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笑春风
正值春意之际,令人略生暖意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城中的每一个人,莺莺燕燕的湘江两岸,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服饰华丽的妇女,锦绣衣袍的男子,不绝于耳酒馆的小肆,挑动琵琶的歌姬,繁华一片,流连忘返于南国明珠秦湘城。
秦湘城位于浮华之陆的南端,九江流经之所,文化璀璨夺目,被文人骚客誉为南国明珠。
此刻的秦湘城一如往常,在不起眼的酒楼中雅间内,身着青袍的中年人和白衣的青年正在把酒言欢,谈风弄月。
“司徒大人今日好雅兴!”白衣青年缓缓说到,身着青袍的男子听后,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径直站了起来,缓步地走到窗前,用力一推,窗户打开,窗外一轮明月悬挂在空中,明月之下的湘江美丽动人,婀娜多姿,恰似一位少女般清纯可人。
“墨白,这湘江如何?”身着青袍的中年人转身问到白衣青年,只见白衣青年抬起酒杯抿了一口杯中美酒加,打开手中的折扇,摇了三下。
“明月几时有,伊人卧秦湘。”白衣青年一字一句道。
身着青袍的中年人,不由得赞叹了一下,却没有说一句话,回到位置上,继续喝着杯中的美酒。
把酒言欢,酒过三巡之后,身着青袍的男子吩咐酒馆的小二准备文案和文房四宝,借着酒意,身着青袍的中年人挥毫泼墨,苍劲有力地写下刚才白衣青年说得那句话,身着青袍的中年人用笔力头透纸背,整整五张纸。
白衣青年看到这几个字,站了起来,仔细地看身着青袍的中年人,心生一股油然的敬佩。
“司徒大人真的好字,不愧是南国第一名家!”
身着青袍的中年人微微一笑,再一次挥笔,写下一句。
举杯邀明月,已然笑春风
白衣青年看到这句,挥动折扇,不停地摇,七下八下之后,折扇合拢,向身着青袍的中年人躬身行礼。
“墨白,你才高八斗,又身怀武功,甘愿了此平生!”
身着青袍的中年人此刻已然没有醉意,而是朝着白衣青年正色道。
“志不在此,非我愿!”
白衣青年低头再次躬身行礼,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李家七世不入庙堂,士族堪称绝无仅有!”身着青袍的中年人叹息道。
李墨白乃是秦湘李氏的门主,秦湘李氏是浮华之陆的将门,护法修真的氏族,百年前的华山神府掌教之争,波及浮华之陆所有修真者,帝都为了斩断所谓的祸乱之根,矛头直指秦湘李氏,后来事件平息,但自此之后,秦湘李氏立下铁律,凡秦湘李氏族人不得入庙堂,如今已然过了七世。
“祖宗家法,氏族铁律,吾辈子孙自当遵守!”白衣青年铿锵有力说道。
身着青袍的中年人看着窗外的明月,紧握手中的毛笔,只听清脆一声,毛笔折断。
“此事已然过去百年之久,何必耿耿于怀!”
白衣青年没有说话,径直转身走出雅间,离开了酒楼。
身着青袍的中年人见状,本想愈加阻拦,可是终究没有出手。
“李墨白真不识好歹,司徒大人如此,竟然不给面子!”
一道令人酥骨的媚音从雅间外传来,缓缓走进来一位身着红字透装的女子。
“令妃姑娘来此,所谓何事?”
身着青袍的中年人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温和地说道。
“司徒大人贵为一城之主,身份何等尊贵,难道就凭一个氏族就能如此劳您?”红衣女子柔声讲道。
“令妃姑娘仅是妇人之见!”身着青袍的中年人笑着道。
“小女子不是很明白?”红衣女子略微把声音提高了两三度。
“恐怕令妃姑娘是在装傻吧!”身着青袍的中年人眼神突然一冷,盯着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被身着青袍的中年人此举,不由得慌了神,故作镇定自若,但是身着青袍的中年人早已知晓。
“麻烦转告夏侯爷,有些事不用他老人家操心,秦湘城的事我司徒青云在!”身着青袍的中年人再次正色道。
紧接着红衣女子愤然离去,身着青袍的中年人转身望向窗外的明月,背负双手。
片刻之后,一位身着锦衣的老者,缓步走到雅间,恭恭敬敬地向身着青袍的中年人行礼,并且躬身贴耳讲话。
“原来如此!”身着青袍的中年人暗自说道,随即摆手,让老者下去。
“两个都是冤家,夏侯爷啊!为了不相爱的两人何必呢!”身着青袍的中年人再次发声。
愤然离去的红衣女子,此刻已然静静地走在街上,明月照耀下的湘江,说不尽的美丽,道不完的长情。
红衣女子走着走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亭子里面饮酒,而且是牛饮。
眼前的男子正是从酒楼离开的李墨白,红衣女子十分幽怨地盯着,停留片刻之后,径直走向李墨白。
“妙衣坊当家留步!”李墨白直截了当地说道,红衣女子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用手将红色的外衣褪去,令人欲罢不能的曲线,傲人摄魂般的酥峰,邪魅般的笑容,缓缓靠近李墨白。
“负心人始终是负心人!”红衣女子表现出嗔怒的样子,伸出双手搂住李墨白。
“秦湘城妙衣坊的当家,如此这般,不怕有人别有用心!”李墨白冷冷道。
红衣女子没有回答,只是搂着李墨白,李墨白不为所动,依旧提着酒杯,不断地饮着。
“十年都过去了,还记着她?”红衣女子径直发问。
李墨白原本饮酒的动作突然停止,原本冷热的脸,变得愈加冰冷。
“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李墨白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
红衣女子感受到李墨白的怒火已然爆发,更加用力搂紧李墨白。
“十年寒冬,十年暖!”红衣女子对着李墨白耳朵吹气,李墨白不动如山,这个场景在李墨白生命之中,持续了整整十年,每当这个日子,红衣女子必会出现,李墨白俨然已经习惯。
“你不是她!”李墨白默默地说了一句,欲要起身,却被红衣女子用整个身躯压着。
“我就是她,你是我的!”红衣女子不容置疑的说道,再次向着李墨白的耳朵吹气,并且用红唇轻轻地咬李墨白的耳朵。
李墨白依然是我行我素,喝着酒,保持冷色,没有转身看向红衣女子一眼。
红衣女子并没有在意李墨白的表现,而是微微一笑,这一笑迎着春季的清风,充满着无尽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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