个内门弟子的身份还是父亲给师傅送了好处，他们早年曾经有一点交情，父亲想我真的遇到危险时，还可以有这个仁圣门内门弟子的身份可以庇护一下，万不得已把炉盖交给师傅也是父亲曾经交代的。”左少青落寞道。
沐修见状拍了拍左少青的肩膀。
“我觉得与其在这里郁郁寡欢，不如先振作起来，起码先要知道你父亲他们怎么样了，然后再做打算。”沐修安慰道。
左少青闻言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许多。
“沐哥哥你说得对，父亲原本就是化海高阶的实力，还有邢伯伯他们的帮忙，现在没有了我的拖累，最不济也就是脱离沙城前往其他地方罢了。”左少青越说脸上忧色越减。
“只是可惜，这炉盖本是祖父传下的宝物！”左少青叹息道。
“你的师傅会信守承诺吗？”沐修转移话题道。
“这个应该不用担心，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是交易，但他在生活上较为照顾我，还升我做了核心弟子，每个次峰的高级长老只有五个名额。”左少青说道。
……
这几日沐修一直都是在次峰的三层度过。左少青果然被晋升为核心弟子，他的院落也被挪移到了更加靠近次峰大道的一方。沐修也知道了上次他坐的那个蒲团周围的刻纹是聚灵阵法，可以将一种叫做灵气的东西聚拢起来供人吸收，左少青年纪轻轻能有如此体力也是源于这个，这个世界是一个可以通过纳气修行的世界，这一信息又一次颠覆了他的认知。
而当时提到的化海高手实际上是纳气修行者的一个修行阶段。修行大体分为聚气、凝灵、化灵、融灵、辟紫、化海、图腾变、王和传说中可以行走虚空的圣。这都是左少青告诉他的。
今日沐修决定前往次峰一层的典籍大殿，他要学习这里的语言和纳气方式。
次峰一层的占地很广，几乎相当于一座大型城市的规模了。沐修根据左少青的之前做的指示走到了一处偏僻的楼阁，楼阁有五层高，呈圆形，占地约小半个足球场大小，看起来有了很久的历史。
沐修径直进了大门，只看到在门的一侧的柜台上有一个着橙色弟子服的年轻人，看起来似乎和沐修差不多的年龄，正打着哈欠。
沐修的到来引起了对方的诧异，亮出了护卫令牌后，他注意到对方眼中明显露出了不屑的意味，沐修也不生气，在大学期间做兼职赚钱时，也经常能遇到这种眼神。
沐修询问了一下对方语言词典的方向，就走进了这浩瀚书海。
半个月时间匆匆而过，由于沐修之前掌握了本地语言的口语，学起文字来倒也没有太过吃力，这期间他也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真正的名字——宿落，他目前所在的为西陆的北域的边缘地带，仁圣门也是龙脊山地域的三大势力之一，上面还有宗主宗门仁圣宗，那是北域的一个知名的大门派。
左家家主也传来了平安无事的消息，一时间左少青的修炼情绪都高涨了许多，每日除了上课就是回去坐在蒲团上修炼，沐修也钦佩于对方的努力。
这一日，沐修正襟坐在左少青的蒲团上，双眼紧闭，双手似乎在勾勒着什么，左少青则在一边看着他。
忽地，沐修体内似乎传来了一声轻响，他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起来，随着一声脆响，沐修的动作慢了下来。
沐修睁开眼睛转了一个身，感觉自己似乎出了很多的变化。
“沐哥哥，你真厉害，竟然可以一刻钟就做到内视，还可以一下子就聚气成功。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先天体质？”左少青围着沐修转了一圈惊讶说道。
“先天体质？我不知道，刚才我内视时，发现了我的丹田和未通的经脉里，是有灵气存在，据我的理解，是可以聚灵的，所以我就尝试了！”当聚灵成功后，一种全新的感觉油然而生，他觉得对于世界好像都多了一些更深刻的理解，手指一挥，一股灵气在他手中显现，他又发出了念力探测这股灵气的组成，然而一无所获。
“实际上先天之体我也不甚了解，只是偶尔听师傅提了一句，听说他们先天灵气充盈，可以直接聚气，而且修炼速度极快。如果你真的是先天之体，宗门一定很愿意吸纳你的！”左少青开心说道。
刚刚的沐修聚气事件，实际上多为左少青心血来潮的结果，因为沐修随口问了一句之前的亮晶晶东西为何物，得知是一种可以储存灵气的东西，左少青好奇之下，然后就有了刚才的事。
沐修闻言有些莫名意味，想不到自己也有可能成为传说中的天才。
按照左少青所说，现在的宗门分为内门、外门与核心弟子，每一名核心弟子都是融灵以上实力，有的甚至达到了化海长老的实力，其他的普通内门一般为融灵，着青色服饰，橙色弟子服饰为外门弟子，实力一般为化灵和融灵。
沐修除了沉寂于读这里的书学习语言和了解东西外，其他时间一般都在吴修炼念力。他也终于在一本厚厚的书上找到了关于先天体质的传说。
所谓先天体质，是指他的身体，纳气天赋还有领悟能力都是上乘，亿万人中不存一，北域历史上也曾出现过多次，每一个都是巨擘般存在，然而更多的先天体质者在年轻时代就快速陨落，大多只有背景雄厚且气运强盛的才能成长起来。
沐修看后决定隐瞒自己的事，不管他是否为传说中的先天体质，事实上仅凭他的快速聚气这一结果不足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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